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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吼!”
“二!”“哈!”
“一!”“吼!”
“二!”“哈!”
天剛矇矇亮,校場上的操練已始,林挽月握著手中的長矛,跟著口號一板一眼的作著早已經爛熟於心的動作,每一下都傾注全力。
林挽月很清楚這看似簡單的一招一式是她活下去的基礎,入伍已經有兩年的林挽月,其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名老兵了,同期的那些夥伴們要麼死了,活著的最差也得了個伍長或者調去騎兵營之類的重要作戰部隊,只有她,依舊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死亡率最高的步兵,可是林挽月並不在乎,她本來就是一個活在軍營裡的女人,升官發財對她來說都是危險,她只想報仇殺足一百一十八人,然後退伍找個村落了此殘生或者在這片土地上馬革裹屍,其實她更傾向於後者,從踏入這片軍營開始林挽月就沒有想過活著走出這裡,不過每次大戰開始之前林挽月都要默默的告訴自己,在沒完成這個數字之前,一定一定要努力的活著。
隨著年齡的增長女人和男人在生理上的差別開始逐步的顯現,同期小夥子們的個頭開始嗖嗖嗖的往上竄,唯獨林挽月不疾不徐的生長著,兩年來的鍛鍊讓林挽月看上去比一般同齡的女孩子要魁梧高挑一些,但是丟在這一群當兵的漢子裡林挽月依舊顯得瘦小,不僅如此林挽月的爆發力和體力也不如其他人,唯一能彌補這一項先天上的不足只能是多於一般人的不停地練習。
好在從來都沒有人懷疑林挽月的性別,想來也是,這年頭但凡有錢的發跡的軍戶都想花了大價錢去改了自己的戶籍,怎麼可能有女人不要命的混進來呢?
操練結束便開飯了,人群三三兩兩的朝著帳篷走去,林挽月一個人走在隊伍的後面。
“星哥!”林宇從林挽月的身後躥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林挽月的肩膀笑嘻嘻的。
林挽月不著痕跡的從林宇的臂彎裡閃了出來,不過倒是沒有離林宇太遠對著林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同朝著飯堂走去。
對於林挽月的冷淡林宇似乎早就習慣了,他也不介意和林挽月肩並肩的走著,嘴裡說些家長裡短。
林挽月是林宇來到軍營裡的第一個朋友,那個時候林宇十四歲,林挽月十五歲,林宇家世代都是軍戶但是十四歲的林宇長得很瘦小就像是一根蘿蔔頭,林宇被分到了林挽月的營帳的時候只剩下林挽月身邊的鋪子空著。
營帳裡的大兵基本上都已經具備了成年男子的身高見林宇這個小蘿蔔頭抱著行李怯生生的走進來都嬉笑著去撥弄林宇的腦袋,唯獨林挽月站在人群之外表情冷冷的打量林宇卻沒有上手。
從此林宇便叫林挽月星哥而林挽月雖然對此沒有做任何表示但是在戰場上三番五次救過林宇的命。
那個時候林宇才發現,自己的這位身材不甚魁梧的大哥居然這樣厲害,一招一式無比嫻熟作戰頭腦冷靜一旦加入戰鬥身上就散發出一種迫人的戰意讓人望而怯步。
在軍營待的時間長了林宇認識的人開始慢慢的多了起來,他總是喜歡把林挽月和其他人相比較發現在整個步兵營包括一些伍長和什長他們似乎都沒有自己的星哥作戰能力強,可是林挽月卻依舊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士兵這讓他很不解,林宇世代軍戶自然是知道李沐大將軍的軍隊是軍法最嚴明的而且絕不任人唯親,林宇自是不敢問林挽月為什麼他兩年都得不到升遷,他只能慢慢的尋找答案。
經過了差不多半年多的觀察林宇終於發現了原因,他發現林挽月這個人孤僻的很,兩年來整個軍營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任何一個人同他主動說話,原因很簡單:林挽月這個人非常的不合群,在軍營裡的漢子友情積累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一起對練,一起去河邊洗澡,甚至共用一個軍JI哪怕是在沐休的時候一起去城裡轉轉都是大兵們友情增進的途徑,但是這些林挽月從來都不曾參與……
入伍一年後,林宇的身體突然發育,身高蹭蹭蹭的拔高已經比林挽月高出了小半個頭,但是林挽月在林宇心中的高大形象卻從來沒有縮水過。
走到開飯的帳篷前面已經擠滿了人,林挽月遠遠的站在原地而林宇大步跑到人群中擠來擠去不一會兒端出了兩個大海碗滿滿的兩碗高粱米飯上面是一坨綠油油的菜和一片肉。
“星哥!給!”林挽月接過林宇遞過來的飯碗說道:“謝謝。”
林宇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米牙對林挽月說道:“你我兄弟有什麼謝的,哥你每次都要和我說謝謝。”
林挽月沒有再言語,兩人來到了一處木籬笆的柱子下面挨著席地而坐然後端著大海碗開始吃飯。
“星哥,你聽說了嗎?這幾天可能要打仗了!”
“哦。”
“雖然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消息,但是根據我的觀察啊,肯定是離打仗不遠了。”
林挽月往嘴裡扒了一口飯咀嚼著然後轉頭看向林宇等他說下去。
林宇得意一笑然後夾起了海碗裡的肉片對林挽月說道:“根據我的長期觀察,每到打仗之前我們碗裡的肉就會偷偷的加厚了,這平時啊不過是小拇指那麼厚,但是一旦要打仗了就會變成大拇指那麼厚了!”
