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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宮溢寒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與眾臣商議處置丁氏一族的事情,畢竟要是真的滅九族,還是欠缺一些可以證明他們與東渝國君勾結的證據的。

朝中大臣分成兩派,一派認為丁一民與東渝勾結連他自己都承認了,就應該按照國法處置,但是另外的一半則認為,雖然東渝國君與丁氏父母都已被捕,之前他們承認的事情,如今又反口了,就不能輕易判刑,至少要有他們之間勾結的證據才行。

正在此時,楚璃雪身穿一身白衣,長發披肩,臉上未施粉黛,雙手恭敬的舉着一塊牌位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

眾臣見狀,紛紛搖頭,這北宸的皇后竟然敢舉着個牌位走進朝堂,簡直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啊。再仔細一看,皇后手中的牌位上面,赫然寫着先父楚飛揚之位。

這是什麼意思皇后不是藥王谷之人?藥王谷是姓凌的,皇后為何會捧着前朝丞相的牌位?這是怎麼回事?

在這些朝臣之中,有對楚璃雪心生敬仰的,就有對其恨之入骨的。自然是有人不會放過楚璃雪這麼大的一個罪過了。

“皇后娘娘,您不穿宮裝,不帶鳳冠,還一身素衣捧着個臣子的牌位上殿,你該當何罪?”彭少傅怒聲道。

“就是啊,皇后,你身為六宮之首,時常干預朝政,現在又捧着個破牌位上殿,按照律法應該廢黜你的後位,再誅滅九族。”雷少保囂張道。

聞言,楚璃雪覺得真是好笑,這彭少傅與雷少保兩個人難道還在為自己的女兒不能入宮而怨恨自己嗎?就算是讓她們入宮了又如何?皇上心中根本就沒有她們兩個的位置,而她們入宮之後,也只能過着獨守空房守活寡的日子。

旋即,楚璃雪微微挑眉,“廢黜本宮?這個皇后的位置,本宮還不稀罕呢。今日,你最好給本宮閉嘴,否則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哼,不客氣?你還能怎樣?難不成你還敢殺了本官不成?”雷少保大聲吼道。

“殺了你?你真以為本宮不敢嗎?”語畢,楚璃雪玉手輕揚,雷少保便癱軟在地,楚璃雪輕蔑的看了癱軟在地上的雷少保繼續道:“今日本宮想要做的事情,你們誰也別想阻攔,若是誰敢阻攔,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此言一出,朝臣們再也不敢有什麼異議了,只是,這皇后捧着楚相的牌位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來到南宮溢寒的面前,楚璃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妾楚璃雪,請求皇上為我楚家懲治兇手,恢復我楚家的名聲,以慰先父在天之靈。”

楚璃雪?楚家的人?皇后竟然當年跳下懸崖的楚璃雪?難怪,難怪她一直針對着白氏一族,可是當初害死楚家的人不是白氏嗎?白氏既然已經死了,不就代表楚家的仇已經報了嗎?

可是,這皇后卻還是喊着要給楚家報仇,莫非,這當年楚家的事情,還另有隱情嗎?如今這皇后自稱是楚璃雪,可是楚家的人都已經死了,就算是還了公道又能如何,楚相也不可能活過來的呀。

“皇后娘娘,您若是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吧。楚相一生為北宸鞠躬盡瘁,老臣也希望能夠將當年的事情弄清楚,以慰楚相在天之靈。”說話的正是當朝的長平侯,他也是隨着先皇打天下的人,與楚相一起輔佐朝政,兩人年輕的時候並稱北宸二傑的。

“既然如此,皇后就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吧,若是查清屬實的,朕一定為楚家報仇。”南宮溢寒淡淡道。

“殘月、殘雪,把丁一民、丁文忠、丁若蘭都帶上來。”楚璃雪揚聲道。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殘月與殘雪兩個人便將這三人帶了上來,眾人看着丁文忠滿臉都是鞭痕的樣子不禁微微蹙眉。

“你這是……”南宮溢寒強忍着笑意道。

一看這丁文忠臉上的鞭痕就知道一定是楚璃雪的主意,至於可以能打的這麼精準,定然是殘月的手法。

“皇上,文忠冤枉啊,之前,皇后娘娘對微臣一家人刑訊逼供,看微臣的臉啊,就是被皇后身邊的婢女給打的呀。”丁文忠哭訴道。

見狀,楚璃雪不禁微微蹙眉,丁文忠這個樣子哪裡還像是一個男人啊,簡直就是丟了男人的臉啊。

“文忠,你這像什麼樣子,咱們丁家滿門忠烈,就讓這個妖后隨意冤枉好了,爹相信,這個妖后也得意不了多久的,上天一定會懲罰她的。”丁一民怒聲道。

聽了丁一民的話,楚璃雪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他們想要反口,那她也顧不得什麼皇后的身份了,只要能為楚家報仇,也算是她對得起那個真正的楚璃雪了。

思及此,楚璃雪站在丁氏一家的面前,“殘月,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不說實話的下場。”

