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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看一眼這艘大得讓肖雲燕覺得不可思議的巨型游輪,肖雲燕就已經被一臉面癱的李一棟帶到三樓的一個大房間。一路上東張西望怎麼也看不夠的金碧輝煌,等肖雲燕來到三樓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裡的金碧輝煌都是為了讓客人們帶着脹鼓鼓的腰包來然後盡興地掏出腰包里的MONEY再垂頭喪氣地回去籌備下次上游輪的資金。當然,也有個別例外的。

而第一次上瑪利亞號的肖雲燕並不知道原來裴家的每一條游輪上都配備了各種功能室,據說包括了專門進行現場典當的典當行,抵押借貸的窗口,當然,更少不了銀行卡的刷卡業務。只要是澳門和拉斯維加斯有開展的賭場業務,瑪利亞號上都配備了。

裴飛鵬的辦公室坐落在三樓甲板的盡頭,入口處有四個身材高大的保鏢佇立在那裡。裴飛鵬在前頭甩開了步伐,渾身乏力的肖雲燕默默地跟在李一棟的身後也加快了腳步。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入眼的是一套歐式沙發,繁複的宮廷設計再加上白色的真皮材質彰顯它的高貴和典雅。白色潔凈的茶几上擺放着幾本花花公子的雜誌。瞄了一眼布料嚴重偏少的封面模特,肖雲燕臉紅耳赤地轉移目光。

寬大的辦公桌佔據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上面擺放着一台顯示器。陽光正好,照射在辦公桌上方晶瑩的水晶燈上,閃爍着令人目不暇接的光芒。

“把錄像調過來!還有把吳志雄叫過來!”剛跨進房間,來不及喝一口水的裴飛鵬就直接向李一棟下達命令。就在說話的時候,裴飛鵬拿出抽屜里的遙控。手指輕輕一按,辦公桌正對面的牆壁上徐徐下降了一個寬大的白色屏幕。

肖雲燕目瞪口呆地看着牆壁上的畫面,這才意識到美國大片《手機》裡面所講的無處不在的監控無所遁形的人類是真實存在的。

裴飛鵬飛快地切換着牆壁上的畫面,全神貫注地盯着那些肖雲燕看不明白的細節。

“大少,吳志雄來了!”李一棟快步走進房間,身後跟着一臉憋屈的吳志雄。

“說吧!”裴飛鵬往辦公椅上一靠,伸手點擊電腦屏幕,根本不理會愁眉苦臉的吳志雄。

“大少,下午又被那個長毛捲走六千萬……美金。”吳志雄戰戰兢兢地彙報着,連站在角落裡無所事事的肖雲燕都似乎沒有看到。

“龐老六呢?把他給我叫來!”眼睛緊緊地盯着電腦屏幕的裴飛鵬連眼角都懶得掃吳志雄一下,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是,大少!”吳志雄趕緊屁顛屁顛地逃出了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臉色依舊發白的肖雲燕,吳志雄那張圓乎乎的大臉上似乎浮現了一絲愕然。

“……”肖雲燕默默地看了一眼第二次見面的吳志雄,對於第一次他色迷迷的樣子有着特別深刻的印象。不知道為什麼肖雲燕總是覺得這個吳志雄有些鬼鬼祟祟,不像是什麼好人。不過轉念一想,肖雲燕又暗自嘲笑自己的評價。吳志雄不是個好人,難道裴飛鵬就是個好人?她似乎不需要先吃蘿卜淡操心地盯緊裴飛鵬的手下。那個陰冷殘忍的妖孽腹黑得很,他的那些手下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就在肖雲燕暗自腹誹的時候,裴飛鵬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肖雲燕,左手邊有洗手間,快點去把你自己收拾乾淨。臭死了!沒見過你這麼髒的女人!”依舊沒有抬頭的裴飛鵬似乎額頭上還長着第三隻眼,對角落裡的肖雲燕一舉一動都收納眼底。

“呃……”肖雲燕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貌似她這麼臟也是拜某人所賜!到底是哪個烏龜王八蛋不由分說地將她吼上直升機的?難道還不是優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的裴大總裁嗎?

轉身走向洗手間的時候肖雲燕心裡還在不停地嘀咕着。不過用優哉游哉這個詞語來修飾裴飛鵬似乎有點不怎麼合適,畢竟人家一下飛機就已經馬不停蹄地開始工作了。

看着洗手間里好幾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肖雲燕伸了伸手最後還是決定不去碰裴飛鵬這個妖孽的東西免得給他再次折磨自己的借口。隨意地用手捧着清水洗了把臉,又對着水龍頭洗漱了一番之後肖雲燕才覺得嘴巴沒有那麼難聞。其實裴飛鵬說得沒錯,連肖雲燕自己都覺得現在的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弄濕雙手打理了一下蓬頭散發,肖雲燕對重新柔順下來的長髮還是表示滿意的。

