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庶妃

“烏日娜。”烏日海的臉色很沉, “這話也是你還說的嗎。裕親王是皇室貴胄, 那容你挑三揀四, 開口說不要的。”

烏日娜被罵的縮了縮肩膀, 她知道她說的話不對, 但是她真的不想嫁給二表哥嘛。

孝莊的臉色在烏日海訓斥烏日娜的時候才算是正常。烏日海說的沒錯, 就算是她念著孃家人, 但是烏日娜一個親王之女，頂天了也就是個郡主，哪裡輪得到她挑皇子親王呢。

烏日娜見烏日海心意已定, 怕真被只給裕親王連忙求助孝莊。

孝莊對烏日娜還是很喜歡的，拍了拍烏日娜的手安撫，問烏日海。

“我知道你是心疼妹妹, 可是科爾沁明年參加選秀的不是那些庶女, 就是那些旁支的女兒，出挑的根本沒有。烏日娜不入宮, 那有哪個科爾沁的女兒能代替呢。”

烏日海被問到臉皮發脹, 但是阿媽說了, 皇上真不是烏日娜的歸宿, 烏日娜從小就被人寵著長大, 在皇宮裡怎麼會幸福。

“回老祖宗, 我庶妹烏雲從小就在阿媽身邊長大……性子文靜……明年剛好就十三了……”

“哥哥。”烏日娜沒想到家裡人是鐵了心，連人都選好了，不禁埋怨的瞪了烏日海一眼。

孝莊也是沒想到科爾沁這邊揹著她做了這麼多的事, 看來是早有打算啊。

“明年郭絡羅家的兩個女兒參選, 皇后孃家堂妹也參選，還有護軍參領華善之女，撫西額駙李永芳的孫女，這些都是要進宮的，你覺得烏雲在這些滿洲貴女中脫穎而出嗎？”

孝莊的臉色很嚴肅，就連一旁的仁憲皇太后都收了慈祥的笑容。

“烏日娜身為科爾沁的女兒，既然享受了別人沒有的尊貴，那麼自然也要承擔應盡的責任。”

“可是……”

烏日海還想說什麼，卻被孝莊給打斷了。“皇上不是仁孝親生的，雖然對仁憲很恭敬，但是到底是隔了一層，這後宮之中要是沒有經過科爾沁貴女的一席之地，等我百年之後，科爾沁的榮耀還怎麼維持。”

烏日海被孝莊說的愧疚的低下了頭。

“再說了，烏日娜和皇上自幼一同長大，這情分本就不一樣，”孝莊緩和了語氣，“皇后是個和善人，宮裡還有我們這兩個老傢伙護著，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烏日娜知道，”烏日娜親密的挽著孝莊的手臂，“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最疼烏日娜了。”

一旁不愛說話的仁憲皇太后也開口了，“你回去了之後讓你阿爸放心吧，我和母后都很喜歡烏日娜這孩子的。”

“奴才不敢，”烏日海連忙請罪，“烏日娜有兩位娘娘疼著，真是烏日娜的大福氣。”

“我知道你也是愛護妹妹，怎麼會怪你呢，快起來吧。”仁憲皇太后開口。

孝莊有裡面都沒有見過孃家人了，也不想讓場面僵硬，也叫了起。

烏日海起身之後就小心多了，“稟太皇太后，既然烏日娜要入宮，這次奴才回科爾沁就把烏日娜也帶回去，等明年選秀的時候再回京城。”

仁憲皇太后也點頭，烏日娜當初從科爾沁來京城就是為了和皇上培養感情當皇后的。現在皇后入主中宮，烏日娜在宮中生活早就不合適了。

現在烏日娜隨著哥哥回去準備選秀正合適，這個時候回去在入宮之前也還能和家人團聚一段時間。

烏日娜自然也知道這一入宮門深似海，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劉志丹了，即使是坐上了後宮最尊貴的位置，想要回家也是難上加難，她也很想念阿爸阿媽，也想回草原看看。

