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昕菱心裡愧疚，垂着頭，靠在他胸口，“我喜歡你，秦逸。”

“我知道。”

“我我也愛你。”

“我知道。”

莫昕菱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秦逸鬆開手笑道：“我去把粥盛出來。”

她走過去時鈴聲停了，手機上一共有四通未接來電，最新一通是丫丫的，剩下三通是姜皓然的。莫昕菱先回撥了丫丫的，對面一下就接起，爽朗的聲音傳過來，“昕菱啊，怎麼樣了啊，秦逸有沒有為難你啊”

“啊怎麼了啊”她沒有聽明白。

“宋寧浩告訴我說他在酒吧門口撞見你和姜皓然在一起拉，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害怕你出事，就問問啊。”

莫昕菱臉一紅，也不好意思提昨晚的事情，眼角的餘光看見他走過來，清了清嗓子道，“沒什麼事情我掛了啊。”然後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秦逸問。

“嗯，丫丫的。”

“哦。”

電話那邊林思瑾看着匆匆掛斷的電話，努力的將一大堆的粗話給憋了回去，忍了半天才忍不住對宋寧浩抱怨，“她竟然敢掛我電話。”

宋寧浩看見寶貝丫丫臉上的怒意，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的安慰，“肯定是因為老闆她才會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是這樣嗎”孕婦的想法真是難以捉摸。

他點頭，十分肯定的說，“肯定是這樣。”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追究她了。”

秦逸把粥給她放在桌上，又想了想又說，“你以後，能不能不和姜皓然有過多的接觸”

莫昕菱一愣，沒有明白他說的話的意思，“啊”

他清了清嗓子，面色有些難看，又掩飾住，“沒事，算了，當我沒有說吧。”

哎什麼叫做算了啊。

她皺眉，想了想還是答應了，“那我盡量吧。”

“好。”他說。其實她說盡量的時候，心裡已經很糾結了，他要的不是盡量，而是肯定的答案，其實後來想想也沒有必要，既然他們兩個之間已經有一個孩子了，想必她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莫昕菱雖然和小孩子一樣，可有時候還是很懂事的。

事實證明秦逸的想法是錯的，她的確是大人，可是有些事情還是想的不太清楚的，比如她和姜皓然見面她覺得沒什麼，她的想法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所以吃了早餐，秦逸去上班的時候還囑咐她乖乖的待在家裡，如果想要去看念念記得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要記得保暖，降溫了。

莫昕菱十分乖巧的和他親吻了之後送他到門口，一開門外面一陣風吹進來，冷的她直哆嗦，

在他走後沒有十分鐘，她就撥通了姜皓然的號碼，和對方確定好了見面的地點之後，穿戴整齊之後便除了門。

坐上出租車，她靠在座椅閉目養神，心裡想着要怎麼和姜皓然說，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直跟着她的車子。

姜皓然率先到了茶館等她，點了一壺龍井，看到她來的時候便招招手，示意自己在這邊。

莫昕菱拿下圍巾，朝他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他遞過來一杯茶，說，“外面冷吧”

她捧着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長呼口氣，“很冷好吧。”

姜皓然笑起來，見她臉紅撲撲的，看來外面是真的冷，剛要開口對她噓寒問暖，對方就已經又開口說，“那個，秦老爺讓你做的那個婚前協議的合同你帶在身上嗎”

他一愣。

莫昕菱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唔，你帶了嗎”

他苦笑一聲，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想着，以為她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沒想到卻是因為別的事情，不過姜皓然向來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現在這樣也就沒有多想別的。

可是，他今天確實沒有帶，“很抱歉，我沒帶。”他攤攤手，“今天出門就帶了錢包和車鑰匙。”

莫昕菱臉上閃現失望的神色，不過轉瞬即逝，她說，“沒關係，嗯，你的頭疼嗎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今天這麼早我就讓你出來，沒事吧”

姜皓然捂着頭，抬起眼皮看着她笑了一下，“唔，難得你還知道關心我的身體。”

她傻笑，撓了撓頭髮，“你這說的好像我很冷血一樣。”

“我怎麼敢啊，合同在我住的地方，你有時間嗎如果有的話不妨去我那裡拿，不過，你要合同幹嘛你不會真的打算把那個合約給簽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為什麼不呢”

“不，不是。”他有些結巴，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真的同意要簽署那個合約，莫昕菱當真愛那個男人愛到這樣的境地嗎

他想了想，還是問她，“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和秦逸之間有了解不開的誤會，離婚了，你就不怕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嗎你要明白這份合約將你作為妻子的保障全部給打破了。”

“我知道。”她說，看着他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你說的一切我都明白，我也想過，可是我想啊，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說明我的愛情真的是非常的愚蠢，那個時候就算給我一座金山銀山又有什麼用呢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很傻，可是在愛情裡面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不是嗎”

她說著，慢慢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我承認自己其實是在賭，賭秦逸對自己的愛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算我一無所有都無所謂，如果是假的，就算給我他的全部，我都不稀罕。”

莫昕菱就是這樣的一個極端的人，不是不愛錢，而是金錢遇上了愛情，她寧願選擇後者，她要拿自己的所有一切去賭博，僅僅只是想知道秦逸愛不愛自己。

姜皓然愣住，為的並不是因為她的傻，而是她能說出這一番話，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他斷然不會這麼的不理智，可是放在她身上，他有些後悔沒有第一個認識眼前的人。

他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問道，“昕菱，如果，我們可以早幾年認識，會不會，你會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喜歡我”

莫昕菱沉默，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題，其實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於她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三番四次的幫助她，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最有利的幫助，這樣的男人值得用一輩子去守護，可是她不行，她的心就那麼小而已。

如果再來一次。

她輕笑，緩緩的說，“沒有早晚，時間不對。”

是的，時間不對，就算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你，也不會是愛情。

姜皓然暗自苦笑，知道強求來的愛情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他執着了這麼多年，而現在突然間明白過來，還是一樣的暗自神傷，他想了想說，“如果，沒有秦逸呢”問完又覺得自己可笑。

她沒有在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喝茶，沒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