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长公主》 请君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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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國的邊境線大片的土地已經被戰馬的鐵蹄和戰士的雙腳踩得寸草不生,可是在離國的皇宮裡依舊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邊境的戰火蔓延不到這裡,帝都的君王也看不到邊境的蒼涼。

皇后李傾城已經入了後陵,但是皇上並沒有下達全國守制的旨意,再加上各路藩王回朝,離國的皇宮在因為李傾城先行而短暫的寂寥之後很快便恢復了它往日應有的風采。

死了便是死了,縱你生前如何尊貴風光,死了便一切都歸於塵土。

這便是宿命,哪怕傳奇如李傾城也無法逃脫。

離國的皇帝親自參加了李傾城的葬禮,可是從他的臉上李嫻並沒有看出任何悲傷,一個擁有了至高無上權力的男人,從來都不缺女人。整個離國的後宮有大把大把年輕貌美,環肥燕瘦的女人在等著帝王的寵幸,甚至有很多女人終其一生都無法一覽帝王風采,所以縱然李傾城是曾經的天下第一美人,她的離去似乎也並不值得帝王悲傷。

皇帝親設宮宴招待各路回京的藩王之後,便是藩王們的私宴,畢竟是同宗的兄弟姐妹,經久不見總要聚一聚的。

李嫻身著一身素色宮裝坐著四乘馬車中前往齊王府。

離國帝都的街道很寬,四乘馬車行在其中絲毫不顯擁擠,然而縱然這樣,離國的百姓依然非常有默契的紛紛避讓開去。

離國《國禮》有書曰:天子行之駕六,儲君駕五,藩王行四,卿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公主同卿,長公主享藩王之禮。

四乘之車,即便是再怎麼樸素的馬車依舊彰顯了它尊貴的身份。

李嫻下了馬車,無雙侯已經等在門口。

“勞煩侯爺久候,本宮在此謝過了。”

“長公主請。”

齊王府不大,但勝在清幽,內有奇山怪石,花團錦簇,翠竹松柏,鬱鬱蔥蔥。

李嫻在夏侯無雙的陪同下來到了齊王府的正殿,王妃楚氏協同七歲的世子李恪已經等在那裡。

“嫻兒見過齊王兄,王嫂。”

“妾身楚氏,見過長公主殿下。”

“恪兒拜見姑姑。”

李嫻親自扶起世子李恪,並憐愛的摸了摸李恪的腦袋說道:“兩年不見恪兒都長這麼大了,舉手投足已頗具齊王兄的風采,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謝姑姑!”

齊王李瑱也笑道:“皇妹入席吧。”

李瑱坐了主位,李嫻居右,王妃居左,世子坐在王妃身邊,無雙侯陪末座。

齊王拍了拍手,一眾丫鬟便魚貫而入,精緻的菜餚一轉眼就擺滿了桌子。

“皇妹,這道黃沙羊肉可是我齊地的特色你一定要嚐嚐。”說著齊王李瑱親自執刀從整羊身上割了一塊肉添在李嫻的碟盞裡。

李嫻嘗後,笑道:“皇兄封地居然有如此美味,嫻兒今日才得以品嚐實在一大憾事。”

聞言,齊王大笑道:“皇妹啊皇妹,何時如此貪嘴了?皇妹若是喜歡我把我府上的廚子給你送過去,以後想吃便吃。”

“那嫻兒就多謝兄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齊王朝著無雙侯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將王妃楚氏協同世子李恪請了回去,然後自己守在了殿外。

兄妹倆對視了片刻,李嫻朱唇輕啟開門見山的說道:“皇妹此番代珠兒前來,虛位以待,請齊王兄主持大局。”

李瑱沒有想到李嫻竟如此單刀直入,怔了證,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回道:“皇妹何出此言?太子乃正宮所出,雖年幼但血統純正又無過錯,何來虛位之說?”

“今,我母后仙逝,留下幼弟,嫻兒一介女流終不過是出嫁從夫,舅舅遠在邊陲,不喜權術。我姐弟倆實無依傍,這宮廷之事瞬息萬變,母后臨終遺旨,榮華富貴皆過眼雲煙,望我姐弟二人明知進退。”

聽完李嫻的話,李瑱沉默了,他想起了那個傾國傾城的女人,臉上總是帶著睿智的神色,笑容淡淡的,一雙盈盈似水的眸子裡流淌著洞悉萬物後的包容,再看看自己面前這個與先皇后有七分神似的皇妹此時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同樣的神色,表情真摯。李瑱也不得不相信這番話所言非虛。

“皇妹,我對那位置沒有興趣,你可以找其他人。”李瑱看著李嫻,表情淡淡的。

驚愕一閃即逝,李嫻笑了笑繼續說道:“環性孤,珮尚幼品行未定,玔王兄性剛嗜戰,若他登上大寶離國百姓福禍雙依。楚王兄邑萬戶,最得父皇寵愛,良妃也是賢良淑德的性子,可是楚王兄一直不喜珠兒,若他登上大寶,未必能許我姐弟雙全,嫻兒不想幼弟在這帝都被囚禁一生,只想最後能領一塊封地,姐弟相依為命了此殘生。齊王兄你心繫百姓,宅心仁厚,恪兒又襲了你的風骨,至少可保我離國江山後繼有人,在嫻兒心中實是不二人選,若是齊王兄你推辭不就,為了離國江山長久考慮,嫻兒也只能轉投楚王兄,不過楚王兄的性子……也不知數年之後皇室宗親能活下來幾人呢?”

