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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大漢名叫‘烏特’,長樂城十大千夫長之首,身兼步兵統領一職,官職要比另外兩個千夫長高出半級。

此刻,看到悍娘揮斧斬來,烏特不閃不避,沒有任何舉動,因為他知道,身邊的‘闊雄’自會把這一擊阻擋下來。

闊雄身材高大,異常魁梧,乃是長樂城有名的大力士,擅使兩把六角棱錘,每把都有將近一百斤的重量。

闊雄早就聽說羅家寨有一個小丫頭,號稱天生神力,力舉千斤如同手持碗筷,但他並不相信這些傳言,認為是賊子們的誇大其詞,故意宣揚出來的一個笑話。

你看着迎面飛來的小妮子,身材瘦弱至極,纖細的胳膊還沒有自己的鼻孔粗呢,明顯是一副營養不良,還沒有長大的樣子,憑什麼可以力舉千斤?

這妮子最多也就是赤血四五鍛的實力,手中的大斧子肯定也是空心的,純屬唬人而已,最多也就是幾十斤的分量。

有着赤血六鍛實力的闊雄甚至都沒有架起雙錘來抵擋,跨前一步,擋在烏特身前,只不過單臂一揮,右手中的六角棱錘一記上撩,估摸着,這就能把小妮子震飛出去了。

當!

一聲震響,撲哧,站在闊雄身後的烏特反應急速,朝着斜後方向暴退數丈,躲開了迎面飛濺而來的一大蓬紅色之物。

一旁的許煉山,以及手握紫銅長棍的‘鄭光’也都是驟然一驚,只見到,剛剛還是氣勢洶洶的闊雄,從頭頂到胯間,由上至下被一劈兩半,他那把六角棱錘則被悍娘的恐怖力量震落在地,比腦袋還大的錘頭全都砸進了地面。

這是何等力道?

悍娘手持那把比她大出好多倍的雙刃巨斧,已經腳踏實地,穩穩站立。滿面通紅,醉眼朦朧的她,‘呃’的一下,打了一個酒嗝,一股摻雜着濃重酒氣和大蔥氣息的古怪味道從嘴裡澎湃而出,幸好,烏特等人距離較遠,並沒有被熏到。

更過分的是,她只是單手持斧,左手中還握着半截煎餅沒捨得扔掉。

一擊殺人!只怪那闊雄狗眼看人低,犯下致命的輕敵之錯,否則,在悍娘手下支撐十幾個回合倒是可以的。

“你就是羅家寨的悍娘?”

烏特面色難看,低沉而問。他當然知道,自己幾人全都低估了這個看似弱小的女娃子,導致闊雄白白喪掉性命。

酒醉狀態下的悍娘,發起飆來不會與敵人有半句廢話,一聲不吭,又是掄斧子衝上。

烏特已經確定她的千斤神力不是虛假,怎肯再與之硬拼,唰,一個靈活閃避,同時抽出腰間佩刀,將要與悍娘展開一場游斗。

同時,另一個千夫長鄭光帶起一片棍影,又朝着馬車這邊撲來。闊雄的失誤身亡,並不能影響他這種久經沙場的軍人,更不會忘記,今日的任務就是要拿到羅魔王的首級,帶回長樂城交差。

站在車架上的羅沖,並不清楚鄭光有着幾鍛實力,只能估計,應該與闊雄差不多,他們都是同級的千夫長。

羅沖雖沒有生成氣勁,就連一鍛的赤血武士都不算,面對鄭光的強勢衝擊,卻是不閃不避,一刀直劈。

當!

刀棍相擊,剛剛飛撲過來的鄭光又被震飛回去,而羅沖卻是穩穩站立在車架上,絲毫未動,一步都沒有後退。手中龍鱗刀同樣經得起考驗,絲毫無損。

鄭光的肩膀上還插着那把飛刀,只不過,剛才有車門阻擋,並不知道發射飛刀的人正是羅沖。

落地之後,鄭光眉頭緊鎖,看向羅沖的目光里充滿了疑惑。

令他感到不解的是,羅沖的這一刀並沒有爆發氣勁,好像只是單純的肉體力量。這簡直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除非,他是一個橙血級的武將,對付赤血武士才不需要動用氣勁,就能把自己這樣的六鍛武士一刀震退。

站在遠處的許煉山卻在暗暗點頭,心中說道:“果然,與上次完全相同,他還是沒有施展氣勁,但他又不像是橙血武將,那麼就應是悍娘那樣的天賦異稟之人......小小的一個羅家寨到底是何等風水,竟能誕生出這樣的兩個怪胎。”

實際上,前來大夏國,許煉山另有目的,並不是為了幫助烏特三人抓捕羅魔王的,只不過順路而行,想要再次見識一下‘羅沖’這個人物罷了。

一年半前,曾與羅沖對拼了幾招,他就發現這個人相當奇特,像是毫無氣勁,卻能與自己當時那赤血八鍛的實力相抗衡。更誇張的是,他的奔跑速度極其變態,肩膀上扛着一個重傷後的成年壯漢,跑起來卻比戰馬都快,並且靈活至極,感覺上像是一頭黑豹,跳躍之間讓人摸不到任何規律。

嗖嗖嗖,一溜煙兒就被他跑掉了,自己騎着馬都沒能追上......