但是孝莊卻不這麼想，“烏日娜陪了我這麼久，要是離開了，我還真不習慣呢。”

烏日娜連忙湊到孝莊身邊撒嬌，“烏日娜也捨不得太皇太后您，等選秀的時候回來，烏日娜就能永遠在宮裡陪著您了。”

“你是個好孩子，明年選秀怕是要委屈你了。”孝莊拍著烏日娜的手，語氣中帶著惋惜。

“怎麼會？”

“怎麼了？”

烏日娜和烏日海異口同聲的問，只不過烏日娜一臉嬌羞的，怕是想歪了孝莊的話。

“太皇太后您這話是……”烏日海問這話的時候帶著點小心翼翼。

“現在前朝不太平，後宮中皇后和承幹宮妃也在角力，皇上的意思是明年選秀不會再封妃了。”

“怎麼會！”烏日娜驚叫了一聲，烏日海的臉色也很難看。

烏日娜是科爾沁的明珠，比之皇后和承幹宮妃也再尊貴不過了，若是連個妃位都混不上，那他怎麼有臉回去見阿爸和阿媽。

“但是若是烏日娜現在入宮，雖然不能封妃但是總是能在後宮佔據一席之地的，若是烏日娜有福氣，皇上也喜歡，那晉封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孝莊說出自己的打算。

其實孝莊在聽到康熙的打算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但是為了前朝考慮，孝莊立馬就接受了康熙的建議，只不過就委屈了烏日娜。

現在烏日海來朝覲正是個機會，現在烏日娜進宮，就算是沒有妃位的份位，但是卻能享受妃位的份例，等到前朝安穩了，晉升為妃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烏日娜從來沒想過她會連一個妃位都得不到，但是聽太皇太后這麼說，與其明年和那麼多人爭奪皇上倒不如現在入宮，最起碼現在宮裡的人什麼脾氣她都知道，就算是她半路截人，她們也不敢說什麼。

烏日娜思量了一圈兒，最後卻被孝莊太皇太后給帶偏了。

烏日海也覺得太皇太后的建議很有可取之處，但是別看太皇太后說的那麼好聽，當初接烏日娜入宮的時候說的比這個還好聽，說是接烏日娜去當皇后，現在呢。烏日海就怕太皇太后又食言而肥了。

“這……”

“一切都聽憑太皇太后吩咐了。”烏日娜總是比烏日海先一步，不過既然烏日娜已經說出口了，那麼烏日海婉拒的話就不能說了。

太皇太后雖然是科爾沁出來的女兒，但是她也是大清的太皇太后，威嚴不容他挑釁。

既然正事說完了，烏日海就要回去準備好給妹妹的嫁妝了。

不到妃位，自然是不能抬嫁妝進宮的，那麼銀錢就是很重要的了，烏日海在這方面可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不過，在臨走之前，烏日海還是順嘴問了一句，“奴才剛才想要求了顧婉姑姑，卻被皇上給擋了回來，奴才斗膽問一句，顧婉姑姑在皇上跟前很受器重嗎？”

仁憲皇太后聽了倒是笑了，“當初皇上出痘的時候顧婉可是晝夜不歇的照顧呢，你要是求了我身邊的娜仁，我也是不依的。”

“是奴才唐突了。”烏日海本來還覺得皇上對那個宮女特別，但是一對比陪了皇太后從科爾沁來到皇宮至今的嬤嬤，也就不奇怪了。

雖然孝莊和烏日娜計劃的很好，但是卻還是需要康熙配合，畢竟，這是給康熙後宮裡塞人。

所以千秋節過去之後，烏日海並沒有著急走，一方面等著科爾沁送錢鈔來，另一方面就是要和康熙拉近關係了。

康熙最開始的時候還拒絕了兩次，後來就來者不拒了，所以，顧婉見到烏日海的機會也增加了不少。

其實，對於第一次見到烏日海的時的場景，顧婉還是心有餘悸的。她是真沒想到科爾沁的貝勒這麼不講究，第一次見面就開口不說，連她這麼平凡的人也能開口討要，顧婉很想知道，到底是科爾沁的女人都很醜還是這麼貝勒眼睛有問題。

