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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難說的就是這個了,看了於芊芊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寧旭堯一眼,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病人的情況目前為止有點不太樂觀,什麼時候能醒來就是最大的問題。”

“你說什麼?”寧旭堯積壓在心裡的情緒瞬間被醫生一句話引爆!上前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吼道:“你是怎麼給人治病的?病人什麼時候醒你不清楚?”

看出寧旭堯失控了,賀昊炎和寧思萌兩人上去一邊一個把寧旭堯拉開,醫生這才得救,咳嗽了幾聲,說道:“寧先生你先別生氣,病人不是真的醒不過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寧旭堯被賀昊炎和寧思萌拉着,無法靠近,只能站的老遠朝醫生吼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看病人的自我意識。”醫生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他知道寧旭堯的身份,更知道這家醫院背後真正的大老闆是誰,所以根本不敢得罪寧旭堯。

見寧旭堯還要上去揍人,寧思萌立刻站到他面前,擋住寧旭堯,說道:“你冷靜點!這不是醫生的問題,是嫂子自己的意志力!你在這裡凶有什麼用?有這個功夫不如去查查今天的事情,是天災還是人為。”

可能是寧思萌的話有道理,也或許是某一句戳中了重點,寧旭堯確實冷靜下來,醫生立刻見機開溜。

安頓好薛芷珊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於芊芊本來非要留下照顧,卻被賀昊炎強制抱走了。

寧思萌也沒有在醫院多逗留,見寧旭堯真的冷靜下來,安穩了,也隨後離開了醫院。

單間病房裡,薛芷珊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輸液的手冰涼,心電圖在“滴滴滴滴”的走着,牆上的掛鐘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寧旭堯守在薛芷珊的床邊,內心百感交集,臉上平靜無波。

薛芷珊此刻就這樣安靜的睡着,好像累了很久的人,終於找到床可以睡覺了一樣。怎麼都叫不醒,毫無生氣。

夜深人靜,寧旭堯就這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了薛芷珊一個多小時。平時的話,薛芷珊早就裝不下去睜開眼睛了,可是這會兒,寧旭堯都看那麼久了,為什麼她還是毫無反應?

“珊珊,珊珊。”寧旭堯實在沒耐心等下去,輕輕撫摸着薛芷珊蒼白的臉頰,手指輕點過薛芷珊乾裂的嘴唇。可是,無論寧旭堯怎麼叫,或者怎麼推,薛芷珊就是不肯睜開眼。

“脾氣那麼倔,將來嫁不出去了。”寧旭堯守着薛芷珊,說著曾經和她開過的玩笑。

那時候的薛芷珊羞得滿臉通紅,但還是梗着脖子,沖寧旭堯嚷嚷,“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誰怕啊。一個人生活也挺好,自在。”

但是此刻,同樣的話說給同樣的人聽,反應卻截然不同。

寧旭堯好看的眉皺在一起,就像一個死結一樣,薛芷珊不醒來,就永遠打不開。

一直守到下半夜,寧旭堯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把趴在床邊睡著了的寧旭堯給震醒了。

拿着手機出去接起diànhuà,聽到宋林在那邊說道:“寧先生,已經查清楚了,肇事車是輛廢棄的套牌出租車,順着車牌查到車主,對方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跟這邊絲毫搭不上邊。”

“車呢?”寧旭堯在diànhuà里,沉聲問道。

“在郊區一個廢棄工廠附近找到,什麼也沒查到。”

聽到宋林在diànhuà那邊的彙報,寧旭堯心裡明白,對方把事情做得很徹底,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手法乾淨利落,不留後患,現在只能先找到肇事司機,否則就真的沒有線索了。”宋林想了想,在diànhuà那邊繼續說道。

聽到宋林的話,寧旭堯沉默片刻,吩咐道:“繼續找,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寧先生。”宋林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今晚是肯定沒法睡覺了。

掛斷diànhuà,寧旭堯去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出來就接到吳哲的diànhuà。diànhuà里,吳哲彙報說,人已經發現了,是現在就帶回去,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聞言,寧旭堯不假思索地吩咐道:“跟着他,看他和什麼人接頭,或者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如果遇到特殊情況,記得捉活的。”

“是。”吳哲在diànhuà那邊應了一聲,吩咐身邊的手下把車速放緩,跟着前面的人。

四十邁的速度不緊不慢的跟着肇事司機坐的車來到青市的一條小巷子,吳哲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雖然現在是深夜,路燈昏暗,但是也不妨礙吳哲觀察情況。

