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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斗篷的帽子緩緩被拉下,江小凡那張清秀的臉龐清晰的落入到了師妃暄的視野里,在看到江小凡的瞬間,師妃暄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她想都不想,下意識的就想轉身奔逃,然而她剛轉身還沒來得及動身,便看見了她那死對頭,陰葵派的聖女綰綰正笑吟吟的站在她前方,堵住了她的去路。.

絲絲冷汗從師妃暄額頭上滲出,如今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頭難,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

“難道今曰便要超脫了嗎?”師妃暄不禁閉眼在心中自問道。

綰綰看着眼前那被她逼至絕境之中的師妃暄,心中不免升騰起了一陣陣快意,她還記得就是這師妃暄用她的命來棄劍自保,她還記得出山前,師尊在她耳邊的敦敦教誨,這一切的新仇舊恨,今曰終於可以找她一併清算!

“師妃暄,你不是挺能逃跑的嗎?怎麼現在卻站着不動?你不逃跑了?”綰綰冷嘲熱諷的朗聲道。

或許是瀕臨絕境,無法逃生的緣故,師妃暄的心驚慌了一會兒後,反而出人意料的快速鎮定了下來。

她重新睜開了雙眼,眸子里驚慌之色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從容,她取下了頭上所帶的笠帽,神色平靜的望向了綰綰,淡淡道:“綰綰,我與你決戰之期未到,你就想提前找人來幫手嗎?你害怕了嗎?你們陰葵派不是一向都很有自己的原則嗎?怎麼?如今你準備用這卑鄙手段來勝我?我想要是你的師尊陰後知道了此事,她不僅不會感到一絲欣慰,反而會認為這是一種背棄了武者之道的恥辱!”

說到最後,她的聲線驟然提高,語氣也漸漸生硬了起來,頗有一種質問呵斥的感覺。

一語說完,師妃暄也不待綰綰作何反應,她直接轉身望向了江小凡,看到江小凡臉上那連連的冷笑,她不禁嘆了一口氣,頗為惋惜道:“江兄,難道你真的就準備這麼身陷魔道而不自救了嗎?要知道魔道盡頭終自毀啊,你如果執意要當一個真魔的話,當真是可惜了你那一身蓋世的功力!如果它是用來解救天下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那該多好,如果你是走的正道那該多好!可惜啊……可惜!”

“呵呵,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之人,死前都喜歡這般說教嗎?”江小凡不屑一笑,他嘲弄道:“魔道盡頭終必毀?師妃暄,你自幼熟讀佛理,難道沒聽過這麼一句話嗎?”

“什麼話?”師妃暄淡淡問道。

江小凡直接脫口而出道:“佛老成魔,魔老成佛!”

頓了頓,他忽然嘲諷一笑:“要說真魔的話,你們這些佛門弟子才是真魔!一旦有人的思想和行為跟你們的教義思想背道而馳了,你們就會斥責這個人是真魔,如此的蠻橫霸道,不是真魔又是什麼!”

“哼!歪理邪說!”師妃暄大怒駁斥道:“佛便是佛,魔便是魔!又何須我佛門弟子去斥責,這些歪理邪說不過是你們這些魔頭的借口罷了!少要來亂我道心!”

江小凡臉色漸冷,他冷哼道:“是魔也好,是佛也罷,那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我便是我,哪是什麼佛魔,不過,你既然堅持認為我在走魔道的話,那今曰我這個真魔便屠了你這個假佛陀!”

鏘!

色空劍劍鋒輕顫,江小凡縱劍便向那師妃暄迅疾刺去,然而就在這時,對面的綰綰突然出聲道:“江小凡,住手!你別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她的命是我的!”

嗡……劍鋒驟止,江小凡腳下立時一個停頓,他凝望着一臉平靜的師妃暄,開口道:“師妃暄,你真的很有膽色,事到臨頭,你居然還敢算計!不過,你真的很聰明,你的算計成功了!”

寒光一閃,江小凡收回了色空劍,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又接着道:“師妃暄,你不就是想和綰綰單打獨鬥嗎?不就是想讓我不出手對付你嗎?好!我成全你,我就讓你跟綰綰單打獨鬥!”

說罷,江小凡便負劍立於了一旁,當起了看客。

忽忽……山風呼嘯拂過,捲起了地上的殘枝敗葉,也濺起了點點塵土,風中,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響起。

穿着一身粉紅絲群的綰綰赤着腳緩緩走到了師妃暄的近前,她冷笑道:“師妃暄,這下你沒什麼話好說了吧!今曰我便和你單打獨鬥,提前完成我們兩個之間的師門之戰,你要是輸了,我自是不會手下留情,如若你贏了,我的姓命,你也隨意取去,我綰綰毫無怨言!”

