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授箓,道爷我成了》 寻泪

“終於要結束了!”

在連續數日的勤奮修煉後,唐銘的腿骨經過虎魔鍛骨丹的淬鍊,力量得到了質的飛躍。

“還不夠!”

淬鍊腿骨即將結束之時,唐銘再次吞服虎魔斷骨丹。

他全身被藥力所包圍,彷彿是從古老的符文中提取出來的精華,包含著天地間粹骨力量。

“繼續!”

唐銘雙眼緊閉,身如犬顫蝦驚,全身的法力如同潮水般匯聚於他的雙腿之中。

隨著法力的不斷湧入,唐銘的腿骨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噼噼啪啪……”

骨鳴之音震盪而出,宛如鍋底乾柴炸響,

先是微微顫動,隨後顫動變得愈發劇烈,彷彿有無數微小的生命在骨骼內甦醒。

突然間,一聲聲炸裂的聲響從他的腿骨中爆發出來,如同遠古的雷鳴在夜空中迴響,震撼人心。

“筋骨為始,原來是是說養身五鏡之中,筋骨越強,越是容易鑄就不漏真體。換血如汞,煉髓如霜,筋骨不強何以生血,何以強髓。”

唐銘心有所感,隨著一道道炸裂的聲響傳來,他嘴角笑容越來越濃郁。

並非骨骼破碎,而是腿骨在淬鍊過程中,內部結構發生根本性的重塑和昇華。

每一次炸裂,都伴隨著腿骨內部能量的重新排列和強化,使得唐銘的骨骼更加堅韌,彷彿蘊含著山嶽的力量。

唐銘的筋肉也開始蛻變,變得更加勻稱有力,每一塊肌肉都如同經過精心雕琢,充滿了鋒芒畢露的氣息。

“呼……”

“筋強骨壯!”

在這一刻,唐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自己的身體中湧動,他的雙腿彷彿可以支撐起整個天地,給予他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還只是剛剛淬鍊腿骨,若是鉅鹿山道文淬鍊全身骨骼……那更是……”

完成淬鍊,唐銘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光芒,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

“貧道終於成為了一名拔骨境界道士。”

沒有收到請柬,不得李清夢認可又能如何?

依舊擋不住他唐銘的向道之心。

一早,唐銘踏著輕盈的步伐前往傳功閣,他的心情格外舒暢。

當他走進傳功閣,洪真已經在忙活。

看到唐銘的到來,洪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顯然是察覺到了唐銘身上的變化。

“唐銘,你這是……”洪真驚訝地問道,他能感覺到唐銘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之前大有不同。

唐銘微笑:“洪老頭兒,僥倖有所進步。”

洪真聽後,臉上露出了由衷的讚賞和喜悅,“好,好,這松鶴觀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洪老頭兒,我連請柬都沒有,還能入松鶴觀?”唐銘狐疑。

“沒有請柬如何?有請柬就能入松鶴觀?什麼時候松鶴觀要看請柬選弟子了?”

洪真嘟噥著大嘴,“更何況,這發請柬之人……未必就是真正當家做主之人。你小子,儘管安心修行,松鶴觀有何難?”

“是,洪老頭兒。”

唐銘心動,原來昨日那人,並非當家做主之人。

夕陽斜照在傳功閣的門前,孫立人帶著雲明道長的歸來打破了院子裡的平靜。

孫立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洪老,我奉命將雲明道長毫髮無傷地送了回來。”

他向洪真拱手,然後點頭含笑與唐銘打招呼,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洪真在一旁飲酒,對孫立人的到來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他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態度中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漠。

唐銘上前,他看到雲明道長步履蹣跚,面色蒼白,身上還殘留著濃重的血腥味,不禁心中一緊。

他小心翼翼地將雲明道長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心中暗想:“如此濃重的血腥味,雲明道長在衙門,看來沒少受刑罰。”

孫立人見狀,急忙轉移話題,他抱拳向洪真請求,“洪老,我所來,是為了求一批浮屠甲。還望洪老,能夠出手,報酬按您的規矩上浮一成。”

