“小呆，過來。”賈珠叫過小呆。小呆很乖的過去了，老實的站在賈珠面前。

“喜歡學武嗎？”賈珠想哭了，這小子是不是太聽話了，之前怎麼沒覺得？看誰都傻樂，誰說話，他都聽，將來怎麼辦？更加堅定了他決定把小呆送出去的決心。

“不知道。”小呆搖頭，一臉茫然，對他來說，家裡讓學，他就學唄，反正姐姐、二嬸又不會害他。

當然小呆答完了，艾若痛苦了，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了，自己真的把小呆養成獃子了。

賈珠也痛苦，之前怎麼就覺得這孩子挺可愛的呢？是挺可愛的，不過，太單純也是罪啊。

“若是把你送到山上去學武，過幾年才回來，你怕不？”

“怕！”小呆點頭，很誠實。他不是傻，只是單純，他去山上了，自然見不到二嬸了，他當然怕，他還沒離開過二嬸呢。

“虹兒不怕。”薛虹馬上跳出來。

“讓你跟虹兒一起去，還怕嗎？”賈珠看了薛虹一眼，馬上看向小呆。

“怕！”小獃想想，繼續點頭，虹兒比自己還小，能起到壯膽的作用嗎？況且，虹兒又不是二嬸。

“可是你是哥哥呢？虹兒都不怕，你為什麼要怕？再說，你學了功夫回來就能保護二嬸了，你還怕嗎？”賈珠盯着小呆問道。

“二嬸要人保護嗎？”小呆馬上回頭看向了艾若，艾若本來想說用不着的，不過看賈珠那樣，她閉嘴了。

“當然了，二嬸，將來瑗兒姐姐回來，也是要你來保護的。”賈珠加大的鼓勵的力度。

“哦，那好吧，小呆好好學功夫。”小呆點點頭。覺得這也沒什麼，這兩月，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就是苦點累點，好像也還成。除了不能見到二叔二嬸之外，真的沒什麼。

賈珠鬆了一口氣。抱了抱小呆，他心裡其實也挺難受的，只是此時，他真的覺得別無選擇。

艾若看着賈珠，也知道他是對的。是啊，賈瑗是對的，賈珠也是對的。她很清楚這是對的，可是，對的事又不是一兩件，她也許把小呆教得單純了一點，不過，慢慢的放在身邊，一點點的教，其實也能慢慢的把他教好。真用不着把他送到那麼遠去，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因為賈珠開口了。作為二房的長子，他責任重大，此時就算才長子，他決定的事，自己不能讓他沒臉。她縱是再捨不得，她只能默認了。

小呆和薛虹被帶出去玩了，路娘子也開始後悔，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趕忙告罪，艾若也沒心情跟她交接，只能抱歉了一下，讓人送出去。路遠看他們這樣，也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了，於是老實的退了出去。內室里只有他們母子二人。

“娘！”賈珠看母親這樣，也覺得自己剛剛過份了，應該先商量的，趕忙老實的站在艾若的面前，老實的道歉。

“小呆很好，真的很好，很乖，很懂事，很聽話。單純的信任着家裡每一個人。你小時候在老太太身邊，好容易回來了，性子卻養得嬌弱了。不得已，請了先生，讓你和路家的孩子們一塊長大，想着學得虎氣點。所以你頑皮我從來不管，因為我希望看到你那樣；瑗兒……瑗兒也不知道哪不對，從小就不愛笑，也不愛說話，又聰明得過份了，讓我時常膽戰心驚！只有小呆，他才真的像是個正常的小孩子，時爾聰明，時爾呆傻，我知道，我寵壞他了，我把他關在這園子里，不讓外頭事污染到他，這對他將來不好。將來你大伯回來，只怕還得說我故意縱壞了他，想把小呆養成廢物。可是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能保護他一輩子，這麼乾淨的活着，眼睛永遠都那麼清澈。”艾若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她現在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罷了。

“娘！”賈珠跪下了，他現在明白艾若怎麼想了，對她來說，自己和瑗兒讓她覺得做母親的無力，於是只有小呆是個正常的小孩子，她可以放心的寵愛他，自己和賈瑗雖然也是出於疼愛小呆的目的，但卻沒想到母親，她努力了，但她也是真心的疼愛的小呆的。小呆將來改變了，也許最疼的那個是母親。

小呆的事卻還是這麼定了，賈政和路不群聊過之後，也只能默認，賈政呆，但路不群不呆，他一早知道艾若救了瑞親王身邊的穆哥兒，但身份成迷時，賈政雖然沒跟林海談，但不代表他不跟路不群談。避是避不開的，找林海亂猜，還不如讓路不群來打聽，畢竟路不群雖然只是幕僚，但是官場的消息，反而這些幕僚知道得更多。

