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娇》 我叫有饭

沈天卓吃過飯後就賴在司令府看月亮,還佔了沈晏庭一張藤椅,總而言之就是不想走。

除了沈夫人,大家都在潘玉良的院子裡。

沈天卓纏梁醫生的時候,人盡皆知。

她現在躲梁醫生,也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現在只要一提樑醫生,沈天卓就跟踩了尾巴似的,恨不得立刻消失。

潘玉良覺得她這反應太奇怪,原本她就覺得沈天卓對梁醫生不像是動了真感情,反倒更像是在逗人的那種。

沈天卓那性子,有什麼拿不起放不下的,即便是梁醫生拒絕她了,落了她面子,她也不該是這反應。

除非……

“沈天卓,你不會真喜歡上樑醫生了吧?”

沈天卓呵了兩聲,“什麼喜不喜歡的,娘裡娘氣的,我是那種人?”

潘玉良都不知道說沈天卓什麼好了。

“你這躲人的樣子的確不娘,跟縮頭烏龜似的。”

沈天卓動了動唇,卻沒反駁,烏龜就烏龜吧,慫就慫點。

若不是她家裡逼成那樣,她也不至於躲。

最重要的是……那姓梁的,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居然也摻合進來。

他不是嫌她煩嗎?她都不纏著他了,他怎麼反倒不習慣了?男人都屬賤的?

她擺擺手,“我好不容易輕閒一會,少夫人就饒了我可好?”

潘玉良只好不再談這事。

沈晏庭跟未未的叔侄感情還沒修復完,兩個人在院子裡瘋玩著,潘玉良跟紅衣小聲地說著話,沈天卓起初還插幾句嘴,也不知是怕她們一再提起梁醫生,還是怕自己在紅衣面前說漏嘴。

沈天卓後來乾脆就閉了嘴,整個人都縮在藤椅上,腦袋擱在椅背上,等到潘玉良再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縮在椅子上睡著了。

晚飯時候喝的花雕,那酒估計後勁大。

她自己睡得不難受,潘玉良看著都難受,喊了她兩聲,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潘玉良看她睡得深沉,便讓春蘭跟阿板扶她去客房休息,“今晚就讓她在府上歇著吧,她家裡那邊讓沈元去說一聲。”

沈晏均他們走後,沈天卓也實在是辛苦,既要顧著司令部那邊,還要分心還顧著司令府。

沈元去沈天卓的家裡送消息去了,他腳程快,又開著車,來回也就兩刻鐘。

不過回來的沈元一副憋得難受的樣子,像是路上碰著了什麼事,就連跟潘玉良說話時都差點沒忍住。

潘玉良跟紅衣兩人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這是?”

沈元笑著道,“我去沈長官家中的時候,發現在梁醫生竟然也在。”

潘玉良一愣,想了想方才沈天卓睡著的樣子。

“她不會是知道,所以才故意躲著的吧?”

潘玉良被他們二人給弄得糊塗了,“梁醫生怎麼跑沈天卓家中去了?”

沈元搖搖頭,“梁醫生聽到我說沈長官歇在了司令府,晚上不回去後臉色有幾分難看。”

紅衣沒忍住地笑著說,“可不得難看嗎?都這麼明顯了。”

潘玉良是真被沈天卓跟梁醫生這貓捉老鼠的遊戲給玩懵了,不過她就算知道沈天卓是裝睡,眼下也不能去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

沈天卓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漏了陷,第二日一早起來就跑了。

潘玉良準備找她的時候,人早就沒影了。

梁醫生昨天去沈天卓家中沒堵到人,倒是被塞了一肚子的元宵,他本就不是愛甜食的人,沈家人又熱情,吃得他都快吐了。

這便算了,重點是沈天卓竟然躲他躲到家都不回了。

若不是白日裡他還要去醫院上班,他一早就要去司令部堵人了。

家她不回,司令部她還能不去?

梁醫生本來準備下午要是病人少,他就找別人幫他頂一下,他去司令部找沈天卓。

結果等到下午的時候,病人不但沒減少,反倒還更多了。

一慣溫和、待人如春風般的梁醫生,終於沒忍住地寒了臉。

等不容易等到診室裡病人都走光了,能喘口氣了,院裡又下了值班的通知。

梁醫生煩躁地扒了扒頭髮。

跟他一樣忙到手軟的白醫生也尋著空閒,捧著茶杯靠著診室的門看著他。

“梁醫生,難得見你這麼煩躁啊,以前再忙也沒見你這樣。”

梁醫生靠著椅子上看他,幽幽地嘆了口氣說,“本來準備今天去處理點事的。”

白醫生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年頭,誰還能沒點私事,但他也沒辦法,患者實在是太多,他也幫不了他,他自己都兩腳不沾地了。

白醫生捧著杯子走進診室,“怎麼了?家中出什麼事了?”

