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根本不着急，而是慢慢的說著：“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是她的媽媽。”她一再的強調着。

“我知道你是寶言的媽媽。”他有些頭疼，惹了女人生氣，想把女人給哄回來，還真是一個大難題，他現在覺得很是頭疼，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夠打開她心裏面的結，“可是我寶言的父親，你也要知道了，你討厭我沒有關係，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想讓孩子長大之後看到我們兩個關係很僵硬的樣子嗎？”

“你想寶言以後生活在一個爭吵的世界裡面嗎？你知道那些對孩子來說到底是多大的傷害嗎？”

“我……”

聶佳佳想說什麼可是腦子裡面很亂，不得不說，剛剛他的話讓她的心裏面產生了動搖。

結合聶青青說的話，她知道，一個父親對孩子來說意味着什麼，不會有孩子不喜歡自己的父親的。

剛剛看到寶言對他的那種態度，還有寶言叫着爸爸的時候，她明白，她只是一個母親那是不夠的。

她還需要父親。

“佳佳。”

看到她此時在由於，秦牧雲叫她。

而聶佳佳立在那裡，微微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不再說話，秦牧雲則是說：“寶言現在在生病，到時候你還要照顧她，可是你自己的身體也不好，倒是會忙來忙去的一個人忙不過來的，別跟我倔強，我在至少你會解脫很多。”

他不會一直逼着她的。

可以一步步的慢慢的來，讓她慢慢的接受自己，這樣才是最好的，如果逼得太緊，可能有時候反而會起了反作用的。

“我知道了……”她握緊拳頭，抬頭，一雙目光望着秦牧雲看：“你確定寶言的手術一定會成功嗎？”

她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

但是不敢去問秦牧雲，她自己的心裏面很怕。

寶言還那麼小。

“你放心吧，不會的，寶言會好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他鎮定的告訴她，其實他的心裏面怕的要死了。

只是比聶佳佳好了那麼點，但是他必須要在聶佳佳的面前做出一個很好的表率才行，他不能先亂了陣腳，要是自己都亂了。

聶佳佳肯定會更加無措的。

“我可是有名的外科醫生，難道你還不信任我？寶言是我的女兒，我會讓她好起來，健健康康的在你面前長大的。”

他像是在跟自己說似的。

他其實也在不斷地平復自己的心緒，就在秦牧雲自己也在緊張的時候，聶佳佳抬頭才問了：“別裝了，其實你自己也很緊張吧？”

被她看中了自己的心思，秦牧雲雖然說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承認了，“是，我怕，畢竟寶言是我的女兒不是我不認識的陌生人，我無法做到那麼淡定，如果可以那我大概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這樣說的也對。

“不過佳佳，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他得手抓住她的手，很是用力地握着，聶佳佳感覺着自己指尖的溫暖，將他得手趕緊給甩開了。

秦牧雲看着自己的手指頭，感受着指尖的溫度，剛剛在聶佳佳的眼中看到了曾經熟悉的光芒，所以他一時得意忘形了。

“好了，我知道了，寶言交給你了……”她想了想還是說了。

她去查過了，在這方面秦牧雲的的確確是佼佼者，寶言的手術他可以做。

進去病房之後，聶佳佳仔細的思索着。

而秦牧雲則是看着她的背影，頓時笑了起來，至少現在聶佳佳不排斥自己了啊。

——

他回到了辦公室之後就開始查閱資料，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緊張，每天都在看大量的資料，讓自己能夠安心點。幾天時間他都沒有好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邊要照顧孩子，一邊準備手術資料，他都要忙死了。

這天他在辦公室裡面忙碌了一整晚。

而助理為他買了早餐過來，看到他一雙眼睛裡面全都是瀰漫著的血絲，不由地說：“秦醫生，你還是好好地注意下自己的身體吧，要是你得身體垮了，那可怎麼辦？”

“咳咳。”

秦牧雲咳嗽了兩聲，擺手說：“沒有什麼，我都是小病，忍一忍過去就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手術。”

“你呀，還真是不要命了。”助理瞧着他的樣子才忍不住說了。

秦牧雲根本就聽不進去，後來還是發熱了，吃了退燒藥之後再辦公室裡面休息。助理則是聽着秦牧雲的吩咐去給聶佳佳送餐，他敲門的時候聶佳佳回頭來看到是他，還好奇的問。

“是你啊？怎麼是你過來？”不是秦牧雲呢？

助理搓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便笑了笑：“那個是秦醫生安排我過來送午餐的，讓我一定要看着你吃完。”

“秦牧雲呢？平時不是他來嗎？”聶佳佳問，“他有沒有吃東西？”

她知道秦牧雲的工作量很大，每天都很忙，該不會是還沒有吃東西吧？

而助理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怎麼跟聶佳佳說這件事情，“那個……秦醫生有事情，所以不能來了。”

