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投誠
因為烏日娜是故意的, 所以去勢很猛, 再加上花盆底鞋, 馬佳氏和烏日娜一相撞, 兩人都摔在地上了, 烏日娜的白玉簪還被慣性甩了出去，一下子就碎了。
馬佳氏和身後的張氏都懵了。
馬佳氏和博爾濟吉特氏身邊的宮女也沒預料到這麼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兩人相撞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過來去扶住兩人, 現在兩個主子都摔在地上, 宮女們連忙扶起兩人。
博爾濟吉特氏蒙古出身，又一直在宮中橫行，身體素質可比馬佳氏好多了, 雖然沒預料到摔了一下, 但是也立馬回神了。
不過博爾濟吉特氏一回神就看到了碎成幾段的白玉簪，一股怒氣就衝上了頭。
博爾濟吉特氏揮開身邊的宮女, 疾行至馬佳氏面前, 一個巴掌就朝馬佳氏臉上扇了過去。
“你走路不看路啊, 皇上送我的簪子都被你給弄壞了, 這可是御賜之物。”
博爾濟吉特氏實在是太彪悍了, 張氏原本是想湊上去問問馬佳氏摔的怎麼樣的，一見博爾濟吉特氏一巴掌糊下來連忙閃到一邊以免被殃及到。
馬佳氏氣的全身發抖, 耳朵都被博爾濟吉特氏的這一巴掌給打的耳鳴了。
忍住回博爾濟吉特氏一巴掌的衝動, 馬佳氏直面博爾濟吉特氏。
“博爾濟吉特庶妃未免也太蠻橫了吧, 我好好的走在路上, 你撞了我倒打一耙, 我還想問世上有沒有這個理呢。”
“至於說是摔壞的御賜之物，我自會向皇上請罪的。告辭了。”馬佳氏也不管博爾濟吉特氏什麼表情，帶著宮女就走了。
張氏見情勢不對立馬也跟著告辭了，只留下博爾濟吉特氏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氣的只喘氣。
馬佳氏回了鍾粹宮之後就讓宮女大張旗鼓的去請太醫去了，於是，午後博爾濟吉特氏和馬佳氏的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後宮。
顧婉聽了芷蘭的話也是驚訝的直乍舌，她還是低估了烏日娜的彪悍程度。
顧婉本以為烏日娜在坤寧宮和庶妃搶位置讓那拉氏下不來臺就已經夠彪悍了，沒想到下午就把馬佳庶妃打到要請太醫，這是仗著有後臺肆無忌憚嗎？
可是，現在的後宮，早就不是先帝時蒙古嬪妃佔天下的時候了。
果然，事情鬧的這麼大，馬佳氏連太醫都請了，自然是要康熙安撫一下的。
用完晚膳之後，康熙準備在書房再看會兒書，不過樑九功卻早就去鍾粹宮傳旨說康熙今晚要過去了。
可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顧婉就接到消息，說是景陽宮也請了太醫過去。
顧婉問清楚了之後就去向康熙稟報了。
“博爾濟吉特氏怎麼了？”康熙漫不經心的問，心裡壓根就是覺得烏日娜是在裝病。
“回主子，太醫看過了，說是扭傷了腳。”見康熙皺眉顧婉又補充道，“聽說是挺嚴重的，太皇太后聽說了還賞了幾盒消腫祛瘀的良藥。”
康熙放下手中的書，不耐煩的輕嘆了一聲。
“梁九功呢？”
“主子，梁公公去鍾粹宮還沒回來。”顧婉已經猜到了康熙的選擇。
“那你準備些好的玉飾，明天送去給康馬佳氏壓壓驚吧。”
“是。”
當天晚上，康熙果然是去了景陽宮，烏日娜見到康熙高興的很，來來回回的在康熙身邊打轉撒嬌。
“不是傷了腳嗎？坐下說吧。”康熙被烏日娜轉的頭疼，忍不住說。
“多謝皇上體恤，”烏日娜坐在康熙身邊，“見到您來，我真高興。一高興，我就不疼了。”
見康熙沒接話，光顧著看書，烏日娜有些無聊，就把自己的抱怨說了，“我原本也不想那麼對馬佳姐姐的，可是她把您送我的玉簪給摔壞了，我拼了好久都拼不起來，那可是您親手給我簪的呢。”
“我一時氣急，打了馬佳姐姐，皇上您不會生我氣吧。”烏日娜小心的看了康熙一眼。
“人沒事就好，不過是一個玉簪，壞了就壞了吧。”