洪真終於抬起頭,目光如刀一般掃過孫立人,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做不了,請回吧。”

孫立人顯然沒有料到會被如此直接拒絕,他急忙加碼:“上浮兩成。”

洪真這次沒有立刻拒絕,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唐銘,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讓我弟子來吧,老夫年歲大了,掄不動錘子了。”

唐銘聽後,心中泛起一股暖流,這是洪真對他的信任和幫助。

他向洪真和孫立人點了點頭,表示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雲明道長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他的目光在唐銘和洪真之間轉換,眼中不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孫立人見唐銘答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鬆了口氣的笑容,

“那就有勞唐小師傅了。”

他只是想要戰甲,至於誰來鑄造,結果是一致的。

“唐銘,送送孫師爺吧。”

洪真擺了擺手,似乎很不願意看見孫立人。

“是!”

唐銘應聲,帶著孫立人踏出傳功閣。

黃昏的餘暉灑滿道坊的石徑,唐銘與孫立人並肩行走,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長。

唐銘轉頭望向孫立人,最終還是開口。

“孫師爺,我有個請求。”

唐銘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的聲音格外清晰。

孫立人側目注視唐銘,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轉為好奇,“哦?唐小師傅有何吩咐?”

“我想請您幫我尋找一些入階妖軀。”

唐銘道,“我可以按照市價去買!”

入階妖軀關乎他祭煉兵馬和心印神將,是他實力提升極為重要的一環!

哪怕不修行雲臺八步金磚正經,亦要祭煉兵馬,這幾乎是道士修行的根本之一。

所以哪怕明知道孫立人此人貪財忘義,也不得不與他虛與逶迤了。

孫立人停下腳步,仔細打量唐銘幾眼:“入階妖軀?唐小師傅,你已經能夠祭煉入階法器了?”

“孫師爺,僥倖而已。”唐銘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孫立人眯起眼睛,他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這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等我消息吧。”

見瞧不出絲毫破綻,便信以為真,然後他拍了拍唐銘的肩膀,轉身離開。

孫立人離開後,傳功閣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雲明道長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憂慮:“洪老,武判官離神,有大恐怖……”

話語中充滿了對武判官離神力量的畏懼。

洪真聽後,眉頭緊蹙,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酒杯上輕輕敲打,顯然是在深思。

“武判官離神……”

雲明道長輕聲重複了一遍,嘴角囁喏,“僅僅一道目光,陳家先祖陰神,差點被擊碎金身而亡。”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當日場面的震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呼……”

洪真吞了幾口老酒,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完全能感受到雲明道長話語中所蘊含的恐怖之意。

能讓陳家先祖陰神差點喪命的力量,武判官離神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

“嗤……”

剛剛回來的唐銘心頭一顫,武判官離神的實力應該與韓扶鹿不相上下。

甚至他能感覺到,云溪縣中的風雲變幻,恐怕比他們預想的還要複雜和危險。

“最好,誰都不要找上貧道,貧道只想安心修行。”

唐銘心頭唸叨著,遠離爭鬥安心修行天天向道。

雲明道長見到洪真和唐銘的反應,又補充了一句,“必須小心,儘可能避免與之正面衝突,不然……”

洪真最終緩緩點頭,他的目光落在了唐銘身上,“唐銘,你要記住,云溪縣的局勢遠比我們看到的要複雜。遇事要冷靜思考,切勿輕舉妄動。”

唐銘深深地看了洪真一眼,鄭重地回答,“洪老,我明白了。”

“唐銘……你……且行且珍惜吧。”

雲明看到唐銘後,再三思索後,低聲道。

“是!”

但此時此刻,唐銘心中泛起波瀾。

難道道爺被勞什子離神盯上了?

不可能吧!

道爺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怎麼會如此?

思索許久,唐銘想不到絲毫破綻來。

接下來的幾天中,唐銘更為謹小慎微,修行更為努力。

“去還是不去呢?”

讓唐銘極為糾結的是,孫立人給出了邀請,“離神那勞什子是不是盯上道爺了?孫立人不會是要把自己給騙出去吧?”

