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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給這個世界穿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美輪美奐。燃^文^書庫

聊天的時候一念說到了今天白天冷姨媽到訪的事情,說自己冒犯了他姨媽,沒想到他竟然笑着說她做得好。

他的笑容真是全世界最治癒人的良藥。

花園的籬笆上繞着薔薇,一朵朵簇擁着,空氣中漂浮着迷醉的香氣,兩人坐在鞦韆上說著情話,沒一會兒卻發出嗯嗯唧唧的聲音,守在別墅各處的黑衣人均是燒紅了臉,先生這個樣子,恐怕是要把所有的地點都嘗試個遍。

喘氣聲交纏。

“是鞦韆上好還是廚房好?”冷騏夜咬着小女人的耳朵問。

一念的臉早就成了火燒雲,因為她看到遠處有黑衣人,尷尬得無地自容,可是身體不聽使喚,根本拒絕不了他,反而跟着他沉淪。

“都不好。”她昧着良心說。

在鞦韆上的刺激感真是和做雲霄飛車一樣一樣的,失重感啊!

“不好么?”男人挑着眉問。

她點頭,“不好不好很不好!晚飯吃那麼多都沒飽嗎?你是豬嗎?”

“豬和豬配對兒,本少爺要是豬你就是小母豬,既然你說不好,那本少爺就努力讓你覺得好為止!”

鞦韆又是猛烈地搖晃起來。

一念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她好不容易掏出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易惗的號碼,表情猛的一滯。

冷騏夜睨了一眼,躲過她的手機扔在草坪上,加大了速度和力度,直到……

一念軟綿綿地坐在他懷裡,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他這種頻率,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碰了碰男人的胳膊,“去把手機撿過來,我給易惗打回去,應該是有事,不然不會給我打電話。”

不悅地蹙眉,“我討厭那個女人。”

“你討厭易惗?你幹嘛討厭人家,你強制人家在醫院照顧病人,人家沒討厭你就不錯了你還討厭人家。”

“她和你一樣的名字,所以我討厭。”

噗嗤。

一念忍俊不禁,實在沒想到高冷的冷.oss會因為這樣白痴的原因討厭一個人,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好了,別鬧了,給打個電話過去吧,不然我不放心,怕柏崇出事。”

“你這麼在乎他?”

“對,我很在乎他,但是那種在乎就和在乎安童生是一樣的,我把他當做親人,對他和你又是不一樣的,我同樣在乎你,但把你當做/愛人。”

冷.oss很滿意這個答覆,在她的臉上啄了又啄,這才慢吞吞地掏出自己手機給易惗打電話。

柏崇要跳樓。

一念同冷騏夜趕往醫院,警察已經先到了,在住院大樓下面布控,準備充氣墊子。

此時天已黑盡,被曬了一天的頂樓還熱氣騰騰。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突然要跳樓呢?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一念抓着紅着眼睛的易惗,緊張得不行。

易惗一股腦地搖頭,哭得梨花帶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把這兩天的事情都說了個遍。

柏崇失去一部分記憶,醒來之後一直把易惗當做心上人,還送她貴重的項鏈,這讓她很是心動,本來就是試婚年齡,家裡父母也一直在催這個事兒,易惗私心想就將錯就錯,和柏崇好好發展,沒準兒以後真能成。

昨天她去了趟公司,回來就聽護士說有人來看過柏崇,根據護士的描述,易惗就猜測是自己的前男友,當然也只是猜測而已。直到今早,前男友姜偉在醫院門口堵住她,說要和她重歸於好。當初是前男友劈腿才導致兩人分手,易惗當然不同意,拒絕了姜偉。

姜偉當時就發了瘋一樣砸了路邊停着的車,還揚言要讓她不得好過,下午她從公司回來就發現柏崇變得焦躁不安,護士輸液也不讓,問他什麼也不回答,最後甚至跑到頂樓要跳樓。

一念擰緊了眉,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就算是易惗的前男友姜偉找過柏崇說了些不知好歹的話,可也不至於讓他去跳樓,當過明星的人心理素質不會這麼差。

“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她問旁邊黑着臉的男人。

她這麼緊張柏崇確讓他有些不悅,但也沒表現出來,“據我所知,崇不是那種會輕生的人,事情不簡單。”