烏日娜一下子就開心了。“我就知道您不會怪我的。”
“安置吧。”有烏日娜在身邊，康熙是看不進去書的，索性還是早睡早起早離開吧。
“那我為皇上寬衣。”烏日娜雙眼亮晶晶的，十分想領略昨天的情景。
“你腳上有傷還是歇著吧。”康熙拒絕烏日娜伸過來的手，梁九功趕忙接了過去。
“嗯。”烏日娜有些失落，尋常的妻子服侍夫君不都是這樣的嗎，表哥為什麼不願意她呢。
這一晚，烏日娜只是失落而已，馬佳氏卻是盛裝打扮枯坐了一夜。
馬佳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直到宮女叫起的時候，馬佳氏才發現一夜都已經過去了。
馬佳氏緩了緩神，洗漱之後讓宮女給上了濃妝，遮住了眼底的青黑，昨天皇上沒來她這裡反倒是去了景陽宮，今天博爾濟吉特氏肯定會來嘲笑她的，她決不能露怯。
果不其然，今天坤寧宮裡全是看博爾濟吉特氏是怎麼嘲諷馬佳氏裝病搏皇上憐愛卻沒用的。
馬佳氏聽到博爾濟吉特氏這麼嘲諷冷笑了一聲，“博爾濟吉特庶妃這麼活躍，想必是腳上好了？女人家都愛美，我臉上稍微紅了點都用胭脂遮的嚴嚴實實的，博爾濟吉特庶妃傷了腳，走路不方便，還是多注意些好。”
昨個馬佳氏被博爾濟吉特氏一巴掌給打腫了臉，請了太醫吃了藥現在還看得出來，反倒是博爾濟吉特庶妃這個扭了腳的，活泛的哪兒像個傷者。
“不勞你操心。”博爾濟吉特氏瞪了馬佳氏一眼，總算是消停了。
坤寧宮中眾人見到博爾濟吉特氏的表現，神色不一。
昨天在坤寧宮博爾濟吉特氏囂張眾人還以為是博爾濟吉特氏為了立威，誰知道博爾濟吉特氏就是這性子，恐怕日後這後宮安穩不了了。
顧婉是在馬佳氏回鍾粹宮之後才把玉飾給馬佳氏送去的，馬佳氏見到玉飾臉上有些異色，拉住了顧婉，一個紅包遞過去就想要打探消息。
顧婉在馬佳氏這裡吃過虧，雖然是沒什麼芥蒂吧，但是對馬佳氏的感激也沒有了。
收了馬佳氏的紅包，顧婉笑眯眯的說，“皇上說了，簪子碎了就碎了，人沒事就好。這些都是皇上給庶妃壓驚用的。”
送走了顧婉之後，馬佳氏想了想，覺得既然和博爾濟吉特庶妃撕破了臉，那麼博爾濟吉特庶妃是不會放過她的。
馬佳氏算了算時間，現在也是時候了，就帶著宮女去了承幹宮。
鈕鈷祿氏聽說馬佳氏求見也是吃了一驚，她性情高傲，後宮眾人礙於她的家室都不曾與她深交，和馬佳氏的關係淡淡，不知道馬佳氏現在來找她是有什麼事。
“請進來吧。”
馬佳氏進來的時候鈕鈷祿氏神情冷漠的坐在主位上，看都沒有看馬佳氏。
馬佳氏也沒在意，恭敬的給鈕鈷祿氏行了禮。
鈕鈷祿氏雖然高傲，卻不是不知禮的人，讓馬佳氏起身入座之後就有宮人奉了茶過來。
“皇上不是剛賞了你嘛，你不在鍾粹宮裡待著來我這裡幹什麼。”鈕鈷祿氏話說的很不客氣。
“皇上知曉妹妹我的委屈，我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妹妹我得罪了博爾濟吉特庶妃心裡慌得很呢。”馬佳氏笑眯眯的說。
“我可沒本事止了你的心慌，你找錯人了。”鈕鈷祿氏端起茶盞，準備送客。
“娘娘。”馬佳氏不再和鈕鈷祿氏兜圈子，“馬佳氏一族只有我一人入宮，我自認還有幾分聰明，肯定能助得娘娘。我其他的都不求，只求娘娘能夠庇佑一分。”
鈕鈷祿氏仔細想了想，萬琉哈氏一族背叛了鈕鈷祿氏一族，她在後宮也是沒什麼人手。
馬佳氏在宮中三年，雖然不起眼，但是也沒有被人遺忘了，也算是有本事，她嫡妹明年選秀，真收了馬佳氏但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還沒等鈕鈷祿氏決斷好這其中的利害，就聽人稟報，博爾濟吉特庶妃求見。
鈕鈷祿氏想要收服馬佳氏的心思立馬就沒了。
“本宮看你不只是有點聰明，怕是聰明的過了頭了。黛煙，送客。”
馬佳氏也沒想到博爾濟吉特氏會這麼巧來拜訪鈕鈷祿氏，她真的沒有拿鈕鈷祿氏擋槍的意思。
“娘娘，我的誠意是真誠的，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說完，馬佳氏行了禮就跟著黛煙出去了。
