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選秀開始

馬佳福晉有疑問了, 自然是會往下查下去的, 在詢問小馬佳氏身邊的丫鬟得知當時的確有人撞了丫鬟之後, 馬佳福晉就確定小馬佳氏的事情絕對不是意外。

只是潭柘寺各家福晉夫人們來的人太多, 人員複雜再加上當初同樣去後山遊玩的貴女們很多, 在小馬佳氏身邊的也有幾位貴女, 調查著實有些難度。只不過, 馬佳福晉還是查到了赫舍里氏在小馬佳氏第一次摔倒被馬佳氏扶住時赫舍里氏有意提點的話。

赫舍里氏是要告誡小馬佳氏警惕馬佳氏，卻被馬佳福晉當做是了別有用心。只是，賞春宴過後, 四月五日一大早，來潭柘寺的各家福晉夫人們都紛紛和康親王福晉和簡親王福晉告辭，各回各府去了, 導致馬佳福晉的調察暫時告一段落。

只是, 馬佳福晉調查不了了，卻不會因此減低對赫舍里氏的懷疑。差點把她的女兒弄破相, 還讓女兒參加不了選秀, 這些事情放在任何疼愛女兒的額捏身上都不會這麼輕易過去的。她們家比不上赫舍裡家的權勢, 但是馬佳福晉卻能給赫舍里氏添堵。

他們馬佳府上原來在索尼和遏必隆, 鰲拜之間是不站隊的, 但是, 在馬佳福晉說服了夫君之後，馬佳福晉就把馬佳氏叫了過去。

馬佳氏去正院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她心中隱約有個念頭, 但是, 馬佳氏卻不敢肯定，重生一世，老天爺真會對自己這麼好。

事實上，馬佳氏的運氣的確是好的出奇，因為馬佳福晉要她做的事，就和馬佳氏一開始的打算一模一樣。

進了正院之後，馬佳氏首先給馬佳福晉行了禮。雖然馬佳福晉也謙讓著說馬佳氏太見外了，可惜，這話聽過連入耳都不用。

在見面的寒暄過後，馬佳福晉拉著馬佳氏的手，總算是把正事說了出來。“想必你也知道，這次選秀，老爺本來是想讓靜琬和你一起參加的，可惜靜琬沒有這個福氣，竟然在這個時候傷了頭……”說完，馬佳福晉還用隨身的帕子拭了試眼角。

馬佳氏連忙安慰道，“妹妹的傷口一定會完好如初的，嫡額捏放心吧。要是妹妹知道嫡額捏如此，定是要自責的。靜姝也會擔憂的。”

馬佳福晉一臉欣慰，“我自是知道你一直是個好的。”

馬佳氏一臉羞澀的低下了頭，“靜姝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不敢當嫡額捏的誇獎。”

“本分就好，本分了，你在宮裡嫡額捏也能安心。”馬佳福晉一下一下頗有規律的輕拍著馬佳氏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

馬佳氏心一驚，馬佳福晉這是在警告她嗎？

“勞嫡額捏掛心了。”

馬佳福晉見到馬佳氏老實恭順的樣子，到還算滿意。“既然靜琬不能參加選秀，我想著馬佳府上在宮裡佈置的這些人手，還是給你吧。畢竟這是當朝的第一次選秀，還關乎到擇後的大事，總是要小心些為好的。”

馬佳氏不敢置信的猛然抬頭看向馬佳福晉，眼中滿滿都是驚訝，然後猛然間像是回神一般，又低下了頭。

“多謝嫡額捏，靜姝一定不會讓嫡額捏失望的。”

聽到馬佳氏的話，馬佳福晉心被膈了一下，這些事，她屬意的本來就是自己女兒的。不過，馬佳福晉當做是馬佳氏激動之下說錯話，也沒有在意。“我未出閣時和鈕鈷祿府側福晉相交甚篤，這一次聽說鈕鈷祿府的格格也會參加選秀，靜琬不在身邊，你在宮裡也能有個姐妹陪伴。”

“是，靜姝全聽嫡額捏的。”要不是馬佳氏一早打算進了宮之後就投靠鈕鈷祿氏，馬佳氏都不想吐槽馬佳福晉。雖說鈕鈷祿氏的確是側福晉所出，但是人家是正經記在鈕鈷祿福晉名下的嫡女，鈕鈷祿氏的嫡女，和她能成為姐妹嗎？還相互陪伴，乾脆直接說讓她靠向鈕鈷祿氏好了。

