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獸炭乃是堪比寶器的炭火,散發出幾千度的高溫,就算是寶器也能慢慢被煉化。
而今,這些炭火彷彿遇到王者一般,竟然對著唐銘朝拜而來,甚至匍匐在唐銘腳下,對唐銘造不成絲毫傷害。
“快看……”
松鶴觀上下,眾弟子雙眸閃爍,根本想象不到唐銘竟然有如此大氣象,簡直就如同神明一般。
此番唐銘本就是將計就計,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而今,他已經確定,最終想要用他性命換取松鶴觀安穩之人,不止是那些長老,更有這尊慈眉善目的長青真人。
甚至,長青真人不惜與自己師尊一戰,也要將自己焚燒。
他之所以再次緊要關頭顯聖,主要是怕自己師尊根本不是長青真人的對手,不想讓師尊負傷。
如今,師尊祭煉出本命道器,日後修行堪稱一片坦途,不必在此時與長青真人分個你死我活。
“哈哈……觀主師兄,此時你還想說什么?”
諸葛無我見狀,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雖然還不知唐銘到底為何不受血怨真光的影響,但是結果是好的,這便足夠了。
“唐銘能夠克服血怨真光,未曾墮入魔道,對松鶴觀而言乃是大幸之事。”
長青真人緩緩落座,給人一副如沐春風的笑容,“此事只是一個誤會,既然安然無恙,那便散去吧。”
“且慢!”
唐銘卻主動站出來,來到眾人跟前,眼神卻落在六神無主的霍衝身上,“啟稟觀主,此番入魔絕非偶然,乃是有人暗害於我。”
“撲騰!”
此言一出,霍衝骨頭就像是酥爛一般跌落在地上,面色蒼白如鬼,顫抖不止。
“嗯?”
長青真人狠狠蹙眉,眸光落在霍衝身上,質問道,“霍衝,你可有話要說?”
“師尊,我……我……”
霍衝最終狠狠一咬牙,怨毒的眸子狠狠對視唐銘,“我無話可說,是我誘害唐銘。事情敗露,我死而無憾。”
“呼……”
長明和長秋兩人見狀,頓時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原本他們擔憂霍衝會供出他們,但沒想到霍衝竟然全扛了下來。
“砰!”
長青真人一掌拍在霍衝頭頂,將其生命力全部剝離出來,不過是眨眼間,霍衝雞皮鶴髮蒼老了何止五十歲,最終生命流逝死在了長青真人的手中。
整個過程中,長青真人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
“唐銘,這你可滿意?”
長青真人罷手,看著唐銘問道。
“啟稟觀主,說實話不滿意!”
唐銘直言不諱,準備講出自己的緣由,卻被長秋真人打斷呵斥,“唐銘,你竟然敢對觀主不敬,目無王法,該當何罪?”
“無量道尊,難道這松鶴觀中說不得實話?”
唐銘據理力爭,雙眸憤怒地盯著長秋真人道,“霍衝乃是用不弱於血怨真光的邪物害我,難道以霍衝之地位,能夠擁有那等邪物?”
“這……”
長秋真人本就心虛,被唐銘重重呵斥,反倒是聲勢弱了下來。
但如今,霍衝在長青真人情急之下隕命,這也成為一筆爛賬,查無可查,如今只能就此作罷。
“此事本座會給予你充分補償,從本座私庫之中於你丹藥、法器,還可令你執掌執法堂。”
長青真人立即補償唐銘,而且額度之大從未僅有,甚至將執法堂都交給唐銘執掌。
“啟稟觀主,弟子不才,恐無法擔此重任。然真傳弟子朱天佑,剛正不阿,為人有任俠之氣,足可擔此重任。”
唐銘再次當眾反駁長青真人,甚至連長青真人的示好都拒絕一半。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之意。”
長青真人眼眉中看不出絲毫波瀾,依舊是那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唐銘,血怨真光異常惡毒,雖非無解,但即便是胎息圓滿的高手,都無法剋制。本長老且問你,你是如何克服的?”
長明真人於心不忍,但又不希望唐銘‘逍遙法外’,頓時把主意打到唐銘秘密上。
“砰!”
