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盛宠大宫女》 aghj

第一百零九章 汙衊

不過這事兒不能著急, 得等烏日娜醒了才好運作。

不過孝莊的算盤打的沒有那麼好, 安靜的產房不知出了什麼事突然傳來喧譁聲, 珊瑚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跪在孝莊面前。

“太皇太后娘娘, 我們小主大出血了。”

“快, 救人, 決不能讓博爾濟吉特庶妃有事。”

孝莊說道, 還吩咐烏蘭回慈寧宮拿了株百年老參過來。

產房中,烏日娜又被痛醒,感受到生命隨著血液在不斷流逝, 烏日娜怕極了,抱著珊瑚不撒手。

“主子,太皇太后還是念著你的, 她老人家把皇上給的百年老參都拿來給您了, 還要調查小阿哥的事給您討回公道呢,您可得撐著點兒啊主子。”珊瑚不斷給烏日娜打氣。“主子, 您要是就這麼去了, 豈不是稱了別人的心意嘛。”

對啊,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烏日娜忽然提起一口氣, 若不是顧婉她怎麼會早產, 若是她死了, 豈不是讓顧婉佔盡了便宜。

烏日娜恨啊,她就是死了,也絕不會讓顧婉好過。她緊抓著珊瑚的手:“珊瑚, 太皇太后問起, 就說是顧婉推的我,我才落水的,不然我死都不甘心。”

“小主……”珊瑚面色為難,這人人都看到的事兒要怎麼顛倒黑白啊。不過看烏日娜面露死色,還緊緊的抓著她不放,珊瑚流著淚下定了決心。

“小主放心,奴才絕不會辜負您所託的。”

烏日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烏拉著舌頭點頭。特意熬的的老參湯已經熬好了,珊瑚忙喂到烏日娜嘴邊,烏日娜被動的嚥下,就這樣一勺能漏掉半勺的,一碗參湯也喂完了。

參湯的藥效比參片強,烏日娜喝了又凝聚了些力氣,問道:“皇上呢,臨死之前我想見見皇上。”

珊瑚本不想說,但是挨不過烏日娜哀求的眼神,嚥了咽口水,說:“主子,皇上在乾清宮處理急事,等皇上忙完了,肯定會來的。”

烏日娜眼中閃過失望:“那……我等等吧……皇上要處理天下大事,顧不上我,等處理完了,就來看我了……我就再等等……”

烏日娜不斷的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自我催眠。

烏日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等待著皇上,周圍來來往往的太醫和宮女都沒有入烏日娜的眼。

珊瑚抱著烏日娜趨漸冰冷的身體,默默給予溫暖。不過到最後,直至烏日娜永遠的闔上雙眼,都沒有等到她心愛的皇上。

康熙不是故意不來景陽宮,的確是被來自西南的密報絆住了手腳。

而在烏日娜闔上眼之後,珊瑚擦乾了眼淚,給烏日娜整理好身體,讓烏日娜看上去和生前一樣漂亮又體面之後,才長長的俯身在烏日娜面前,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

再起身時,珊瑚就已經把眼中的傷痛收了回去,雙眼中卻淚流不止,就這樣走出了產房。

“太皇太后娘娘,您可要為我家小主做主啊,我家小主早產,全都是被顧庶妃害的。”珊瑚跪在孝莊面前,哭得情真意切,涕泗橫流,雙手卻直直的指著顧婉。

顧婉看著指著自己的手指,氣的笑出了聲,不敢相信珊瑚這樣假的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不過孝莊倒是真的信了:“你有什麼話儘管都說出來,哀家好歹養育了烏日娜一場,絕不會讓她這麼不明不白就去了的。”

珊瑚受到了鼓勵,哽咽著開口道:“小主和顧庶妃本是意外相遇,可顧庶妃卻步步引誘小主到湖邊,還把小主推下了湖。”

顧婉聽珊瑚顛倒黑白,氣道:“我今兒可算是聽到張口就說的胡話了,沒想到珊瑚你口才這麼好。我本不願和已去之人計較,可珊瑚,當初可是你主子先招惹我的,我可是好好的在池邊賞魚,現在卻被你倒打一耙。”

珊瑚反問:“那小主叫住您的時候您為什麼要走到湖邊,而且,又為什麼和小主同時落水。”

芷蘭氣憤填膺的站到顧婉前面,護住顧婉:“你們景陽宮的人都是些爛了心肝的,我們小主會落水還不是你們推的,現在竟然還汙衊我們小主,你們心中都沒有愧疚嗎?”

珊瑚說:“芷蘭你自然是向著你家小主的,你的說的誰看到了?”

