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招惹男人的？”

原本顧小柒就委屈的很，誰知道楚亦歌竟然劈頭蓋臉的就把罪名栽贓在自己身上。顧小柒氣的都快要炸毛了，正想着開口辯駁，忽然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一時之間憋在胸口的話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強忍着酸楚用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着嘴唇。

“對不起。”

聽到從自己嘴巴里屈打成招吐出來的三個字，顧小柒差一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雖然錯的真的不是她，但是楚亦歌說是那就是吧。她不敢也不能跟他頂嘴，畢竟他花錢買了自己不是嗎？

原本楚亦歌只是氣這個小女人不會保護自己，所以才會口不擇言的吼了出來，誰知道她竟然在這裡道歉。明明錯的不是她，她道什麼歉！還擺出一副小媳婦的摸樣，想幹嘛，裝可憐裝無辜嗎？

“亦歌，怎麼回事？”

就在楚亦歌準備伸手把顧小柒拉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忽然從人群里飛舞出一個女人。一邊用嬌媚的聲音嗲聲嗲氣的嚷着，一邊嬌滴滴的窩進楚亦歌的懷抱里。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自然極了，就好像曾經做過無數遍似的。

雖然顧小柒知道自己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可是看到那樣一個妖嬈的女人掛在楚亦歌身上，胸口難免還是悶悶的。

“既然楚總在忙，那還找我來幹嘛？”

毫無意識的，顧小柒竟然語氣有些酸澀的開口。說完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逾矩了，趕緊巴巴的閉上嘴雙眼看着別的地方再也不敢開口。

“咦楚總，她是誰？看起來發育不良嘛，跟個小女孩似的。楚總您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奇特了。”

掛在楚亦歌身上的妖嬈女人原本準備說他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後來一想還是改了詞。雖然委婉了一點，但是其中對顧小柒的諷刺和挑釁還是很明顯的。

該死的，那女人竟然說自己發育不良。你才發育不良，你全家都發育不良。，

顧小柒暗地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女人，憤憤不平的在心底腹誹着。不就是胸前的衣服鼓了點，溝深了點，腿長了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沒皮沒臉的倒貼着男人，讓人看了十足的倒胃口。

“安娜，你先乖乖的去一邊。我等會兒就過去找你，嗯？”

楚亦歌一邊說一邊親熱的拍了拍女人的臉，然後又被那個叫做什麼安娜的纏着不依不饒的一陣深吻，最後才是一個高傲的扭頭，姿態萬千的離開。當然臨走之前還不忘挑釁的斜睨一眼顧小柒，一副你根本比不過我的表情。

“楚總讓我來，就是看着您和別的女人親熱嗎？”

再一次，顧小柒追悔莫及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真的很不想讓自己像是深閨怨婦一樣用浸染了一缸醋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活脫脫的控訴加埋怨。明明，她絲毫立場也沒有的。

“怎麼，我跟那個女人親熱相擁而眠，還必須經過你的同意嗎？”

“當然不用，楚總您就算是當著我的面跟其他的女人秀春色，我也不會介意。”

楚亦歌的語氣滿是挑釁，顧小柒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就連末尾的語氣也不曾有絲毫的拖拉和顫抖。就彷彿，她真的絲毫都不在意那樣的事情。

不過其實，她是真的不能在意的。畢竟橫在中間的有金錢買賣還有人命，而且是兩條。

想到這裡，顧小柒的眸子忽然冷了下來。胸口的酸澀也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麻木和戒備。

“既然你不在意，那我更不必在意了。”

楚亦歌說完，伸手，用盡全力一般的攥着顧小柒的手腕往人群里走去。一路上他的臉都是鐵青的，身上隱隱散發著怒氣。所到之所大家紛紛讓路，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楚亦歌。畢竟剛剛，可是有個人被他給一槍打成殘廢了呢。

“亦歌，你來了。”

安娜一看到楚亦歌立刻就像是八爪章魚一樣的迎上來，狀似無辜的扯開他的手，風情萬種的遞給一旁的顧小柒一記滿是鄙夷的目光。

“亦歌，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呢？”

安娜柔弱無骨的貼着楚亦歌的胸膛，胸前的豐盈細細的磨蹭着，一雙手更是不安分的撩撥着楚亦歌的胸膛，一副恨不得就地把他扒光的摸樣。這麼大尺度的動作，讓一旁的人紛紛有些尷尬的退了幾步。

“顧小柒，告訴安娜你是誰？”

顧小柒原本以為自己默不作聲就好了，可誰知道楚總裁的一句話便把她拉到了話題的中心。一圈人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有的眼神時探究的有的是嫉妒的有的是鄙夷的。

“楚總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什麼關係。”