驟然間,一道空氣大手印於長明真人臉前凝聚,然後在長明真人無法反應的瞬間,重重落在他的臉上。
沛然大力垂落,長明真人這老東西,狠狠掉落在地,半面臉頰都被打碎,牙齒也全數掉落,在松鶴觀上下顏面盡失。
“諸葛……你……竟然……”
長明真人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無比,可是嘴巴漏風,根本無法說話圓滿。
“呸!”
諸葛無我一臉鄙夷,對長明真人淬了一口,“不要臉的狗東西,打聽別人修行秘密,打你一巴掌算是輕的。”
“師尊,告訴他們也無妨。”
唐銘嘴角一挑,一字一句道,“我機緣巧合之下,修得三昧真火焚魔經。我更是在烈火焚燒之下,三昧真火焚魔經入門,真火降服血怨真光,才得以逆轉。”
“什么?”
此言一出,松鶴觀長老上下,全部噤聲,彷彿聽錯了什么。
三昧真火焚魔經,乃是被譽為松鶴觀中最為強大的真經,甚至超過觀主一脈的傳承真經。但意外遺失,觀主一脈才後來者居上。
而今,三昧真火焚魔經重現松鶴觀,而且還是在諸葛一脈!
一旁的長青真人,也旋即面色大駭,三昧真火焚魔經的出現,意味著什么,他這觀主更為清楚。
他這一脈,不知被三昧真火焚魔經壓制多少年,松鶴長青滅魂槍甚至也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好不容易翻身,竟然在他這一代,三昧真火焚魔經再現!
“大善!”
然而,作為觀主,松鶴觀又是多事之秋,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他自然會欣然接下,“此乃我松鶴觀之福,天佑我松鶴觀!”
“觀主師兄,三昧真火焚魔經,乃是我松鶴觀根本真經,於我松鶴觀有重要意義。此真經來之不易,絕不容有失!”
長秋真人咬著牙道,“唐師侄,還請你獻出三昧真火焚魔經,用以壯大我松鶴觀底蘊。”
“屁!”
諸葛無我拳頭緊握,咬牙切齒道,“長秋我看你兒媳胸大屁股大,是個能生養的。於我松鶴觀傳承有重大意義,還請你獻出來,用以為松鶴觀眾人繁衍子嗣!”
“你……”
長秋真人被懟的啞口無言,最後厚著一張老臉道,“這豈可混為一談,三昧真火焚魔經乃是……”
“夠了,此事無需再談。”
長青真人揮手製止長秋真人,“松鶴觀傳承千年之久,從不是依靠剝奪弟子機緣而延續的。唐銘你不負松鶴觀,松鶴觀自不會負你。
你身懷絕等傳承,於我松鶴觀傳承有益,自此之後你之用度皆參照千機。好生修行,松鶴觀將來是爾等的。”
不過是集合瞬間,長青真人已經平復好心態。
他的徒兒李千機,身懷兩大道器,修行更是絕頂,遠超唐銘此人。
即便是唐銘身懷三昧真火焚魔經,若無道器相助,也絕不是李千機的對手。
甚至,唐銘越強,對李千機的臂助越大,所以他培養唐銘亦是在為徒兒培養班子成員。
“就此,散了吧!”
長青真人在心中放下對唐銘的殺意,然後帶著霍衝的屍骨離開。
“師尊,我……”
路上,唐銘叫住諸葛無我,想要將三昧真火焚魔經之事告知與他。
“不要多說,只要你認為不違背道義,不傷害松鶴觀的,都可以不用告訴我。我也懶得去聽,免得徒增煩惱。”
諸葛無我一臉嫌棄地看著唐銘,感覺唐銘婆婆媽媽,一點也不爽利。
“是!”
唐銘最終將話埋藏在心裡。
李重樓的事情,他還未曾弄清楚來龍去脈,若是貿然說出,定然會讓諸葛無我亂了方寸,還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給,這是我祭煉道器心得。”
諸葛無我沒有任何藏私,將一本金紙冊子交給唐銘,然後便牽著戍土夔牛回院裡喝酒了。
回到自己小院,唐銘拿捏著沉甸甸的金紙冊子,心裡卻有一絲五味雜陳,這是諸葛無我對自己沉甸甸的關愛。
“波!”