芷蘭:“當時長眼睛的都看到了。”

顧婉想給芷蘭點個贊,懟的太好了。

顧婉:“珊瑚,我與博爾濟吉特姐姐也算是有舊怨,但是你不能拿這種根本說不通的話來構陷我。”

“的確如此,”皇后應和,“當時我的宮女輕央剛好路過,也說博爾濟吉特妹妹和顧妹妹不是同時落水的。”

“是嗎?”太皇太后撥弄著佛珠,頗有些漫不經心:“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珊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汙衊主子,珊瑚你膽子倒是不小。”

珊瑚砰砰砰的磕頭,額頭很快就破了,“太皇太后明鑑,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景陽宮眾人皆可為證。”

太皇太后讓蘇麻喇姑問了景陽宮當時在場的奴才,都一口咬定是顧庶妃推她們主子下水的。

這下事情就尷尬了,兩方都有證人,皇后的證人還只有輕央一個人。

珊瑚說:“皇后娘娘和顧小主一向親近,當初承幹宮娘娘禁足顧小主,皇后娘娘還親自去往景仁宮相護,誰知這次是不是也是如此。”

承幹宮妃從進景陽宮就一直坐著不說話,此時卻開口淡淡地說:“皇后娘娘掌管後宮,維持六宮安穩本就是分內之事,怎麼從你這奴才口中聽起來倒像是故意偏袒顧妹妹似的。”

“你這奴才嘴這麼巧,倒是不知道說出口的有幾句是真話。”

在場的一眾嬪妃也紛紛附和。就景陽宮那霸道做派,沒招惹都要上門欺負呢,要是顧婉真推了烏日娜,怕是沒進產房就撕起來了吧。

“奴才所言,絕無虛話。奴才別無所求,只要一個公道。”

珊瑚說完,轉頭往柱子上撞去,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珊瑚已經氣絕而亡了,大殿中鮮紅的血混著白色的腦漿,格外令人作嘔。

眾人沒想到珊瑚說著說著突然就撞了柱子,都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又看到這麼恐怖的畫面,一聲尖叫抑制不住,紛紛都別開了臉。

顧婉也是嚇了一跳,更重要的是,顧婉丁點兒都沒從珊瑚的臉上看出死兆,都不知道珊瑚為了汙衊她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也沒有阻止一條生命的流逝。

珊瑚已死,事情徹底鬧大,也徹底的陷入了僵局。顧婉和珊瑚,兩邊各執一詞,還都有證人作證,太皇太后也難以決斷,只能先禁了顧婉的足,等事情調查完,才會有更進一步的指示。

顧婉無可奈何,皇后現在瓜田李下,也不能幫顧婉說句話,顧婉也只能乖乖的行禮,遵從太皇太后的旨意。

顧婉一臉鬱悶的回了景仁宮,乾清宮中,康熙佈置好了監視的人手,心頭的擔憂卻更甚。西南的三位異姓王從他登基時就不老實,現在更是小動作頻頻,可惜現在朝堂局勢還未穩,不能收拾了他們。

梁九功見康熙忙完,上前把今日在景陽宮之事稟告康熙,康熙聽完嗤笑了一聲。

孩子的死他是有預料的,只是烏日娜的死卻不在他預料之中,他本想在死後哀榮上補償烏日娜一番,只不過珊瑚死前攀咬顧婉一事,卻是讓康熙有一瞬間的凝滯。

珊瑚對烏日娜一向忠心……

“擺駕景仁宮。”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梁九功低眉順眼的離開,心裡卻為自己及時向主子稟報顧庶妃的事點個贊。

他就說顧婉是個有福氣的,太皇太后剛因博爾濟吉特庶妃禁顧婉的足,主子爺就去看顧婉,偏向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可惜,康熙到底是沒能去成景仁宮就被蘇麻喇姑給攔去了慈寧宮。

到慈寧宮時,太皇太后剛才佛堂出來,見到康熙直接了當的說:“皇帝,烏日娜難產而亡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康熙問道:“是,孫兒還知道珊瑚大鬧產房的事。”

太皇太后笑了,“這事兒可說不準。哀家知道顧婉是個好孩子,只是,這事兒現在鬧的這麼大,總是要查一查,查透徹了真相,才不會有人心裡不怨,你這個撐腰的法子可不管用。”

康熙問道:“皇瑪姆,您不是也對小阿哥的死抱持懷疑嗎?怎麼就相信顧婉是無辜的?”

太皇太后撫著佛珠笑了:“珊瑚若是不鬧,哀家還真懷疑,只不過珊瑚這麼一鬧,反倒是打消了哀家的疑慮。”

康熙說:“既然如此,皇瑪姆您又為何叫我來呢?”

太皇太后面上的笑意消失,整個人都嚴肅了些,“烏日娜的哥哥烏力吉可還在京城呢,這事兒,可得給科爾沁一個交代。”

康熙目露不贊同。給交代不是懲罰無辜的人。

太皇太后敲打著康熙,“玄燁你莫非是忘了你汗阿瑪的前車之鑑嗎?帝王不能有獨寵,專寵於一人對後宮和江山都沒有益處。”

康熙嚇了一跳,但面上卻絲毫不顯:“孫兒一直牢記皇瑪姆的教誨。”

又與太皇太后閒談了幾句,康熙就藉口政務,回了乾清宮,梁九功問起景仁宮,卻捱了康熙一頓冷臉。

被太皇太后教育過之後,康熙為著顧婉好也不能去景仁宮,心裡當然不痛快,梁九功這時又哪壺不開提哪壺,自然就成了康熙的撒氣桶。

“告訴內務府的人,別慢待了顧婉,景仁宮要什麼就趕緊送過去。”

“是。”梁九功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深覺討好主子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