說著林宇把碗放在一邊伸出另外一隻手的大拇指比了一下,林挽月瞄過去可不是麼,正正好好的一個拇指厚。
“吃飯吧!”林挽月繼續埋頭往自己的嘴裡扒飯,打仗對她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入伍兩年林挽月大大小小的仗已經打過九十八場,她記的無比清晰。
吃完了飯林挽月和林宇一起去前排送碗,林宇也曾多次要充當幫林挽月跑腿的活但是都被林挽月拒絕了,她只是不想和一群男人擠在一起畢竟自己的身體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但是除此之外的事情林挽月都會自己完成絕不麻煩別人。
送完了碗林挽月朝著人群外走去,卻不想林宇跟了上來。
林挽月有些不解,但是不等她開口林宇便嬉皮笑臉的對林挽月說道:“哥,這幾天就要打仗了,我跟你一起去加練吧,反正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你再指導指導我?”
“走吧。”
兩年來林挽月除了每天的操練之外還會對自己進行兩個時辰的加練風雨無阻,哪怕是打仗了,把這場仗打完所有人都精疲力盡的去休息的時候林挽月還是會頂著極其疲憊的身體給自己進行兩個時辰的加練。
她要活著,她身上還揹負著一百一十八條人命的血海深仇,這是她跪在村口聞著屍體燃燒的味道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立下的血誓。
可是她是一個女人,體力和爆發力都不如男人,而且她面對的是比離國男人更要壯實善戰的匈奴,稍有鬆懈恐怕就要馬革裹屍了,林挽月不怕死,在每一場戰爭中林挽月都沒想過活著回去,所以她拼殺的最猛最沒有顧忌,可是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
在眾人的注視下,張三寶鬆開了手,只見箭矢“嗖”的一聲破空而去,然後,脫靶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愕的看著五十步外空空如也的靶子,場面一度靜的詭異。
唯獨林挽月見到這一幕一派淡定,她勾了勾嘴角拍了拍張三寶的胳膊,然後拿回了自己的黑弓,說道:“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林挽月的話,張三寶鬧了一個大紅臉,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良久才扭過頭,粗聲對林挽月說道:“營長,您別問了,小人沒臉說,我怕辱沒了我張家祖宗!”
林挽月笑了笑,安慰道:“不是你的問題,怪我之前沒有說清楚,這把弓原是大帥所有,因為這弓身破損失去了準頭便被大帥丟棄了,我不小心在舊兵器堆裡撿到,後來大帥把它賜給了我,我見這弓弦材質特殊實在捨不得丟棄,便一直用著,這把弓殺傷力很大,但是近距離尚可,像這麼遠如果不瞭解它的變軌規律肯定會失準的,你能拉開這把弓已經證明了你的能力。”
聽林挽月這麼說,張三寶的臉色稍霽,對著林挽月佩服的拱了拱手說道:“小人張三寶。”
見林挽月點了點頭,張三寶心中一喜,繼續說道:“營長,這把弓不是標準的二石弓,不瞞您說,小人世代軍戶,祖祖輩輩都是弓箭手,小人祖父也曾做過飛羽營的營長,我拉過二石弓根本沒有這麼吃力,依我看這把弓要比二石弓重一些,但是尚不足三石弓,營長您能信手拉開這把硬弓百次,小人甘拜下風,就是小人的祖父恐怕也做不到營長這般。”
聽到張三寶的話,林挽月忍俊不禁,心道:這粗漢子也真是會說話,居然拿自己和他爺爺比。
場中之人見林挽月和善,也不乏有大膽的,打趣張三寶道:“三胖子,你也真會拍馬屁,咱們營長這麼年輕,你拿他比你爺爺!”
“哈哈哈哈!”話音落大家便笑開了,軍營中的男人之間,說話沒有外面那般顧忌。
張三寶則根本不以為意,他轉頭看著開他玩笑的大兵揮了揮他那砂鍋大的拳頭,然後轉頭看向林挽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聲憨氣的說道:“營長我是粗人不會說話您別介意,總之就是一句話,我張三寶服你,以後您老人家鞍前馬後的,我都願意。”
林挽月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看了看身邊圍過來的士兵,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好了,各歸各位,明天我會出一套全新的訓練方案,用不了多久你們也能一口氣拉弓百次了。”
眾人歡呼著散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練習。
而林挽月並沒有再繼續,她將自己的黑弓背在背後,然後在飛羽營中四處走著,看看士兵們的訓練。
二石弓,一口氣拉弓百次其實已經是林挽月的極限,別看她適才看上去每一下都拉的很輕鬆,其實過了五十下之後林挽月每拉弓一次都要忍受胳膊傳來的刺痛。
她並不是什麼天生神力,甚至她的力量在最開始還不如這軍營中的很多人,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能到今天這樣的程度,這期間付出了多少汗水只有林挽月自己清楚。
自從有了這把黑弓,林挽月每天都在不停地挑戰自己的極限,從一石弓拉弓百次,到二石弓拉弓二十次,五十次,一百次。
而且因為林挽月之前是步兵,這些練習都要在他完成自己的本質訓練之後進行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