“恩，嫡額捏總是為你好的。”

等回到自己的閨房之後，馬佳氏才掩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不知道馬佳福晉是受什麼刺激了，竟然讓她站在鈕鈷祿氏那邊，真是不能更和自己心意了。

馬佳氏怎麼會不瞭解赫舍里氏呢。那就是個妒婦毒婦，康熙年早期，後宮之中有多少懷孕的嬪妃們和皇子公主們都被赫舍里氏給害了，可偏偏皇上一直以為赫舍里氏是個賢后，真是好笑。要是赫舍里氏真賢惠，那她的承瑞是怎麼死的，她的賽音察渾又是怎麼沒的，後宮那些早夭的阿哥們又是怎麼死的。

所以，打重生一開始，馬佳氏就打定主意和赫舍里氏站在對立面了。而馬佳氏自己的力量對抗不了赫舍里氏，但是，馬佳氏卻是知道，有一顆大樹，在後宮之中可是安安穩穩的，而且自己靠上去還不會有危險。

就是承幹宮妃鈕鈷祿氏。

自從選秀輸給赫舍里氏，被以妃禮迎入承幹宮的時候，鈕鈷祿氏和赫舍里氏就已經結仇了，而且還是不死不休。馬佳氏和鈕鈷祿氏同樣憎恨著赫舍里氏，本來就是天然的同盟，馬佳氏又知道鈕鈷祿氏被下藥一生無子。這樣一來，只要馬佳氏告訴鈕鈷祿氏真相，那麼自己就一定能扒上鈕鈷祿氏。

上一世不知情的情況下，鈕鈷祿氏就給赫舍里氏下了不少絆子，這一世知道赫舍里氏害自己這一生都沒有孩子，鈕鈷祿氏恐怕會恨不得掐死赫舍里氏吧。

至於說她的孩子可能被抱養的問題，她不是烏雅氏，有馬佳氏一族在，鈕鈷祿氏不會這麼蠢，而且，後宮出生的皇子那麼多，鈕鈷祿氏也不會單看上她的孩子了。

只是，赫舍里氏既然會在潭柘寺壞自己的事，那麼赫舍里氏可能知道了什麼，或許是知道了全部，要知道，她上一世可是安安穩穩的進了宮，從來都沒有入了赫舍里氏的眼。

馬佳氏相信，既然她都能重生，那麼赫舍里氏是不是也有可能呢。看來自己決不能暴露了。滿腹心思一轉，馬佳氏就打定了隱藏到底的決定。

赫舍里氏還不知道，她的舉動不但沒有對馬佳氏造成傷害，讓馬佳氏心想事成了不算，還把自己給暴露了出來，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範了。

康熙四年四月中，滿蒙漢各旗送待選秀女名冊入宮，處於偏遠地區的秀女們已經啟程趕往京城了，整個皇宮之中也在為著康熙朝的第一次選秀做準備，乾清宮也不例外。

雖然康熙還沒到長成的年紀，但是該瞭解的東西，還是要了解的。畢竟要是康熙日後辦事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那整個大清的臉面可是都丟盡了。

而且，知道了也免得有意外發生，比如，某個膽大的宮女趁主子不注意硬強了什麼的，雖然在康熙朝不太可能，康熙能立馬把那個宮女送進慎刑司裡，但是，有備無患嘛。

但是，顧婉就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和那八個侍寢的宮女一起聽人事嬤嬤講“人事”？

人事嬤嬤可謂是非常盡責，因為負有引導康熙行事的職責，所以人事嬤嬤把過程講述的非常詳細，每個人還發了“教學小冊子”。“教學小冊子”上面圖文並茂，記載詳細，再配上人事嬤嬤的精彩講述，所有的侍寢宮女臉上都紅透了，只有顧婉一臉木然，毫無反應。

“顧宮女請認真聽。”人事嬤嬤警告顧婉。雖然不知道教導八個侍寢宮女為什麼又多了一個人，但是顧婉是梁九功親自帶過來的，梁公公還特意吩咐了一定要好好教導顧婉，那麼人事嬤嬤會對顧婉進行最嚴厲的教導的。