易惗哭得更猛了,直說是她害了柏崇。

沒有人敢上去勸導,因為只要有人上前走兩步柏崇就會大吼,易惗也不能靠近。

冷清寒匆匆趕到,了解完基本情況,吩咐手下的人做事。

“既然勸不下來就讓他摔下去,有安全氣墊,死不了。”

已經有專業警員偷偷地從牆上向柏崇靠近。

“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呢,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有安全氣墊也會很危險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一念不太贊同,上次柏崇因為她傷得很嚴重,現在還在恢復期,貿然用這樣的方法很危險。

同行的醫生也說以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高空墜落的話很危險。

“那就這樣看着他在上面發瘋嗎?他臉上的傷也是他自己弄的吧?”冷清寒一籌莫展。

“病人有嚴重的自虐傾向,自殺也是自虐的一種,但是之前幾天都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情緒,突然變成這樣令人很費解。”專業的醫學教授都沒法用經驗概括他的情況,史無前例第一遭。

一念緊張地繃緊了下顎,死死地抓着冷騏夜的胳膊,“夜,怎麼辦才好?不能看着他出事,畢竟他是因為我才住院的,要是柏崇有三長兩短,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這女人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有恩報恩的人,當初不也是為了報恩差點和柏崇領證兒嗎,要是柏崇過得不好,她也肯定不會讓自己過得好。

“易小姐,我覺得你的前男友有很大的問題,你現在能聯繫到他嗎?”

易惗搖頭,“當初他出軌把我甩了,我傷透了心幾年沒交男朋友,又怎麼可能保存他的聯繫方式,恨他還來不及呢。”

“那他平時有接觸什麼歪門左道嗎?”

“他以前好像很喜歡研究一些懸乎的東西,妖魔鬼怪什麼的,我覺得他是靈異小說看多了,這算不算接觸歪門左道?”

“算。”冷騏夜的眉眼鬆動了些,繼而問旁邊的冷清寒,“崇會不會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我看不像,催眠術沒辦法讓人做這麼激烈的舉動,一般是傷害別人,用催眠讓自己傷害自己很難。”

冷騏夜點頭,“我看着也不像是被催眠。”

“崇!”

看柏崇不斷往欄杆外移動,寬大的病服被夜風吹得鼓起,一念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來。

柏崇聽到她的聲音,倏爾站住了腳,姍姍回頭。

“一念?”他看似很清醒地發出聲音。

一念呼吸一窒,所有人均是不可思議地看着柏崇,他明明是忘記她了,怎麼會突然又記得她的名字,而且那眼神里分明充滿了愛意。

冷騏夜長臂一伸,將想要跨出去的小女人拽了回來,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不準去,他現在神志不清,萬一把你一起拽下去怎麼辦?”

看着柏崇悲傷的雙眸,一念覺得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讓男人鬆開她的手,“下面不是有安全氣墊嗎?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的,他好像突然記得我了,讓我試試,沒準兒能成功。”

冷騏夜依舊不放,“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哥,讓嫂子試試吧,救人要緊,你和嫂子現在的關係害怕別人破壞嗎?嫂子這輩子非你不嫁,是不是,嫂子?”

一念點頭,挽起嘴角,“是的,非他不嫁,為了能心安理得地嫁給你,我必須這麼做。”

冷騏夜默默鬆開了手,看着她一步步朝柏崇走過去,而柏崇則安靜地看着她,沒有像之前那樣大吼大叫。

“崇,你下來,你不要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一念一邊走近一邊對柏崇招手,像招魂兒一樣。

“一念,你真的在乎我的死活嗎?你真的在乎我嗎?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流淚嗎?”柏崇戚戚然問道,身形微微顫抖。

她點頭,“當然會,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請你不要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到我這邊來好嗎?”

眼看只有一步之遙,一念緊張得渾身是汗。

“不要!”柏崇突然拔高音量,望着天大笑起來,“我愛的人不愛我,永遠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活着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痛快!”

這不是她認識的柏崇,這樣的他很陌生,陌生到可怕。

一念站在原地不敢貿然前進,怕刺激了他,可是他剛才說的話是告訴所有人他是因為她才要跳樓的嗎?他不是忘記自己了嗎?為什麼剛才又好像恢復記憶了。

“這世界沒意思,我要走!”

高大的身形在欄杆上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一念晃了神,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腳,“崇,不要,你不要這樣,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下來。”

“什麼都答應我嗎?”柏崇突然冷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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