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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林仲冬面無表情地朝肖雲燕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轉身往房間外面走去。

“等一下!我的那個黑莓手機丟在酒店了,你幫我撥通影龍的電話吧!”看着林仲冬轉身離去的背影,肖雲燕再一次叫住了他。快步上前,將手中的手機遞給林仲冬,肖雲燕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分不清楚的情緒。

“好的,大小姐!就是這個號碼,您按下這個綠色的按鍵就可以接聽了。”林仲冬快速地按下一連串數字,然後將手機遞迴給肖雲燕。

“嗯,你出去幫我守着吧!”肖雲燕朝林仲冬滿意地點了點頭,看着他轉身退出房門的時候快速地在手機上按下了一個按鍵。

“哎,龍,是我,燕兒!我……挺好的!你呢?”輕輕地掩上房門之前,林仲冬清晰地聽到了肖雲燕十分平靜的聲音。他暗暗地鬆了口氣,將房門關緊之後閃身在這個特別的房間門口當起了一個特別的保鏢。

聽到房門關緊的聲音,肖雲燕握着手機的手臂無聲地垂落下來。定定地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那一串數字,肖雲燕把這個她永遠都不會撥打的號碼一個一個地刪除了。

肖雲燕不會也不可能打電話給馬影龍,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到馬影龍的懷裡。

從吔城半山腰的別墅回到高雄的馬家大院,從一個水泥鋼筋結構的牢籠里搬到另外一個石屎森林裡面;從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懷裡回到另外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懷裡,將吔城裴家大少的女人更改為竹幫馬二堂主的女人……這樣的改變到底有什麼意義?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肖雲燕不如就在這裡依靠着裴飛鵬將宅斗繼續發揚下去,把凌楓嫀往死里整。可是整死了這個凌楓嫀,還有另外一個凌楓嫀。面對着濫情又殘暴的裴飛鵬,她肖雲燕又何必耗盡一生當一個依賴男人的常春藤。

或者,馬影龍會比裴飛鵬好一些。起碼現在的馬影龍是深愛着她的,可是帶着裴凌軒回到馬家絕對不是一個好決定。帶着自己和世仇的兒子回到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懷裡更是一個絕對的錯誤。

當年迫於無奈,她出賣了自己。可是當她將自己從裡到外都賣乾淨之後又能怎麼樣?她的媽媽還是死了,而且是割腕自殺的,甚至來不及等她拿着最後一筆賣掉自己子宮的錢去為她更換一個健康的腎臟。

那麼現在,在她有選擇機會的時候肖雲燕又怎麼可能再次犯同樣的錯誤?

這一次,肖雲燕無論如何都不會願意再靠某一個男人過日子。無論哪一個男人,無論是採用哪種方式都不可能捆綁她肖雲燕的自由和幸福!

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而肖雲燕卻相信即使母豬都上樹了,男人還是靠不住。特別是像裴飛鵬這樣的男人,更不可能是她這輩子的依靠。

佛語有云,求人不如求己。當任何人都無法相信的時候,唯有依靠自己才是最明智的。

已經確定自己即將要什麼生活的肖雲燕快速地舞動着大拇指,將心裡已經暗中確定的路線一再地明確下來。林仲冬買來的手機型號不錯,上網的速度也不慢。可是即使是這樣,肖雲燕還是感覺到每一個網站的打開都是那樣的緩慢,甚至每一個付款程序的確定都是讓肖雲燕煩不勝煩。

呵呵,裴氏集團!

呵呵,裴飛鵬!

呵呵,裴氏朗雲軒酒店!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預訂網站,肖雲燕涼涼地笑了。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肖雲燕才躡手躡腳地走進卧室裡面。

卧室里靜悄悄的,大床上兩個孩子睡得十分的安穩,連呼吸聲都是那麼的勻稱。肖雲燕靜靜地坐在床沿邊,看着兩個熟睡的孩子,心裡一片安寧。

伸手憐惜地撫摸着裴凌軒稚嫩的肌膚,肖雲燕心裡涌動着的是難言的柔情和歉意。不可否認的是,裴飛鵬的確是十分寵愛裴凌軒的。當然,李麗琴對這一個唯一的孫子也是十分的寵愛的。雖然肖雲燕無法否定裴凌軒跟裴飛鵬之間的深厚感情,肖雲燕更無法否認裴凌軒跟他奶奶李麗琴的感情也是相當好的。

可是,年幼的孩子卻不得不在他還無法做出決定的時候只能跟着父母中的一個生活了。雖然裴凌軒並不懂得這種分開的意義,可是要將孩子帶走的肖雲燕卻心裡清楚這一次離開將不可能是暫時的。或者,裴凌軒會很不捨得離開,但是肖雲燕卻只能將他這種不舍變成另外一種遺忘。兩歲多的孩子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的,肖雲燕在心裡暗暗地安慰自己。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她必須成功地逃離這個監獄,這個牢籠。

吔城的夜已經深了,沒有月亮的夜晚星星顯得格外的明亮。半山腰別墅區裴家的那棟別墅裡面二樓的卧室里只有床頭燈發出幽暗的光亮。

藉著床頭燈昏暗的光線,肖雲燕有條不紊地整理着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身份證件,林仲冬上次帶回來的屬於台灣居民馬雲燕的護照和身份證件,銀行卡,還有最重要的是蓋着石鷹煵律師私人印章和親筆簽名的監護權以及各類的授權書。

孩子她要帶走,而且還要光明正大的帶走。當然,這個光明正大上面還要打上一個括號。將這些證件保存好也是對她日後的一種保護。這一點是裴飛鵬母子倆無意之中送給她最好的禮物了,更是肖雲燕這一次回到裴家別墅最大的收穫。

當然,即使沒有這些授權書,肖雲燕也照樣會帶走孩子。那是她十月懷胎的親骨肉,肖雲燕日思夜想的心肝寶貝。肖雲燕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留給殘暴無情的裴飛鵬和心狠手辣的凌楓嫀。特別是今晚在地獄邊沿上走了一趟之後,肖雲燕更是覺得帶着裴凌軒遠走高飛是十分應該的,更是情理中的事情。看着梳妝台鏡子裡面的自己,肖雲燕發現脖子上的那道紅色的掐痕十分的刺眼。刺眼的程度甚至將她心中僅有的一點對於即將不聲不響地帶走裴凌軒這種行為的愧疚都化為了烏有。

肖雲燕定了定心神,開始為自己收拾貼身的物品。將所有的東西都摺疊成一個個大小一樣的正方形,肖雲燕將梳妝台抽屜裡面的衛生巾整包整包地拆出來。看着地上凌亂的衛生棉條,又看了看包裝完好的衛生巾,肖雲燕心裡不由得感慨了一聲。原來這些女性用品還有這樣的用途的。

將那包特殊的衛生巾藏好之後,肖雲燕對着滿地的衛生棉條發起愁來了。這些東西該怎麼辦?總不能將這些東西那麼明顯地擺放在卧室里吧?

就在肖雲燕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緊鎖的眉頭突然一下子舒展開來了。將地上的衛生棉條一個一個地攤開,肖雲燕十分惡趣味地在洗手間裡面找到了一個空瓶子裝上了一些溫水,又在梳妝台上找了幾支唇膏,開始了她的惡趣味的製造工程。

當肖雲燕將那一條條塗滿紅色液體的有些潮濕的衛生巾裝在一個塑料袋子裡面的時候,她還特意地從外面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些東西還真達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程度,肖雲燕無聲地咧了咧嘴,笑得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