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带领着整个专案组,一行五人,来到了市局外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
“呦,刘警官、赵警官、张警官,今儿加班啊!”一个个头不高,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看见我们撩起门口的塑料门帘走了进来,露出了热情的微笑,从小吧台后面绕出来,上前打起了招呼,“这两位是?”这个秃顶的老板,看着我和郭义,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哦,给你介绍,这位是郭义,刚放完婚假,回刑侦大队上班,现在跟我混了!”刘队指着郭义,大大咧咧地说到。那用词,那语气,那神态,整个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痞流氓。
“这位,了不得,我们的市局之花,李遥同志!”刘队很是夸张地介绍了我。
“这位是这家小饭馆的老板,魏老板!”刘队又给我和郭义介绍起这个秃顶的老板。
“哎呀,郭警官,你好,年轻有为啊!”这个魏老板恭维起了郭义。
“哪里哪里,魏老板,您太客气了!”郭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好,李警官!”魏老板笑着朝郭义摆了摆手,然后又向我伸手问候。
“你好,魏老板!”我也伸出右手,与魏老板轻轻握了握。
“早知道有像李警官这样的美女去当警察,我当年就是拼了命也要考警校啊!”魏老板的马屁功夫真是让我望尘莫及啊!
一番客气之后,魏老板领着我们来到了这个小餐厅唯一一张大圆桌旁。我们分别落座之后,刘队点了几个菜,据说,都是这家小饭馆的拿手菜。
因为我们来吃饭的时间比较早,所以还没有几个人。在a市,像魏老板这样的小饭馆,每到中午的时候,都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无论味道如何,只要不难吃,再有那么点客气的态度,到了中午,那一定是要火到爆棚的。
很快,菜就上来了。一众老爷们,如狼似虎,风卷残云!跟这四个大老爷们吃饭,那是要用抢的!不一会,在说笑间,一桌子菜被吃的干干净净,以刘队为首的四个爷们,平均下来,每人吃了3碗米饭。
“哎呀,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吃货!”我感慨到。
“小遥啊,不是领导批评你,作为一个女同志,身材很重要。你说你刚才,跟着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抢什么啊抢?”刘队右手拿着牙签,在自己的下齿缝中来回戳动着。而左手,则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轻轻的揉动。
“哎,你还好意思说啊!跟你们这群饿死鬼投胎的,我要再不抢,估计连口菜汤都喝不到了!”我一下子火了,挥动着胳膊,跟刘队叫起了板。
看到我和刘队在那里叫着板,蚊子三人,在旁边也不答话,看着热闹。
“吃完了就走,一群吃货!”我不想就这么给他们三人当了免费的演员,陪着他们吃完了饭,还要给他们逗个乐子。
“吃完就走可不行啊!你是人民警察,怎么能吃完就走,不给钱呢?这我要批评你啊!”我不搭理刘队,不代表刘队就放过我。开口又是一句调侃。
“我,我也没说不给钱啊!”没想到刘队会说这么一句,这下子把我憋得不轻。
看着我吃了瘪,这四个“无耻”的大老爷们,都敞开了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恣意,那叫一个痛快,那叫一个欠打啊!
刘队用右手衣袖擦干眼角因为大笑而泣出的泪水,朝着外面吧台里的魏老板喊道:“魏老板,算账!”
魏老板笑眯眯的从吧台后面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长方形小纸条,递给刘队:“刘警官,一共102块,您给个100整就成,这是单子。”
“得了,来你这儿吃这么多次,还信不过你啊,单子我就不看了。”说着,刘队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这个秃顶的魏老板。
“刘警官,你们最近是不是挺忙啊?最近来我这可是越来越少了。”魏老板接过刘队递过去的一张大红脸,笑得更灿烂了,“我盼着你们来,可是盼得望穿秋水啊!”
“别,别望穿秋水,我们最近还真是很忙,等这阵子忙过去,一定天天来给您捧场。”刘队摆摆手说到。
“魏老板,您望穿秋水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我忘穿秋裤强吧?阿嚏~”蚊子说着,还打了个喷嚏,以应证他“忘穿秋裤”的事实——没看,这都冻感冒了嘛!
又是一番热闹,我们正准备起身要走,魏老板忽然伸手搭在了刘队的肩膀上,弯下了身子,小声地向刘队问道:“刘警官,您是市局刑侦大队的领导,一定知道最近网上炒得很火爆的那两个密室死亡案吧?”
听了这话,已经站起来的蚊子和张勇,又坐了回去。
“魏老板,别看网上那些炒作的,都是胡说,没有那么玄乎!”蚊子出言说道。
“呦,看来赵警官也知道这个事情?”魏老板来了兴致,反手从后面桌子旁拉过来一个凳子,“这会离12点还有十来分钟,各位警官,你们给我说说那个案子呗?”
“案件调查是有其保密性的,怎么能随便跟别人说呢。”张勇有些不快地说到。
“是是是,那个,张警官,我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我只想问一句,您要是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绝不勉强!”魏老板晃着自己又短又胖的右手,在空中来回晃悠。
“你说吧。”刘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先让魏老板提出他的问题。
“这两个案子的死者,网上说,都是在密室里。如果这是真的,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案件好像有一个共同点,就好像都要在特定环境之内。”魏老板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个时候的魏老板,那看似灿烂的笑容里,隐隐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那盯着刘队没有转动的眼球,却让我觉得实际上是在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让我感到异常的清晰与真实。同时,这种感觉让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