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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點鋪里最多的東西就是麵粉,大袋的麵粉放在後廚里足足有十幾袋,林濤隨手拎了兩袋便走出店裡放在自己摩托的后座上,而羅榕也恰逢其時的從店裡跳出來,穿着一身純白色的低胸婚紗,興奮的問道:“老公,我漂不漂亮?”

“漂亮!簡直太漂亮了,嗯……就是胸露的有點多了,你那兩顆小豆豆都快看到了!”林濤有些猶豫的摳着下巴說道。

“笨蛋!婚紗裡面都有配隱形胸罩的呢!”羅榕一反常態的對林濤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拜拜手說道:“給我半個小時,我再選幾件就走啊!”

“沒事!我不急!”林濤笑着擺擺手,然後又無聊的四處亂看,見好幾家店鋪里又搖搖晃晃的跑出來不少活屍,他只好低嘆一聲,老婆愛逛老公受苦,只能無奈的舉起長刀上去挨個絞殺活屍。

“呼~”

林濤微微吐了口氣,這次活屍跑出來不少,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少說也有二三十隻,見婚紗店裡的羅榕依舊半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他轉身走向了對面的煙酒店。

“咯啦”一聲,剛推開玻璃門的林濤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居然是一地的碎玻璃,原來是擺放飲料的冰櫃和酒水展示櫃通通都碎了,一些白酒還有飲料散的一地都是,幾條尚未拆封的香煙也凌亂的扔在地上。

林濤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這裡的凌亂並不像是末日之初發生的,好幾處略顯模糊的腳印和手印分明是新近造成的,但究竟時隔多久林濤也不敢保證,不過以這裡關着門的程度來看,至少是一個月以上了。

林濤舉着長刀慢慢往裡走,煙酒店並不算大,左右兩旁都是木質的玻璃展示櫃,兩節已經被敲碎檯面的櫃檯就放在小店的最裡面,而裡面的香煙也被人弄的亂七八糟的,一道發黑的血手印清晰的留在一截碎玻璃上,大概是敲碎玻璃的人過於慌張才留下的。

突然,林濤的腳步猛地停下了,一隻腐爛的腳掌從櫃檯之後露了出來,這明顯是屬於一隻活屍的屍體,因為正常人死亡之後皮膚顏色絕不會像這樣發黑髮綠,林濤緩緩走上去探頭看了看,果然是一隻早已死亡的活屍,凄慘的趴在地上,身體的水分早已被蒸發完畢,黑褐色的脊椎骨更是清晰可見。

林濤走到櫃檯邊的小門旁看了看,裡面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倉庫,除了煙酒飲料之外,一台簡單的液化氣爐灶也擺放在裡面,除此之外並無他物,等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他才翻身回到櫃檯旁,用刀把活屍的屍體給翻了過來。

這是一隻女性活屍,胸前破丟丟的桃紅色胸罩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看那大號的罩杯,這隻活屍生前胸部應該不小,可現在就跟兩隻臭皮囊一樣,乾癟的耷拉在胸罩外面,而在心臟的位置,一截斷裂的木棍正插在上面,前端部位還用鐵絲綁着一個銹跡斑斑的鐵器,很顯然,這曾是一把粗糙的鐵矛,而且粗糙程度簡直令人髮指,林濤看着那截斷裂的木棍,一下就想到它的前身肯定是一個拖把棍!

不過活屍的致命傷絕不是心臟被人捅破,稍有常識的末世人都知道,你就算把活屍的整顆心臟都摘了,它們依舊可以活蹦亂跳,林濤歪着腦袋又用刀挑起活屍的腦袋看了看,原來在它的脖子左側還有一個碩大的傷疤,直接砍斷了活屍的頸椎才算讓它斃命。

林濤轉身靜靜的看着凌亂的店面,兩個餓到頭昏眼花的瘦小倖存者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們抱着自製的武器心驚膽顫的冒險來到這裡,因為外面還有不少活屍在遊盪,它們隨時可能會發現他們,一人負責收集櫃檯里的香煙,另一人則去拿展示櫃里的煙酒,但一隻躲藏在倉庫里的活屍卻突然撲了出來,張口就向櫃檯後的人咬去。

驚慌之下,那人用自製的長矛捅穿了活屍的心臟,但這並不足以讓它致命,依舊瘋狂的撲咬,櫃檯後的人苦苦舉着長矛抵擋着,活屍腥臭的大嘴幾乎就在他的眼前,而這時搜索展示櫃的同伴急忙跑了過來,用手中的菜刀或者斧頭一刀、兩刀、三刀才砍斷活屍的脖子,劣質的長矛也“啪”的一聲折斷,“嘩啦”一聲撞碎了櫃檯,櫃檯里的人也驚慌的將屍體推開,兩人便開始發了瘋一樣搶時間,一通亂砸之後,把能帶走的東西都盡量帶走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這種裝備也敢出來搜索物資,膽還真夠肥的!”林濤苦笑了一下,彎下腰來撿了一瓶可樂擰開喝了一口,然後找來兩隻大布袋,開始輕鬆自在的收集起他感興趣的物資。

等林濤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半個小時早就過去了,可羅榕依然呆在店裡沒有出來的意思,“叮叮噹噹”的也不知道在裡面找什麼,林濤把手裡的大布袋順手往摩托車後一掛,剛想反身去叫羅榕,但他卻是突然一愣,回頭詫異的看看自己的摩托車,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榕榕!你拿我步槍啦?”

