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授箓,道爷我成了》 寻泪

五月山風倒灌嗚咽不斷,一場瓢潑大雨傾倒而來。

“咔嚓……”

夏雷陣陣。

唐銘身著九品法袍、道鞋,綬帶綁在腦後,氣質超然脫俗,仙風道骨。

剎那間施展御劍術,二十四式白猿劍法,隨著劍光縱橫,吞吐鋒芒:

“御劍術越發醇熟起來,達到大成地步。”

縱身一躍,直接踏上庚金法劍,唐銘御劍飛行。劍心通明,御劍飛行,每一步都讓唐銘心頭暢快。

御劍飛行,對於唐銘這種授籙道士而言,有一種難言的執念。

不能御劍的道士,不是好道士。

“唐銘,你家嫂嫂病了,我帶你去見她。”

忽然間,念鷺道長魔音貫耳,院落小門應聲破碎,一柄寒光涔涔的法劍倒持在右手中,拂塵若鋼鞭緊握在左手中,眸中清明不再,洞射出道道寒光。

雖然韓扶鹿提醒過自己不能掉以輕心,以免陰溝裡翻船,但是她也只是做做樣子,未曾把唐銘放在心中。

小小道童,還能泛起什麼滔天大浪不成?

“屁的貧道家嫂嫂病了,看來還是暴露了。大不了過了今夜,貧道找上松鶴觀徹底揭發爾等。”

唐銘心頭一顫,自家嫂嫂若是真的病了,何須勞動念鷺道長持劍親臨。

“嗯?”

看著緊閉的房門,念鷺道長聲音拔高,“唐銘!若你嫂嫂有個三長兩短,休怪本道長沒有提醒你,屆時後悔莫及……”

室內依舊毫無聲息,彷彿唐銘根本不在。

“羅生教的老妖婆,若我嫂嫂有個三長兩短,貧道將你老窩連根拔起,甚至把你們身後法脈都給斷了!”

唐銘持劍,全身警惕,雖紋絲未動,卻全力以赴。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念鷺道長心頭一冷,左手拂塵揮掃,勁風倒卷,房門瞬間破碎:

“你找死,我成全……”

話音未落,一抹寒光攢射而出,化作劍氣直刺念鷺道長手腕。

“螢蟲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念頭微頓,念鷺道長鐵面一沉,手中拂塵輕輕格擋。

小小道童,竟然敢對自己出劍,簡直不知死活。

“砰!”

從八品拂塵軟硬相合,硬可如鋼,柔可繞指,輕鬆擋下這小兒科的一擊。

可剎那間,心頭爆冷,她雙眸瞪圓,看到一柄利劍帶著寒芒,直刺而來!

快如雷霆!

勢不可擋!

“咔嚓!”

左臂骨裂之音捲上心頭,念鷺道長雙眸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為什麼你能夠……”

疼痛襲來,念鷺道長定睛一看,自己持拿拂塵的左臂被從手腕關節處削斷,若非自己身著內甲和九品法袍,此時胸口都連帶著被刺傷。

等待她的又是一劍,白虹貫日。

劍芒斷分曉,劍氣破群魔。

凌厲到讓人頭皮發麻。

一步先機,那便要步步先機!

不給對方喘息機會。

“找死!”

念鷺道長念頭一動,持劍格擋。

趁勢,長劍向上一滑,拉開半步距離,然後一手白鷺劍法信手拈來,凌厲老辣。

劍光如刮地寒風,劍氣若徹地冰霜。

“斷臂之下,還這麼猛!”

唐銘御劍,金戈法劍劍勢猶如朝天一炷香,硬剛念鷺道長白鷺劍法,直刺其面容。

緊接著,手掐印訣,一道符錄自地面騰空而起。

“砰!”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念鷺道長拋開長劍,掐動印訣施展障服法術,身上衣袍猶如金甲,硬抗鉅鹿山道符突襲。

鉅鹿山道符爆發猶如天崩地裂,猶如重錘破甲,最是無懼障服法術。

符文之力盪滌若滾地洪流,席捲念鷺道長,巨力將其硬生生輾入地面,甚至碾壓力道透過法袍、內甲,將其半數骨骼碾碎。

“趁你病,要你命!”

