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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就完啦?”
林宇對此大失所望,他還想著林挽月可以偷偷教自己個一招半式的。
曾經在戰場上,林宇見過林挽月的身手,一招一式乾淨利落,威力驚人,還以為林挽月他們家祖傳了什麼功法,可是自己滿懷欣喜的跟過來就是這個結果……
林挽月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回頭看了看一臉不高興的林宇突然有一些恍惚:自己的弟弟飛星要是還活著,恐怕就是現在這樣子了吧?
想及此處林挽月突然心中一軟,走到林宇的身邊破天荒的解釋道:“我們離國的步兵通用兵器是長矛,但是經過我兩年來和匈奴近百次對決來看,長矛在戰場上處於劣勢;匈奴人多使彎刀喜歡近身肉BO,近距離廝殺的話用長矛很吃虧,雖然長矛對騎兵有一定剋制,但是匈奴的騎兵騎射非常精準;往往會優先遠程打擊長矛兵種而長矛對飛矢幾乎是做不到格擋的,所以一直以來我軍的步兵損傷率非常之高,你把朴刀練熟了以後,若是遇到近戰的情況立馬丟掉長矛換用朴刀還有幾分勝算。”
林宇站在原地手中握著朴刀一臉驚愕的看著林挽月,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品味過來林挽月所說的作戰理論,細細思索過後發現林挽月所說確實不假,林宇臉上的不悅早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股欽佩之情油然而生,看林挽月的眼神都不同了。
林挽月見林宇的表情已變,便知道林宇明白了自己的用心,心中寬慰也不再多言,轉身折返繼續在一堆兵器中挑挑揀揀。
林宇不敢怠慢,雙腳開立雙手握著朴刀開始老老實實的劈砍,時不時的林宇會偷偷用餘光瞟林挽月,他看著自己這個身材不算偉岸的大哥心中湧起了一種感覺:能如此一針見血的針砭時弊恐怕一般的將軍也不過如是了吧?
想著想著,林宇突然從心底湧起了一股豪情,男兒何不帶吳鉤,功名利祿馬上求,林宇家世代都是軍戶,但是混的最好的便是他的曾祖不過百戶,林宇看著林挽月,覺得自己能拜這樣一位大哥真的是慧眼識英雄!跟著林挽月這樣的大哥,建功立業是遲早的事兒!
林挽月眼前一亮,從眾多兵器中拿出了一把弓,林挽月立刻把它拿在手裡來回翻看撫摸愛不釋手。
林挽月看了看弓身有一處細小的裂痕在與弓繩的銜接處,別小看這不起眼的裂痕它足以讓一把好弓失了準頭,這也許就是它被丟棄的原因。
林挽月將黑弓提在手裡,能擁有這把弓的人至少也是營長以上的軍銜……
“星哥,我上次葫蘆谷那場仗就離你不遠,看到你對戰了比你高了足有一頭的匈奴人看得我心驚肉跳的,本來想過去幫你的,結果沒走到一半你就割破了他的喉嚨,哥,你是不是祖傳了什麼功夫啊,能不能教教我?”
林挽月聽到林宇的話心中一暖,遂將視線從黑弓上挪開看到劈砍的林宇立刻皺了皺眉,不悅的說道:“你在幹什麼?”
聞言林宇一愣回道:“我在聽你的話練習劈砍啊!”
林挽月輕嘆一聲將弓背在身後,然後來到林宇的身邊接過他的朴刀說道:“你這樣練習是沒有效果的,如果練的熟了反而是大禍害,我答應給你加練是為了讓你能活到最後而不是想害你。”
說著林挽月揮動了手中的朴刀,只聽隨著林挽月的劈砍“呼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而且每一次兵刃破空的聲音都非常有節奏,無論是長短,間隔,聲音的大小都幾乎一樣。
林宇站在林挽月的身邊,感覺到撲面而來由劈砍掀起的罡風一下下打在他的臉上,看著生鏽的朴刀在林挽月的手中立刻威力大盛;再想想之前的自己,林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挽月一口氣劈砍了數十次才將朴刀還給了林宇繼續說道:“每一下都要傾盡全力而且要把這種感覺牢牢地記住,讓它變成你的本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傾盡全力,你一定要習慣這個強度,匈奴人不會對我們留情的。”
頓了頓林挽月又繼續說道:“我們家沒有什麼祖傳的功夫,在我之前甚至連軍戶都不是,只不過是普通的農戶罷了,你也不用羨慕,你要是想學也很容易,你只要按照我說的,每一下劈砍都傾盡全力,每一次練習的時候都想著你面前站的是一個匈奴人,在心中琢磨他們撲來的方向,彎刀砍過來的角度,去思考這一下你怎麼破怎麼還擊想著那些匈奴人那裡最脆弱,一把兵器你用的次數多了不用別人教自然就知道它以什麼樣的角度什麼樣的情況下能發揮兵器最大的優點和力量,戰場上生死存亡不過須臾之間,花架子沒用。”
林挽月止住了話頭,走到一邊從背上拿下了那把黑弓忙自己的去了。
而林宇在聽完林挽月一長串的話之後,不知道怎麼,心裡沉甸甸的,雖然林挽月說的輕描淡寫,可是林宇依舊在林挽月的字裡行間中聽出了一股屬於林挽月的慘烈和悲壯。
林挽月握著手中的黑弓,雙腳開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舉起弓眼神也跟著凌厲了起來,隨著林挽月手上厚厚的老繭和弓弦之間發出澀澀的摩擦聲緊繃的弓弦被林挽月徐徐的拉開了!