“秦牧雲怎麼了？”聶佳佳便追問了，總覺得助理是話裡有話，好像是有什麼想要說似的。

最近秦牧雲基本上有時候都還在這裡跟寶言說話，照顧寶言，突然不來，她擔心，尤其是看到他最近越來越翹楚的樣子，那天吃飯的時候好像一直都沒有吃好，嘴裡都長了很多的潰瘍。

從來她都沒有見到他那樣難受的樣子。

“那個秦醫生最近太忙，所以病倒了，現在發高燒了，吃過葯在休息呢。”助理想了想之後便說了：“聶xiǎojiě，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他把，勸勸他，讓他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就是在你面前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心裏面怕死了，從來都沒有看到他這樣害怕過，所以你能夠去的話就去看看他吧。他現在也需要你的照顧。”

或許，聶佳佳去照顧他，才是他喜歡的。

“我……”她想了想，沒有說話。

助理則是將東西給了她才說了：“聶xiǎojiě，我該說的就這麼多，其實秦醫生很喜歡你，我是一直都在他身邊，看着他的，知道你活着以後，他的心情才好起來，以前的時候，他都不是這樣的……”

助理站在那裡說了很多很多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聽的她的心裏面更加難受。原來他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行屍走肉？

助理是這樣來形容的。

她在病房裡坐了很久，吃過飯之後她哄着寶言睡下了，然後跟傭人說：“你在這裡照顧寶言，我出去下。”

她一步步的往秦牧雲的病房方向走過去，直到移動到了辦公室門口，她立在那裡，手搭在門把手上面，但是許久都沒有進去。

她的心裏面在猶豫，在煎熬，到底應不應該進去呢？

可是，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怎麼樣了。

但是秦牧雲這幾天的的確確很忙，她看到過很多醫生因為不注意休息而猝死的消息，而秦牧雲呢？也是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情，她真怕有一天自己會看到他的新聞……

這個男人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都已經當爸爸了還是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想到這裡，她將門推開了。

辦公室裡面有一股清冷的香氣，不是那股消毒水味道。

她沒有看到外面有人，所以直接往裡面的休息間去了，她輕輕地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他躺在床上，腳上的鞋子都沒有脫下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脫下，被子還推在一邊的。聶佳佳搖頭有些無力，他還真是……

但是他是醫生。

哪怕是睡覺的時候都睡不安寧的。

她看着秦牧雲明顯消瘦的臉，心裏面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臉上冒着細細密密的汗水，隨後她站起來去拿了毛巾打濕了，然後坐在一邊給他擦汗水，又把他的手心給擦拭的乾乾淨淨的，將他的衣服扣子給解開一些，讓他能舒服點。

“秦牧雲，你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能夠把自己都弄生病了。”她嘀嘀咕咕的一句。

就在她起身準備去放東西的時候，自己的手突然間被抓住了，聶佳佳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婉兒處，他那隻手抓着自己。

她目光落在床上，秦牧雲微微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問：“佳佳，你怎麼來了？肯定是那小子跟你說的吧……都說了我休息下就好了。”

“所以你很不歡迎我來是吧？好，那我走好了。”她也不是很想來好吧，要不是看在他是寶言的醫生的份上，她才懶得來看他呢。

“佳佳，你別走，你能夠來，我很開心。”他一手撐着床一手趕緊去抓聶佳佳的手，想把她給留下來，生怕她真的就走了。

聶佳佳剛剛站起來手腕就被人給抓住，他雖然生病了，但是到底是個男人，手裡微微用力，聶佳佳就往床邊滾過去了。而秦牧雲則是一手將她的腰給圈住了，聶佳佳生怕會壓到他，手臂承在床上。

但是，抬頭就對視上了那雙溫潤的眸光。

“秦牧雲，你給我鬆開，你別以為自己是病人就可以胡來。”她慌慌忙忙的說著。

“好，我鬆開你，你不許走。”他的聲音低沉又嘶啞。

因為發熱，所以渾身都沒有任何力氣。

“好，我不走。”聶佳佳想了想，還是這樣說了。

她坐好之後看到了他乾裂的唇瓣，再看看他憔悴的樣子便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吃東西？”

他搖頭，聲音很低沉，“沒有，不想吃沒有胃口。”

“不吃飯怎麼行啊。”她立即蹙眉，這男人怎麼就和小孩一樣。

“我吃不下……”他搖頭說，渾身難受的很，又提不起來什麼力氣，看着聶佳佳的時候他也是強力打着精神來說話的。

“不吃東西不行，我去給你叫點東西來。”聶佳佳說著，隨後拿了diànhuà叫餐，不過一會就有人送餐過來了，聶佳佳去拿了東西過來之後放在桌子上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