黛煙把馬佳氏送出去之後，回到了鈕鈷祿氏身邊。
“主子，博爾濟吉特庶妃還在宮外候著。”
鈕鈷祿氏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本宮又不是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來，本宮就非得見嗎。就說本宮累了打發了吧。”
“是。”黛煙依言去打發博爾濟吉特庶妃去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博爾濟吉特氏在庶妃之中算是狠狠撐了把威風，幾乎每一個庶妃都被博爾濟吉特庶妃找理由教育過，這些庶妃們礙於博爾濟吉特氏的身份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只不過，同樣的，康熙也有半個月沒去過景陽宮了。康熙不是沒去後宮，也不是光去皇后的坤寧宮和承幹宮妃的承幹宮，康熙哪裡都溜達了一圈，就是沒踏進景陽宮一步。
這樣的認知怎麼能不讓博爾濟吉特氏暴躁呢。
第七十章 有喜
博爾濟吉特氏是事情鬧鬧騰騰半個月，最後還是太皇太后罰了博爾濟吉特氏閉門思過，才算是解決。
阿蘇氏和烏雅氏圍觀了全程，不禁有些慶幸。
“當初太皇太后選庶妃身邊的宮女，你不願去我還不樂意，現在看來，但也是好事。庶妃這下把合宮的人都給得罪了，她的宮女，在外行走能有什麼好待遇。”
烏雅氏微笑，她不願去博爾濟吉特氏身邊，不僅僅是因為博爾濟吉特氏脾氣不好，更重要的是博爾濟吉特氏是個短命鬼啊。
她好不容易從皇后手下撿回一條命，哪會再跟著博爾濟吉特氏折騰。
“姑姑，做奴才的哪有挑剔主子的意思，只不過我先前得罪了皇后娘娘，怕是再出現在皇后娘娘面前會惹皇后娘娘生氣所以才拒絕了這樣的美差。”
“說的也是，”一說到烏雅氏的遭遇，阿蘇氏也嘆了口氣，“那你就在我這裡多呆幾年吧，只是苦了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年紀陪著我這個糟老太太在這冷宮似的寧壽宮。”
“能陪在您身邊多漲些見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烏雅氏當然高興，烏雅氏入宮的時候仁孝皇后早就已經薨去了。烏雅氏沒能見識到仁孝皇后的手段，這第一次見識到，就差點讓滅了她，她怎麼能不心驚呢。
寧壽宮清靜，正適合她養精蓄銳，等仁孝皇后死了，她再入宮去。
＊＊＊
入了夏，博爾濟吉特氏也結束了閉門思過，後宮眾人本來還想著博爾濟吉特氏被放出來了，怎麼也得攪風攪雨的彰顯她的存在感嘛，誰知道博爾濟吉特氏反倒是安靜了不少。
反倒是前朝，隨著康熙接觸政務的深入，矛盾一直不斷，而且，四位輔政大臣中最年長的一位，索尼索中堂自入夏不小心染了傷風，斷斷續續的一直都沒好，早朝也是有一半的時間都是不來的。
康熙也派御醫看過了，御醫看過之後也只能開方子盡力調養。畢竟索尼得的不是重病，只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只不過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才一直都好不了。
這生老病死的事情康熙也控制不了，只能多賞給索尼一些上好的滋補藥材了並加恩索尼為一等公，希望索尼的身體能挺得住。
索尼不在，四大輔臣之間的平衡就維繫不了了。鰲拜和蘇克薩哈有舊怨，平日裡就不對付，現在鰲拜抓住了蘇克薩哈的錯處，自然要下死力猛踩了。
再加上兩白旗內部有人策反，鰲拜很快就給蘇克薩哈列了與民爭利，擅權弄肆等十大罪責，請旨誅殺蘇克薩哈，以正朝綱。
康熙當然不願意，現在索尼病不好，看著馬上就跟要死了似的，遏必隆又是跟在鰲拜後頭的，蘇克薩哈要是死了這朝堂上不就是鰲拜的天下了嗎？
而且，康熙覺得，鰲拜編織給蘇克薩哈的罪責，用到鰲拜自己身上恐怕會更合適。
