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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昊,這個她深愛又痛恨的男人,不管什麼情況下,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把他放在第一位。眼下這看是無關緊要的蛋糕,卻讓她想到了他們這段即將徹底崩塌且殘缺不全的愛情。

歐陽昊,我的人生,你讓我學會了太多的第一次,也給了你很多的第一次,不過這一次,是不是註定了你將不在是我心中那個特殊的存在。

歐陽昊,幾天後,你會為我的離開而心痛嗎?

柳絮想着,莫名的心裡就堵的厲害,好似塞了一團棉花,悶悶的。她坐下來,看着餘下的蛋糕,無意識的拿起勺子舀了口奶油放進嘴裡,用味蕾細細的品嘗着其中的味道。只是,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甜?或許,再多吃一口會好一點,於是,一口淺嘗變成了兩口,三口,直至將剩下的蛋糕大半入腹。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那麼苦?

“歐陽昊,其實我好想一切只是一場夢……”柳絮覺得自己自從得了抑鬱症之後,越來越喜歡去多愁善感,情緒也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尤其在想到歐陽昊的拋棄時,那種痛徹心扉的壓抑感經常讓她覺得自己喘不過氣。

此刻,她不斷的嘗着那甜味,卻心裡苦的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泄的點,不自主的就趴在桌前暗自的哭了起來。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那因哭得厲害而抖動的肩膀卻已然說明了她在做什麼。

門外,準備過來繼續和柳絮探討簽約一事的蘇子寒完全不明所以,雖然柳絮進餐廳時特意將門關了起來,可是透過玻璃窗戶,蘇子寒還是將剛才她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他頭大的抓了下頭頂的碎發,問向同樣站在餐廳門口的秦沫:“我不就吃了她幾口蛋糕,這女人至於嗎?”

“不至於!”秦沫將視線從柳絮的身上拉回,他隱約的猜到,她的異常表現或許並不是因為這個蛋糕,而是因為她準備着給他吃蛋糕的那個人:阿昊,兩年前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就是呀!”蘇子寒無奈的聳聳肩:“得嘞,這女人我下次是不敢隨便惹了,還好她不是我女朋友,要不這種女人我還真是招架不住。話說歐陽喜歡女人的胃口還真是挺特殊的嘛……”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呱噪了?”秦沫知道柳絮的委屈所在,自然聽不得蘇子寒對她這些不好的評價,反駁時語氣也難免有些沖。

被嫌棄的蘇子寒更加覺得無辜了,眯着眼睛審視着秦沫:“我說秦沫,你該不會也對她感興趣吧?”

“……”秦沫沒有回答,只是轉身向客廳的方向走去。

秦沫的反應,在蘇子寒看來就是默認,這讓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興緻又高了起來,他緊隨在秦沫的後面:“被我猜中了對不對?雖然我這個人不八卦,可是還是挺關心你們這些好兄弟的。只是我很好奇,這女人我越看缺點越多,你們一個個都是中了她的邪了嗎?”

“是嗎?”秦沫雖未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是苦澀的淺笑道:“那你今天還來找她?”

“我和你們可是不一樣的,我找她純屬為了簽約的事情。”蘇子寒說完後,又似乎怕秦沫不相信般,附說上自己的擇偶標準:“我的眼光可沒你們那麼特殊,小爺喜歡的向來都是那種身材火辣的。”

“哦,我明白,就那個韓什麼胸大無腦的那種對嗎?果然是夠浮淺。”秦沫坐在那裡,一邊品着傭人端來的咖啡,一邊等着歐陽昊回來。懟蘇子寒純屬只為了幫柳絮打抱不平,有些事情,他答應了柳絮便不會對別人說。

“得!你不膚淺?那個叫付雪的當初不就是靠這個接近你的?”

提到付雪,秦沫的眸里閃過一絲異樣,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特殊的情緒,也沒有指責蘇子寒的口無遮攔,只是沉聲低語道:“沒錯,我就是膚淺至極!”