林挽月緊咬牙關將手中的黑弓挽如滿月,鬆手“嘭”的一聲弓弦震動的聲音通透悅耳。
“好弓!”林挽月由衷的讚歎,只可惜銜接處破損失了準頭犯了弓箭的大忌!
林宇自然也聽出了這是一把好弓於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來到了林挽月的身邊道:“真是一把好弓!這麼好的弓是誰丟的!?”
林挽月指了指弓上的裂縫道:“失了準頭了,只能換新的弓身還不如換把新的來的快。”
林宇這才看到弓上的裂縫直呼可惜,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如此這麼好的弓也輪不到他們兩個普通步兵。
“哥,給我試試唄?”
林挽月點了點頭將弓遞給了林宇,林宇接過黑弓,雙腳前後開立用力一拉!
弓弦沒動。
林宇瞪大了眼睛使出吃奶的勁兒,隨著澀澀的摩擦聲弓弦開了一半,然後便僵持住了……
林宇臉憋得通紅也沒有如林挽月那般將弓拉滿最後只能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放棄了。
“這是……這是二石弓!哥……”
“嗯,是二石弓。”
“哥,你居然能拉開二石弓?前幾天我看飛羽營招營長要求不過是拉開二石弓,哥,你能當營長啦!”
林挽月搖了搖頭道:“我這樣的拉弓速度沒有任何作用,不僅延誤戰機而且搞不好箭沒射出去我就先被射死了。”
林挽月自是無法告訴林宇自己無意什麼官職,只好岔開話題沒有正面回答。
當日林挽月和林宇二人在林中空地加練,直至晚飯,至此帶過不表。
此時此刻林挽月的心中才湧出了一股後怕:剛才若是林宇晚了一步,自己恐怕就要死了吧……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是一種慶幸和假設夾雜在一起的感覺。
慶幸的是:自己再一次死裡逃生。
假設的是:若自己剛才就那麼死了的話其實也算是很好的歸宿……
兩種念頭在林挽月的心中糾纏,撕扯著林挽月。
“嘿,兄弟,我是二伍的王大力!”
林挽月的思緒再一次被拉回,看到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穿著步兵的衣服,衣服除了有點舊之外乾乾淨淨的,此時正咧著嘴巴朝自己笑。
林挽月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原地,並沒有理會王大力的熱情。
林挽月自是沒有看到王大力站在原地漲的通紅的臉和憤怒的眼神。
戰場很快就整理好了,兩堆……
匈奴人和離國士兵的屍體堆成的兩座小山幾乎同樣高……
林挽月看著兩堆屍體,心頭沉甸甸的:這場仗離國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傷亡的情況幾乎半半之數……
想到這裡,林挽月心中一聲冷笑:就是因為軍營裡那些如同王大力一樣的人存在,打完了一場仗身上的衣服還是乾乾淨淨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真正的戰士衝在最前面,最後連具棺材都沒得到!而勝仗的軍功卻被那些如王大力一樣的人得了去……
即便開明如李沐的軍隊,在這樣一場行軍過程中的遭遇戰過後,也不可能將陣亡的將士們一一埋葬。
後勤部隊扯下了陣亡戰士們掛在胸前染了血的名牌,李沐將軍一揮手兩堆屍體被點燃。
林挽月的軍營再次上路,身後兩堆熊熊燃燒的屍體發出特殊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活下來的人的鼻腔。
太陽下山之前,林挽月的部隊終於到了紮營的地點,後勤兵將之前收集的木牌統一洗乾淨然後掛在了軍營裡一塊固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