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长公主》 请君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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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精雕細琢的床欄,做工精細的帷幔,寬大的床上躺著一位氣息微弱的女人,適才的命令便是她發出來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聽過之後卻讓人不禁升起不敢違背的感覺來。

“母后……”

“嫻兒,來,坐到母后身邊來,讓母后……好好……看看你。”

原來,這床上躺的女人竟是離國的一國之母李傾城,此時的李傾城雖然形容消瘦憔悴,但通身自成一派風骨讓人觀之難忘,那渾然天成的貴氣更是讓人不敢小覷,不愧是二十年前的離國第一美人,縱然二十年光陰匆匆流過依舊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當年的傾城之姿。

李嫻安靜的坐在皇后李傾城的身邊看著眼前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的自己的母后潸然淚下。

見自己的女兒如此這般,李傾城卻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道:“這幾年母后一直病著,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我的小公主,嫻兒你長大了。”

“母后!”李嫻輕輕執起李傾城放在錦被外面的手卻不敢在手上使力,李傾城的手已經可以清晰的摸出完整的手骨在白若羊脂的皮膚下面每一根纖細的血管都清晰可見,這手彷彿一碰就要碎了。

“嫻兒,不要為母后難過,母后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只是放不下你和你弟弟……咳咳咳。”

“母后,傳御醫吧。”李嫻握著李傾城的手,眼淚大顆大顆的溢出眼眶,劃過那和李傾城有七分相似的臉龐然後重重的砸在大紅的錦被上,眼淚快速的被吸乾只留下一塊圓圓的暗紅色斑點,彷彿一塊乾枯的血漬。

“傻孩子,母后的身體你還不知道嗎?讓我們母女單獨待會兒,母后有話和你說。”

李嫻點了點頭,遵從了李傾城的旨意可是身下的大紅錦被上那暗紅色的斑點卻在快速的增加……

李傾城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似乎在努力的忍耐自己身體的不適又彷彿在努力的堅持些什麼。

“嫻兒,以後……若是嫁人,記得要隨心而選,母后……母后相信我女兒的眼光……終身大事切莫顧忌太多……你這……孩子,讓人……不放心。”

“嗯,母后,嫻兒知道了……”

“還有你弟弟,你弟弟身體不好其實不坐那位置……反而更好。若是他也這麼想,就要提早表態……齊王……性子寬厚,定……定不會……咳咳……”

“母后!嫻兒知道!”

“稟報皇后娘娘,太子到!”

聽到門外宮女的稟報,李傾城本已恍惚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光芒。

“讓太子進來!”李嫻搶先說道。

“吱呀”一聲,寢殿的門開了,一位身著玄色暗行金線長袍,頭戴白玉儲君冠的小小少年走了進來。

正是離國太子李珠,觀這小小少年容貌與他姐姐李嫻酷肖,不過眉宇間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可惜身量不足形容尚小再加上面色有幾分蒼白縱有這一身威嚴的行頭傍身也還是多了幾分羸弱之氣。

“母后!皇姐。”李珠乖巧的來到李傾城的床前對自己的母親和姐姐行禮。

“來,皇兒,讓母后看看。”

“是,母后。”八歲的李珠端正的站在李傾城的床前一板一眼的模樣倒是已經具備了帝王之相。

李傾城看著眼前這一雙兒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看著李珠努力的說道:“皇兒,記住要聽你姐姐的話。”

“母后!”李珠畢竟不過是八歲的孩子,縱然一直受的教育要求他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可是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般模樣最後還是哭了出來。

李傾城的迷離的目光在自己的一雙兒女臉上流連,最後看了看緊閉著的殿門幾度欲言又止最後只化作幽幽一聲輕嘆,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珠兒,姐姐問你,你想登上那大寶嗎?”

“嗯……珠兒想!”

離國·邊境

“哥,快戴上!”林宇將一根三指寬的麻布條遞給了林挽月。

林挽月接過麻布條如林宇一般綁在頭上低聲的問道:“怎麼了?”

林宇壓低了聲音對林挽月說道:“皇后娘娘薨了!”

“哦。”林挽月點了點頭。

林宇又繼續說道:“皇后娘娘是我們元帥的親妹妹。”

林宇見林挽月有些意外的表情心中暗歎自己的這位大哥政治敏感度實在太低而且除了殺匈奴人之外似乎什麼都不在意,這怎麼行呢?於是好心的解釋道:“哥,你不是軍戶可能不知道,李沐將軍的父親是先帝的八拜之交先帝御賜國姓,老將軍有一兒一女,兒子便是我們的大元帥李沐將軍,女兒後來嫁給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當今聖上。”

林挽月張了張嘴還沒開口牛角號那低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有敵襲!”聽到號角聲林挽月立刻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快速的抓過床上的粗布包裹背在背上然後拿過架子上的長矛衝出了營帳。

林宇緊隨其後二人來到了各自的隊伍,整合好隊伍之後弓箭手第一時間上了營牆,戰鼓擂起“咚咚咚”的聲音和林挽月的心跳幾乎形成一個頻率。

地面開始微微震動,兩年來林挽月已經能從地面的震動中判斷匈奴來人多少,感受著這個振幅恐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預備!”

