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长公主》 请君莫笑

防盜時間72小時,V章全部購買可免,盜文一時爽……李忠的話音落,整個營帳裡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林挽月從來沒有經歷過這般場景,她屏息靜氣的站在圈外,小心翼翼打量圈中的人……

李沐的臉色明暗不定,目光在李忠和李嫻之間流轉,臉色非常不好看。

李忠挺胸抬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最後林挽月才偷偷的把目光投向了李嫻,被李忠和李沐注視著的李嫻此時正安靜的站在那裡,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看到這一幕,不知怎地,林挽月的心裡有些難受,她想做些什麼,打破眼前的氣氛。

可是,林挽月的理智則無比清晰的在告誡她:眼前的這件事不是她應該參與的,別忘了你來到這軍營的初衷,別忘了你自己敏感的身份,成為營長已經是破例,千萬不要再引起大帥的注意了……

“公主,你說話啊!我離國立國數百年,何曾有過對蠻夷之地大掛免戰牌的先例?公主您身系皇室血脈,難道不應該維護離國的尊嚴嗎?”

“大帥!小人有話要說。”

“哦?你要說什麼?”

林挽月單膝跪在地上,直到聽到李沐的問話才懊悔的輕嘆一口氣。

然而,後悔已經無用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回大帥,小人沒上過什麼學,年紀小,見識短,人微言輕,但是小人兒時村裡曾經來過一個會說故事的遊方貨郎,他給小人講過一個故事,小人記得他過一句話用在現在正合適:正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林挽月單膝跪在地上,頭壓的低低的,此時她的心臟狂跳,林挽月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參軍兩年多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躲過來了,今天偏偏失控……

林挽月把頭埋的很低,她此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頭皮發燙,

她不敢抬頭讓別人看到她的表情,也不敢抬頭看有些人的眼神……

短暫的沉默過後,李沐中氣十足的吼道:“說的好!”

聽了林挽月的話,李沐壓在胸口的憋悶一掃而光,轉頭對李忠說道:“我營中沒念過書的兵蛋子都明白的道理,世子爺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李忠聽出李沐話中明顯的嘲諷,為之氣結。可是卻怎樣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惡狠狠的瞪了林挽月一眼。

“呵呵,況且,我是公主的親孃舅,難道世子是想逼公主手刃親舅舅嗎?”

“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忠慌亂的轉頭朝著李嫻小心翼翼的解釋。

李嫻則是淡然一笑,似乎並不以為意的回道:“世子也是一世情急,未及深想,本宮明白。”

見李嫻如此善解人意,李忠的心頭一蕩,看李嫻的眼神也迷離了起來,喃喃的叫到:“公主~”

“大帥!若是無事小人便先退下了!”

“嗯,下去吧!”李沐朝著林挽月笑吟吟的揮了揮手,看林挽月的眼神欣賞中多了幾分慈愛。

“是!”林挽月緩緩的從地上起身,依舊低著頭,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的腳尖,躬著身退出了大帳。

走出大帳老遠,林挽月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抬手拂去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然後再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向前走了不出五步,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林挽月的心中有些後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出這個頭,林挽月有些迷茫:似乎有些東西早就不再隨著自己的計劃進行了,可是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她卻想不明白……

林挽月緩緩的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挪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趴在床上,林挽月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了李嫻的身影,無論是自己練箭時候的驚鴻一瞥,還是李嫻笑吟吟的與自己並排而立然後耐心的聽自己說軍營裡枯燥的事情,或者李嫻溫柔的對自己說她會把自己的話當成她們之間的秘密,以及最後李嫻垂著眸子“無助”的站在大帳裡的樣子。

今天的事情林挽月沒經歷過,她更加不敢去設想和公主易地而處的情況,只不過當她站在大帳裡的某個瞬間,看著如此的李嫻,心中閃過了一絲她無法抗拒的不忍……

被別人逼著拿尚方寶劍來壓自己的親舅舅這滋味肯定很難受吧。

林挽月將頭埋在枕頭裡蹭了蹭,心中的那絲後悔慢慢的淡去了。

夜,李嫻的營帳中

李嫻坐在案前,案上依舊放著那盞枯黃搖曳的油燈,在油燈的旁邊放著兩張四四方方的絹布,上面有娟秀的小字,而在李嫻的面前單膝跪地著一位一襲黑衣面戴黑色面具的人。

此時帳篷中的光線很弱,那人跪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彷彿與這帳篷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李嫻伸出纖纖玉手拿起其中一份絹布,舉到燭火上面,只見絹布上書道:上,欲立良妃為繼後。