李嫻悠悠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是話說的有些多了,口中乾渴。

李瑱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意欲不明的精光,看著李嫻嚴肅的說道:“本王不管誰坐那位置,但是李玹坐不得。”

“那齊王兄意欲何為?”李嫻笑著,卻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內心的情緒。

“我願意為太子掃清障礙,擁太子登上大寶,但是事成之後我要太子許我予取予求。”

呵,想讓珠兒做傀儡嗎?李嫻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風輕雲淡。

她直視李瑱的雙眼,輕聲的說道:“既然先言虛位以待,又何患予取予求?”

“好!”

李瑱“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看著李嫻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由衷的說道:“嫻兒你真是長大了,若你生做男人,實在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皇兄說笑了,嫻兒不過一階弱質女流,今後還要仰仗齊王兄了。”

“來!”齊王李瑱沒有回答,只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並親自為李嫻斟滿。

“叮”的一聲,兄妹二人碰杯,雙雙飲下杯中酒。

月上柳梢頭,李嫻起身告辭。

坐在馬車裡,李嫻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對著馬車中的空虛處說道:“長公主前往齊王府赴宴,後退王妃世子,無雙侯守在門口,二人密談半個時辰方出,把這個消息原封不動的報告給楚王。”

“是!”縹緲的聲音傳來,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李嫻這才拿下按壓太陽穴的手,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手指輕撫車窗。

談一曲,縱橫捭闔……

耳邊是“咚咚咚”的戰鼓,幾乎和她心跳的頻率相同。腳下的大地微微晃動,遠處震天的喊殺聲隱隱傳來,間或有慘叫聲穿透戰鼓和廝殺的聲音刺入李嫻的耳朵。

而李忠同樣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光是聽著這聲音已經讓他有些怯步……

他是世子,以後平陽侯所有的榮耀都是他的,他只需要安安穩穩的活著便是,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想通了這裡,李忠看了看即將落下的營門,嚥了咽口水,對李嫻說道:“公主……我上去看看,你們在這裡保護公主。”

說完也不再看李嫻一眼便匆匆的登上了梯子,向營牆上爬去。

李嫻看了一眼李忠落荒而逃的背影,轉頭對身後的華服京衛說:“你們到戰場上去吧,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力量。”

“這……可是公主,我們要保護您的安全。”

“你們現在去殺敵,就是在保護本宮的安全。”

李嫻的聲音很輕,甚至,在這嘈雜的環境下讓她的聲音被些許混淆,但即便這樣依舊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

侍衛長看了看李嫻,最終還是不敢忤逆這位長公主殿下的意思。

“你們跟我來!”

侍衛長一揮手,在營門落下之前的最後一刻,帶著他的兩隊侍衛衝向了戰場。

隨著一陣陣飛揚的塵土,匈奴騎兵甩著手中的彎刀,對上了離國步兵衝鋒的兵線……

“啊……”

霎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不知道在這一刻,有多少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隨著這一聲聲的慘叫,永遠的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林挽月額頭上的汗成股的往下流,此時她的後背已經溼透了,粗布料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刺著她的皮膚。

她的身邊放著兩壺空掉的箭筒,而林挽月搭弓射箭的動作依舊在繼續。

她的雙腮鼓起兩個小包,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臉上是無比嚴肅的表情和銳利如鷹的眼神。

此時,林挽月每一次低頭搭箭的時候,她的雙手都如篩糠般不住的顫抖。

但是,當林挽月端起黑弓,拉弓瞄準的時候,那雙抖動的手立刻便神奇般的恢復了它應有的沉穩。

一箭接一箭精準而又快速的射出,掩護下面衝鋒的步兵。

林挽月根本無暇顧及自己雙臂上傳來的痛,此時此刻哪怕是拉廢了她這一雙手,她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停下來的……

爬上了營牆的李忠臉色蒼白的站在李沐身邊,特別是當李忠看到那些他從京中帶來,他認為是“一等一”好手的護衛們,在對上匈奴人的彎刀戰馬之後,一個照面便被匈奴人猶如劈瓜切菜般砍倒時,李忠的鼻尖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而李沐根本就沒有功夫關注身旁的李忠,他眺望著遠處的戰局,在心中分析著雙方的戰況。

“舅舅。”

沒有人“保護”的李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爬上了營牆,來到了李沐的身邊。

聽到外甥女的聲音,李沐立刻轉頭責備的說道:“胡鬧,你上來幹什麼?”

“公主,您怎麼也上來了,我送您回去吧!”李忠第一時間來到了李嫻的身邊。

對此李嫻只是淡淡了笑了笑,沒有說話。

見李嫻如此,李忠也只好訕訕的說道:“那你就站在我身邊,這城牆上偶爾有流矢飛過。”

說著李忠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半擋著李嫻的身體,緊張的看著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