康熙命刑部審理蘇克薩哈案件，暗喻刑部拖延行事，想要保下蘇克薩哈。誰知道蘇克薩哈竟然在朝堂上公然請康熙裁除他輔政大臣之位，歸政與康熙，自請為先帝守靈，反倒是惹怒了鰲拜。
秋七月己未，輔臣鰲拜擅殺輔臣蘇克薩哈及其子姓。癸亥，賜輔臣遏必隆、鰲拜加一等公。
後宮之中，那拉氏聽到蘇克薩哈被殺當場就暈了過去，那拉氏身邊的宮女連忙請了太醫過來，生怕主子急出什麼病來，沒成想太醫來診脈之後竟然是好消息。
那拉氏竟然有喜了。
那拉氏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太醫說出這麼個好消息，差點又暈了過去，最後還是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才沒被這好消息衝昏了頭腦。
“太醫我這剛大喜大悲的，會對腹中的皇子有什麼影響嗎？”那拉氏問道。
給那拉氏把脈的是個中年太醫，醫術在太醫院也就是個中流，聽到那拉氏這麼問，說的有些保守，“小主腹中胎兒現在只有兩個月大，尚不滿三個月，胎相未穩小主還是要戒躁戒怒，不要心緒起伏太大。”
那拉氏受教的連連點頭。那拉氏現在哪兒還有心思管蘇克薩哈的事情，她現在滿心都在自己的肚子上。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意義自然是不一樣的，只要她平安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還需要什麼靠山。
太醫在走之後立馬就向康熙，皇后和太皇太后，皇太后稟報了。那拉氏想的沒錯，康熙的第一個孩子，意義的確是不同的，這個孩子就像是顆炸彈，這個皇宮都被驚動了。
皇后身在後宮之中，自然比前朝的康熙要到的早，不過還沒皇后在延喜宮坐安穩，康熙就帶著御醫和顧婉來了。
那拉氏見到康熙驚喜的很，立馬就從床上起來給康熙行禮，被康熙一下子給按了回去。
“你現在有孕在身，就不要這麼多禮了。”
那拉氏一臉的嬌羞，並沒有反駁康熙，順著康熙的力道又側躺了回去。
“你現在怎麼樣？朕叫御醫再給你看看。”康熙說著，就招了御醫過來給那拉氏診脈。
康熙是高興傻了，連旁邊的的皇后都被忽視了。顧婉也是第一次見康熙和后妃相處，那拉氏現在小心翼翼護著肚子的模樣，看的顧婉都有點不自在。
顧婉扭頭看了皇后一眼，很好。皇后臉上端莊的笑容並沒有散，眼中還帶著真切的笑容，彷彿對康熙的第一個孩子的到來十分欣喜。
顧婉暗自感慨，真不愧是皇后，這氣度，這演技，真是不得不佩服。
御醫診過脈之後，確認了那拉氏懷孕的消息之後，說明了那拉氏的身體很好，很適合孕育皇嗣。
“那……那拉庶妃剛才暈過去了，會不會對那拉庶妃腹中的皇嗣有影響。”皇后在旁邊插嘴道。
“回主子娘娘，那拉小主的身體很好，只不過孕婦本就忌多思，以後還是多注意的好。”
那拉氏聽了也是心裡一驚，要是因為蘇中堂的死訊害了她腹中的孩子，那她可要後悔死了。
“皇上，那拉庶妃本身胎相不足三月，而且還是頭胎，臣妾斗膽，想要替那拉庶妃向皇上求個恩典。”皇后開口說，那副高興的模樣，彷彿孩子是在她肚子裡似的。
“皇后但說無妨。”康熙現在知道皇后是真端莊，對於皇后天生一副惡婦臉也就不再猜忌了。
“臣妾想著那拉庶妃懷孕期間本就辛苦，不如免了那拉庶妃的請安，也免得那拉庶妃多操勞。”皇后提這個建議的時候是真的情真意切的。
赫舍里氏既然不打算搶先生下嫡長子，那麼只要長子不是鈕鈷祿氏生的，那麼皇長子從誰的肚子裡爬出來對她都沒有什麼影響。
這個能在皇上面前表現大度的機會她又為什麼拒絕呢。
“皇后想的果然周到，那就這樣吧。”康熙也覺得皇后的這個主意很好，不出門，那就不會出意外。
“你好好休息，爭取給朕生下個健壯的皇子來。”康熙囑咐那拉氏。
“婢妾會努力的。”
康熙，皇后和那拉氏三人之間和諧的很，而後宮其他的地方，就不是那麼和諧了。