萬法宗壇之內,一道水泡炸裂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靈鹿將千機鎮魔旗本源吞噬,修羅誅殺劍露出原貌。
“鋥……”
脫困的修羅誅殺劍,剎那間殺意暴漲,見靈鹿靈光透頂,有大道韻律在顫動,簡直就是它跨入道器最佳補品。
緊緊依靠著本能,修羅誅殺劍便衝著靈鹿殺來。
“嗖……”
靈鹿來去無形,速度快到連修羅誅殺劍都追之不上。
自然不是說修羅誅殺劍無能,連靈鹿都追之不上,而是修羅誅殺劍靈性弱於靈鹿,需人為操作填充法力,才能爆發神威。
而靈鹿為道種,靈性驚人,
所以在無人操縱之下,修羅誅殺劍不及靈鹿。
“砰!”
剎那之間,一股移山填海般的神力自靈鹿身上爆發而出,將修羅誅殺劍狠狠鎮壓。
一股從未有過的撞擊感,讓修羅誅殺劍誕生的靈性差點崩滅。
“不錯!”
唐銘不知何時出現在靈鹿身後,見其施展大神通鎮壓修羅誅殺劍,忍不住讚揚道。
當日諸葛無我鎮壓修羅誅殺劍,還頗費手腳,可見靈鹿吞噬道器本源後增長多么恐怖。
“噗!”
“呦呦……”
靈鹿對著唐銘噴了一口口水,扭過頭去,屁股對著唐銘,簡單的單詞蹦出,“卑鄙……小人……堅決不認主。”
“你倒是有骨氣。”
唐銘手中再次出現兩道道器本源,那股氣味湧現,惹得靈鹿陷入瘋狂之中。
糾纏片刻,唐銘將本源交於靈鹿,但就在此時修羅誅殺劍降臨在頭頂,修羅劍氣爆發,欲要將唐銘四分五裂。
“嗡!”
祭壇微微一顫,一股能夠將修羅誅殺劍碾成粉末的神力降臨,將修羅誅殺劍和修羅劍氣一同禁錮。
“抹殺!”
萬法宗壇神力無孔不入,不過瞬間將修羅法王所有印記全數抹殺,修羅誅殺劍變成無主之物。
“煉!”
又是一道指令,唐銘純陽山形神髓意念籠罩在修羅誅殺劍之上,恐怖的純陽之力,硬生生將修羅誅殺劍的磅礴邪意洗煉。
修羅誅殺劍不停反抗,卻無可奈何,最終被唐銘純陽山形神髓打下烙印。
“嗖!”
下一瞬間,修羅誅殺劍出現在手中,那股鋒銳之力混合著修羅劍氣,彷彿能夠將空間都給切割出一道裂痕。
“真不愧為從四品的絕品寶器,只差一步便可踏入道器之列。”
唐銘感受到修羅誅殺劍的恐怖,遠超過靈鹿桃神劍,心中不由得震撼起來。
只待將其淬鍊成道器,這威力怕是會有本質變化。其威力,應該不弱於千機鎮魔旗了吧。
“師尊他是不是自己腦中的蛔蟲啊,一出手便是自己最需要的東西。”
唐銘拿捏著手中的道器祭煉心得,“只待參悟這道器祭煉心得,混合血怨真光祭煉修羅誅殺劍,道器在望。”
當唐銘攤開金紙冊子之後才發現,祭煉道器到底有多么困難。
單單無上法力洗煉,這一步唐銘便被卡得死死的。然後法力熔爐中錘鍊,他尚未踏入煉形境界,哪裡有法力熔爐?
“入寶山空手而歸嗎?”
唐銘感到不甘,但忽然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若是以萬法宗壇代替法力熔爐,然後以大量香火之力代替法力祭煉,應該也可以做到異曲同工之效。”
越想越是感覺,這個方法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道經師三寶真印,連諸般法器都可掌御,祭煉法器或許也並無不可能。
“不過道爺現在身上哪還有那么多香火之力,快要一窮二白了,這倒是要求助孔師姐了,這可是一位富婆。”
唐銘咋舌,決定明日前往道臨府城,見一見這位師姐。
至少,自己產業的分紅,也應該兌現一部分了。
……
“沈侯爺,大駕光臨,本司主有失遠迎!”
“戚司主謬讚了,公務在身,本侯便不見禮了!”
道臨府城外,戚無邪與沈天青兩人相見,但卻有一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
甚至,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