清冷的聲音在山風中飄散,也不待那師妃暄有所反應,一根粉紅絲帶驟然便從綰綰的手中擲射而出。

這根粉紅絲帶看似柔柔弱弱,實則上在綰綰那一身天魔真氣的灌注下,早已經變得堪比精金,要是讓這根粉紅絲帶轟實的話,就是三人環抱的大樹,也會在瞬間被轟擊的四分五裂,更遑論人的身體。

面對這破空襲來的粉紅絲帶,師妃暄並沒有一絲慌張之色,只見她那一雙玉臂在胸口畫圓,一縷縷有些透明的淡紫真氣從她雙手掌心處透體而出,隨着她玉臂的畫圓擺動,風中那飄飛的片片枯葉彷彿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頓時被她盡收於雙掌之中,而後形成了一個枯葉球。

淡紫真氣包裹着這個枯葉球,師妃暄的雙手圍繞着這個枯葉球不停擾動,或許是醞釀到了一種程度,她猛地雙手合一,如同發出‘龜派氣功’般,直接將這個枯葉球給推了出去。

枯葉球在空中自行的高速旋轉着,場間頓時狂風大作,樹葉飄飛,在四周樹林傳來的‘嘩啦啦……’葉動聲中,枯葉球和那跟粉紅絲帶猛然撞擊在了一起。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響徹了天際,驚起了林中無數飛鳥,在狂風肆掠中,衣抉飄飄的江小凡半眯着眼睛,站在一旁默然的觀着戰。

剛才那一次交手,是綰綰和師妃暄在試探姓對攻,誰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枯葉球在對撞中,直接化作了齏粉,而綰綰那根粉紅絲帶,也化作了絲屑隨風飄揚,漫天都是。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突然在場間響起,江小凡聞聲望去,只見綰綰雙手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兩竄鈴鐺,此刻的她如同翩翩起舞般,急促的搖晃着手腕上的鈴鐺。

這鈴鐺聲似乎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一旁觀戰,毫無準備的江小凡驟然聽到這鈴鐺聲,意識也不禁一陣恍惚,他只感覺天地彷彿都因此而旋轉了起來。

驀地,江小凡狠咬了一下舌尖,與此同時,體內的長生真氣也高速的運轉了起來,在劇痛和真氣護體的雙重作用下,他猛地清醒了過來。

“這是……?”

帶着一絲震撼,江小凡暗自在心中猜測了起來。

“天魔音?綰綰,你果然盡得陰後的真傳!”場間的師妃暄聽到這鈴鐺聲後,心中頓時警覺了起來,她心中稍一思考,立馬便知曉了綰綰所用的是何種魔功。

她一邊運着體內真氣抵抗着魔音灌耳,一邊迅疾的從腰間摸出了一隻玉笛,只見玉笛在她手中一陣翻騰旋轉後,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靜靜的落在了她的嬌唇之上。

霎時間,悠揚高遠的笛聲驟然迴響在天際。

在這笛聲下,整個天地彷彿都因此寧靜了下來,驚鳥不在高飛,狂風不再肆掠,唯有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在與之交相輝印着,細細一聽,頗有一種合奏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笛聲漸漸落下,鈴鐺聲也消弭於空中,側耳傾聽着‘合奏曲’的江小凡不禁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凝目望向場間,只見此時,無論是綰綰還是師妃暄盡皆顯露疲憊之相,看來剛才的音波對抗,對兩人來說都有點吃不消。

“師妃暄,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的功力倒也恢復了五六分,當真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綰綰擦了一下額頭的香汗,她冷笑道:“不過,也只是這樣罷了,經過剛才的音功比試,你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殆盡,而我則還有餘力,我看你接下來,拿什麼與我過招!”

綰綰那清冷的話語剛落下,一股渾厚詭異的天魔真氣猛地自她體內澎湃而出,快速擴散到了四方,不到眨眼的功夫便侵沒了整個整場。

在這天魔真氣的影響下,整個戰場的空間都因此發生了些許變化,感覺到有些不對的江小凡試着微微的抬了抬手,頓時便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四周的壓力,這股壓力不是特彆強大,但卻十分影響人的運動,在高手過招,分秒便會論生死之間,這一絲細微變化,足以扭轉整個戰局!

“天魔氣場!”

對陰葵派武功十分熟悉的師妃暄感受到四周空間的異樣變化後,那張有些蒼白的絕美的容顏上頓時刻滿了凝重之色。

“師妃暄,你倒是知道的挺多,不錯!這便是天魔氣場,本來以為我原來的功力還不能施展這一招的,不過托你的福,我受傷痊癒後,天魔**也隨之突破到了十七層,只差臨門一腳,便可踏入天魔**的極致,九九歸一後的第十八層!如今的我施展起天魔氣場來,更是得心應手!”

在天魔氣場的作用下,綰綰的速度暴漲到了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眨眼之間的功夫不到,綰綰彷彿無視距離,瞬間移動般,直接出現在了師妃暄的近前,她冷笑道:“這大概就叫作自作自受吧!”

說著,她便一掌向師妃暄的胸上重重的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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