但是，一想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長相，顧婉就確定了，就是烏日海的眼睛有問題。

烏日海來，顧婉就得給烏日海奉茶。最開始奉茶的時候顧婉還怕烏日海再來個驚人之舉，但是烏日海對待顧婉彷彿變了個態度似的，客氣疏離得很。

雖然不知道烏日海是如何轉變的，單子烏日海的態度倒是讓顧婉好了不少，她可不想再被烏日海用挑獵物的眼神看著了。

直到烏日娜被晉封為庶妃的時候，顧婉才明白烏日海的態度為何轉變。

芷蘭早就把事情都打聽好了，見到顧婉感興趣，就把事情都給顧婉說了個遍。

“師父，我聽說博爾濟吉特庶妃是趁皇上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才狐媚勾引了皇上成了事的。”

顧婉臉色一下子就沉了，“胡鬧，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烏日娜勾引了，康熙就上鉤。那康熙成什麼人了，昏君嗎？

芷蘭有些害怕，顧婉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嚴厲過。

“大傢俬底下都是這麼說的，師父您放心，我們是不會說出口的。”

“禍從口出，就是想想都不行，把你那想法從腦子裡忘了。太皇太后不捨博爾濟吉特庶妃，皇上孝順，就把博爾濟吉特庶妃留下了。”顧婉點點芷蘭的腦袋。“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芷蘭把腦袋從顧婉手中拯救出來。“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為什麼合宮人都那麼說呢。”

“合宮人？”顧婉瞪了芷蘭一眼，直知道她不知道真相不死心，“你見哪個主子這麼說，你們這些小宮女不但愛看熱鬧，還愛瞎想，你那腦子要是能靜一靜，我就能少生一天氣，趕緊當差去。”

顧婉把芷蘭趕去當差之後慢慢品出不對來了。合宮奴才都這麼說，三人成虎，就算烏日娜真沒有勾引康熙，現在也是百口莫辯了，這也不知道是誰給烏日娜的下馬威，烏日娜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康熙的確是出了慈寧宮就頒佈了口諭，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第六十九章 衝突

顧婉一想還是不對，就找康熙詢問要不要把這種不靠譜的小道消息給遏止了，但是沒想到，當她把事情告訴了康熙，康熙在思慮了幾秒之後，竟然這麼回答她。

“這件事情乾清宮的人不許傳。”

顧婉看了一眼康熙，發現康熙是認真的。

乾清宮的人不讓傳，那意思是後宮中傳播小道消息的人就不用管了嗎。

顧婉確信，康熙還是挺討厭烏日娜的。

“今晚你不用當差，明天早上再來伺候吧。”

“是，奴才知道了。”

康熙一揮手，讓顧婉下去了。

顧婉琢磨了一下。今天康熙剛晉封博爾濟吉特氏，按規矩今天是會去博爾濟吉特氏所在的景陽宮的，但是且不說康熙招人侍寢從來都沒有都沒有要顧婉伺候，景陽宮在後宮東六宮的東北角，來回乾清宮都要費好長一段時間，康熙要是對烏日娜有丁點兒的情誼，何至於這麼折騰。

第二天，顧婉在康熙去上朝之後吩咐了芷蘭去問問烏日娜第一次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奉茶的情況。

雖然顧婉一直都是與人為善的，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和烏日娜之間，還是有些小過節的，如果能看烏日娜的笑話，顧婉也不介意自己八卦一次。

芷蘭見到顧婉難得一次的好奇心，驚訝的不行，然後就立馬精神百倍的給顧婉打聽消息去了。

事實上，烏日娜在慈寧宮住了這麼多年，東西還是有點多的，昨天搬宮來回忙活了半天，又指揮著宮人把東配殿的擺設收拾好，等一切都安置妥當之後，烏日娜又急忙沐浴更衣，等待著康熙，這一天忙忙碌碌的，烏日娜還真沒注意在後宮中流傳的傳言。

