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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級到赤血三鍛,剩下的三天,羅沖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練習拔刀斬、幻影斬、亂刃狂暴斬這三式刀招,儘可能領會到更深層的刀法奧義。

至於拳腳武技‘血龍七變’確實不夠時間鑽研它了,還有一層原因是由於這次決鬥以武器對拼為主,若落到赤手空拳的處境,想要對抗萬隆的寶器之劍,那得多慘呢......

明天也就是決鬥日了,但在今天放學後,羅沖和悍娘又被人在半路攔下了。

不過這一次,不是有人來找茬,而是被柳妍君請去了楓臨藥鋪。

還是原先那間裝飾考究,極具雅緻氣息的貴賓室,羅沖留意到,每次來,牆上的裝飾物,以及三個花瓶里的插花都會更換,整個房間更是一塵不染,幾乎沒有衛生死角。這說明,柳妍君是一個極其注重細節的女人,各個方面的要求都是相當細緻,相當嚴格。

“怪不得這些天你都沒來送葯,敢情是與人立下了生死決鬥啊。”

柳妍君柔聲說道:“這是幹嘛呢,動不動就要你死我活的,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那場拍賣會可怎麼辦呢?”

“有人非要把我逼到這一步,我也沒辦法。”羅沖攤手聳肩,精神狀態倒顯得相當放鬆。

“你們男人吶,就是這個樣子,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何必非要正面作戰,拿命來冒險呢?有時間的話,多來姐姐這裡坐坐,我可以教會你一些背後陰人的好辦法。”

柳妍君講起話來倒也顯得挺實在,一點都不避諱什麼。

羅沖哈哈而笑,點頭答應;悍娘卻還是悶聲不響,視線也沒有凝聚在柳妍君臉上,似乎在盯着牆上的一幅山水畫出神。

柳妍君卻看着她手邊那把傷痕纍纍的大斧子,主動說道:“妹妹的這把戰斧,是不是該換了?我看着,只是一把普通武器對嗎?”

悍娘點頭嗯了一聲,還是不想多說什麼。

羅衝倒是立即接過話頭,說道:“早就想給她換一把利器戰斧,尺寸也要這麼大,但重量至少要達到三百五十斤,再重點也無妨......只可惜,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也不知城裡哪一家兵器鋪子最靠譜。”

“知道了。”

柳妍君聽得出他的話中意思,便是點頭答應:“這件事交給我,最遲一個月就能拿到,所需費用,我會在今後的藥劑款項里扣除的。”

“多謝姐姐了。”羅沖也沒有客氣,一把利器倒也算不上什麼寶物,花錢就能買到的東西,乃是橙血武將級的標配武器。這點事情,肯定難不住柳妍君這樣的地頭蛇。

接下來,柳妍君又是正色說道:“可我聽說,與你對決的那個萬隆,並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中心學府大多數的銀牌教官都不看好你哦。好弟弟,你可不能有什麼閃失啊,需要姐姐做些什麼,你現在就可以儘管說,雖然只有半天的準備時間了,有些事,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羅沖再次道謝,心裡清楚,這才是她把自己叫來的真正用意。不過,羅沖不想搞什麼歪門邪道,就想要光明正大的擊敗對手,縱然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的贏面並不大。

於是,先是婉言謝絕了她的好意,又道:“不過,決鬥之前,我還打算與那幫混蛋賭點彩頭,像這種生死決鬥,我肯定會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上。反正,若是死掉了,留着那些錢也就沒用了。”

“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柳妍君柔柔地白過來一眼,才道:“不過,賽前來點彩頭,這種事我也是很感興趣,你那裡有多少錢呢?”

“一千五百兩金票。”羅沖笑道:“其中的八百兩,還是從姐姐這裡賣葯賺到的。”

“那好,我也願意賭上一把,再給你加一倍,湊個三千兩的整數。”柳妍君的決定極其乾脆,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楚楚可憐的感覺:“這點金票不算什麼,但姐姐的意思是,我的將來可全都押在你身上了,你要向我保證,絕對不可以有事。”

“哈哈,好!”

羅沖大笑點頭,更加確定了,一年後,她所籌備的那場拍賣會絕不是一次商業活動那麼簡單,對她來說,好像就可以代表她的將來了。

她想利用那粒二品血變造化丹,把什麼人吸引到拍賣現場嗎?

羅沖能夠想到的,也就到這個程度了。當然也是因為與自己無關,沒必要多費腦筋罷了。

第二天一早,羅衝出門之前,照例要去錢婆婆那裡問候一聲。那場決鬥就安排在今天下午,對此,錢婆婆扔出了一句話:“今晚上,你若是回不來了,我會在心裡天天咒罵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話說的雖然難聽,卻是明擺着,她非常在意羅沖的安危,對這場決鬥那也是相當擔心的,只不過,不願明說罷了。

沒辦法,身為武者,永遠預測不到哪一天的清晨,離家時與親人的含笑道別,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的決別。

這都沒法說。

羅沖則是哈哈一笑,點頭應道:“沒見到婆婆發自內心的笑容之前,我怎敢跑去陰曹地府瞎搗亂。”

待他走後,錢婆婆心中輕嘆:“這孩子也能看出,平日里,我即便在笑,心裡也是苦的......”