林濤狐疑的抓抓腦袋,他的步槍剛剛就掛在摩托車的車把上,但現在卻是空空如也,只是穿着一套大紅色婚紗的羅榕一邊整理着裙擺,一邊莫名其妙的走出來說道:“沒有啊,我都沒出來過呢!”

“那我步槍怎麼不見了?”

林濤把奪星刀插在了背後,空着兩隻手原地轉了轉,依舊沒有找到步槍的影子,羅榕也滿臉狐疑的走了出來,納悶的說道:“怎麼會呢?是不是剛剛你動作太大,把槍弄丟了啊!”

“不可能!我身上有兩樣東西永遠不會記錯,一是香煙,第二就是武器,我很確定我剛剛把槍掛在車把上的,而且保險是我刻意關上的!”林濤很確定的搖了搖頭,接着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路邊的雨水井,柵欄形狀的鐵蓋嚴絲合縫的卡在路面上,只是一片白色的塑料袋卻被壓了一半在裡面,隨着微風拂過,那隻印有冷飲商標的塑料袋正隨風輕輕擺動。

“媽的!又是小偷?這次居然連槍都敢偷了!”林濤的雙目一挑,大步走到井蓋邊猛的拽起了井蓋,而一排摩擦出來的痕迹十分清楚的呈現在井道中,林濤立刻吸了口氣,趴在井道口大聲的喊道:“站住!別跑,把我的槍交出來!”

“啊……”

一聲驚慌的喊叫遠遠的從右側傳了過來,似乎還不止一個,但明顯都是女孩子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陣慌亂的“咚咚”聲,井道里的人似乎越爬越快。

“算了吧!你嚇唬人家幹嗎?是女孩子呢!”羅榕走上來拽了拽林濤的胳膊,而林濤沒好氣的笑笑,站起來說道:“逗她們玩玩,槍倒無所謂,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她們一把!要不你先試衣服,我去前面追追看,要是她們的條件不好,我們就順手幫她們一下!”

“嗯!我換了衣服就過去找你!”羅榕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反身跑進了店裡。

林濤快速的向著煙酒店的方向追過去,聲音正是從那邊傳來的,他下意識的抽出手槍,但想想還是放了回去,他是去幫人的,而不是去殺人的,要是把人家姑娘嚇哭了他可就罪過了。

“站住!別跑!我看到你們了,都停下,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林濤又咋咋呼呼的衝著井道里喊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不到聲音了,而他這麼一喊,幾個心理素質較差的姑娘們果然又惶恐的叫了起來,不過聲音卻不大,似乎離林濤這邊越來越遠了。

林濤追着聲音大步奔跑,這登州市的井道和重工業城市白馬市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他要是強行鑽下去的話,只有被卡在裡面的份,難怪一個男人的聲音都聽不到,大概不是他們不想下來,而是根本下不來!

林濤很快就轉過了一個三岔口,可他的喊聲不但嚇唬了那幫姑娘,就連活屍也成功的引來的好幾隻,雖然林濤一點也不想跟它們糾纏,但卻擋不住人家無比的好客心情,只能匆忙中抽出奪星刀,廢了點功夫將它們絞殺完畢。

活屍們頃刻間躺了一地,但林濤卻發現自己失去了那幫女孩們的蹤跡,任他彎腰對着井道里亂叫亂喊,可始終也沒任何聲音響起,就連那些慌張爬動的聲音也跟着消失了,林濤只好鬱悶的隔一段岔口就掀開一個井蓋,從裡面爬動的痕迹來尋找對方的行蹤。

走了大約能有五百米左右的樣子,林濤也一路上砍了上百隻的活屍,而井道里的痕迹也突然一個拐彎,消失在一片枯萎的草坪下,這裡像是一個老城區,林濤的身後就是一長排的年頭久遠的紅磚圍牆,一棟呈凹字形的老式居民樓就在他的眼前,連房頂都還是黑色的瓦頂,大約有六個樓道黑洞洞的對着林濤。

“小星星兒童美術培訓學校?”

林濤的目光幾乎徑直的落在了一副很大的黃色招牌上,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那些姑娘是進入了這樁居民樓,因為堵在第三個樓道里的大量雜物就是最好的證明,死人可是不會把樓道堵的那麼嚴實的,而且就在三樓美術學校的窗戶上,還曬了幾雙比較乾淨的鞋。

“榕榕!右轉向前五百米左右,一家美術學校,我先上去看看!”林濤捏着對講機說了一聲,然後觀察了一下整個大樓,直接走到第三個樓道旁,抬頭一看,幾排鍍鋅的煤氣管道貼着牆面幾乎一通到頂,林濤伸手拽了拽,試試強度,接着雙腿猛的一用力,立馬就躥上去一大截,無比麻利的就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