這時,羅沖卻在馬車上大聲喊道:“妹子,那煎餅不要了,一會兒我再給你卷一個更大的好不啦。”

唰!

悍娘雖醉,卻還是挺聽話的,單手揮斧不停旋轉,在大地之上颳起一圈圈巨刃漩渦,聽到羅沖的這一嗓子,漩渦之中這才甩飛出來那一截煎餅卷大蔥。

羅沖滿意點頭,這才轉臉對鄭光說道:“你們長樂城的情報部門太他媽不作為了,來之前,對於我們這一夥賊匪的實力都沒有搞清楚,就這麼仨瓜倆棗的,也敢跑來大夏國堵截我們?”

這句話並不是張狂,實際上,羅沖和悍娘並不畏懼長樂城的這幾個所謂高手,真正顧忌的只是他們的軍隊而已。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上百騎兵手持長矛,一個集體衝鋒,悍娘那樣的千斤神力照樣扛不住。

而現在,闊雄那個倒霉鬼被一斧子劈死了,烏特的七鍛實力肯定不是悍娘的對手,自己所面對的這個鄭光也不過一根大蔥而已,唯有那一位還在袖手旁觀的許煉山,稍微有一點麻煩。

一年半前,許煉山就已是赤血八鍛了,聽聞,幾月前他又成功晉陞到九鍛,並且,這哥們還是練劍的,身手極其靈活,在這開闊之地若被他遊走起來,必定是相當難纏。

不過,羅沖卻也沒有太多擔心,不要忘了,咱們的第二輛馬車上,還有一位深不可測的錢婆婆,即便仍處於重傷未愈的狀態,羅沖也可以百分百確定,她若出手,滅殺赤血級的武士絕對比坐起來喝葯還要輕鬆一些。

此刻,羅魔王在馬車裡壓低嗓音對羅沖提醒道:“教授,最好能把他們全都留下,若被一人逃掉,再以官方身份求助大夏國的官府力量,咱們這一路之上,可就別想清閑了。”

“我明白。”

羅沖無聲點頭,心中琢磨着,若是搞不定許煉山,那就只能請求錢婆婆出手相幫了。

噹噹噹噹......

另一邊,堂堂的烏特統領被悍娘攆得到處亂跑,幾次兵器相撞,手中單刀都是險些把持不住,虎口隱隱作痛,估計早就裂開了。

雖說,烏特與悍娘一樣,都是赤血七鍛的氣勁修為,但力量因素比之悍娘差了十萬八千里,兵器的長度又不佔優,手中單刀完成變成了一個擺設,根本碰不到悍娘的一絲衣角,只能被壓着打,追着打,幾乎沒有了反擊之力。

烏特當然也在暗暗後悔,來之前,不只是大大低估了悍娘的實力,更不知道,山賊們口供中所提到的那個小頭目‘教授’,竟也是一個高手。如此一來,也別提抓捕羅魔王這一說了,怎樣才能全身而退才是眼下的主要問題。

於是,烏特開始朝許煉山那邊靠近,嘴裡也在大喊:“二少,還請施以援手。”

“好!”

許煉山面帶笑意,爽快答應,一個飛縱落到烏特身邊,長劍出鞘,直取悍娘面門。

悍娘全當看不見,抓着長柄巨斧的末端,一個原地大風車,唰唰唰轉了十幾圈,就把許煉山逼退回去。

戰斧長度兩米,這樣掄圓了起來,許煉山的單手劍根本夠不着她,除非,許煉山有膽子飛縱而起,於半空中刺擊悍娘的腦袋,但這種攻擊方式太過冒險,許煉山又沒有抓捕犯人的職責與義務在身,有必要這麼玩命嗎?

許煉山向後飛縱躲避巨斧旋風的同時,順手拉了烏特一把,看起來像是救他,但在落地之後,烏特卻是雙目暴突,滿臉驚愕。

只見到,一截劍尖從他胸前鑽了出來,看其位置,應該是一劍穿心,心臟都被穿透了。

“二少,這是......為何?”

臨死之前,烏特滿肚子滿腦子疑惑,長樂城第一武道世家許家的二少爺,明明與自己同一立場,為何會在自己的背後捅刀子?

這是為什麼?

砰!

許煉山面帶微笑,一掌拍出,同時抽劍,烏特飛離地面,朝着悍娘撲了過去。

撲哧!

悍娘絕不客氣,一斧子就把烏特笑納了。長樂城的步兵統領大人,落地之後,斷為兩截,被巨斧攔腰斬斷,肚子里的下貨撒落出去好大一片範圍。

“二少,你這是......”

另一邊的鄭光也是震驚當場,在十幾米之外衝著許煉山大喊了一聲,但是話都沒有說全,卻又戛然而止。原因是,脖子上多了一把飛刀。

趁其不備,偷襲成功!羅沖甩甩手腕,衝著許煉山笑道:“許二少魅力無邊,與我決鬥的對手都被你吸引得忘乎所以,魂飛魄散。”

許煉山正想答話,可是......

呼呼呼......

轉轉轉......

悍娘旋轉着斧刃大風車,朝着他橫向席捲而來。醉酒狀態下的悍娘,才不管這一套那一套,只要不是自己人,那就是一律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