聽到秦沫的話後,蘇子寒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話說出口他便後悔了,他這個人雖然平時話略多了一點,不過也不至於口無擇攔到去揭兄弟的傷疤。一時間,客廳內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

柳絮其實並沒有哭多久,那種多愁善感的情緒雖然縈繞的她很難受,但她也會努力的開解着自己,這種憂鬱症患者和心理醫生之間的角色轉換,讓她有時候覺得自己還真是可笑的很,為了一個不要自己的男人,她真的是病了,病的似乎無藥可救。

她看了眼牆上時鐘的時間,估摸着歐陽昊應該快到家了,便掩飾好自己的情緒走出餐廳,出來時,將餘下的蛋糕的殘渣直接扔進了垃圾桶:歐陽昊,柳絮和你的故事其實早就該結束了。

歐陽昊才回別墅,便在進門前得知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至於因為秦沫的脾氣而有什麼介意什麼,本來就是好兄弟,這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事。

“小刺蝟,我回來了!”歐陽昊還未進屋,聲音便先傳了進來,連日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伊人”像妻子等待丈夫歸來般,到玄關處迎接他下班回家,這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或許是從小到大一直在不完整的家裡長大,現在的他很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柳絮聽見聲音後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般來到玄關處,依舊是往日的笑顏:“回來啦!”

說話間,她接過他手上的外套和公文包,在一旁等着他換完鞋子一起進了屋。

這樣的和諧被秦沫看在眼裡竟覺得特別的諷刺,此時的柳絮有點像當年來找自己報復的付雪,明明恨着對方,卻演戲般扮着相愛的樣子。

“眼睛怎麼紅了?”歐陽昊在看着柳絮幫自己掛外套的同時,還是注意到了她今天的不一樣。

柳絮輕彈着外套細微的皺褶,笑着回應:“就是進沙子揉了幾下。”

“真的?”歐陽昊的語氣中透着明顯的懷疑,他走到柳絮跟前,用手捧着她的雙頰,俯身下去,唇湊近她的耳朵,吐着溫-熱的氣息:“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或者說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來替你做主!”

歐陽昊,請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比起你的壞,現在我更怕面對你的好。

柳絮在心底做着無謂的祈禱,表情里去不敢有絲毫的異常表現,依舊在女友的角色中,她很想直接拉下歐陽昊的雙手,卻不敢被他看出自己的抵觸,只能換上嬌嗔的語調:“有你在,誰敢欺負我,真的只是進沙子了。秦沫他們還在呢,你別這樣,被看見了不好。”

“害羞了?”歐陽昊調笑之餘,餘光剛好看見了站在客廳一處正在看着他們的秦沫,本沒打算有什麼舉動的他,此刻卻為了昭告什麼似的,在直起身體之前順勢在柳絮的唇角親了一口:“聽你的。”

親完後,歐陽昊便自覺的放開了對她雙頰的束-縛,在轉身時語氣中帶着調侃的衝著秦沫喊道:“秦沫,聽說你今天吃火藥了。怎麼?在付雪那裡受了氣,跑到我這裡來發泄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秦沫滑到嘴邊,卻在考慮到答應了柳絮又不得不講話吞回了肚子,只好讓付雪背以下黑鍋了:“你就不要說風涼話了,我可能要在你這裡借住幾天。”

“借住?”如果是換作以前,歐陽昊絕對一口答應,只是此時他正享受着和“伊人”的二人世界呢,他這麼個電燈泡留在家裡是不是太亮了一點。不過,在好兄弟失意的時候拒絕他是不是又有點不好?

既然不好決定,歐陽昊乾脆將決定權留給了柳絮,他將目光轉向她:“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來決定吧。”

其實,歐陽昊完全是打定着其他的注意,他似乎認準了以她不喜與人交往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同意有外人干擾他的生活的。可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柳絮這些天本來就擔心這和歐陽昊的獨處會擦-槍-走-火,儘管她也考慮到秦沫有可能會干擾到她的計劃,不過在想到他還算是守信用,決定收下這個電燈泡。

“那就住下來吧。”柳絮應完後,還打着為歐陽昊着想的旗號說道:“畢竟是你的好朋友,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額……”失策了!歐陽昊感覺自己的喉嚨似乎就被堵住了似的,現在就算自己開口拒絕也沒了理由。

“先生,晚飯準備好好了!”

張媽的聲音打破了歐陽昊的尷尬,他轉身應了一聲“好”,便捲起衣袖準備去洗手。

秦沫本就對這裡熟悉,見柳絮答應了,倒也自來熟的很:“那就打擾了,等了這麼久都餓了,我就不客氣了,先去用餐了”。

“終於開飯了!”

一聽到用餐,方才在沙發上玩遊戲玩到睡着的蘇子寒突地就醒了過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到歐陽昊隨意的打趣着:“歐陽,你這金屋藏嬌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嫻熟了嘛!”

歐陽昊知道蘇子寒暗指自己之前在別墅也養了別的女人,雖然他們曾經私底下的關係還算不錯,相處起來也不會介意蘇子寒的口無遮攔,可是他考慮到此時他身邊的女人是“伊人”,還是因蘇子寒的那句玩笑話而臉色沉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