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哥，洋哥……”跌坐在房門口的肖雲燕獃獃地看着空蕩蕩的大床，喃喃地叫着那個已經不見蹤影的男人。

“大小姐，您起來吧！地上涼，您還是不要坐在地上吧！”聞聲趕到的馬小北很無奈地勸慰着地上神情有些獃滯的肖雲燕，想要伸手拉起她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大手。

“江一洋……他到底去哪了？他一個病人怎麼可能到處走？不，他連走都走不動了。馬小北，江一洋到底上哪去了？”肖雲燕無力地癱倒在地板上，心裡涌動着無盡的酸楚，可是乾涸的眼窩卻再也哭不出一滴淚水來。

“大小姐，江一洋他已經沒事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上哪去了。龍哥並沒有交代一定要看着江一洋，所以……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馬小北低垂着腦袋低聲地為自己的失職辯解，卻不敢跟肖雲燕悲涼的目光相對。

“馬影龍沒有交代，你就可以讓一個大活人白白地在馬家蒸發了嗎？我問你，為什麼監控錄像裡面沒有江一洋離開的記錄？你們是不是通過地下室的另外出口送走了他？你們為什麼要送走他？難道他……已經，已經沒得救了？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肖雲燕的神智有些混亂，她朝着馬小北竭斯底里地叫嚷着，卻不知道該怎麼去理清這些毫無頭緒的亂賬。

“大小姐，我真的沒有！江一洋已經好了，他可能是自己離開的也說不定。他的身手那麼好，您是知道的，他……他……進出馬家都是自來自去的，哪裡需要別人送他走？”馬小北心中很是鬱悶，可是他越是想要說清楚道明白卻發現他根本就解釋不清楚這樣的現實。甚至，馬小北越說越覺得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更不用想說服聰慧敏感的肖雲燕了。

“馬小北，你說什麼？江一洋病得七葷八素的，他怎麼可能自己離開？你以為他頭上長着天線還是肩上長着翅膀？他能從你們的眼皮底下飛出去嗎？馬小北，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馬影龍將江一洋送走的？”肖雲燕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憤怒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指着身材敦實的馬小北的腦門高聲地嚷嚷了起來。

“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小姐，要不您等龍哥回來自己問他好不好？您先上樓休息休息，好不好？大小姐，您……龍哥！”被肖雲燕一步一步逼着往後退的馬小北嘴裡喃喃地勸導着，可是卻無法阻止自己被往牆角逼的命運。就在馬小北束手無策的時候，他抬頭一看發現了自己的大救星馬影龍朝他們走來的那一刻，馬小北的那一聲叫喚簡直就是失散多年的孩子見到親爹媽的哽咽了。

“馬小北，是不是馬影龍送走江一洋的？你說啊！”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肖雲燕依舊不依不撓地逼問着已經無路可退的馬小北。

“燕兒……”再次聽到肖雲燕說出這句話，馬影龍原本就十分沉寂的臉色不由得再次黯淡了下來。

“馬影龍，你回來得正好！你說吧，江一洋哪去了？你是不是將他送走了？你為什麼要送走他？難道他，他，他已經沒得救了嗎？他是不是已經……已經……”聽到馬影龍熟悉的聲音，肖雲燕猛然回頭，抬起一雙泛着血紅色的大眼睛無助地盯着面前風塵僕僕的男人。

“江一洋走了？什麼時候的事？”還沒有從目前狀況中回過神來的馬影龍臉色一黑，凌厲的目光直愣愣地刺向了馬小北。

“龍……龍哥，我也是剛剛發現的。對了，是大小姐先發現的。剛才……剛才，我在外圍巡邏，根本就不知道院子里發生的事情。所以，所以……”被馬影龍冷冷一瞪，馬小北的雙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他低聲支吾着，卻無法解釋當前的情況。

“程鑫呢？上哪去了？”馬影龍環視了一下身後的人群，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的人選頓時整個身體都散發著冷冽。

“龍哥，剛才屬下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程醫生的蹤影。不過，今天是他的值班，按道理應該沒有走遠的。龍哥，要不我再出去找找看？”馬小北的腦門冒出豆大的汗珠子，回答馬影龍問話的時候他連嘴唇都有些發抖的跡象。

“監控錄像呢？”馬影龍冷冷地掃了一眼房間，突然沿着房間里未乾的腳印走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