雖然憤怒的想要把楚亦歌給一腳踹出去，可是顧小柒還是鎮定自若的忍了下來。目光清冷的看着楚亦歌，學着安娜嗲聲嗲氣的說著。顧小柒的聲線原本就有些柔軟，這般的嗲之後，尾音倒是不由自主的拖長，顯得格外的小女人。

這樣甜膩柔軟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舒服，讓楚亦歌差點失控的丟開安娜把顧小柒抓在懷裡。

“亦歌你看嘛，她根本就是不想回答你的問題。明明你問的是她，現在她卻把問題又丟給你，真是的。”

看到楚亦歌的眼神暗了暗，安娜立即更加放肆的貼上去，一張嘴嬌嗲的把話題再一次引到顧小柒的身上。她好像是不當著眾人面知道顧小柒跟楚亦歌的關係不罷休似的，氣的顧小柒真想踹死她。

不過好在最後的最後顧小柒忍住了，她的表情雲淡風輕，杏眼裡一片清冷，甚至連看都不曾看一眼楚亦歌。

瞧着顧小柒無動於衷置身事外的摸樣，楚亦歌的心裡莫名的一陣煩躁。明明顧小柒剛剛看到安娜貼着自己眼神里充滿了不悅，語氣也帶着酸酸的味道，可是現在卻表現的跟沒那回事似的。她難道就不在意嗎，不在意自己的懷裡抱着別的女人？

或許她真的不在意，不然當初也不會義無返顧的決絕離開。

“安娜乖，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問題。她不說算了，我來告訴你。”

像是故意跟顧小柒賭氣，楚亦歌用溫柔至極的聲音細心的哄着安娜。好不容易安撫了安娜這才把視線投向顧小柒，然後一瞬間他的目光就已經變得冰冷淡漠起來。

其實看到楚亦歌對別的女人百般呵護，顧小柒心底是介意的。可是她卻偏偏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緊巴巴的守着自己的心，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被楚亦歌偷走。

愛上楚亦歌的下場會很慘，姐姐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小柒偏執的一遍遍的在心底警告自己，然後就覺得真的不在意了。管他楚亦歌抱着誰寵着誰愛這誰，都跟她顧小柒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她只是他，買來的女人。

“這位顧小姐其實是我……”

“我是他買來的女人。”

就在楚亦歌開口說了一半的時候，顧小柒忽然搶先一步的說了出來。當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如果事實被楚亦歌說出來的話她會更加的難堪。所以乾脆就自己說了出來，這樣至少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表現出無所謂的摸樣來。

但是楚亦歌聽到顧小柒的話卻怒了，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打斷他的話，而是她竟然在不經過允許的情況下就說她是他買來的女人。原本，他是想說顧小柒是他在意的女人的。

竟然被顧小柒搶先了，說了截然不同的話。

一瞬間，楚亦歌覺得顧小柒是恨不得把自己推得遠遠的。所以才不惜毀掉自己的名節也要說出事實，告訴所有人她跟自己只不過是買主和貨物的關係。

“喲，竟然是亦歌買來的女人。那麼說前一陣子報紙上說的，亦歌在初夜的盛典上耗費了五千萬買了一個女人的消息是真的？”

全場安靜的時候，安娜卻像是故意似的用滿是驚訝的語氣又把顧小柒的回答完善的補充了一遍。這下大家全都知曉了顧小柒跟楚亦歌的關係，而且清清楚楚。

“原來是初夜的盛典上拍賣的女人，竟然讓楚總花了五千萬。”

“就是啊，也不知道哪裡好，竟然也值五千萬。”

伴隨着安娜語調的落地，宴會廳里開始響起女人們的竊竊私語。不僅僅是對顧小柒評頭論足，還順帶的夾槍帶棒的諷刺挖苦了一番。

聽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話，顧小柒只是臉色蒼白了許多，眼底卻依舊一片清冷和高傲。就好像，她們在談論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樣。那種置身事外的冷淡，卻被楚亦歌當做是不知廉恥的表現。他的眼眸更加的陰暗起來，裡面隱約的充滿了暴戾。

“亦歌，我們去那邊坐。我好累哦，想休息一會兒。”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安娜便笑意盈盈的重新貼上楚亦歌，風情萬種的撒嬌。

“我抱你去休息嗯？裡面有我專門的房間，不會有人打擾的。”

原本安娜只是藉機在顧小柒面前炫耀一下，誰知到楚亦歌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般曖昧的話，當下就紅了臉。嬌滴滴的嚷了一聲討厭之後，便緊緊地依附着楚亦歌往宴會最裡面的休息室走去。

從頭到尾顧小柒都只是冷淡的站着，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一直到楚亦歌用着安娜的身影離開，顧小柒才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一臉無所謂的掃了一圈宴會廳之後，便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戲都唱完了，她這個小丑也該退場了。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楚亦歌不吭一聲的命人帶自己過來，就是為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自己。其實何必呢，她已經沒臉沒皮了。楚亦歌這樣的羞辱，根本就是搔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