梁醫生皺著眉,略顯苦惱地問,“你說……一個本來很熱情的人,忽然冷淡下來……是為什麼?”

白醫生盯著他。

梁醫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盯著我做什麼?”

白醫生忽然一笑,“說我們的美女長官的吧?”

梁醫生挑挑眉,“我們?”

白醫生咳了一生,“那幾個護士都這麼說的,說順嘴了。重點是你竟然沒有反駁美女兩個字,看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白醫生那話也不是說沈天卓長得不好看,只是美女這個詞跟她還是不搭的,她那一頭利落的短髮還有手中的槍就拒絕了這個詞。

梁醫生眯了眯眼,“我不是你的病人,收起你那窺探別人心思的那一套。”

白醫生嘿了兩聲,“習慣了。不過你這麼一說倒真是,好像有陣子沒見你那個沈長官了。只是你這反應有點奇怪了,你先前不是說她煩嗎?她不來了你不就清靜了?怎麼,你這是生理上的不習慣,還是心理上的不適應?”

梁醫生瞅了他一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又是習慣?”

白醫生道,“你我同為醫生,我說什麼你還能不懂啊?人在生理上是有慣性的,至於心理上的那反應,我還是更習慣中國人的老話的說法。”

“老話怎麼說的?”

白醫生灌了口茶,“老話說,丟了心!”

梁醫生身子一僵,很快掩飾過去,“我是西醫,按照西醫的說法,心沒了人可就死了。”

說到死這個字,梁醫生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白醫生看著他突然變了的臉色問,“怎麼了?你這是累了還是哪不舒服?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梁醫生搖搖頭,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沒事,有些累。”

白醫生還想再跟他聊幾句,走廊那邊傳來護士喊他的聲音,得,又得忙起來了。

走廊裡的人還在喊,白醫生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這呢,梁醫生這。”

那護士找到梁醫生這邊來,一邊往裡走一邊埋怨,“白醫生你真不自覺,這麼忙你還跑來梁醫生這裡偷閒。”

白醫生連忙站起身,“好了好了,這就來了。”

白醫生一走,梁醫生這邊也跟著忙了起來,一直到下班都沒什麼空閒的時間。

晚上又要值班,梁醫生以前倒不覺得自己忙,也沒覺得工作累。

這會倒覺得疲憊上頭了。

一直到一週之後,梁醫生才抽出空來。

他跟沈天卓上次見面還是沈天卓喝醉那日。

沈天卓被他堵在司令部,沈小猴在一邊看著好戲。

沈天卓暗罵了句大意了,她還以為這梁醫生不正常了幾日恢復正常了呢,怎麼還是來堵她了。

沈天卓衝著梁醫生搖搖手,滋了滋牙,“梁醫生,好巧啊。”

梁醫生淡淡地回了她一句,“不巧,我特意來找你的。”

沈天卓斜了站在一邊忍著笑忍得辛苦的沈小猴,“你沒事情可做?”

沈小猴立即挺了挺背,“有有有。”

沈小猴說完就溜了,一邊溜一邊唸叨著,“老獵人這下被狐狸給叨了。”

他一走沈天卓就後悔了,她一個人對著梁醫生更尷尬了。

沈天卓側身讓了讓,讓梁醫生進了她的辦公室,兩個人堵在門口總不像話。

梁醫生進了辦公室後反手就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沈天卓差點跳起來。

她強裝鎮定的請梁醫生落坐,然後一副趕人的姿態,“茶我就不請你喝了,我這也沒什麼好茶。梁醫生過來找我有事?你瞧,你這麼忙,搖個電話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親自跑一趟的?實在不行,讓別人捎個話也成啊……”

梁醫生帶著淡笑看著她,沈天卓說著說著自己就停了下來。

“一個人話多,大部份原因是因為心虛。”

沈天卓心裡罵了句娘,她有什麼好心虛的,她又沒幹什麼缺德事。

“梁醫生說笑了,我的意思是,梁醫生你要有事跟我直說就是了。”

梁醫生道,“我直說你就能好好聽了?”

沈天卓彆扭了一下,“這還是得要看你說什麼吧,不過樑醫生你放心,你們醫院裡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司令部幫忙的,我們絕對義不容辭。”

梁醫生道,“那好,那你為什麼躲著我?”

沈天卓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就跟被燙著了般,“誰躲著你了?我這不是忙嗎?再說,我們兩個本來也沒幹什麼關係,少見面不也正常,梁醫生你這麼說話好像我對你始亂終棄了似的。”

梁醫生長長地哦了一聲,“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