“是，嬤嬤，我會認真聽的。”見到旁邊的八個侍寢宮女全都對自己側目，那個頂替了顧婉又被顧婉給頂替了大宮女職位的宮女眼神尤其兇狠，顧婉感覺自己真的挺無辜的。

顧婉在被帶來挺人事嬤嬤教導之前，還被康熙叫過去勉勵了一番，讓顧婉好好幹活。誰知道，一出書房，她就被帶到了人事嬤嬤這裡，顧婉現在還正迷糊著呢。

要說康熙打算給顧婉換個職位和侍寢宮女們作伴，顧婉是不相信的，但是，且不說她生活在信息爆炸時代，就說在宮裡，她一個註定的單身狗學這些人倫之事做什麼，還要學的認真，鬼的認真哦。

不過，康熙是主子，顧婉違抗不了康熙的命令，只能跟著侍寢宮女們學習瞭如何勾，引康熙，挑逗康熙的“興，趣”，讓康熙享受“人，倫”了。而且，在侍寢宮女們走之後，顧婉本來也想跟著走的，但是卻被人事嬤嬤叫住開起了小灶。

顧婉看著自己面前的高清無碼版的“XX三十六式”，“OO七十二項”，覺得這位人事嬤嬤真的可以和青樓裡的老伢們比試一番本領了。

等到顧婉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人事嬤嬤總算是停止對顧婉的教導了。

顧婉逃也似的離開，決定近段時間絕不進這間廂房中來了。晚膳的時間早就已經錯過了，幸好，有相熟的宮女給顧婉留了幾盤點心和大饅頭。等顧婉就著茶水吃完之後，梁九功就帶著康熙的旨意來了。要顧婉見珈。

康熙發話了，顧婉不敢耽擱，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儀容，確認沒有什麼不得體的之後，顧婉就跟梁九功見康熙去了。

康熙現在正坐在書房的桌案前看書，今天的政務康熙已經瀏覽完了，現在康熙正在讀本史書，因為相對比較空閒，所以才有心情把顧婉叫來。

“請主子安。”顧婉進書房的聲音根本就沒有驚擾到康熙，在等候了半個時辰之後，顧婉還是出聲打斷了康熙的專心致志讀書。

“起來吧。”康熙抬頭看到顧婉，倒是想起來為什麼叫顧婉來了。“今天下午學的怎麼樣？”

顧婉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都學會了，康熙要是檢查自己卡殼了怎麼辦？一頂欺君的帽子在頭頂搖搖欲墜。要是說沒學會，康熙特意把她叫過去勉勵了一頓，自己還不會，肯定沒有把主子的話放在心上。罔顧聖意，這罪名也不小。

顧婉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吧，誰讓康熙傳召的太快，顧婉連向宮主請教的機會都沒有。顧婉相信宮主肯定是這中高手。

“奴才愚鈍，辜負主子的厚望了。”顧婉一臉愧疚，只希望康熙能夠放過自己。

“無事，暖榻案几上有幾本小冊子，你給朕取過來。”

“是。”

暖榻距離康熙常用的書桌並不遠，但是與整潔簡練十分符合康熙習慣的書桌相比，几案上的幾本小冊子擺放的就顯得十分的雜亂無章了。

乾清宮中就沒有笨人，就算是最開始有，在乾清宮的時間久了，也會被同化，所以說，這些小冊子的擺放順序肯定是康熙示意的看來康熙對這些小冊子並不待見。

等顧婉走到几案邊上，顧婉才看清几案上擺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皇室敦倫手冊”，“期間避孕十二式”……

看來這些小冊子，和她下午被教學的那些小冊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沒見到顧婉回來，康熙抬起頭，就看見顧婉囧囧有神的看著几案上的那幾本小冊子。康熙也不是讓顧婉拿過來自己看的，既然顧婉這麼想看，那他直接吩咐了就是。

“你下午學了不少吧，冊子上的東西應該能看得懂，念給朕聽吧。”

顧婉猛然抬起頭，羞紅了臉。這麼私密的東西，看看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念出來，還是她念。

“哈哈哈。”宮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了。“小婉，以往我讓你跟著我學你還不肯，這些古代的東西哪比得上我的珍藏，你真要學，我免費教你啊。哈哈哈”

聽這猖狂的笑聲，顧婉就知道這絕對是嘲笑沒錯了。自從顧婉知道自己有心臟病之後，對於“問情”的修煉，重視程度直接上升了n個臺階，但是對於宮主所說的功法，顧婉還是十分堅定的，說不碰就絕對不會碰的，就算宮主說是是雙，修不是採，補，顧婉還是咬緊牙根抵擋住了宮主的誘惑。可惜，這份不畏強權的勇氣，在康熙面前碎成了渣渣。

