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佳佳真的很累了，站在床邊，便滾進去。不過沒有靠近秦牧雲，而是卷着被子靠着床邊睡了。

秦牧雲將書放下調整好了睡姿，一手伸過去將聶佳佳給重新攬過來：“睡那邊做什麼？”

聶佳佳想要逃脫，想到了他說的那句，我不過是當她是mèimèi。

還是那次……他跟自己說的話，記得吃藥。他對自己根本就是沒有感情的。

“我很累了……”她自己被一個滾燙的懷抱給抱着，從那以後，秦牧雲只要回家，幾乎每天都會跟她一起做。她每天都會配合，現在，她卻根本就提不起來力氣。只覺得又困又累，面對他自己也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再去說話。

“想什麼呢……”他的手指頭收緊，敲了敲她的腦袋，將聶佳佳自己抱在自己的懷中：“只是想抱着你睡覺而已，今天累了一天了，不碰你。”

“哦……”聶佳佳則是任由他抱着自己，躺在他的懷中。秦牧雲一手將她的腰環着，胸口貼着她的後背，可是，聶佳佳卻覺得心跳的很快，很亂。閉上眼睛，但是自己根本就睡不着。一整夜都在想秦牧雲跟朱麗莎說的話。

一整夜她都沒有睡好，做惡夢。夢到秦牧雲不要自己了……

“不要……不要……”她緊緊地抓着自己被子，小聲叫着。

“佳佳，怎麼了？”秦牧雲抬手摸着聶佳佳的小臉蛋，她的臉滾燙的厲害，渾身上下都燙死了。“你怎麼會發熱了？”

秦牧雲掀開被子就下床去了，去了浴室裡面直接拿了毛巾先給她擦拭汗水，再給她換了一身衣服。隨後拿了冰塊放在她的額頭，給她降溫。慢慢的聶佳佳的體溫才降下來。

翌日。

陽光漸漸地投射進卧室里，清晨的陽光十分明媚。聶佳佳只覺得自己喉嚨裡面都干啞的厲害，秦牧雲側靠在一邊，眼底下還有些青灰色。

“醒了？”他的大手掌則是落在聶佳佳的額頭上，聶佳佳縮了縮，秦牧雲才掀了眼皮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嗯。”

“我嗓子好乾……”她艱難的說話，好像是脫水了一般，好難受。

“昨天晚上你發熱了。”秦牧雲替她拉好了被子，一手摸着她的頭，緩緩說：“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昨天晚上就不舒服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大半夜的發熱。”

“……”聶佳佳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只聽到那句，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聶佳佳低垂着眸子，濃密的睫毛下垂還是輕聲問：“秦牧雲，我在你的眼裡是不是就是一個孩子？”

“你的年紀比我小，不是孩子是什麼？”秦牧雲嗤笑，根本沒有意識到到底聶佳佳問這個話的意思是什麼，挑眉：“怎麼了？你看看自己，這麼大了還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難道不像是個孩子？”

他抬手捏着聶佳佳的小臉，可是，聶佳佳卻沒有笑容：“說你你還不高興？”

末了秦牧雲站起來，欣長的身子立在一邊：“我今天請假了，在家裡照顧你，你再好好地睡一會兒，我去樓下做早餐。待會兒來叫你。”

“嗯……”她點點頭。秦牧雲便繞過床邊去了衛生間裡面，聶佳佳則是看着他的身影。想到了那個噩夢。秦牧雲下去之後就進了廚房裡面，而聶佳佳也沒有睡下去，下去了。

她倒了一杯水喝進肚子里，覺得身體恢復不少力氣，只是有些睏倦，沒力氣。總是覺得很累似的。

坐在沙發上抱着腿又睡過去。

秦牧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聶佳佳低頭着靠在沙發上又睡了，跟只貓似的蜷縮在那裡，他過去拍拍聶佳佳的小臉問：“聶佳佳，我剛剛怎麼跟你說的？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你看看你，在沙發上又睡著了，你就不怕感冒家加重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睡著了。”她不好意思的說。

就覺得眼皮很困。

“正常的，感冒之後會有些睏倦感，吃過飯之後就上去休息吧。嗯？”秦牧雲溫柔的聲音讓她的心中一動，讓她覺得好難受，好難受，並不是覺得很開心。

“嗯……我知道了。”聶佳佳點點頭，卻不敢再去看秦牧雲。而秦牧雲則是突然間將她給抱起來，放在了餐桌邊，然後自己在坐到了另外一邊，一邊給她夾菜。

在一邊看着她：“吃東西吧，我給你做了白粥，適合大病初癒的人吃飯。”

“哦……”她點點頭，卻是心不在焉。

吃過飯之後聶佳佳依然是坐在沙發上，獃獃的。韓少野給她打diànhuà過來，詢問她為什麼沒有來報社，聶佳佳這才跟韓少野說：“少野，我生病了，所以今天不能去報社了，對不起啊。”

