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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的轎車裡,虞展鵬靜靜的坐在車裡,極有耐心的低頭玩弄着手裡的平板電腦。一局遊戲結束,他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回頭,看了一下後排的車座上,還在補美容覺的女人,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了起來。打心眼裡佩服她像個孩子一般,在什麼地方都能安然入睡的心態。

“嗚嗚”的手機震動聲突然響了。

虞展鵬立即掏出手機,警覺的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寧雪,才接通電話,小聲的講了起來。

“誰找你?”

寧雪突然趴在他的背後出了聲。

嗅着她趴在身後的那股清淡香氣,虞展鵬神清氣爽,側頭輕聲回道:“是徐媽。她問我們中午回去吃午飯不?如果回去,幫她在菜市場買點青菜回去。”

“買菜?好像很好玩。”

從來沒進過菜市場的寧雪突然興趣大增。其實她感興趣的不是買菜,而是她對都不願意洗衣服的虞展鵬去菜市場感興趣。她很懷疑他會挑選菜嗎?

寧雪這樣的懷疑,在他們進入菜市場之後,就徹底解除了。

虞展鵬不但會挑選菜,還會挑有營養的菜。什麼營養價值高,維生素豐富,他就買什麼?這讓從來沒買過菜的寧雪長了不少的見識。

“再買點生菜就好了。”

走在前面的虞展鵬,放下手裡的幾個裝着菜的袋子,站在一個攤位前,仔細的挑選着新鮮的生菜。

一旁的寧雪,此刻正被一堆西蘭花吸引了注意力。這跟花菜一樣的菜,為什麼叫西蘭花,而不是叫綠花菜?好奇怪!莫非,這是國外引進的品種?嗯,回去找下度娘!

突然,還在低頭琢磨西蘭花和白花菜的寧雪,感覺屁/股一痛,好像被誰捏了一把?

在菜市場被人非禮,寧雪心裡頓時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認為是虞展鵬乾的,只有他離自己最近。怒沖沖的側頭瞪着他,卻發現他正側着身子,雙手不空的挑着菜,對於她的怒目而視,壓根就沒看見。

難道不是他?寧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退後半步,左右張望着。只見右邊不遠處一個二十多歲,低着頭的男人正疾步朝前走着。在左邊無人的情況下,寧雪立即明白了那才非禮自己的人就是那個男人。

回手,拿起面前攤子上的土豆,寧雪奮力扔了過去。

被突然扔來的土豆打中,前面的男人驚詫的回過頭。看到怒火正旺的寧雪一副殺人的樣子,趕緊拔腿就跑。

還敢跑?寧雪眼睛一瞪,抬腳就追了上去。追出幾步後,膝蓋又疼了起來。不得已,她只好停了下來。

“怎麼啦?那個人惹到你了?”

發覺她反常的舉動,虞展鵬放下手裡的菜,趕緊跟了過來。

“他非禮我。”

余怒未消的寧雪,說起這事,就覺得虧。被一個陌生男人佔了便宜,居然沒過去踹上幾腳,真是便宜了他。

非禮她?找死!虞展鵬眼神一暗,俊朗的臉上堆起了無法撲滅的怒火,抬腳就朝非禮寧雪的男人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你回來!”

寧雪有點後悔不該讓他知道此事。以他的脾氣,估計抓到那人會把他揍得,像搶她東西那個人那副毀了容的慘樣。

說起那個劫匪,寧雪又來氣了,車子沒法開,穆庭非留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誰,像她這樣倒霉?

看到虞展鵬顧着追色狼,對她的呼喊聲充耳不聞,寧雪生氣了。看了一眼,沒了蹤影的虞展鵬,她轉身朝另一個出口走去。邊走邊埋怨,為我出氣有我本人重要嗎?我膝蓋很痛呀!一根筋的男人真無趣!

走出幾步,寧雪就感覺臀部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硌着?伸手摸了摸硌着的地方,她驚訝的發現,屁股上的褲兜竟有東西。

拿出一看,卻是她丟失的房門鑰匙和車鑰匙。

烏黑的眼珠轉了好幾圈,寧雪才明白剛才那個人應該不是非禮她,而是來還她東西的。

原來是誤會了那個人!敲了一下腦袋,寧雪急忙找人借了手機給虞展鵬打過去,告訴他不要為難那個人。

“為難他?我倒想要這樣一個機會。”

寧雪皺了一下眉,將手機拿離耳朵遠一點,他那麼大的火,該不是沒有追上那個人吧?真是笨死了,還指望他抓住那人,問出那個劫匪的下落,能拿回那些丟失的東西呢!

作為懲罰,寧雪沒有告訴虞展鵬,她已經離開了菜市場。

還了人家手機,寧雪站在街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去了霍冠宇那裡。一是她身上現在沒錢,得找一個人幫她付車費。二是想看看霍冠宇關掉公司後,都忙了些什麼?

當寧雪正用眼睛搜尋着街上的出租車時,一輛藍色奔馳在她面前慢悠悠的停了下來。一個年輕帥氣的大男孩探過身子,趴在車窗邊上沖她溫和說道:“姐姐去哪裡?我送你。”

這個人,寧雪有印象,就是那天她在街上摔倒,扶她起來,還說要送她去醫院的小夥子。那天顧着遠離那個女人,都還沒好好謝他,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裡遇上他。只是,他這車開得名貴了點,比她那輛跑車要值錢太多。

見她發楞,滿臉微笑的大男孩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寧雪對這個才見兩次面的大男孩沒有排斥的感覺,反倒覺得他們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一般熟悉。沒有再猶豫,她坐上了他的車,報了霍冠宇住的地方。

在他們剛剛離開,虞展鵬的身影出現在了寧雪剛才等車的位置。面帶薄怒的他,看了看人潮如流的街面和川流不息車道,怏怏的折回菜市場。他買的菜還沒拿呢!

當虞展鵬的身影消失在菜市場的入口,街對面一輛萊斯勞斯里傳出了兩道銳利的光芒。只是那光束只在菜市場的入口停留了幾秒鐘,又收了回去。

“Eddy,您確定您要找的人真是她?”

駕駛座上,一個面賽芙蓉的金髮女子,操着生硬的普通話對邊上的人說道。

副駕駛座上,坐着一個身穿白色襯衣,鼻樑上架着墨鏡,一頭墨色長發幾乎遮蓋住了整張臉的男人。他微微抬頭,安靜如水的看着前面的擋風玻璃,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即使是作為他的助手Bella,也不清楚。見他半響沒說話,Bella又說道:“Eddy,真的不需要把她抓來嗎?”

“別驚擾她,也別把她嚇着了。”

被稱作Eddy的男人,伸手拂了拂柔順的頭髮,露出一張眉目疏朗的臉,望着前面的眼光柔和似水。只是在那眼底深處,盛開的卻是如梨花那般帶着濃郁的憂傷。

“Eddy,大少爺的死的確不是意外,是謀殺。我去交警大隊那裡了解到,大少爺車上的剎車在出車禍之前,疑似被人動了手腳。導致在事故發生的時候,剎車根本就不能發揮該有作用。而,在出事前半個月,大少爺才將他的車拿去檢修了。交警那邊已經把這案子交給了警局。”

“啪”的一聲,Eddy握在手裡的翻蓋手機變成了兩塊。

Bella深表遺憾的看着他,不知該怎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