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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病人這樣還能去么?不過這發燒應該不是心臟病之類不能顛簸的病吧?可是紫鵑看看王嬤嬤的情況,看看zìjǐ家裡這幾口人的情況,要把王嬤嬤運到大夫那裡真不是件róngyì的事。

紫鵑心裡嘆口氣,果然作為一個普通人難免有些不方便的,所以人人才爭權奪利,希望能過更好的生活,比如上次南安王妃受傷找他的shíhòu,可是méiyǒu不出診的規矩了。

紫鵑想了想,把兩個大夫的方子都帶上,決定zìjǐ去替王嬤嬤看診,說說病人情況,讓那大夫看看那張方子可靠,就吃哪一個,誰讓這兩個方子南轅北轍啊 ”“小說章節 。

到了dìfāng,紫鵑也míngbái為shíme只坐堂不出診了,因為等着看診的人很多,要是出診的話,shímeshíhòu能看完這些病人啊。不過出診的話,以這老大夫的醫術,診金一定會高,這坐堂的話,起碼基本上把富裕人家的女眷都拒絕了。不過這裡是藥房,kěnéng能從藥材上補上吧。紫鵑一邊等,一邊想着。

傍邊一個大嬸就問:“姑娘也是來看病的?”紫鵑今天穿了一件折枝花暗綉薄緞褙子,水藍絲裙,頭上碧玉釵,腕上赤金鐲,雖然不比在賈府shíhòu的奢華,也是富家小姐裝扮,卻zìjǐ出現在這藥鋪大堂上,確實少見的情況。

紫鵑就說:“我是替我家老奶奶來問問病的。我們老奶奶不能出門了,請了兩個大夫說的完全不yīyàng。聽說這裡的大夫很高明。就想來問問方子。”

那大嬸就信了:“姑娘是來對了dìfāng,這大夫真的好,jīngyàn足,一看就zhīdào病根呢。你別看現在人多,等會兒也就到了。這會子是來了shíme客人,晚開始了一會兒,等開始看了就快了。”

“我也是打聽說這大夫好的。”紫鵑符合。

這shíhòu,前頭一個說:“就開始了,送客了。”

紫鵑一抬頭,熟人啊溫先生呢。不過紫鵑只是安靜的排隊等着。

但是紫鵑這樣的姑娘。在人堆里也是非常顯眼的。所以那溫先生和老大夫都看見了。還是老大夫送客經過的shíhòu,說:“這不是那個會包紮的姑娘么?”

“您還記的啊,是我。”紫鵑笑答。

老大夫看看紫鵑氣色:“你有什麽不適?”

紫鵑趕緊解釋:“不是我。是我家裡的一個老奶奶,前日摔了一跤。請了大夫看。都說沒事。可是卻燒的厲害,而且兩位大夫開的方子正好相反,我不敢確定吃誰的葯。所以想請您幫我看看方子。”

老大夫聽了:“只怕不是因為摔傷。”

紫鵑點頭:“應該不是,身上沒shíme傷的。您先忙吧,我排隊等着就好。”

紫鵑看排在前頭有人hǎoxiàng很痛苦,見紫鵑這裡掐個,卻不敢得罪大夫,身邊hǎoxiàng女兒的人給擦了擦汗。紫鵑就不好意思了,王嬤嬤反正就這麼樣子不急一時,所以她不好憑藉與老大夫一面之緣佔先。

老大夫順着紫鵑的目光看過去,也變了臉色,對溫先生說:“溫老弟,我就不送你了。這……”

“您忙吧,這人拖不得了。”那溫先生也看了情況。

老大夫急急去忙病人了,溫先生對紫鵑說:“姑娘信的過,在下看看你的方子吧。”

“能得溫先生幫助,當然求之不得。”紫鵑趕緊拿出藥方,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那溫先生看了方子,若有所思,又問了問病情,對紫鵑說:“在下得看看病人本人,這情況只怕不大好。”

紫鵑mǎshàng說:“那就麻煩溫先生了。”

於是溫先生騎馬跟着紫鵑的車回去了,到了門口,溫先生驚訝了一下,估計以為賈府倒了,林黛玉應該去投親靠友,而不是生活在一個小宅子里。

紫鵑正好下車,就解釋:“我之前買的一座小宅,本來只是想要掙個租金零花,沒想到倒是我們先用上了。”

溫先生點點頭:“未雨綢繆總是好的。”這詞用的,hǎoxiàng我zhīdào賈府會倒yīyàng。好吧我的確zhīdào賈府會倒。

溫先生給王嬤嬤號脈之後,臉色有些濃重,又看了看王嬤嬤的臉色,最後出來,對紫鵑說:“病人只怕早有隱疾,摔倒的原因正是因為病發,而不是因為摔倒才發病的,偏之前用的葯卻正好相反,倒是第二張方子倒是對症,只是藥量輕了。”

紫鵑直覺認為這溫先生的語氣里表現了王嬤嬤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問:“那王嬤嬤的情況……”

溫先生長嘆了,搖搖頭說:“病人發病之前yǐjīng是病入膏肓了,藥物用對了不過緩解拖延一陣,偏又錯了。你們做好準備吧,也就這幾天的事了,後事也備上吧。”

啊?紫鵑有些懵,她還真的沒想到王嬤嬤的病如此嚴重。

要說王嬤嬤的為人十分本分老實,平時慈祥善良。也是這王嬤嬤的性格省事,所以稻香村裡紫鵑才大權獨攬的,要不別的姑娘房裡,除了奶娘不跟着住的薛寶釵,奶娘都是很有權威的,偏王嬤嬤萬事不爭,只是安安靜靜的做她一份事。

但是紫鵑還是一直把王嬤嬤當作慈祥敬重的老人,她當年跟着林黛玉到了京城,從此和家人天各一方,卻毫無抱怨,更是絕對méiyǒu很多奶娘那樣挾制小姐,貪污財物的事,實在是個難得的好人。

雖然年紀大了難得林家考慮她jīngyàn豐富才找她做林黛玉的奶娘么?在這個早婚早育的社會,她論年紀真的可以做林黛玉的奶奶了,但是王嬤嬤平時身體看起來挺好的,又是個勞力不勞心的人,當然其實也沒shíme體力活做。怎麼說個病就不行了。

難道真的要就這麼病死在異地他鄉,連親人也不能見么?紫鵑同情起這個老人來。溫先生認為她有些不能相信,也沒解釋shíme。

倒是紫鵑覺察,解釋說:“王嬤嬤是我們姑娘的奶娘,當年跟着我們姑娘從南邊過來,離家舍業的,這麼多年對我們姑娘盡心盡責的,如今這麼去了,我們姑娘怕是心上過不去。我們這裡也就這麼個老人了,我們都做自家長輩看待的。”

溫先生安慰說:“你們多年情分。當然一時接受不了。不過說來。老人家這病雖然來的兇險,但是之前沒病發之前,並不受罪。總比常年纏綿病榻,備受疾病折磨的來的痛快。你們這麼想想也略微釋懷些。”

送走了溫先生。紫鵑憂心忡忡的回到房裡。林黛玉就問:“大夫怎麼說?”

紫鵑拉她出來。到另外的房間里才低聲說了。林黛玉不可置信:“這大夫看的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