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授箓,道爷我成了》 寻泪

這番話,如同一聲驚雷,在慶典的大廳中迴響。

秦道奴的手微微顫抖,他心中雖然不甘,卻也清楚洪真的實力和在道坊中的威望,不是他所能對抗的。

莫說是他,即便是掌事道長,都不會當眾違逆洪真。

因為洪真是道坊也是云溪縣唯一一位,可祭煉九品法器的存在。

凡云溪縣九品法器,十件有九件便出自洪真之手。

哪怕是縣太爺,官印受損後,也要低聲下去求洪真。

秦道奴躬下身子,牙縫裡蹦出個字:

“好!”

“不錯,有點兒眼力勁兒。”

洪真砸吧幾下嘴,

“老頭子今個兒再倚老賣老一次,今後誰再想著權勢地位欺負我弟子,先在家中備好棺材,讓家人挖好坑。

老頭子,親自送他走!”

眾人遍體生寒,忍不住退後半步,個個噤若寒蟬,不敢睜眼去瞧這風燭殘年的老頭子。

“不敢,不敢……”

最終,秦道奴硬著頭皮,領命而去。

在洪真的面前,秦道奴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氣勢頓時黯然失色。

他只得親自提酒,儘管動作中透露出的不情願和屈辱,亦不敢表現出絲毫。

“這老頭兒真猛,真能處,有事兒也真上。”

退隱三十多年的老頭子,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為了他不惜出山,甚至還帶上他上演了一場護犢子的橋段。

唐銘心底浮現無限感慨。

“唐大師……”

僵直地來到唐銘跟前,奉上酒杯,他親自提起酒壺,小心翼翼地為唐銘倒上了一杯酒。

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賓客都看在眼裡,秦道奴原本想借此慶典提升自己地位的計劃,似乎已經落了空。

“謝,秦掌院。”

唐銘接過酒杯的那一刻,他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淡淡地說:

“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各行其道。但我身為道坊一份子,若是分內之事,但憑掌院差遣。”

“不敢,不敢……”

秦道奴站在那裡,臉色複雜,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將會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而洪真的這番操作,不僅保護了自己的弟子,也在云溪縣的眾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的風範和權威。

唐銘放下酒杯,便乖巧退到洪真身後,心生無限感慨:

“有人護著真好,這樣的師傅,能來上一打就好了。”

洪真目光如炬,掃視四周,宣告道:

“從今以後,你們之間的糾葛就此了斷。”

他的聲音不高,卻在靜謐的大廳中迴盪,每一個字都顯得分外有力,讓人無法質疑。

“老頭兒,今後我給你養老送終。”

隨著洪真出了秦道奴的院子,唐銘攙扶著他說道。

壓制秦道奴,自己倒暫時不用擔心暗箭難防了,可安心修行了。

但自己也得明白,這只是暫時的,還是儘快提升實力。

若自己能夠煉髓圓滿,給他秦道奴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自己。

“少整這麼多虛頭八腦的,多給老頭子祭煉出幾件法器,這比老頭子喝酒還要痛快。”

在洪真這兒,法器包治百病,但仍不忘提醒唐銘,“你小子要儘快成長起來,越快打死秦道奴越好。”

“那老小子陰險著呢,被他惦記著,早晚得出事兒。所以遇事兒要多謀算,最好能一勞永逸。”

“老頭兒,我懂。”

唐銘心頭一突突,點了點頭,“等我實力提上來,一定親手打死那老東西。現在,躲著點他。”

這老頭兒,年輕時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年紀大了也老奸巨猾。

這想法都跟自己不謀而合,只是自己當務之急,還是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和平發展,平等外交的前提是武力護道。

一路隨著老頭兒回到道坊,便告假回家了。

今天元宵節,自是要與家人團聚一番,最重要的是掌御鐵石衣。

他怕動靜太大,驚了道坊裡的牛鬼蛇神。

……

【掌御效果:雲臺八步金磚正經小成,抻筋拔骨速度加成,可抵重甲,無懼重擊】

回到家中,端詳著沉重的鐵石衣,每個效果都讓唐銘念念不忘,

“道經師三寶真印,給貧道掌御!”

……

“砰!”

散盡賓客,秦道奴一手淬了滿堂酒杯,但臉上恥辱無論如何都洗刷不掉。

“秦掌院。”

“嘎吱,嘎吱……”

陳家家主陳青遊踩在一地碎瓷片上,抬手抱拳,

“看來我來的不太是時候,打擾了秦掌院的雅興。”

“陳家主,你若是單獨來損我的,那你目的達成了!”

秦道奴聲音壓抑,猶如嗚咽的潮水,

“秦某雖然才堪堪拔骨境,但也想見識一下陳家火雲法鑑的威力!”

“秦掌院誤會了。”

陳青遊一怔,接連搖手。

秦道奴獲得大力法術傳承,雖然只有拔骨境界,但一身巨力甚是恐怖,他根本不想惹上這尊強敵。

最重要的是,陳家火雲法鑑丟了。

“秦掌院,此番我私下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告。”陳青遊直言道。

“嗯?”

秦道奴不明所以,他與陳家一向少有交集。

雖然陳家在鉅鹿山損失慘重,但老祖只是被重創,而不是陰神被滅,所以陳家根基尚在。

他陳家,為何貿然前來?

還是在自己受辱之後。

“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乃是待先祖傳話。”

陳青遊壓低聲音,

“先祖陰神沉睡之前,提及道坊唐銘、顧劍堂、我兒陳嘉明同時身遇妖魔,先祖陰神遭受重創而遁。

顧劍堂、我兒身死,但實力最為低微的唐銘安然無恙。此事,有大蹊蹺。”

甚至在此戰之中,火雲法鑑下落不明,但唯獨唐銘活下來。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所以唐銘必定隱藏重大秘密。

但陳家幾番查訪,都沒有發現唐銘有任何異常。

“什麼?這怎麼可能?即便是雲明道長、雲清道長以及孫師爺他們……”

秦道奴驟然起身,身下實木太師椅瞬間被壓碎。

哪怕知曉唐銘行事詭秘至極,與他私生子甚至是李二孬之事密切相關,但仍未曾想到唐銘竟然遭遇妖魔而不死。

“秦掌院,此事需從長計議,你我……”

陳青遊壓低聲音,與秦道奴密切交談起來。

兒子身死,重寶丟失,老祖陰神被重創,而妖魔消失無影無蹤,但唐銘安然無恙。

他如何會放過探查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