今天是烏日娜第一次後宮請安的日子，烏日娜特意讓宮女打扮的很隆重，再加上身上這身喜鵲登枝的旗裝，還沒進坤寧宮正殿，就逗笑了好幾個庶妃。

就連一向高傲沒什麼表情的鈕鈷祿氏眼裡都有笑意。

說實話，宮裡的傳聞的確是她傳播出去的，她本來就是想給烏日娜一個下馬威，讓她認清楚給宮裡做客當格格和當庶妃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後面有那麼多人推波助瀾，一下子鬧的後宮中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了。

可是，鈕鈷祿氏是真沒想到，烏日娜今兒個竟然還敢這樣穿出來走動，這算是什麼，炫耀嗎？還喜鵲登枝，博爾濟吉特庶妃很高興啊。

這不是自己把傳聞給坐實了嘛。

鈕鈷祿氏一下子就放心了。

公里人都說博爾濟吉特庶妃和她出身不相上下，就連性子都是一樣的高傲，可鈕鈷祿氏看著，烏日娜那不叫高傲，那是蠢。

太皇太后把博爾濟吉特庶妃帶在身邊這麼多年，就是這麼教導的嗎？

烏日娜雖然享受的是妃位的分例，但是到底還是庶妃，沒有封號，就算是出身再高，在庶妃中，也沒用。

這坤寧宮請安，後宮眾人早就習慣了，也有自己固定的座位。

鈕鈷祿氏是宮中唯一的妃主子，自然是坐在左下首第一位，這個位置就連博爾濟吉特氏想搶都站不住腳。

而鈕鈷祿氏的對面，坐的就是最受康熙寵愛的庶妃那拉氏。康熙四年選秀時有三位那拉氏入宮，那對兒姐妹那拉氏雖然姿色更佳，但奈何康熙不喜歡，反倒是這位成單的那拉氏，自康熙入後宮之後一直恩寵不斷，反倒是成了贏家。

烏日娜盯準的就是那拉氏的位置，憑她的出身，怎麼就不能坐上庶妃第一人的寶座了。

自尊而卑，這是後宮不變的規矩，烏日娜先給鈕鈷祿氏時行了跪禮，問了安。

庶妃和妃之間差著好幾個品級，烏日娜又是第一次見人，自然是要隆重些，所以，即使是烏日娜心裡不願意，面上還是要帶著笑。

鈕鈷祿氏也沒想為難烏日娜，雖然烏日娜現在不過是個庶妃，但是她身後站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兩尊大佛，鈕鈷祿氏也不想平添麻煩。

行過禮之後，烏日娜就在那拉氏面前站定了。

那拉氏本來以為烏日娜是來給自己行平禮的，但是等了一會兒，烏日娜還是站在自己面前沒動。

不，也不是沒動，那拉氏見烏日娜撥弄了一下頭上昨天康熙剛賞的鳳簪，語氣有些沉。

“我昨個忙活了一天，休息不夠，這站一會兒竟然就累了。”

那拉氏臉色很難看。

鳳簪只有主位才能帶，今天剛巧鈕鈷祿氏也簪了一隻，還是在顯眼的地方，那拉氏怎麼可能看不到，烏日娜撥弄鳳簪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既然博爾濟吉特庶妃累了，那還是先坐下吧。”說著，那拉氏就站起了身。

“那就多謝妹妹了。”烏日娜一點都不客氣，那拉氏一讓，她就坐下了。事實上，烏日娜反倒是覺得是那拉氏佔了她的位置，畢竟，她可是庶妃中唯一享了妃位分例的人，比之其他庶妃天然就高出一等。

烏日娜佔了那拉氏的位置，那拉氏就沒位置了。今天眾人來坤寧宮的時候就是按照原本的位置，沒想過給烏日娜留一個，現在那拉氏懟不過烏日娜失了位置，也沒人主動給那拉氏讓座。