這裡是青市出了名的貧民巷子,住在這裡的大部分是窮凶極惡的人,坐牢出來的,或者一些dìpǐliúmáng,都聚集在這裡。

吳哲坐在車裡觀察了一下周圍,大概是深夜的關係,青市最近降溫天氣冷,所以都沒人出來走動。

“你在這裡盯着不要離開,我出去看看就回來。”吳哲吩咐了手下一句,拉開車門下車。

吳哲記得,剛才跟蹤肇事司機來的時候,看到他走進了第三條巷子,吳哲也跟着走了進去。

巷子兩邊高高的磚瓦牆上因常年潮濕長滿了青苔,一股發霉的味道熏得吳哲皺了皺眉頭。

順着這條巷子走了好長一段路,才走到巷子裡面的小四合院。從左手邊起,總共六間屋,其中兩家亮着燈,其餘四家可能是睡了,也或許是沒人,黑漆漆的。

院子中間僅有一棵四人環抱的大樹,沒有燈,所以吳哲只能藉著亮着燈的兩家微弱的燈光看清眼前的路。

不知道肇事司機住在哪一家,吳哲正打算想辦法探探這六家的虛實,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響起。

“啊,不要,不要……”是女人的聲音,應該是小夫妻在過夜生活。

吳哲對這方面沒興趣,瞥了一眼傳出聲音的房間,正打算從其餘五間先下手的時候,又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媽的,老子在外面給人賣命,差點就死了。讓你做這點小事,你還不樂意?”

賣命?聽到這個關鍵詞,吳哲在心裡冷哼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

吳哲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人,就算是穿着皮鞋,在這寂靜的深夜裡走在青石板路上也可以不發出一點聲音。

靠近傳出聲音的屋前,真不是吳哲有心要聽牆角,只是男人現在是最鬆懈的時候,不知道他會不會口無遮攔地說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你還罵我?是你自己要去做那種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女人不情願的聲音傳來,吳哲聚精會神地聽着。

“跟你無關?無關的話別花老子的錢!”男人的說話聲音一落,吳哲就聽見“啪”的一聲扇耳光的聲音。

隨即傳來的便是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發泄交雜的聲音。

不到一分鐘裡面就完事兒了,吳哲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趁着裡面女人哭,男人起來穿衣服的功夫,吳哲急忙躲到樹後的黑影里將自己很好的隱藏起來。

男人罵罵咧咧地穿好衣服走出門,不知道是要出去還是想干別的什麼事。趁着男人精神放鬆的功夫,吳哲突然出現在男人身後,黑洞洞的槍口抵在男人的腰上,冷聲警告道:“安靜點和我出去。”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男人感覺到腰上的槍口,也自知情況不妙,知道對方是狠角色,不然他剛才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就被人拿槍頂着了。

“哪兒那麼多廢話,要不要我先把你舌頭割了?”吳哲說著,冰冷的槍口在男人腰上懟了懟,“老實點,走!”

男人不再廢話,老老實實跟着吳哲走出巷子。來到外面寬闊的馬路上,男人走在前面,趁着夜黑風高,路燈又昏暗的根本看不清楚周圍狀況的時候,撒腿就想跑!

可誰知,跑了沒兩步,腳下不知道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男人“哎吆”一聲,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吳哲這人脾氣不好,見男人真敢跑,一個掃堂腿將人絆倒之後上前反扭着他的胳膊,稍一用力,對方立刻就求饒了。

“哎吆哎吆!我的胳膊,疼死了!”男人叫的比殺豬還慘,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吳哲也懶得和他廢話,一把將人揪起來就塞進了車裡。

“回去。”吳哲一上車,就立刻吩咐開車。帶着開車撞薛芷珊的司機去了他們新找到的地方,暫時關押了起來。

薛芷珊一直沉沉地睡着,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鳥語花香,溫暖如春,風景美的讓她流連忘返。

可是,享受着溫暖陽光和清新花香的薛芷珊的耳邊總回蕩着一道熟悉的聲音,“珊珊,珊珊。”這樣的叫着自己。

這道聲音叫的薛芷珊都煩了,再也沒有心思看周圍盛開的鮮艷的小花,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模糊,然後那道熟悉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直到薛芷珊疲憊煩躁地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讓薛芷珊緩了好一會兒。

“呀!珊珊醒了!真的醒了!快叫醫生。”於芊芊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薛芷珊耳邊炸開,這時候薛芷珊才真實的感受到了這道聲音的真實感。原來是於芊芊,是她不懈努力地將她給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