糾結了一番,唐銘最終還是選擇赴宴。

夜幕如墨,唐銘獨自一人踏入了黑市的狹窄巷道,周圍燈火闌珊,給這本就神秘莫測的地方增添了幾分幽暗的氛圍。

他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聲,目光掃過那些冷清的攤位。

“這黑市蕭條瞭如此之多,看來韓扶鹿的清掃效果頗豐。”唐銘低聲自語,步伐不停地向前移動。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唐兄。”

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和意外。

唐銘聞聲轉身,只見陳嘉辰站在一個攤位前,那攤位上擺滿了各種藥材,他的面色看起來既興奮又有些疲憊。

“陳兄,你怎麼在這黑市擺地攤兒?”

唐銘有些驚訝,不禁上前幾步。

陳嘉辰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來話長,我現在已經搬回了自己家。不好坐吃山空,便入了尋了這巡山郎的活計,以此謀生。”

他的聲音中雖然透露著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淡然。

唐銘聽後,思來想去已有所明悟,陳家勢弱,老祖將亡,陳家內鬥紛爭不止,陳嘉辰作為支脈,自是難以為繼。

“唐兄,這何首烏當歸足年足月,你拿回去一些泡酒喝。”

陳嘉辰邊說邊忙著收拾藥材,動作熟練而迅速,將一堆藥材包裹起來,往唐銘懷中送。

唐銘不好拒絕陳嘉辰的善意,同時也正好需要藥材:

“陳兄,我恰好要釀製一批藥酒,這裡的藥材我都要了。日後再有藥材,我也可收。”

二人隨後爭執了良久,最終唐銘執意將三兩銀子塞進陳嘉辰的懷裡。

看著陳嘉辰收下銀子,唐銘心中一暖,對這位朋友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當陳嘉辰轉身離去時,唐銘注意到了他的走路姿態,流暢而穩健,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輕盈。

再想到剛才的推搡,唐銘心中驚異:

“原來他幾乎已經磨皮圓滿了。”

陳嘉辰這天賦委實驚人,儼然第二個朱天佑。

……

陳嘉辰踏入那間昏暗的小屋,手中提著一罈劣酒,他的臉上帶著一天的疲憊和塵埃。

桌上隨意地丟下那壇酒,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關心:

“老邋遢,明天我還要巡山。你悠著點兒,別再把自己給喝醉了,可沒人那麼巧把你從山裡撿回來。”

屋角,老邋遢那一身破爛不堪的衣物,和那雙能看見十根腳趾的破草鞋,百無聊賴地躺在地上。

他一聞到酒香,兩眼頓時放光,像是找到了寶貝一樣,立刻撲上去。

緊緊抱住那壇酒,然後退到牆角,開始大口大口地猛灌。

“小心一點,別噎著了,沒人跟你爭搶。”

陳嘉辰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卻也無可奈何。

他轉身走向廚房,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晚餐。

廚房裡的燈光昏暗,但他的動作熟練,似乎在這種生活中已經找到了一絲屬於自己的安寧。

他的聲音隨著烹飪的聲響飄出廚房:“牆縫裡有三兩銀子,我要是回不來,你就拿一兩,然後剩下的二兩銀子送到道坊丁熊手中,再替我說一句抱歉。

然後在跟道坊唐銘說一句,恩情來世再報。”

老邋遢在牆角聽著,似乎有些不耐煩,嘴裡嘟囔著:

“煩不煩,喝個酒嘮叨個沒完。要說自己說,老頭子從不帶話。”

他撩開那亂糟糟的頭髮,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目光深邃:“就你這命格子,這云溪縣所有的山收不了你命。”

說完,他似乎覺得有些無聊,開始搓動自己髒兮兮的腳縫,然後指尖彈出一團泥,砰的一聲砸在窗紙上,露出了一副舒坦愜意的表情。

隨後,他一屁股蹲在凳子上,用那原味的手指抓起一塊雜麵窩窩,塞進嘴裡,咀嚼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