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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二人就放鬆了下來,完全是覺得自己是虛驚一場,因為那股氣息開始熟悉起來,分明是元一念的,很快二人身上氣息就緩緩收斂,神色不變緊盯着眼前,看看到底為何元一念這麼快,不到半日的時間,就回來了。

深淵入口隨即出現了一陣漣漪,空間不斷泛着波動,彷彿如同煮開了沸騰起來的熱水一般,當那銀色的空間波動,開始緩緩流逝的時候,裡面的身影也是隨之而然的開始展露出來。

正是那一身黑色道袍的元一念,不過此時此刻的元一念,和之前下去深淵時,完全是有着天壤之別。

剛開始下去的時候,元一念整個人還意氣風發,可是如今卻是有些萎靡不振,儘管看得出來,整個人已經開始在儘力的剋制壓抑,但是那股傷勢卻還是十分明顯,偶然之間時不時的都有着絮亂的氣息釋放。

元一修和宋遠生都是神情驟變,看到三個人當中,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是帶着傷勢,那麼深淵下面,自然是有着變故在發生着,所以二人的神情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元一念的修為,他們都是知道的,基本上是如今懸空觀的第一人,距離渡劫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一旦渡劫成功,恐怕就是成為可以和無名寺聖僧媲美的道君,可是就這樣一個人物,盡然還沒前往那深淵多久,就立刻帶着傷勢而歸。

“師兄,你沒事請把。”不管對於懸空觀的傳承,兄弟幾人之間有沒有小心思,但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眾人絕對是齊心協力的,畢竟一旦要是元一念有個什麼閃失,恐怕懸空觀會大傷元氣,不僅損失一名戰力,而且幾件秘寶仙器也是會隨之而然的丟失。

元一念擺擺道袍,然後嘴角有些苦笑,隨即才緩緩開口說道,“沒事,只不過是挨了兩刀,看起來有些狼狽罷了。”

聞言,元一念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就還好,可是很快,元一念又想起來一件事,於是立刻開口問道,“那兩位了。”

一個無名寺的天之驕子,一個逍遙谷的混世魔頭,二人身份都不簡單,真要是出了問題,在這深淵之中,他們懸空觀也逃脫不了關係,到時候就怕兩家勢力前來找麻煩,畢竟前去的三人,為何只有元一念一個人回來了。

說到這裡,元一念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元一念頓時陷入一陣沉默,有些無奈,倒是宋遠生漆黑的眸子裡面有着興奮的情緒流露,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畢竟對於趙九歌,宋遠生如今是十分看不慣,相反兩人還有些恩怨,至於三無,宋遠生是純粹的有些嫉妒了,畢竟三無的優秀,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夠回來,本來這夜叉一族如今來勢洶洶,就已經十分棘手了,要是這二人沒有回來,恐怕到時候又會多出一番事情。”元一念嘆了口氣,有些擔憂的說著。

“應該沒問題,那個三無信心十足的樣子,自然是依仗着什麼,而且無名寺敢讓他有這麼個舉動,自然是十分放心的,至於那個趙九歌,就看他能不能夠護的住,要不然,如今十個趙九歌,都不見的能夠回得來。”

元一念冷哼的說道,畢竟有的事情光靠實力還是不能夠證明什麼,還需要依仗一些底蘊手段,起碼如今趙九歌還差了那麼一點。

對此,元一念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上面過多的牽扯,而是詢問起深淵之中那些夜叉的情況,當得知如今夜叉的實力以及靈智謀劃,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之後,元一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種種的跡象已經能夠表明,平靜的日子不會太長,暴風雨終究又要來的一天,通過種種蛛絲馬跡的推算,顯然那些夜叉的野心,一直就沒有退卻過,如今就看是否能夠將這次的危機,提前扼殺在搖籃之中。

在等幾天,其他幾大聖地的救援就會前來,那個時候,在商量出可行的辦法,如果三無還沒有回來,恐怕無名寺幾位聖僧都會出手,而且指不定他們還要前往深淵一趟。

簡單的說明了一些情況之後,元一念就讓元一修早點回去養傷,畢竟接下來的事情,即將就要多起來,而且到時候其他幾大來人,他們懸空觀自然也要派人出面。

對此,元一修也是沒有什麼意見,很快就離開了這地底的深淵入口,回去養心殿治療傷勢,兩刀雖然沒有重創他元一念,但是也確實不太好受。

至於元一念聽了深淵之中的事情,可是不敢輕舉妄動,在那些其他聖地人馬到來之前,得親自坐鎮盯着這裡,看着師傅那嚴肅的神色,宋遠生也不敢多話,哪怕是他都能夠體會到那種緊張的氣氛,甚至宋遠生如今已經在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到時候能否當著幾大聖地的面,讓自己好好出一出風頭,畢竟這麼多年,他們懸空觀似乎太過於低調了,風頭都讓無名寺給搶佔了去。