宮主需要自己給她彈奏“問情”，就算是惹惱了宮主，宮主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是康熙能啊。她還要在皇宮中生存下去，怎麼能惹惱了康熙。

在威武面前，顧婉還是屈服了，只不過，最後顧婉還是掙扎了一下。“皇上，奴才還沒嫁人呢……”就算是主僕之間不平等，她她還有女兒間的嬌羞啊，康熙這要求，太為難人了吧。

康熙直直的盯著顧婉。顧婉難道不知道，這後宮的女人，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太妃們都是屬於他的嗎？不過這樣也好，等選秀開始的時候，顧婉也不會太失落。

“朕忙於正事，沒時間聽人事嬤嬤嘮叨，婉婉教的，朕比較安心。”

“多謝主子誇獎。”顧婉死心了。這樣也算是被康熙信任了吧？她應該感到榮幸對吧。為什麼她總想哭呢。

顧婉翻開小冊子。果然，和下午的嬤嬤教導的根本不一樣。也是，主動者和被承受者的動作怎麼會一樣，而且還是作為高高在上的皇帝的主動者和連後宮嬪妃都算不上的侍寢宮女的承受者呢。

只不過，康熙要求了，就算是有困難，顧婉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人倫敦和，在乎於交互之間……”伴隨著顧婉清甜中帶著一絲糯的嗓音，康熙兩頭分心，倒是都記得挺好的。果然，讓顧婉來替代一板一眼的人事嬤嬤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

康熙四年五月初二，是欽天監選定的好日子，康熙四年最盛大的後宮盛世，即將拉開序幕。

選秀按照先滿後蒙漢的規矩，在五月初一的時候已經排好了騾車，赫舍里氏在滿洲正黃旗前排，鈕鈷祿氏在滿洲鑲黃旗前排，在五月初二進行選秀之時，正黃，鑲黃兩旗是最先選的，把赫舍里氏和鈕鈷祿氏這兩位大佛給送走了，後面後五旗的秀女們和漢軍旗的秀女們都鬆了一口氣。

這次來參加選秀的秀女們其實目標也不全都是想進宮，二阿哥福全也是個絕佳的選擇。二阿哥再怎麼說也是當今聖上的兄弟，日後一個鐵帽子親王是跑不了的，家裡出了一個親王福晉也是極其榮耀的事情。

那些原本就沒有打算進宮的秀女們，沒有了赫舍里氏和鈕鈷祿氏這樣的做對比，不是更能體現自己的氣質了嘛。這怎麼能不讓人高興呢。

五月初二，戌時末，各旗秀女已經準備妥當了。各旗秀女按年歲冊分先後排定，然後車始行。首先是正黃之滿洲，繼而蒙古、漢。接著是鑲黃之滿、蒙、漢軍，貫魚銜尾而進。車樹雙燈，各有標識。日夕發軔，夜分入後門至神武門外，候門啟，依次下車而入。其車即由神武門夾道出東華門，由崇文門大街直至北街市，還繞入後門而至神武門，計時已在次日巳午之間。

這次選秀地點定在儲秀宮，騾車進了儲秀宮之後，早有太監們在儲秀宮等候，進行初選。

第一輪：

每百人一組，以年齡為序，整齊站立，有太監逐個檢查。高矮胖瘦者不要。

第二輪：

太監逐個檢查耳，目，口等十項，有一項不合格，不要。

第三輪：

由內監檢查聲音，讓她們朗讀自己的姓氏，籍貫，年歲，凡稍強、弱、粗、拙、快、慢者不要。

三輪檢查合格者，進暗室內，脫去衣物，由嬤嬤們檢查身體，稍有失者不要。馬佳氏給嬤嬤遞了紅包，嬤嬤也沒對馬佳氏客氣一點兒，和剛出暗室面無異色的赫舍里氏相比待遇簡直差太遠。

嬤嬤也斷定馬佳氏不敢鬧下去，只不過，這次選秀是本朝第一次選秀，這屆秀女的質量可以說是近幾屆最好的，尤其是現在當選的還是兩黃旗的秀女，嬤嬤做的也不敢太過分，檢查過之後，還是給了馬佳氏平復心情的時間的。

本次選秀的秀女們比較多，初選所經歷的時間也比較長，已經過初選的秀女們在五月中旬的時候，終於接到了複選的通知，在即將到來的一個月中，秀女們就要各憑本事，在皇宮之中生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