上午照常上課,下午,與這場決鬥有關的所有人都可以請假,前往演武場旁觀。

除了寶少君那伙人,當然還有悍娘、萬奇、許煉山,另外,場內看台上早就彙集了幾百號收到了小道消息的老學員,都是些上完了基礎課,整日在學府里找機會賺學分,沒有太多事情可做的閑散人士。

待到羅沖與萬隆即將登場之時,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以總務大人和閣老爺子為首的一大票人,排着隊走進了演武場。

“哇!”

看台上一陣驚呼,學員們都沒想到,兩個還在上着基礎課程的新學員之間的一場武鬥,竟能把整個學府所有的高層人士全都給驚動了。

決鬥之事,學府內時有發生,這兩個學員憑什麼能把這些大人物全都引來?這其中到底存在着何種玄機?

原本只是抱着看熱鬧心態的老學員們,頓時展開了各種猜想。

“來,比武之前,有件事我必須處理一下。”

總務大人站在看台主席座的位置,高聲喊道:“十天前,引發這場決鬥的相關學員,一個不落的,全都給我站到場地中間去!”

一聲令下之後,包括悍娘,寶少君在內的十幾人,趕緊地跑下看台,進入比武場地,與羅沖、萬隆兩人站到了一起。

總務大人的目光在寶少君一伙人的臉上先後瀏覽了一圈,雖在幾十米之外,卻把寶少君等人嚇得低下頭不敢與之正視,呼吸都暫時屏住了。

“你們這些人,按說要受到校規處罰的,不過,按照閣老的處理意見,以及受害人羅沖的主張,才會有今日這場比斗。”

總務大人也沒有過多囉嗦,直奔主題:“既然這樣,那麼,比斗之後,不論結果如何,此事也就算有了一個了斷,我不想再聽到,那日所發生的仗勢欺人的事情再有發生。否則,你們所有人都會被開除學籍,永不錄取!聽懂了嗎?”

“學生明白!”

場地內的十幾人齊聲回應。

總務大人的目光又落到羅沖臉上,問道:“羅沖,你身為這次事件的受害人,比斗之前,還有什麼想說的?”

“有!”

羅沖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三千兩金票,高高揚起,喊道:“生死決鬥,賭的是命!除此之外,我還想加大籌碼,與萬隆賭一點彩頭。這是三千兩黃金的金票,我就敢拿出來與你賭,不知道,小侯爺,寶少君,還有另外幾位,你們有沒有這麼膽量和雅興呢?”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除了驚詫於三千兩金票的這麼大的一筆數額,更加覺得驚奇的是,這傢伙委實有些膽大妄為,竟敢在總務大人面前公然設立賭局。

雖說,學府內不禁賭戰之舉,可也不能這麼的明目張胆,肆意囂張,不分時機,不分場合啊。

看台上,包括總務大人在內的一幫子學府高層都有些愣神,這麼多年以來,還真是首次遇到這種事情發生在眼前。這名學員是不是也有些太放肆了......

“哼。”

閣老爺子坐在那裡,卻是一聲冷笑,低沉說道:“藏功閣他都敢連去三次,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也是。”

總務大人呵呵一笑,看起來並不為羅沖的這一舉動而惱火。

而此刻,羅沖還是舉着金票,朝看台上那些正指着自己議論紛紛的學員們放聲吼道:“有什麼可奇怪的,即為生死決鬥,自己的性命我都敢豁出去,這點金票又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贏了,贏他個痛快;輸了,輸他個乾淨!這能有什麼想不通的?”

看台上頓時沒了聲響,很多人都在嘀咕:這傢伙真是一個拚命三郎,就像山窩裡蹦出來的土匪,大聲吆喝着老子賤命一條,誰想拿走,問過我手中鋼刀......整個就是一亡命徒啊。

然後,羅沖又轉而看向小侯爺萬隆,以及,站在他身邊的寶少君,冷笑問道:“我就敢這麼玩,我就敢拿出這麼多錢嚇唬你們。你們呢,有沒有這個魄力?有沒有這個膽子?”

赤果果的,毫不掩飾的激將法,可在眾目睽睽之下,激將法往往就是硬逼着別人上當,對方還不能不上當的陽謀之計。

若不答應,那就等於當眾承認了,自己魄力不足,膽量不足,對這場決鬥缺乏信心,並且還是一幫子窮鬼,十幾人都湊不出同等數額的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