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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捂住嘴聽到這一切的洪凱,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舅舅無非就是胡鬧了一些,卻是沒有想到,他為了達到目的,竟然連人命都敢害了。

而此時,洪凱也被人壓着從後面走了出來,齊福看到洪凱,見他一點也沒有損傷,那麼剛才的那雙手又是誰的?難不成,皇上皇后為了讓他認罪,就砍了別人的手嗎?

“凱兒你……”洪母驚訝道。

她剛才聽人說洪凱為了替齊福贖罪,雙手都已經被皇上給砍掉了,現在看到兒子完完整整的,趕忙上前道:“凱兒,你沒事吧?真是嚇死娘了。”

“娘,皇上、皇后娘娘在此,不要失了禮數。”洪凱沉聲道。

聞言,洪母忙跪在地上恭敬行禮道:“皇上,皇后娘娘,民婦知道家兄做了許多的錯事,民婦只是希望皇上、皇后娘娘能看在他已經年邁的份兒上,就饒他一命,讓他在牢獄之中渡過殘生行嗎?”

“洪夫人,齊福謀害人命已然是事實了,你要皇上與本宮饒他一命,那麼曾經被他害死的那些亡魂呢?難道就不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嗎?”楚璃雪冷聲道。

聽到楚璃雪這麼說,洪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是啊,若是饒了齊福的性命,對於那些被被害死的人的確是不公平的。

“來人,將齊福拿下交三法司審理定罪。”南宮溢寒沉聲道。語畢,便拉着楚璃雪的手朝着馬車走去。

齊福被關入大理寺監牢之中,眾人這才知道,齊福所做的還不止是搶別人的女兒做小妾,害死女子家人性命這些。還參與了走私官鹽的事情,自從海上通商之後,商人們也開始紛紛進購西域的產品進入國內銷售,但這咸鹽卻一直都是官家運輸銷售。

咸鹽是每天做菜都必不可少的一種調味品,因為產量稀少,官家擔心被商人囤積居奇,炒高咸鹽的價格,便一直都沒有允許普通的商人銷售,而是在全國各地都設下了一個國營的店鋪,有官府統一定價銷售。

即便是如此,一樣會有人偷偷的去採集私鹽,然後兜售給一些商鋪,由於這些私鹽的品質不是很好,價格卻很便宜,有不少的酒樓為了節約成本,便打起了這私鹽的主意。曾經還有人因為食用了這些品質低劣的私鹽中毒,卻因為齊福的關係強壓了下來。

就連南宮溢寒看到了大理寺送來的奏章也是為之一怔,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都瞞得密不透風,想起楚璃雪當初提及的在全國各地設置的通判一職,這些通判可都是在上一次科舉考試的時候選拔出來的人才啊,難不成,這些人也全都被收買了嗎?

“璃雪,朕看人選人是不是有問題啊?派去的通判竟然跟知州串通一氣。”南宮溢寒坐在馬車裡沉聲道。

“夫君,這人本來就是很難經得起誘惑的,如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者甚少,朝中有忠臣良將,夫君希望朝廷中都是這樣的人沒錯,可若是朝中都是這樣的人,那也是不行的呀。有忠臣就要有奸臣,有權臣就要有弄臣,關鍵是看夫君要如何的用這些人了。”楚璃雪輕聲道。

“如何用這些人?難道璃雪不認為只有忠臣良將才能給國家帶來安定嗎?”南宮溢寒疑惑的看着楚璃雪道。

他自幼就被老師教授要做聖君明主,朝中要有忠臣良將,這樣國家才能繁榮富強。怎麼到了楚璃雪這裡就全都變了呢?

不過,聽楚璃雪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的,就像上一次,他在門外聽到楚璃雪教導南宮朝暉說,將來他做了皇帝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心事勿讓人知。若是讓身邊伺候的人或者說朝臣能輕易的揣度出你的喜惡是不行的。

坐在皇位之上,便會有許多的人覬覦那個位置,若是身邊的人對你的喜好了如指掌,那麼想要害你,那就易如反掌了。而朝臣們若是掌握了你的喜惡,就不會跟你說實話了。

如今想來,的確是很有道理。想想看,有楚璃雪這樣精明的母親教授,將來他們的兒子一定會比他還要優秀。

“那麼娘子有什麼好辦法嗎?”南宮溢寒看着楚璃雪的眼睛道。

楚璃雪垂着頭眨了眨眼睛,旋即淡淡道:“既然販賣私鹽的事情已經揭露出來了,那就派人暫時接管當地的政務,將涉案官員全部押解回雲城受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有參與的人自然不怕查,參與了的人嘛,那就會……”