“放!”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嗖嗖嗖”箭矢的破空聲在營地中迴盪。

遠處是匈奴戰馬的嘶鳴聲,夾雜著一陣哀嚎。

“啪”的一聲是一位被射中的弓箭手從營牆上掉了下來,正好落在林挽月他們陣營的不遠處,林挽月轉頭一看:一箭正入眉心入肉一寸有餘。

各營的旗語已經開始揮動,林挽月看向前面的旗語:弓箭手掩護,步兵正面衝鋒,騎兵兩翼包抄……

林挽月一手握著長矛另外一隻手緊了緊腰間的朴刀,隨著戰鼓聲的轉變營門被拉開了!

“衝啊!”先鋒將軍一聲怒吼步兵營首當其衝的奔了出去!

“李玹,見過太子殿下。”

“李忠見過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

楚王李玹,良妃之子,年廿五,此時李玹身著藩王黑袍寒暄過後對李嫻姐弟兩人看都不再看一眼,直徑來到李傾城的棺木前行了禮朝著火盆裡撒了一把紙錢便反身回到李嫻身邊冷冷的說道:“人有旦夕禍福,皇妹也不必太過悲傷,本王還有事就不久留了。”然後又轉身對平陽侯世子李忠說:“等下到華清宮找本王。”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大殿。

“公主。”平陽侯世子李忠從走進大殿開始目光便一刻都沒有離開李嫻,從他十四歲第一次進宮,第一次看到年僅十二歲的李嫻開始,他便一直對李嫻魂牽夢縈,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此時李嫻的眼睛有些腫,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傾城之姿,看在李忠的眼裡反而多了幾許楚楚,更讓人心動了。

“公主不必太過悲痛,擦擦吧。”說著李忠掏出一絹手帕遞給李嫻。

對於李忠的殷勤李嫻沒有做任何表示,李嫻早就覺察到這人從進殿開始眼神就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此時李嫻只是靜靜的站在李忠的面前並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而是平靜的看著李忠的眸子輕聲的說道:“世子不必多禮,難道世子不先給本宮的母后行個禮嗎?”

李嫻的聲音對於李忠來說猶如仙樂繞耳直直沁入他的心脾,他痴迷的看著李嫻良久才反應過來,立刻慌忙的將手絹攥在手裡,轉身來到李傾城的棺木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然後往火盆裡添了好些紙錢才起身回到李嫻的身邊。

而此時,李嫻已經掏出了一塊手絹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見到這一幕李忠只能訕訕的將自己的手絹收回懷裡。

“平陽世子和楚王兄一路遠道而來,本宮在這裡先行謝過了,還要請世子體諒本宮招待不周。”

“怎麼會怎麼會,公主……皇后娘娘先行,還望公主不要太過悲傷,身子要緊。”

“多謝世子關懷,本宮記下了。”

李嫻站在原地,依舊靜靜的看著李忠,彷彿是在耐心的等李忠繼續說下去,可是李忠卻恍然覺得被李嫻如此回答之後自己居然再不知如何開口尋找話頭,他迷戀李嫻甚至恨不得一直黏在李嫻身邊,所以聽說皇后先行他主動要求跟著楚王行了數百里就是為了能再見李嫻一面,可是此時此刻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自己,為什麼自己居然從心裡升起了一股高不可攀的感覺呢?

就在李忠心中失落之際李嫻再次輕聲道:“世子一路舟車勞頓定是乏了,不如先與楚王兄會合稍作休息如何?”

聽到李嫻如是說李忠居然在心底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愉快的對李嫻說道:“既然如此忠便告退了。”

“齊王,無雙侯前來弔唁皇后娘娘!”

送走了平陽侯世子李忠,齊王和無雙侯又至,齊王乃賢妃所出,年廿六,他與所有的藩王皆不同,在齊王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帶兵打仗積累了赫赫軍功,成年之後主動要求封地設於邊塞的齊地,美名其曰以藩屬之地成為離國邊境的屏障,也是正是因為如此,齊王是所有藩王中唯一被授予軍權的王爺而無雙侯原先是齊王帳下的將軍,後齊王得了封地無雙侯也憑藉自己的軍功被封了爵。

想及此處李嫻心中幽幽一嘆:楚王得寵,齊王有兵,太子年幼無依,舅舅又不喜權謀只懂帶兵打仗……

“嫻兒見過齊王兄。”

“臣,李瑱見過太子殿下。”

“臣,夏侯無雙見過參見太子殿下,見過長公主殿下。”

李嫻忙托住李瑱意欲行禮的雙臂道:“齊王兄何必如此多禮?”

李瑱朝著李嫻溫和一笑倒是沒有再行禮了,但嘴上依舊說道:“禮不可廢,太子乃國儲,君臣自是有別。”

聞言李嫻莞爾一笑,回道:“本是同根生,當遵循長幼有序,這又沒有外人,若是齊王兄非要和嫻兒講究禮法,那兄長在上皇妹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