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授箓,道爷我成了》 寻泪

“無妨,你一向醉心修行,志在追逐松鶴先祖步伐,想要讓松鶴觀重歸度天山門楣,為師自是知曉。”

長青真人示意李千機落座,“自從松鶴先祖自立門戶之後,歷經數千載,何曾有門人做到?千機一切隨緣,切不可因此墮入魔障。”

“謝師尊指點,弟子明瞭。”

李千機起身,對著長青真人鞠躬,非常之恭敬。

李千機乃是流浪道臨府的孤兒,若非長青真人將其從乞丐堆裡撈出來,他此生怕是會被老乞丐挖眼斷足乞討為生。

所以李千機一向視長青真人為父,內心恭敬到了骨子裡。

“你我師徒,親如父子,無需如此!”

長青真人眉眼中盡是慈祥,他讓李千機再次落座,“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待?”

“回稟師尊,弟子竊以為,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千機雙眸綻放精芒,“弟子相信唐銘所述皆為真,其他弟子所述也相差無幾。但弟子不相信事情原原本本便是如此,甚至弟子懷疑,秘境裡面一定發生了超出咱們掌控的事情。”

“不錯,為師亦是有此疑慮。”

長青真人微微昂首,露出一抹深切的擔憂,“為師甚至懷疑,無良老鬼已經甦醒,甚至對他們四位其中一位甚至是多位奪舍了!”

“師尊,今晚,弟子,為你,取來,四人,人頭!”

李千機低聲道,“以永絕松鶴觀之患。”

“不,不……”

長青真人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松鶴觀之患,從不在松鶴秘境,也不在松鶴老祖,而是在松鶴觀之人。

松鶴老祖西歸千載之間,松鶴觀傷筋動骨,難出扛鼎奇才,更無定鼎奇才。

總而言之,松鶴觀沒落了。”

“師尊,是弟子無能,有負您所望!”

李千機直接跪倒在長青真人跟前,叩首請罪。

“唉!”

長青真人親手將李千機扶了起來,語重心長道,“你天生蒼狼嘯月命格,論天賦千年以來松鶴觀從未有人能出你其右。

若你有罪,那為師豈不是要自戕,且無言面對列祖列宗了。

這一切都怪為師一直在你身旁唸叨中興松鶴觀,讓你心生了執念。”

“師尊,您未曾有錯,錯的是這世間!”

李千機篤定地道,“弟子努力修行,也只是想要能夠幫襯到師尊。”

改變不了師尊,那就改變這個世間。

這是李千機心中,最為樸素的想法。

師尊就是他的天,誰觸之誰死。

“扯遠了,扯遠了。”

長青真人將話題重新拉回,“千機這四人皆有命數,雖然可能被無良老鬼奪舍,但終究對松鶴觀萬般有益。

所以哪怕知曉其中有鬼,亦不能一刀切。為師與你說這么多,是想要讓你分出一道心神查驗一番,一旦篤定目標,你便自行處置。”

“是,師尊!”

李千機接下指令,便會堅定不移執行。

他一心修行,哪怕一絲心神浪費,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損失。

這一刻起,這四人便在他的死亡名單中。

至於傳承,那就由他代為修行。

“好,你且好生修行吧。”長青真人微微頷首,然後退出李千機的小院。

……

……

酒宴過後,眾人散去,唐銘才與朱天佑得以相聚。

“來,幹了這一罈!”

朱天佑與唐銘碰杯,然後咕咚咕咚,將一罈子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爽朗道,“這么喝酒,就是爽!”

“怎么看起來,心事重重?”

唐銘感覺朱天佑爽朗背後,有一團抹不去的陰鬱。

“老唐,日後若我不再是我,你一定要毫不猶豫地出手,將我或者不再是我,殺死!”

朱天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說出實情,“千萬不要心慈手軟,你可一定要答應我!”

“何出此言,到底發生了什么?”

唐銘異常不解,死死盯著朱天佑,難不成他被那無良老鬼給盯上了,心有所感,所以才如此說的?

可是,有松鶴老祖親傳松鶴伏魔大自在真經,被鎮壓的無良老鬼有心作祟,也不可能輕易得逞啊。

“發生什么,你先不要管。”

朱天佑有難言之隱,當即逼著唐銘道,“答應我,一旦我不再是我,一定殺死我!”

“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逼你。”

唐銘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來,“老朱,行得正坐得端,俯仰無愧天地,是你又如何,不是你又如何?

你是一個人,不是什么所謂的化身。做自己,好好做自己,管他什么洪水猛獸,什么人言可畏。”

“哈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朱天佑朗笑起來,“此時就該勾欄聽曲,喝他一個醉生夢死,但願不復醒!”

“來,道爺我為你歌一曲!”

“哈哈,妙哉,妙哉……”

次日一早,唐銘便去了藏經閣,利用真傳權限,將松鶴觀內其餘法脈的基礎傳承(能夠修持到納氣境界)盡數取來。

隨後,唐銘前去見了孔逐鹿:“孔師姐,我有一事相托。”

“你我無須客套,有話直說。”

孔逐鹿眼皮微抬,示意唐銘繼續。

“師弟我不善經營,真傳弟子的產業頗多且雜亂,所以我想請師姐代我照料。”

唐銘說道,“師姐放心,我不會讓師姐白白出力,每年的收益中,我願意拿出三成份額,算是管理費。”

“管理費?這個詞倒是貼切。”

孔逐鹿眉眼如畫,莞爾一笑道,“三成份額就罷了,多管理一個你的產業,對我而言無關痛癢。”

“這……”

唐銘掃了一眼孔逐鹿,發現這位師姐在前世絕對是頂級御姐,又御又颯的女強人那種頂級尤物。

最終在孔逐鹿的堅持下,唐銘做了妥協。

但答應孔逐鹿,可以為她煉製一套內甲和法衣,以作答謝。

“那就多謝師弟美意,師姐我恭候你親手煉製的內甲和法衣。”

孔逐鹿客套道,但是未曾對唐銘所說的內甲和法衣放在心上,只當客氣而已。

“謝過師姐!”

唐銘隨後離開。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便宣佈閉關,不見外客。

更值得一提的是,諸葛無我為了唐銘安危,竟然再次把戍土夔牛送到了他的院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