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偌大的豪華客廳中,光線昏暗,朝陽的落地窗的窗簾緊閉,房間的主人絲毫沒有想要拉開它的意思,即使外面陽光正好,晴空萬里。躲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彷彿那樣就能避免別人看到自己的傷口。
尉韋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已經有一天一夜了,傭人們都被他勒令不準進來,礙於他平時陰晴無常喜怒不定的性子,是沒有人敢違揹他的話的。
客廳中瀰漫著濃重的酒氣,透過隱隱的光線能看到地毯上東倒西歪的許多空酒瓶。尉韋行高大的身體躺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垂落下來的一隻手裡面還攥著一隻酒瓶,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手裡面還拿著一張照片,平日裡邪氣肆意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空洞的可怕。
唯有傾注在照片上的人時,才能感覺到隱隱的神采和溫度。照片上的人低頭淺笑,眼神柔和沖淡了周身清冷的氣質,顯得格外的溫婉動人。這張照片是他親手給谷傾照的,那時的他們還是那麼的好,根本沒到後來如同陌路的地步。
現在,他很後悔,後悔那時對谷傾的逼迫,如果不是他硬要谷傾退出娛樂圈,默認手下的人出手打壓她,現在他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不,不可能的,她從來就沒有愛過自己,他連求得她原諒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選擇了徹底的離開自己,告別這個世界,丟棄了她曾經的一切。他是愛她的,很愛很愛。愛到不想讓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想讓她待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把她所有的心思從其他的事情上挪開,投注在他的身上,可是這注定只能是奢望了。
他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情,一點點的耗盡了他們的情分,他以為她會妥協,向他認輸,會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享受著他的呵護,可是他錯了,錯的徹底。她從來不是一個養在溫室的嬌花,需要別人悉心澆灌和精心養護,她是谷傾,一個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得到所有一切的女人,不會稀罕他以愛為名的禁錮。
心疼的無法自抑,酒精麻痺的只是身體,只要他的意識還在,他就會想起谷傾,想起過去他們相處融洽的時光,還有後來冷漠如冰的結局。這是一種不會間斷的折磨,因為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懷念谷傾,懷念他們的過去。
手中的力氣一鬆,酒瓶到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裡面的酒水灑落,染溼了地毯,也使客廳裡的酒氣更加的濃重了。
尉韋行一無所覺,抬起那隻手,輕輕勾勒著照片中那人的精緻的五官,帶著無法言說的繾綣愛意和纏綿刻骨的痛苦。他寧願就像現在這樣自欺欺人,也不想接受徹底失去她的現實。
房間中一片寂靜,尉韋行刀刻般俊美的五官帶著憔悴和疲憊,冷硬的下巴上冒出些許青色的胡茬,不見了陰狠霸道,多了絲頹廢和墮落,眼底的深情讓人心驚。
谷憐說服那些不斷阻攔著她的傭人們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男人落寞悲傷的神情被她納入眼底,壓在心底對谷傾的嫉妒又再次翻湧而出,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活著的時候我比不上你,現在你死了,你又拿什麼再跟我比?
“阿韋,你不要這個樣子,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真的好擔心。”谷憐心疼責備如水般柔軟的眼神看著尉韋行,裡面有著壓制不住的渴慕。
突如其來的光線打擾到了尉韋行對谷傾的思念,他看都不看來人一眼,直接怒喝,“滾出去。”
包含怒火的聲音因為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有點沙啞,可是絲毫不減壓迫力,谷憐身子一顫,就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咬了咬牙,努力憋紅了自己的眼眶。
“阿韋,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姐姐已經死了,她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為她難過的。”谷憐走到尉韋行身旁,一雙柔夷想要纏繞住他的手臂,企圖給予男人安慰。
還沒等谷憐貼近他,尉韋行手臂微抬直接就把谷憐推到在地,地毯上有不少的酒瓶,谷憐的手肘直接砸到了上面,發出一聲痛呼,可是尉韋行理都沒理。
“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尉韋行不耐煩。
“阿韋,你別這樣。”谷憐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嬌嬌怯怯的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以為會得到男人的憐惜,卻不知道自己直接點燃了男人的怒火。
尉韋行從沙發上下來,來到谷憐面前,高大的身影俯視下來,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谷憐在這個時候卻直接紅了臉頰,這是她深深戀慕著的男人,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
“誰讓你這麼叫的?嗯?”尉韋行陰沉著臉直接伸手掐住谷憐纖細的脖頸,手下的力道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有絲毫的憐惜。
谷憐瞬間變了臉色,她連叫他名字的資格都沒有嗎?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直直的砸落在尉韋行掐住她脖子的手上,滾燙的溫度絲毫沒有緩解男人狠厲的目光。
“姐姐不是這樣叫你的嗎?不可以嗎?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會在叫了。”谷憐直接示弱,楚楚可憐的表情讓人心動,可不包括面前的這個男人。
尉韋行終於想起來眼前女人的身份了,這是谷傾的妹妹,他不能傷害她,不然谷傾會生氣的。神經質般的鬆開了掐住谷憐的手,尉韋行倒在了沙發上,這兩天他都沒怎麼吃東西,身體疲憊不堪差不多到了極限。
“姐姐的追悼會難道你不想去了嗎?我們去送送她吧!不要讓她太過寂寞。後天的早上,就在在天娛,好不好阿韋?。”谷憐小心翼翼的問道。
尉韋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沒有作聲,他厭煩谷憐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谷傾已經死了,卻也清楚的知道她說的就是事實,他再不想和谷傾告別又能怎麼樣?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往往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知道他不說話就是答應了,谷憐小心壓抑著想要上揚的嘴角,偷偷覷了一眼男人,心中欣喜異常,她想要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擺脫過去如同泥沼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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