現在後宮裡的主子不多，宮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後宮中人不多會兒就全知道了，張氏聽聞那拉氏被蘇克薩哈的死訊氣暈了的時候是高興的。
她和那拉氏的恩寵不相上下，但是那拉氏卻一直在她之上，原因不就是族裡出了蘇克薩哈這個輔政大臣嘛，現在蘇克薩哈死了，那拉氏的靠山倒臺了，張氏怎麼能不高興。
然而，張氏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聽聞延禧宮裡傳出來的消息，那拉氏竟然懷孕了。
張氏還沒高興多久就被那拉氏懷孕的消息給氣懵了。悲催的是，張氏聽聞消息的時候剛好在吃糕點，這一下子就被嗆了個正著。
“水，快給我水。”張氏被嗆得直咳嗽，伺候的宮女連忙端了水給張氏。
張氏灌了一壺茶，可還是止不住的咳嗽，咳的嗓子都沙啞了也停不下來。
“主子，奴才去給您請太醫吧。”宮女擔憂的拍著張氏的背。
“不行。”張氏第一時間就是拒絕。那拉氏請太醫是有喜了，她請太醫是被噎住了，張氏還丟不起這個臉。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康熙和皇后都趕往延禧宮了，張氏非但沒有嗓子通暢，反倒是呼吸越發的困難了。
在性命面前，面子什麼的當然要先放在一邊，張氏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一連串的催促宮女趕緊去請太醫。
太醫再不來，她就要死了。
張氏的宮女催的急，太醫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鹹福宮。太醫到鹹福宮的時候，張氏已經奄奄一息了。
她現在感覺昏昏沉沉的，雙眼看東西都有重影了。
太醫一給張氏診脈臉色立馬就變了。先是讓宮女找了薄荷給張氏醒神，然後連忙派了提藥箱的小太監趕緊去給皇上和皇后報信，就說張庶妃懷孕了。
等太醫把噎住張氏的糕點弄出來，康熙也帶著皇后，顧婉和御醫們從鍾粹宮來到鹹福宮了。
張氏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見到康熙和皇后來立馬就像請罪，畢竟吃糕點差點把自己吃死這種事，真是太不體面了。
康熙連忙扶住了張氏。
“皇上，奴才真不是在這種大喜的日子故意掃您的興致的，都是奴才太不小心了，還請皇上贖罪。”張氏見康熙心情好連忙請罪。
“先讓御醫給你診脈，然後，朕再治你的罪。”康熙沒想到一天之中竟然接連有兩個好消息，即將為人父的喜悅把他被鰲拜篡改旨意處死蘇克薩哈的怒氣都衝散了。
“是。”張氏忐忑不安的坐在下首的座位上。
皇后見張氏有些不安，安撫說，“你不必擔心，是好消息。”
“……”
張氏還納悶呢，她都差點死了能有什麼好消息啊。
正好御醫已經給張氏診完脈了。
“回主子爺，主子娘娘，張小主的脈象的確是喜脈，已經三月有餘了，只不過張小主有些氣短，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知道了，下去領賞吧。”康熙已經第二次聽到這個好消息了，也不像第一次那麼激動，更不想張庶妃那樣整個人都傻掉了似的。
鑑於張庶妃差點自己害死自己，康熙也免了張庶妃的請安，而且，把張庶妃身邊的宮女全都撤掉，換上了他的人，以保證孩子的順利出生。
那拉氏和張氏懷孕的消息在康熙，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接連送賞時就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後宮，眾人的反應都不一，但是博爾濟吉特氏卻是把滿屋子的瓷器都給砸了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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