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對於方大利來說,萬可信能夠將他取保候審,帶離這個地方,應該是一件好事。或者說,對於方大利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方大利卻好像不願意離開拘留所一般。

我很快便猜到了一種可能性。結合劉隊之前在路上的推測,以及方大利看向我時,眼中求救的神色,都將目標指向了一個方向——如果方大利離開拘留所,很有可能就會被萬可信殺人滅口!

這樣,也就合理的解釋了萬可信為什麼要急匆匆的趕到這裡,親自將方大利帶走。同時,也能夠很合理的解釋為什麼辦理個取保候審的手續,還要萬可信親力親為。

但很快,問題又來了。萬可信為什麼要殺人滅口呢?要知道,蓄意殺人可是重罪,在我國是要被判處死刑的。究竟方大利知道了什麼秘密,可以讓萬可信狠下殺手?另外,劉紅玲、錢宇峰還有那個還沒有找到屍首的吳清,是不是都是這個萬可信殺害的呢?那萬可信殺害他們的動機是什麼,難道都是因為知道了什麼秘密?這個秘密究竟有多重要,需要用殺人去掩蓋?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的腦子飛速的運轉,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但又好像都不能成立。我感到有些頭疼,因為,在沒有知道方大利心中的秘密之前,我的假設都還只是碎片,而且是沒有規律的碎片。想要將碎片拼合起來,得到最終的答案,前提就是要先知道方大利所知道的秘密。而想要知道方大利心中的秘密,首先就是要讓方大利還在警方的掌控之中。我恍然間,明白了劉隊來這裡的目的。

“既然三位警官是來公幹的,我就不打擾了,我與方先生就先告辭了。”萬可信彬彬有禮地說到,然後就要轉身離去。

“萬律師請留步。”劉隊忽然出言道。

“劉隊長,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萬可信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我們這次過來的原因,是要方先生留下來,協助我們的調查!”劉隊一臉正色道,“所以方先生還不能跟您離開。”

萬可信聽到劉隊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劉隊長,我為方先生辦理的取保候審,是得到公檢法三個部門的審查審批決定的。按照取保候審的規定,方先生現在是保釋狀態,有理由拒絕受到禁錮。”

“我想萬律師你多慮了。”我這個時候,適時地插話道,“您為方先生辦理的是關於走私案的取保候審,而我們這次來,是要向方先生了解錢宇峰被殺案的情況,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案子。另外,我們也沒有要將方先生禁錮,只是請他跟我們回市局協助調查,還希望你能夠配合。”

萬可信沒有接話,而是緊皺着眉頭,沒有出聲。我們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看着萬可信,默默的等待着。

“我如果不同意呢?方先生不是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說,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但所謂義務,就是我需要這麼去做,但不做並不違法,對吧?”萬可信緩緩展開眉頭,朝着我們說到。

聽到萬可信的回答,我的心中更加能夠肯定,萬可信要帶走方大利絕對有問題。如果只是為了讓方大利獲得暫時的自由,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和我們撕破臉皮。

但話說回來,萬可信的話,也沒有什麼錯。方大利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們沒有資格強制要求方大利怎麼樣。我用眼睛瞟了一眼站在萬可信身邊的方大利,方大利此時表現得很緊張。這個時候,如果方大利自己站出來說,我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那麼,一切就迎刃而解,但是很顯然,方大利此時的緊張,正是來自於內心的矛盾。又想站出來表示願意配合,又害怕萬可信當場翻臉。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萬可信是要殺方大利,也不會當著我們的面,忽然暴起,幹掉方大利吧?方大利只要現在站出來表示配合,我們就能順利的將方大利帶走了啊。

“我相信,萬律師不會為了方先生盡公民義務與否的行為,而去得罪段公子吧?”蚊子忽然開口朝着萬可信說道。

“段公子?”萬可信彷彿想不起來這個“段公子”是誰,皺起眉頭,努力思索着。

我和劉隊都略顯詫異的悄悄看了蚊子一眼,蚊子給我們遞迴一個盡在掌握的眼神。

蚊子平時雖然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但當真正遇到問題的時候,卻總是就能夠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個“段公子”我和劉隊都還是印象很深的。所謂印象深,並不是因為我們很熟悉,而是因為第一次見面,也是唯一一次見面的時候,給人留下的那種深刻的震撼和強烈的印象。

這個蚊子口中所謂的“段公子”就是之前,在ktv里當我被萬可信和方大利聯手布的局逼得進退維谷時,出來為我打抱不平的馬尾青年。因為,當時,那個馬尾青年自稱姓段,再加上當時所展現出來的深厚背景,所以蚊子給他按上了一個“段公子”的名號。

只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個“段公子”當時應該算是很搶眼的行為,足以給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為什麼萬可信彷彿不記得這個人的存在了呢?萬可信應該比我們每一個人對“段公子”的印象都更深刻才對。當時正是因為這個“段公子”的出現,讓他的設計落空,還讓他和他哥哥萬可禮紛紛丟了面子。

“萬大律師貴人事忙,連當時在ktv里讓你掉了臉面的‘段公子’都不記得了?”蚊子臉上一副毫不掩飾的譏諷神情,戲謔地望着萬可信。

萬可信聽了蚊子的話,恍然大悟,緊接着,又一次皺起了眉頭。我知道,這次他皺眉頭,不是因為想不起這個“段公子”是誰;恰恰相反的是,他現在很清楚這個“段公子”是誰,也正因為他現在很清楚“段公子”的身份,所以才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