將自己收拾一番再次走出洗手間的肖雲燕好奇地打量着這艘只在電視電影里看過的巨型游輪,不由得信步走上了甲板。

藍天白雲碧海,清涼的海風撲面而來,吹動她飄逸的長髮。沿着船舷慢慢地走着,肖雲燕愜意地呼吸着帶着清新海洋氣息的空氣。不遠處的甲板上有着三三兩兩的遊人拿着手中的酒杯在低頭私語或者乾脆悠閑地躺在椅子上曬太陽。從三層往下看去,二層的甲板上還有一個不小的游泳池可供遊客游水嬉戲休閑娛樂。

倚在船舷邊看着無邊無際的海洋上一輪蛋黃般的夕陽慢慢地沒入大洋裡面,肖雲燕不由得感嘆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悠閑。在這樣的游輪上度假果然是再舒服不過的了,怪不得有那麼多的新人選擇在游輪上度蜜月。想到這裡肖雲燕本來很好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度蜜月的那一刻吧!

殘破的心靈已經無力再承受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被踐踏的尊嚴也無法再拾起。曾經無奈的選擇成為她最致命的過錯。

裴飛鵬殘酷冷漠的踐踏似乎還在她耳邊盤繞着,肖雲燕無助地閉上了雙眼。除了默默接受之外,她還能怎麼樣?

出賣自己是她的錯,可是當時的她有選擇的權力么?可惜的是她把自己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賣光了還是無法換回她母親的性命。

一想到為了不拖累自己而選擇自殺的母親,肖雲燕的眼角濕潤了。她的心越痛,對那個從她記事開始就從未見過的所謂父親就越恨。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拋棄了她們三人,她的母親肖茹倩又怎麼會死得那麼的絕望?如果不是那個始亂終棄的男人,她肖雲燕何至於淪落到為了金錢而去出賣自己的份上?

肖雲燕憤憤地想着,有些濕潤的眼睛裡迸發的是對那個辜負自己母親的男人的濃濃的恨意。

隨着夕陽慢慢地下沉,天開始有些發灰。意識到自己出來時間已經太長了,肖雲燕趕緊收拾自己的心情沿着原路走了回去。轉身之際,肖雲燕不其然地對上裴振邦那雙陰冷的眼睛。

“原來是你!怎麼?小美人,江少沒有陪你上船嗎?”裴振邦輕佻地朝肖雲燕靠近,帶着幾許挑逗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嬌俏修長的身體,心裡卻在暗自掂量着面前這個女人在裴飛鵬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裴先生好!”肖雲燕淡淡地打了聲招呼,面無表情地從裴振邦身邊走過。

“哎,小美人!不如跟我算了,跟着大少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是吧?”裴振邦一把抓住肖雲燕的手臂,一臉欠揍的笑容讓人覺得特別的猥瑣。

“裴先生,請您放手!”肖雲燕冷冷地看着裴振邦拽着她手臂的大手,從喉嚨里慢慢地吐出幾個冰冷的詞語。

“哼!真是有怎麼樣的主人就有怎麼樣的狗!不過我還真想看看你到底還能囂張多久!”裴振邦嘴裡不甘心地說著肖雲燕聽不大明白的話,不過礙於裴飛鵬的面子還是鬆開了鉗住肖雲燕手臂的大手。

“……”肖雲燕抬頭冷冷地瞪了裴振邦一眼之後伸手拂了拂被裴振邦抓過的衣袖,一言不發地朝裴飛鵬的辦公室走去。

“賤人!”目送肖雲燕走進裴飛鵬的辦公室,裴振邦那雙有些浮腫的金魚眼裡浮現了一抹陰冷。

肖雲燕的前腳剛跨進辦公室的門口,裴飛鵬冷冷的聲音就從辦公桌那邊傳了過來。

“怎麼?捨得回來了?”

“我……剛才出去看了一下。”肖雲燕張了張嘴巴想解釋什麼,最後選擇了實話實說。

“看一下?還是去勾引男人了?”裴飛鵬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冰冷的話語像石頭般重重地砸向肖雲燕脆弱的心臟。

“……”仰着慘白的小臉,肖雲燕無言地看着以蹂躪踐踏她的自尊為樂的裴飛鵬。

“怎麼?不敢吭聲了?還是無話可說了?這麼快又勾搭上裴振邦了?好本事啊!肖雲燕,我還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還真讓我開眼界了!”裴飛鵬目光冰冷的瞪着肖雲燕,似乎要把她凍結在原地似的。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你不是不相信一個出來賣的女人嗎?既然你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解釋?”肖雲燕心中明白剛才裴振邦在甲板上的舉動已經被裴飛鵬看到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裴飛鵬不是親眼在監控屏幕上看着裴振邦的一舉一動嗎?為什麼還要如此的冤枉她?更讓她不明白的是裴飛鵬不是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做嗎?為什麼總是那麼有空去關注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