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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的野獸,幾乎沒一個善茬。捷天重新張弓搭箭,橫向移動了兩步,就要放箭。“慢點!”黑夜急促地呼喊,“先別動。”

人品要爆發了,黑夜居然從那條小白狗眼睛中讀出了情緒:悲傷、焦躁、忐忑、孤單。黑夜慢慢地蹲下身子,伸手招了招,居然學起了狗叫:“旺旺,旺旺,小白......小......白......”叫着叫着,他自己也樂了:“我他娘的又不是蠟筆小新,幹嘛叫得這麼噁心。不過這隻小狗,真的很可愛。”

捷天腳下一個趔趄,用力地擦了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條小白狗居然吐掉口中的獵物,屁顛屁顛地朝黑夜跑了過去,途中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神馬情況?”跟黑夜混久了,捷天也學了三兩句歪語。

黑夜也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捏着小白狗的腦袋。“嘿嘿,知道啥叫人品么?”黑夜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興奮,一絲欣喜,還有一絲賣弄。他朝捷天做了怪腔,又將那隻小狗抱了起來,塞在懷裡。

黑夜心情大好,那隻小白似乎也被感染了。它用腦袋蹭了蹭黑夜胳膊,又舔了舔黑夜的手背。捷天見到危險解除,便落下獨自“偷歡”的黑夜,趕緊收拾那幾隻粉紅。在小猴子的眼裡,這些鳥毛,遠遠超過小白的價值。

“小師弟,幫我拎兩隻”,捷天將兩隻粉紅丟了過來。黑夜伸手接過,掂了掂,朝捷天說道:“塊頭不大,還挺沉的。”捷天也掂了掂,心情大好:“好咧,回去吧,可以交差了。”

兩人按着原路折返,路過那隻灰鱷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捷天,要不要把霍克叫來?”黑夜說著,還做了一個揮舞的動作。那小白狗從懷裡探出腦袋,好奇地看着黑夜,好像讀懂了什麼意思。趁着黑夜和捷天不注意的時候,它對着灰鱷就一齜牙,表情兇狠無比。那條鱷魚好像受到什麼驚嚇,“哧溜”一聲,鑽到灌木里去了。

“算它好運!”捷天悻悻地說,也不追趕。黑夜察覺到有些奇怪,見到周圍沒啥危險,便懶得再管那條鱷魚。兩人一前一後,順着溪流,返回出發點。

不多久,就出了樹林。遠遠地,就看到小樹精坐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兩隻小腳丫,在水裡蕩來蕩去。手上捧着一個不知名的漿果,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啃着。霍克正在打理一個篝火堆,那傢伙一看到黑夜和捷天手中的肥鳥,立刻甩掉了手中的火棍,樂呵呵地迎了上來。

“師弟測試過關了?”霍克問道。捷天點點頭,又瞥見清月露出了笑容。把肥鳥交給霍克打理,黑夜找上了清月。掏出懷裡的小白狗,做了個笑臉。

“哇”,清月一聲驚呼,被小白吸引住了。“噌”地一下從石頭上蹦了下來,衝到黑夜跟前,一把搶過小白狗。這小東西還真是不見生,縮在清月懷裡,在胸口狠狠地“蹭”了幾下。

見到小白乖巧,清月開心地吐了吐舌頭,又撓了撓小白的耳根,最後摁住小白腦袋,在胸口“狠狠”地揉了幾下。那小東西居然吐出舌頭,露出一副窒息的表情。

“這狗東西成精了,”黑夜看了心裡暗罵,“得了便宜還賣乖。清月姐的‘胸’器,看起來好柔軟啊。哎呀......”“小師弟,發什麼呆呢?看看,口水都流出來了。”清月疑惑地看着黑夜。黑夜心裡一緊,趕緊出聲應付:“哦,沒什麼,沒什麼。今天射箭頗有心得,想問問師姐關於能量微粒的問題?”

清月得了小白,心情大好,也不計較“對牛彈琴”的事了,出言道:“小師弟,你知道第六感嗎?”

“知道,知道”黑某人趕緊應答,“眼能視物,耳能聞聲,鼻可嗅氣,舌可辨味,四肢觸碰,這是五感。第六感應該是從五感以外的通道接受信息,也叫超感官知覺,聽說可以預知將要發生的事情。”

聽到這一說,清月倒是驚詫不已:“師弟懂的還真不少。第六感,原本沒有依託人體任何器官而存在,是一種虛幻的東西。但是,我們迷途者研究了3萬多年,第六感被證明是可以具象化的。就拿姐姐來說......”清月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在我的印堂,就開發出了一個新器官。也可以稱作能量存儲中心,雖然功能和第六感有所偏差,但是也很神奇。它可以感知,並溝通外界的細微能量。”

“我那可以移動的‘眼睛’,莫非也是?”黑夜來了精神,“捷天和霍克呢,他們有沒有?”