那拉氏也不會做到最後角落裡去，這要是真坐過去，她還有什麼面子。

那拉氏看了眼對面同族的姐妹，大小那拉氏對那拉氏也是愛莫能助，屁股坐在椅子上就跟粘住了似的，就是不挪窩。那拉氏就算是生氣，也不想起自取其辱。

走到張庶妃面前，那拉氏也站著不動了。

可惜，張庶妃卻不怕那拉氏。張庶妃和那拉氏的恩寵相當，張氏可不會平白短了那拉氏一截。

場面就這麼僵持著了，鈕鈷祿氏事不關己，一向是不說話的，殿裡沒人緩和氣氛，那拉氏和張氏兩人之間愈發的劍拔弩張了。

就在那拉氏想開口的時候，坐在張氏下手的馬佳氏突然讓了座。

“那拉姐姐和張姐姐感情真好，不如那拉姐姐就坐我這裡吧，也好和張姐姐多說話。”

殿裡的人都有些佩服馬佳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那拉氏和張氏就快懟起來，馬佳氏竟然說她們關係好。

既然馬佳氏遞了臺階下，那拉氏也不想在眾人面前丟臉，施施然也就坐了下來。“多謝馬佳妹妹了，還是馬甲妹妹體貼。”

“那拉姐姐客氣了。”馬佳氏客套的回了一句。

馬佳氏的人緣可比那拉氏好得多，馬佳氏一站起來，就有庶妃給馬佳氏讓座，這一番折騰之後，眾人總算是坐好了。

等前殿的風波過去了，赫舍里氏才算是出來。烏日娜行大禮敬了茶，赫舍里氏也馬上接過了，絲毫都沒有為難烏日娜。

對赫舍里氏和鈕鈷祿氏來說，烏日娜對她們完全沒有威脅，為難了還會引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維護，何苦這麼做呢。

從慈寧宮出來之後，烏日娜的心情很好，但是等回到景陽宮的時候，烏日娜的好心情就蕩然無存了。

原因就是她從慈寧宮帶來的嬤嬤把後宮中的傳聞告訴了烏日娜。

烏日娜受封當天在慈寧宮的時候的確得了太皇太后的示意和皇上相處過，她也的確主動過，但是，皇上他拒絕了啊。

烏日娜覺得很委屈，這些傳聞是什麼意思，說她不知廉恥是個狐媚子嗎？難道要把承恩的白帶子甩在她們臉上才能堵住她們造謠的嘴嗎。

這一委屈，烏日娜午睡就睡不著了，再加上剛破瓜，心裡不舒服連帶著身體也不舒服了。

烏日娜索性不睡了，起床帶著奴才去御花園去，散心。

烏日娜走的是從景陽宮路過鍾粹宮從東門進御花園的路線，沒想到進了御花園之後，卻看到了馬佳氏和張氏。

馬佳氏和張氏兩人也是偶然遇到的，可是既然碰到了，也不好不打招呼。

張氏知道馬佳氏喜歡梅花，這二月份還能見到梅花開也是難得，這開放的梅花還是紅梅，這就更難得了。

“這日子漸暖，沒想到還能見到梅花盛開，還真是難得。”

馬佳氏卻搖了搖頭，“梅花不畏嚴寒隆冬開放，本就是為了這高潔，現在萬物復甦，百花馬上就要開放了，這紅梅也來湊趣兒，失了風骨不說，哪兒還有半分高潔。”

馬佳氏放開手中的紅梅，擦了擦手，似乎是覺得紅梅弄髒了她的手似的。

烏日娜離張氏和馬佳氏不遠，自然是把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的。烏日娜心裡本來就窩著火，聽到馬佳氏這麼說，自然是以為馬佳氏是在諷刺她。

再加上早上在坤寧宮馬佳氏替那拉氏解了圍，更讓烏日娜不高興的很。

瞧著馬佳氏有離開的傾向，烏日娜從轉彎處往前一走，正好和馬佳氏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