“就會狗急跳牆,自露馬腳是嗎?”南宮溢寒淺笑道。

“是啊。看來,夫君是早已有了主意的,故意誆我說出來的。不行,人家不依了,你要給人家獎勵才行了。”

“獎勵?你確定現在要嗎?”南宮溢寒挑了挑眉,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楚璃雪道。

“是啊,拿來。”楚璃雪伸手道。

南宮溢寒一把拉住楚璃雪的手,順勢將其拉入自己的懷中,深深地吻住了楚璃雪的唇。坐在馬車裡的幾個丫頭登時臉憋得通紅,她們幹嘛要坐進馬車裡呢,在這裡當電燈泡看着人家帝後恩愛,現在出去?怕是趕車的人也會回頭看的,那麼不出去?可坐在車裡實在是不合適啊。

“嗯……那個,奴婢下車去買點小公主喜歡吃的桂花糕跟糖葫蘆。”冷雪抿了抿唇結結巴巴道。

旋即便掀開帘子出了馬車,坐在馬車裡的憶安跟凝香相視一眼,也趕忙道:“我們跟你一起去,要不,你一個拿不了。”

聽到幾個人這麼說,楚璃雪用力推開了南宮溢寒,羞紅了臉道:“瞧你,把幾個丫頭給弄的走了吧。”

“哼,那是她們定力不夠,閉上眼睛不看不就成了?憶安跟冷雪沒有成家,看到這樣的事情會臉紅,這凝香可都已經成親生子了,怎麼也跟着害羞啊。”南宮溢寒冷冷道。

“若是讓你坐在一旁看別人家的夫妻恩愛,你是不是會看的津津有味的啊?”楚璃雪嘟嘴道。

“為夫的明明有娘子可以看,為何要看其他夫妻恩愛。”

“哼,貧嘴。”楚璃雪嗔怪道。

“什麼貧嘴啊,這明明就是甜言蜜語啊。難道你不喜歡聽嗎?”

“不喜歡。”楚璃雪別過頭去不再看南宮溢寒,平日里看着南宮溢寒一臉嚴肅的模樣,想今日這樣,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好了,為夫的知道進宮這些年很少跟你這麼說話,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等回到皇宮了,就沒有這些自由了。”南宮溢寒微微嘆息道。

楚璃雪很明白,作為帝王,在人前人後都要有威嚴,若是讓人看到他與自己的妻子如此說笑,會被人說有失體統。皇家體統是很重要,但是要不要在什麼時候都繃著一張臉啊?人生苦短,為何不開開心心做人呢?為何一定要讓人覺得不敢仰視呢。

馬車一路徐行回到了皇宮,南宮溢寒與楚璃雪整理好了衣衫,準備下馬車乘坐轎攆各自回宮。

南宮溢寒端坐在御書房內,朝中的幾位重臣也都坐在裡面,針對各地出現的私鹽泛濫的情況想個對策。

可這私鹽並非是那麼容易就禁止了的,如今海上通商雖然給朝廷帶來了不少的收益,卻是也埋下了一些隱患的。

“皇上,老臣認為,想要禁止私鹽泛濫,唯一的可行措施就是海禁。”寧王沉聲道。

“海禁?王叔,你可知道,這海禁對朝廷也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皇上,這個老臣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若是不海禁,只是憑着海上的巡邏查私鹽,那是不能完全禁止的,只要有官兵檢查,那些販賣私鹽的就會想出更多的辦法將私鹽夾帶進入各個口岸,若是他們沆瀣一氣,那就更難禁止了啊。”

聞言,南宮溢寒微微頷首,沒錯,寧王說的也正是他心中早已思慮過的,難不成,就真的只有海禁這麼一條路了嗎?海禁不但會影響朝廷的稅收,就連那些商家的利益也會受到影響。

國庫的稅收大部分也是來自這些商家的,若是商家的利益受到了影響,怕是他們也不會再為國家出力了。

“定南王,那你怎麼看呢?”南宮溢寒將目光投向了上官天宇,他真的不希望海禁,若真的海禁了,怕是會引起不小的麻煩呢。

“皇上,臣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寧王說的對,若是官家跟商家沆瀣一氣,這販賣私鹽的情況,怕是會更加嚴重。”

“那麼你們呢?”南宮溢寒將目光看向了蔣國公等人,希望他們能有其他的辦法。可是,事情偏偏不如他的意,其餘的幾位朝臣也都紛紛搖了搖頭。

見狀,南宮溢寒微微蹙眉,“那就施行海禁吧,等有了其他的辦法再說。”語畢,南宮溢寒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可以散去了。一旦海禁,會有什麼樣的麻煩,南宮溢寒心裡很清楚,只不過眼下的確是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希望,販賣私鹽的事情能查清楚根源,這樣,就不會影響到整個北宸的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