“要死啊,就不能慢點問。”清月抱怨,“我先說霍克,他的情況比較常見。霍克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叫作內視。在冥想或者睡覺的時候,可以查看自己體內的情況。而且通過一定線路運行後,可以增強骨肉強度、肌肉韌度、以及血液流速。這是一種尚完全未形成的新器官,通過鍛煉,可以在丹田部位形成能量中心,溝通血液迴路後,便可以爆發出非凡的技能。”

黑夜聽得如痴如醉,忍不住插嘴道:“捷天的新器官是不是在眼睛部位?”

“答對了,獎勵你一個甜瓜。”清月真的摸出個瓜來,遞給黑夜。見到黑夜連吃瓜的心情都沒有,她也不賣關子了:“捷天天夜間可以視物,因為眼睛被強化過。他的眼睛具備了超出視覺的能力,可以察覺視線範圍內,最細微的動靜。如果有合適的鍛煉方法,可以吸納某一種能量微粒。通過眼睛釋放技能,防不慎防。千萬別小看他,這是最好的斥候人選。”

“我呢,我呢?”黑夜迫不及待,連手裡的甜瓜捏碎了都不知道。“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師姐的記憶里沒有這種情況。”清月說。

黑夜的心提了起來,露出一副咬牙上絞刑架的表情。清月被逗樂了,略微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感知能離開體外,還可以移動,可以稱之為,‘超感知’。師姐推測,你身體里一定有一個具象的,超強的新感官。只有這樣,才能搭建虛化的體外器官。”

“那我能吸納能量微粒嗎,可是我為什麼不能感知到外界的能量?”黑夜急忙問。

“應該可以,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你的超感知鍛煉不夠,不能進行最精細的探查。另外一種情況是,暫時沒有發現你所需要吸收的那種能量。”

清月進行了推測,黑夜覺得自己快被幸福拍暈了。“我滴個神那!”黑某人心中內牛滿面,就差裸奔了。

黑夜心情大好,硬是按捺住心中慾望,沒用超感知偷窺小樹精的內衣。向清月討要了幾片催生的荷葉,樂顛顛地去料理粉紅了。

那邊霍克已經將肥鳥清洗完畢,捷天正在忙着清理羽毛。

“二師兄,來挖個坑。”黑夜直接指揮。霍克對小師弟的廚藝非常欽佩,所以連疑惑都免了,手上掐住一堆脖子,樂顛顛地跑了回來。

用荷葉包了粉紅,糊上爛泥。霍克便按照要求,用“門板”巨劍挖個坑。黑夜將荷葉包埋好,移過火堆,就等着開飯了。

等待“叫花子鳥”出爐,需要不少時間。一眾人便遠離了火堆,湊在一起胡侃。捷天閑得蛋疼,湊到清月跟前,想抱一下小白。沒想到小東西根本不睬他,“哧溜”一下,從清月懷裡竄了出去,躲到黑夜背後。

“小東西怪精明的,”捷天恨得牙痒痒。從霍克那邊取過一節竹筒,仰起脖子灌了兩口清水,便朝黑夜問道:“給它取名字了沒?”說著指了指黑夜那隻小白狗。

一想到取名,黑夜就聯想到清月的惡趣味,自個兒倒先樂了。

他把身後的小東西掏了過來,又揉了兩下,心裡頭思量起來:“小東西,原本該叫你小白的,或者叫來福、旺財都不錯。可是呢,小樹精那塊自留地,哥已經口水很久了,你居然敢佔便宜。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恭喜你成為大號‘杯具’。”

霍克對小東西也不待見,見黑夜長久沒答話,便瓮聲瓮氣地嚷嚷:“小師弟,也別叫啥名字了,給哥哥烤了,還能當個零食哩!”

“嗯?啊......”被這夯貨一通胡說,黑夜突然憋出一個名字來,“肉餅,它就叫肉餅。”

“噗......”捷天剛又吞了口清水,噴了霍克一頭一臉。

霍克不以為意,伸手抹了把臉,居然出口稱讚:“小師弟,你太有才了。噴噴香的肉餅,我喜歡。”這二貨說著,口水又滴了下來。

黑夜內心哭笑不得,這名字......實在是......小白叫肉餅,黑龍叫菜飯。倆牲口湊一塊兒,剛好一頓午飯。

不多時,陣陣香味已經從泥土種滲了出來。黑夜見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吩咐霍克將‘叫花子鳥’啟了出來。黑夜小心地敲開其中一隻,瞬間一股濃香沖入眾人鼻孔。霍克已經失控了,出手就搶。

沒想到,還有個傢伙比他更快。一道白影從黑夜懷中竄出,連帶‘叫花子鳥’一同失去了蹤影。霍克伸手撈了個空,氣急敗壞!朝着白影消失的方向,就撲了過去,卻是摔了個狗吃屎,連個影子都沒摸到。

眾人暗自偷笑,見到霍克悻悻地爬起來,便將剩下的幾隻粉紅分了。眾人吃了大半飽,又補充了幾個水果,便準備起身。捷天收拾好粉紅的羽毛後,大家就一同踏上竹筏,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