片刻後絹布徐徐燃燒化作一縷青煙。

李嫻安靜的看著絹布化為虛無,然後素手一揚,散落在案上的灰燼立刻揚散開去。

“傳令回宮裡,讓良妃好好躺在床上老實一陣子,至少也要拖到本宮回宮再說。”

“是!”

“另外,讓觀天司做好準備,若是本宮沒有及時趕回去,就讓觀天司上奏父皇說良妃的八字太薄,坐不住那位置。”

“是!”

“小心些,別讓良妃死了。”

“是。”

“傳令暗影剩下的十一位旗主,時刻待命。”

“是!”

“下去吧。”

話音落,影子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李嫻看著面前的燭火眯了眯眼,然後才伸手拿起了另一塊絹布,反反覆覆看了良久才淡淡的勾起了嘴角,最後李嫻再次將絹布舉到了燭火上,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書道:公主離後,星立於原地觀手神遊……

星出大帳,行一十八步,嘆,以手拭汗,復嘆,復行五步,三嘆。

星迴帳中,臥於塌上……

李嫻看著這最後一塊絹布也化為灰燼,唇邊蕩起兩個淺淺的梨渦。

……

陽關城內的一座不起眼的茶樓裡,雅間外的一桌上坐著兩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聽說了嗎?出大事了!”

“哎……”聞言坐在對面的書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端起面前帶沫子的茶水喝了一口。

“吱呀”一聲,雅間的門被推開了,坐在離雅間最近的這兩位書生抬頭一看,只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長玉立衣著華貴的公子,一時間兩人看愣了神,陽關城地處離國西北,出了陽關城再走個百八十里就要出了離國的邊境,這二人自幼生活在這裡,從未見過如此貴客。

“敢問二位,這陽關城出什麼大事了?”

聞言,二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內心相同的答案。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其中一人斟酌了片刻拱手對這貴公子說道:“這位兄臺你有所不知,這陽關城內倒是還算太平,是邊境那邊出事了……”

“哦?不知可否詳細說說?”

“李沐將軍大掛免戰牌,避戰不出,現在陽關城裡有錢的鄉紳都找藉口避難去了……”

“豈有此理!”這華服公子還未等二人說完便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留下二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華服公子轉身折回,怒氣衝衝大步走到雅間門前時卻突然放緩了動作。

只見華服公子站在雅間門前深吸兩口氣還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然後抬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雅間的門。

“進來吧。”得到雅間內裡之人的應允,這華服公子才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正主”離開,其中一位書生復又坐下,卻見自己的朋友竟然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於是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幹嘛呢?坐啊,傻了?”

那人聽後只是任自己的同伴扯著自己的袖子,搖搖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雅間的門,似乎一刻都捨不得挪開。

“唉,怎麼了你?中邪啦?”

最終這名陷入呆滯的書生終於回過了神,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嘴唇翕動,臉憋得通紅,似乎在竭盡全力的蒐羅自己腹中積累的辭藻,最後卻只能抓住同伴的小臂磕磕絆絆的說:“美!好美的人……”

“公主,您都聽見了吧?李沐居然對蠻夷匈奴大掛免戰牌?我離國的臉都要被丟光了!”

原來這雅間中的二人正是離了京都一路北上的長公主李嫻和平陽侯世子李忠二人。

“世子稍安勿躁,我想舅舅此番定是事出有因,尋常百姓並未身臨其境,所述之詞也不可盡信,北方乾燥世子喝杯茶吧。”

李嫻伸出纖纖玉手將茶盞推到李忠的面前,後者受寵若驚的雙手端起茶盞“咕咚”牛飲了一大口,哪裡還有一丁點兒憤怒的神情?

李嫻的表情依舊淡淡的,沒有人能從她的臉上讀出她心中所想。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加快腳程也許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到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