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地狱》 宁采臣

小桐是吳斯年覺醒意識後,見到的第一個活人。

這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在吳斯年的內心深處早就烙下了印記。

只是可惜,新來的女玩家跟小桐完全判若兩人。

【降臨】成功後,她站在走廊上不慌不忙的前後打量,甚至還點了根兒煙。

模糊的屏幕裡,她扎著高馬尾,布料極少的背心和短褲,格外顯眼。

吳斯年還看到,不知何時,手術室門前多了張推床。

床上躺著一名渾身血淋淋的鬼病人。

“原來肥牛是這麼來的。”吳斯年會意一笑。

除了女玩家,另外三名男玩家也值得關注。

吳斯年的目光緩緩移動,停在了四樓,頓時皺起了眉:“糟糕!忘了讓它們回去!”

滿走廊的行屍,就這麼杵著,天一亮,它們全都動了起來。

互相嘶吼、擁擠著。

初為管理者的吳斯年,對一切還很生疏。

這對於那降臨而來的男生而言,可謂是出生即高潮。

換做是誰,一睜開眼就被無數行屍圍著,都會害怕到窒息吧。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他即將跳出嗓子眼的心。

果然,這個男生咱在出生地,先是愣了愣。

最後抱住腦袋蹲了下去,也不知在叨叨些什麼。

等他再次揚起頭時,發現走廊裡的行屍依舊還在,並且逐漸向他靠攏。

男生終於是忍不住的喊出了聲,這聲害怕的慘叫響徹了整間醫院,連站在五樓房間裡的吳斯年都聽到了。

緊接著,男孩調頭就要逃跑。

他選擇往樓下衝,結果剛跑沒幾步,就被兩隻距離他最近的行屍撲倒。

連人帶屍,一起翻滾到了樓梯拐角處。

看得出來,這個男生毫無武力,也沒有特殊的技能傍身。

他睜開眼時就已經被嚇丟了魂兒,此刻被行屍撲倒,除了喊救命再也沒法動彈。

令他絕望的是,走廊裡數百隻行屍,接踵而至的撲上來。

像是一群餓了好多天的野獸們,誰也不想落後,互相推搡著朝走廊衝去。

一隻接著一隻,直到整個樓梯口堆滿了行屍,壓成一座小山。

而這名剛【降臨】而來的男生,連名字都來不及知道,就已經被行屍踩成肉醬。

吳斯年嘆了口氣。

“這都怪我。”

望著屏幕裡密密麻麻的行屍以及男生被撕爛扯出來的部分肢體。

吳斯年除了自責,還感到有些可惜。

早知如此,還不如被他殺掉,能得到系統的200好感值。

這個想法剛出現在腦海中,吳斯年就趕忙晃了晃腦袋。

“吳斯年,吳斯年,你怎麼能這麼想!”

“你雖是一隻鬼,但絕不要成為一隻濫殺無辜的鬼!”

……

深呼了口氣,吳斯年再次抬起頭看向屏幕。

他重新把目光轉到了肥牛所在的手術室前。

那個抽菸的女孩動了,她比吳斯年想象中要謹慎,過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進屋。

她站在推床前,似乎在跟鬼病人交流著什麼。

那鬼病人和當時的肥牛一樣,明明自己滿是傷痕需要救治,卻還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尊重。

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吳斯年看到,那鬼病人的手,居然不老實的伸向了抽菸女孩的腿。

單憑這一點,肥牛的本性就比它好。

本以為接下來是那鬼病人騷擾女孩的香豔場景。

結果突然間,畫風一轉。

只見那抽菸女孩抬起了右腳,她纖細的腿上穿著高幫的馬丁靴。

一把鋒利的匕首從鞋子裡抽了出來。

那鬼病人渾然不知,淫慾的手還試圖往上進一步探索。

卻被抽菸女孩猛然揮臂,一刀直接刺進了鬼病人的褲襠。

吳斯年不由自主的“嘶”了聲。

可能是身為醫生的職業本能,對身體器官格外瞭解,知道這個部位是有多麼的疼痛。

鬼病人仰頭正要慘叫,結果聲音卻沒傳出來。

抽菸女孩捂住了它的嘴,並抽出血淋淋匕首對準它眼睛,似乎警告了幾句。

那鬼病人捂住褲襠,終於老實的不停點頭。

女孩這才推著床,進了手術室。

如此生猛,不知道肥牛能不能應付。

接下來的畫面,屏幕上沒有,吳斯年只好暫時轉到其它男生的視角。

讓吳斯年感到意外的是,輸血房的女醫生恢復的不錯,之前被金院長虐待的滿身是傷,現在已恢復正常。

它戴著口罩,並且長髮遮住了臉,暫時不知道面部情況。

坐在輸血房的男生留著復古的髮型,眼前有很長的四六分流海,髮梢都垂到了脖子。

他倒是沉得住氣,一動不動,默默等待著女醫生拿針過來。

……

最後一個是負責巡邏的保安。

剛剛四樓的慘叫,動靜很大,引得它上樓查看。

它身後跟著最後那位男玩家。

他是唯一揹著包的男生,身材高瘦,短髮。

保安走到樓梯拐角時,發現了那群堆成小山般的行屍們,頓時暴怒的揮動腿骨:“都給我滾回去!”

說著,保安猛然甩動胳膊,當即便有行屍的腦袋被砸成肉醬。

畫面令人感到不適。

行屍們基本是醫院最低等的存在。

保安對它們來說,簡直如閻王降臨般可怕。

它們嚇得趕緊往走廊深處逃離,也不管擠不擠得下,反正不敢再停留於樓梯口。

吳斯年始終在觀察保安身後的男生。

他發現了蹊蹺。

這男生過於冷靜。

面對堆成山的行屍走肉和一腿骨敲碎腦袋的血腥場面,他根本不為所動,一聲不吭。

彷彿這些只是最平常的事情。

和之前被行屍撲咬撕碎的男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想到這裡,吳斯年又轉回目光,看向了輸血房的女醫生。

那個留著復古髮型的男生,也亦是如此。

女醫生帶著血的針已經扎進了他的胳膊,並在跟他講話,而這男生卻坐在椅子上連頭都不回。

吳斯年摸著下巴。

他覺得至少這兩個男生是有問題的。

難道……

“他們知道遊戲規則?”

正想到這裡,吳斯年通過屏幕看到跟在保安身後的男生,居然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摺疊起來的黑色袋子。

他把黑色袋子悄然撐開,足足有兩米多高。

“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