“是。”殘月領命上前,從袖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軟鞭,朝着丁家的三個人每人臉上打了兩鞭子。

“皇上,臣妾這麼做,想必您沒有什麼意見吧?”楚璃雪好整以暇道。

此言一出眾臣一怔,這不是公開了威脅皇上嗎?敢這麼跟皇上說話的,恐怕也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了。

“皇上,你就這麼容忍皇后胡作非為嗎?臣根本沒有通敵叛國啊,當初楚相的事情也不是臣出主意的呀。”丁一民焦急道。

“哼,楚相的事情不是你的主意?本宮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是你出主意害的楚相啊,你這可是不打自招。”楚璃雪淡淡道。

丁一民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着了皇后的道兒了,“皇上,臣真的沒有害過楚相啊。”

“丁一民,你不要想着可以掩蓋你的罪行,就算你不肯說,本宮也有的是手段讓你說出來。本宮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怕不怕不死不活呢?”

“你還想要動私刑不成?”丁一民慌張道。

“私刑?你當本宮不敢嗎?本宮今日就算是不要這個後位,也要讓你說出實情。來人,去請凌少谷主前來。”

須臾,凌亦君便進了大殿,只見他身穿一身素白雪緞的長衫,腰間系著金絲綉着的流雲紋,手中還拿着一個刻着梵文的經筒。

旋即,凌亦君依靠念力轉動經筒,單手伸出,不一會兒的功夫,丁一民就已經閉上眼睛,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丁一民,你曾經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丞,如今能做到一部尚書,可謂是很有手段的呀。”凌亦君淡淡道。

“哼,那是當然。要不是當年我給白太后出主意對付那個倔強的楚相,他的兒子又怎麼能登上皇位?”

“你都對楚相做了什麼?”凌亦君淡淡道。

“我?我只是煽動那些白氏的黨羽聯合起來彈劾楚相,說他偽造遺旨,激怒他,再讓人將他的長子被殺的消息傳給他,自然會氣的他血脈逆行而死。”丁一民很是得意道。

“那你還對楚相家做過什麼?”凌亦君繼續道。

丁文忠與丁若蘭見父親像是被蒙蔽了心智一般什麼都招供了,他很想阻攔,這些話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那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呀。可他就是想說話打斷,卻也怎麼也說不出來。

“楚家的小兒子,當初也是我給敬王出的主意,將楚相的小兒子劫走的。還有楚家的小姐,也是我給白氏出主意送進宸王府的,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二小姐,她壞了全盤的計劃。”

眾人聞言,感到十分驚訝,難道說,這就是人們傳言的,藥王谷的秘術,祝由術嗎?竟然能讓這個丁一民將隱藏在心中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若是皇后也有會這祝由術,那還怕天下不會是北宸的嗎?

當丁一民清醒過來的時候,也發現了,自己剛才說出了全部的事情,看來,他已經是罪責難逃了。

“皇后娘娘,罪臣也是一時迷了心竅,才會給敬王跟白氏出主意的,好在娘娘已經了結了他們,也算是給楚相還有兩位公子報仇了,若是皇后娘娘還是不肯罷休,那就將罪責都怪在罪臣一個人的身上吧,還請你放過我的兒女。”

“放過?你不覺得應該讓他們去陰曹地府給楚家人賠罪嗎?”楚璃雪挑眉道。

“難道我一個人還不夠嗎?”丁一民哭訴道。

“當然不夠,還有你們丁家的九族,也要去陰曹地府給北宸的百姓們去賠罪。”楚璃雪冷聲道。

“不,我沒有通敵叛國。”丁一民還在死撐着,他只是想着只要他要死了不承認,即便是皇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的。

楚璃雪見丁一民依舊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勾唇一笑,“將東渝國君帶上來。”

什麼東渝國君?他不是逃走了嗎?怎麼會也被抓了呢?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抓了,真是太沒用了,正思忖着,那東渝國君就被人寒江與李峰兩人拖了上來。

朝臣看着遍體鱗傷的東與國君,不禁微微蹙眉,真是沒有想到皇后竟然不聲不響的就把東渝的國君也整成這個樣子?

“皇后,好歹對方也是東渝的國君啊,你怎麼可以帶人上殿的時候也不給收拾收拾啊,這一身的血,看的朕好生的愧疚。”南宮溢寒淡淡道。

“皇上,這的確是臣妾的錯了,之前臣妾命寒江與李峰兩人連着三天三夜審問這個東渝國君與丁一民一家是如何的勾結,好在沒有讓他們辛苦,這東渝國君什麼都已經招認了。”

旋即,寒江捧着供狀來到南宮溢寒面前,張青接了過去交到南宮溢寒的手上,眾臣雖然也厭惡這東渝國君,只是皇后讓人刑訊逼供,這傳出去,怕是會毀了北宸皇帝的名聲啊。

“南宮溢寒,跟丁一民合謀的事情,朕已經全都招認了,只求你趕快殺了我,千萬不要讓你的這個皇后,這麼我了,不是害怕,只是真是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