唐銘於此時再次御劍,飛鶻穿雲劍勢攜帶破甲之力,破念鷺道長障服法術,然後又以白蛇吐信劍勢洞穿其咽喉。

劍法行雲流水,氣貫長河。

【劍斬羅生教云溪縣分壇護法念鷺,獎勵60點功德】

隨著三寶真印傳來提醒,唐銘暫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掐動印訣喚出武昌兵馬,搬運念鷺道長財物。

“真的發財了……從八品拂塵法器,九品法劍,銀票八百兩,還有洗髓丹三瓶,這在云溪縣七十兩銀子一顆,而且還都是有價無市。”

唐銘心中舒暢無比,簡直一波肥,忽然心頭一寒,重重跺腳便飛奔而出,“大嫂……”

“嗯?還有超級高手!”

唐銘如遭雷擊,他軀體瞬間停頓在半空。

【天香玉蠶絲法袍,正四品】

【玉露仙山天香玉蠶絲,無懼真火刀劍,玉露天香山高功取天香玉蠶絲,佐以五行奇珍,鑄就天香玉蠶絲法袍】

【掌御條件:玉露天香典精通】

【掌御效果:無懼寒暑,免疫真火,小神通御風踏空……】

“臥槽……這是何等存在?”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一閃而逝,卻被道經師三寶真印抓到蛛絲馬跡。

身著正四品法袍的高人,若想對付自己,一個念頭也能壓得自己骨肉分離。

“好在……走得很快。”

唐銘感覺自己差點被嚇出心臟病來,心頭爆冷。

“大嫂不在這兒?”

唐銘趕到念鷺道長宅院,卻發現毫無大嫂蹤跡,他來到大嫂房中,發現大嫂衣物已經收拾乾淨,好像搬走了一樣,

“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完全是收拾打包好離開……大嫂應該沒有遭到脅迫,而是提前離開了念鷺女魔。”

至此,唐銘才舒了一口氣。

“嗯?月食了。”

當唐銘來到院內,抬頭一看正是天狗食日。

在一年之中,天狗食日,陰邪之氣最重,若是鬼域之地,定會百鬼夜行,甚至鬼門大開,造成無數生民死於非命。

……

“天狗食日,邪魔亂舞,大膽羅生教,竟敢舉行血祭!”

諸葛無我此時雙眸圓睜,凶神惡煞起來,“真當老夫殺不動人了嗎?”

“諸葛師叔,現在怎麼辦?”

李清夢秀眉輕揚,杏眼之中透著道道寒氣,“我的法劍,早就飢渴難耐了。”

“殺人,殺到羅生教這群地溝里老鼠死絕了!”

諸葛無我平心靜氣,嘴中殺氣卻冷如寒霜,“此外,把一切都告訴朱天佑,包括其生父朱振元的死因……若朱天佑庇佑其母……”

“諸葛師叔,天佑是我師傅欽定的徒孫,也是朱師兄嫡子,他……不能死!”

李清夢於心不忍,並將師尊松鶴觀觀主天璽長老的意志傳達。

“衙門、道坊、陳家……這些當年親歷者,一一殺絕!”

諸葛無我彷彿聞所未聞,直言道,“若是你等下不去手,老夫的五猖兵馬可以一一清掃。”

“諸葛師叔……”

李清夢沒想到諸葛無我連觀主親令都敢違背,“師尊他……”

“優柔寡斷,婦人之忍,松鶴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諸葛無我冷嗤,“若非朱振元用情至深,豈會被雲明所趁?又豈會令鉅鹿山道經斷了傳承?又豈會錯失道種?”

“真以為小小陰靈鼠王,能夠逃遁出老夫看管的囚魔塔?若非老夫有心挖出羅生教這顆毒瘤,陰靈鼠王即便成為七品邪神,老夫照殺不誤!”

“記住,若朱天佑庇佑其母,其定會與松鶴觀離心離德!不殺,定會成為大患。”

言罷,化作殘影,直奔外城羅生道觀而去。

殺心已起,唯血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