路不群也不負賈政的信任，接了信，就開始打聽起來。老聖人只有四子，跟穆哥兒年紀都對不上。而宗室之關係好的，家裡也沒有像穆哥兒這麼大的孩子。連路不群都覺得很詫異，這位穆哥兒到底是誰？能動用內衛，身邊用的全是內務府的配置，這會是誰？

回頭去觀察皇三子瑞親王，聖人四子之是能王了，大皇子，二皇子都對大位志在必得，大皇子年長，資源多；二皇子為人謙和，士林之而而瑞親王顯得很淡定，朝瑞親王跑前跑後。不過俗語也說了，‘當家三年，連狗都嫌’。朝，都不很感冒。於是大皇子，二皇子背後都各有支持者。皇四子還小，沒有指婚，還住在宮子嬌養的老兒子，不過再小也十多歲了，而穆可兒卻才 />

若是皇孫倒也說得過去，皇長孫正好想也想得到，皇長孫是大皇子家的，怎麼會跟瑞親王一塊？瑞親王與兩個哥哥關係不算差，但的確不能算好，他真不敢把皇長孫隨便就扔在賈家不管了。況且下毒這種事，皇子之間還沒扯清，怎麼就到第三代了？

路不群只能轉換方向，皇子指不上了，只能看看公主了，內務府的東西自然除了皇子能用，公主也能用的。

老聖人三位公主，二公主嫁人無子，三公主還沒嫁，而和瑞親王一母同胞的大公主嫁的是東平王世子，其子正好主當初是難產而亡的，東平王世子之後又續了繼室，繼室看來也是旺丁的，一連生了好幾個孩子，東平王府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聽說老聖人很喜歡惟一的外孫，從小就在宮。淑妃是大公主的親娘。但是這是皇室秘辛，況且就算是老聖人惟一的外孫，可也是外孫，也沒有繼承權的。人家還是東平王府的世子，跟皇室也就那麼點關係罷了，譜有點大，況且，誰要謀害他呢？

東平王一脈很低調，大公主雖然死了，東平郡王雖然有了繼室，又有了孩子，但是世子卻還是大公主生的兒子，誰讓他是老聖人的親外孫。所以也不會有人瘋了想爭什麼。就算聖人心疼外孫，讓東平王爵再讓外孫子襲一代，那不過也只是一個異性王罷了。況且，人家也針對的是聖人的外孫，而不是別人，換個人，拿了你們的爵位，治個罪，也不是什麼難事。那麼害穆哥有什麼意義？

路不群覺得自己好像完全失去了方向了，可是除了這位小王爺，路不群真的再找不出更合適的對象了。

於是讓人專門打聽東平王家的事。老東平王跟賈源關係很好，之前就說了，他們家榮禧堂的牌子就是老東平王寫的。但老東平王比賈源小得多，而老東平王子嗣艱難，近半百才有了現在的東平郡王，不然，怎麼就他們家娶了公主呢，主要是年歲相當。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公主死了，東平郡王老實得很，根本就不敢造次。

“還好不是皇子皇孫。”賈政聽完了路不群的分析，還挺開心的，只要不跟皇室拉邊就成了，可是再看路不群那臉，自然想明白，之前若說是皇子，怕有變數，可是這位沾邊了，其實說白了就是站在皇三子背後去了，等於說把一、二、四都得罪了。果然麻煩了。況且，這一切只是猜測，根本不確定。

“那璉兒？”賈政那叫一個悔啊，早知道不由着女兒的性子來了。

“唉，已經拜了師，此時怕苦不去了，老聖人知道了，璉哥兒還有什麼前途可言？”路不群長嘆一聲，不管是不是那位小王爺，這位能到達天聽是確定的，所以無論是誰，第一步已經走了，第二步不管怎麼樣，也得邁出去，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賈政這不用路不群解釋了，所以賈家的一切，這兩年，只怕就直達天聽了，現在怕苦，不讓小呆去了，於是老聖人自然會覺得，小呆怕苦，而他們夫婦是縱孩子的家長，於是也不堪大用？現在只怕就已經不是一個孩子的前途的事了，賈政只能默默接受了。

ps：若是說，小p也沒想好，穆哥兒的身份，你們會不會覺得小p太沒有作者的自覺性？其實之前是按劉睿的兒子寫的，後來又覺得不怎麼妥當，於是萬般糾結之下，我就成這樣了。我姐昨天還說我了，我問她，你說我是吃蛋塔還是吃蛋糕？我姐說，你都吃了怎麼樣？這點事還糾結？典型的巨蟹座。然後我吃了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