“生病了？”韓少野倒是驚訝出聲：“秦牧雲怎麼照顧你的，怎麼會生病的？”

“沒事啦。”聶佳佳忙笑了笑說著：“就是一個小感冒，發熱了，明天就好啦。”

“什麼叫做小病就沒事啦？”韓少野教訓她：“乖乖的在家好好地休息好了，報社這邊不用擔心，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她重重的點點頭。

秦牧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卻是一收，頓時凝固住，沒了笑容，坐在那裡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秦牧雲走過去坐在沙發邊，明顯看到聶佳佳的神情頓時凝固住：“忙完了啊？”

聶佳佳說完又說：“你去醫院吧，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嗎？”

她不斷地在找理由告訴秦牧雲，想要將他推出去。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

“你生病了，難道我陪你，你也不需要？”他挑着腿，慢條斯理的反問她：“你是我的妻子，要是你生病了，身體不好，回頭來媽怪我怎麼辦？”

還以為……他是真的關心她呢。

原來只是因為怕家裡人問起來。瞬間，聶佳佳的聲音便涼了幾分：“不用怕，家裡人問起來，你不說我不說不就行了，而且，你本來就很忙，他們都會理解的。”

說完她又抬頭：“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她偏頭去站起來準備離開，秦牧雲抓着她的手將她一下子拉回來，聶佳佳的力氣自然是比不過秦牧雲的，整個人猛地跌坐在他的懷中：“秦牧雲，你做什麼？”

她整個人都很驚慌，好像在他懷中很可怕。

“聶佳佳，你是在怕什麼？反抗什麼？”秦牧雲一手將她的細腰給圈着，目光定定的看她：“你是在跟我鬧脾氣？還是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你說什麼啊？你哪裡有惹到我。”她嘟囔了一聲，只覺得自己頭疼的要炸開了：“你別沒事就亂想了，沒有的事情，我就是覺得累了想要休息了……”

“聶佳佳，你當我是傻子嗎？”秦牧雲一下子抓住了她的下顎，讓她看着自己。聶佳佳的眸子卻是微微的垂着，根本就不看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她緊握着拳頭，低沉的聲音裡面有些不耐煩：“秦牧雲你能不能不要問了，我每天也很累，很煩的。不要再問我這些了好嗎？我現在只想要好好地休息！”

她突然就發怒。

聶佳佳整個人都十分暴怒，整個人都像是瘋狂了似的，她兇狠的看着秦牧雲。

聶佳佳從來都不會生這樣大的脾氣，秦牧雲越是不放她離開，一手鎖着她的肩膀，凝聲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嗯，跟我說說？”

“我說了沒事……”她沉下了語氣，無奈的說：“我真的沒事……你讓我好好地安靜下好嗎？”

聶佳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秦牧雲，不知道。腦海裡面都是亂鬨哄的。

說完之後聶佳佳便轉身上了樓，不夠一會兒秦牧雲便上樓了，看到她躺在床上走過來，一手挑着她的髮絲：“有什麼事情就記得告訴我，佳佳，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我要去一下醫院，晚上會早點回來陪你的。”秦牧雲又說著，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屋子裡面又恢復了安靜。

而秦牧雲剛剛走不久，公寓的門鈴便響了，聶佳佳下去開門，看到朱麗莎站在門前，她穿着弔帶長裙長發披在肩頭，分外迷人：“你來做什麼？”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拉破，根本不需要再說什麼。

“我來……拿東西啊。”朱麗莎微笑着，依靠在門邊，昨天她都已經看到了，朱麗莎也不用再說什麼：“聶佳佳，我的包。”

聶佳佳想到了她的包包，轉過去從柜子裡面拿了朱麗莎的包包遞給她：“你的。”

說完聶佳佳便掃了一眼朱麗莎：“還不走？”

“聶佳佳。”朱麗莎卻是得意的笑了笑：“其實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吧？”

聶佳佳的身子頓時僵住，臉色頓時慘白：“聶佳佳，你看到了，你也聽到了，我跟秦牧雲其實是相愛的，你覺得這樣下去你們之間維持的會有什麼意義嗎？”

“朱麗莎。”聶佳佳立在那裡，同樣鎮定的告訴她：“你聽好了，只要我聶佳佳跟秦牧雲不離婚，哪怕是只有一天，我也是他的妻子，你也只是一個小三！”

她握緊拳頭，狠狠地瞪着朱麗莎：“你明明知道我跟秦牧雲已經結婚，卻還要來糾纏他，你好意思嗎？”

“聶佳佳！”朱麗莎被她踩到尾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結婚的，如果不是你跟他睡了，你以為秦牧雲會喜歡你嗎？”

一句話，也瞬間戳到了聶佳佳的心窩處。

沒錯。

他們的的確確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在一起的。聶佳佳的心頭猛地呼吸一口氣，就連呼吸都覺得很沉重：“秦牧雲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不過是在欺騙自己罷了，就跟一個跳樑小丑似的，沒有任何差別！”

跳樑小丑。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