離開地底,元一念的神色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畢竟此行受傷,多多少少有些丟了臉面,這種滋味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深淵之中的情況,應該比他剛才所說的還要糟糕,畢竟連首領都那麼厲害棘手了,那麼他們口中所說的王,又究竟會厲害到什麼程度。擁有着這麼厲害的實力,夜叉一族的奮起絕對是遲早的事情,說不定這一次的反撲,還會比當年更加猛烈。

如今懸空觀,除了觀主元一修的這個傳承,還有他元一念以及師弟元一文兩個傳承,三人門下共有弟子八人,如今元一文帶着三個徒弟出去歷練,只有他和元一念在懸空觀,除此之外,還有兩位常年不見蹤影的師叔祖,以及數位做着雜事的外門小道童。

傳承之位,一般都是觀主這一脈,除非發生意外,出現斷成,才會在另外兩個傳承之中挑選,或許就是觀主傳承一脈,傳承之人太過於平庸。

多年以來,懸空觀一直都守着這個規律,所以三個傳承之間,始終暗地裡較着勁,這也是這麼多年,懸空觀人數凋零,但卻是一直沒有衰落的緣故。

如今,眼看觀主之位就又要進行傳承,師弟元一文那一脈沒有什麼念頭,倒是他元一念可是有些動了心思,畢竟對於懸空觀的一些現狀,他已經十分不滿,奈何自己徒弟雖然和宋遠生相差無幾,壓根達不到妖孽程度,所以宋遠生佔著觀主一脈的正統地位,觀主之位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回到偏殿之中的養心殿,元一念心中還是有些火氣,畢竟受傷受的有些憋屈,此時此刻一位青年感受到了元一念的氣息,趕緊迎門而出。

那個青年一身素雅道袍,頭戴七星冠,面容白凈,看到元一念的情況之後,立刻就驚呼了起來,“師傅,你怎麼受傷了。”

看着徒弟袁一淘出現,元一念輕描淡寫的說了一番深淵之中的事情,果然聽的袁一淘是有些目瞪口呆。

而原本準備進入密室養傷的元一念停留了一下腳步,臉色鄭重其事的說道,“對了,觀主之位別再想了,沒有機會了,所以就不要再徒生是非,免得還引起別人反感,眼下其他聖地人馬就要來了。說不定藉著這個事情的機會後,就會舉行傳位典禮。”

說完,元一念就不在多說,大步離開準備去養傷,雖然對於這個徒弟比較疼愛,但是有些事情多說無益,只能夠讓他自己去想明白,對於觀主這個事情。他這個當師傅的不是不幫忙,只不過如今大勢所趨,在去動小心思,就沒有必要了。

聽到這個話,袁一淘如遭雷擊,半天沒有反應,似乎腦海一片空白,從開始修行起,他就努力刻苦,就是為了將來能夠壓下宋遠生一頭,獲得觀主之位,可是無論如何,始終最多和宋遠生,保持着不相上下罷了,所以如今外界都還知道懸空觀宋遠生,而他屁都不是一個,都幾乎沒有人能夠聽說。

袁一淘久久沒有離開,而是就這麼不斷想着,最後臉色都有些扭曲起來,強烈的不平衡,讓他的思想都得以開始變得不一樣,隨即,漆黑的眸子之中,爆發出一陣狠毒,既然師傅也不幫他了,那麼他就靠自己努力,反正典禮沒有頒發之前,那麼他就還有機會。

想着剛才師傅所說的那些變故,袁一淘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只不過這個主意有些狠毒,已經偏離了他的性格,但是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很快,袁一淘就恢復了神色,又如剛才那個溫和青年,眸子之中的怨毒,也被很好的收斂起來,他的身影,很快就朝着地底的深淵入口而去。

對於這一切,此時此刻正在深淵之中的二人,完全並不知情,哪怕知道這些變故,也不會耽誤他們二人的修行。

淬鍊這梵音聖體壓根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加上這深淵之中,殺戮之氣濃郁,完全沒有靈氣,得不到補充,所以二人也不敢在這深淵停留過多時間。

淬鍊梵音聖體的過程,那種痛苦外人不能得知,但是看到三無皺着眉頭的神色,就能夠體會到一二,畢竟即便以三無這種定性的人,都有些無法忍耐,可想而知多麼痛苦,倒是趙九歌似乎習慣了,神色反而還好上一些。

整個淬鍊梵音聖體的過程,如同一把大錘,將你渾身骨骼經絡敲碎,一點一點藉助着殺戮之氣洗刷,然後再讓自己肉身得以重新生長。

很快,三無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率先完成了這一步,修為上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實力上,自然是有着改觀。

而趙九歌還沒有動靜,在修行着,不過看着趙九歌的那尊本像,已經被淬鍊了大半,想必也是快了,畢竟三無的修為,以及對於梵音聖體這門功法理解,都要比趙九歌強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