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盛宠大宫女》 aghj

第七十一章 勸說

孝莊的話打破了烏日娜的天真, 也讓烏日娜閉了嘴。

“雖然現在的後宮嬪妃沒有多少, 但是選秀三年一次, 這後宮總有新人入宮的。你和皇帝有從小的情誼, 又能經得住幾次冷待。”孝莊拍著烏日娜的手, 語氣有些語重心長, “現在皇上還能想著你, 等後宮的嬪妃多了,皇上還能想起來嗎?”

烏日娜被孝莊說的一愣一愣的,“老祖宗, 那我該怎麼辦?”

孝莊笑的很慈祥,“這後宮裡的女人啊,首要做的就是順從皇帝, 皇帝喜歡的, 你也要喜歡,這樣皇帝才會喜歡你。你和皇帝的情分不一般, 也不想因為其他人壞了和皇帝的情誼吧。”

“可是……”烏日娜可不是肯忍氣安生的人。

“如果要求皇帝老是讓著你, 順著你的心思, 皇帝會願意嗎?”孝莊問烏日娜。

烏日娜搖頭。

“這就對了。”孝莊語重心長的說, “等日後你們感情深了, 有了小皇子, 那拉氏生的皇子哪裡比得上。”

烏日娜眼前一亮,“老祖宗您……”

“這嫁了人和當姑娘時候自然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情你得忍, 知道嗎?”

烏日娜點頭, “老祖宗放心,烏日娜知道了。”

孝莊滿意的點頭。烏日娜雖然脾氣大了些,但是還是挺乖巧的,孝莊還是不擔心的。

烏日娜走之後蘇麻喇姑就來稟報,給那拉氏和張氏的嬤嬤已經準備好了。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送過去吧。早些送過去也不會委屈了哀家的曾孫。”雖然對那拉氏和張氏無感,但是孝莊對她們肚子的曾孫還是挺在意的。

“是。”蘇麻喇姑知道孝莊的心思,也沒吩咐別人,自己把人送到了那拉氏和張氏的宮殿裡。

後宮中的消息一向傳的特別快,不過半天的功夫,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孝莊對那拉氏和張氏肚子裡的孩子的關注,後宮眾人嫉妒之下不免又失手打破了一批瓷器,反倒是烏日娜所在的景陽宮安安靜靜的不同尋常。

不過這些和顧婉關係都不大,顧婉聽芷蘭說過也就過去了。顧婉現在正陪著康熙在校場練箭呢。

康熙自小就勤於練武,當了皇帝之後課業繁忙也沒有鬆懈了武藝,這幾天被蘇克薩哈的死鬧的心煩,到校場發洩的時間也就越長了。

一輪打馬射箭結束之後,康熙從馬背上下來,喝著顧婉敬上來的茶。

顧婉看康熙汗流浹背的,開口說,“皇上,奴才準備好了洗漱用品,您跑了一圈兒了要不要去歇歇。”

跟在康熙身後的伴讀納蘭容若也開口了。

“皇上,比武還得等奴才們清清場地,皇上金貴之軀,還是先去休息片刻,等準備好了奴才再來稟報皇上。”

“不用了,”康熙坐在涼亭裡,他心裡火氣旺,不發洩出來不好,“靶子換完了朕再去跑一輪,容若你去告訴曹寅,讓他們認真的打,再給朕看那些花架子,朕可是要罰的。”

“是。”

顧婉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的,知道康熙少年氣盛,也沒勸康熙,只是脫了康熙右手上的皮護腕給康熙按摩手腕。

這皮護腕硬的很,要是硌著了可不是小事,康熙處理奏摺可全靠這隻手呢。

康熙沒說話,閉著眼養神,只是任由顧婉在手上動作。

只是,顧婉不明白,現在已經是康熙六年七月了,蘇克薩哈已死,四大輔臣之間的形式勢必會發生轉變,可布庫仍然不見蹤影。

康熙雖然常和哈哈珠子練武比鬥,但是十來個半大的少年,怎麼和練武統兵了半輩子,還是個身有怪力的壯年男子對抗呢。怕是衝上去一下子就會被撂倒吧。

顧婉不明白,康熙對鰲拜的殺意早已顯露,沒有布庫,他又要怎樣才能在康熙八年除去鰲拜呢?

康熙看顧婉捏著捏著就走神了,晃了晃手腕,“想什麼呢?”

顧婉回過神來,笑的靦腆,“奴才是想著馬上就能見到一群少年勇士一展英姿,三人搏虎,心裡高興。”

“三人搏虎?”康熙慢慢咀嚼著這裡面的內容。

“是啊,”顧婉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有點虛的,“這次比鬥不是有混戰嘛,奴才只在戲臺子上看過一人扮虎三人搏的戲文,這次託主子的福,奴才也算是能看個清明瞭。”

“對啊,”康熙眼前一亮,抓住顧婉的肩膀,逼著顧婉直視自己,“雖說磁浮撼樹不可違,但是隻要人多了,一起用力,就是再大的樹也會倒下的,對不對?”

“呃……”雖說顧婉被康熙這麼看著壓力有點大,但是看著康熙高興的神情顧婉還是點頭,“當然,主子是天下之主,自然沒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聽到顧婉肯定康熙更高興了,興致一來,也不騎馬了,直接帶著顧婉就去演武場挑人去了。

而另一端,平靜的景陽宮中,烏日娜正伏在桌案上大哭。

烏日娜不平極了,明明是老祖宗告誡她要忍耐,那拉氏的肚子不算什麼,現在既送嬤嬤又騙她的,哪裡是不在意的表現喲。她在慈寧宮五六年,竟然還比不上那拉氏的肚子。

想到這裡,烏日娜哭的越發悲切了。一旁的宮女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主子。

卓嬤嬤跪了大半天現在歇息去了,沒有了能勸住烏日娜的人,宮女就算是再愚笨,也不能讓主子這樣哭下去,會哭壞的。

“主子,您別傷心了,您和太皇太后的情分哪是那拉小主可比的。等那拉小主生下了皇嗣,不就又什麼都不是了,您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她都可以嗎?”

“啪——”的一聲,烏日娜甩手給了宮女一巴掌。“你算是什麼東西,容得到你來說這話。”

烏日娜的臉上還有淚痕,猙獰的面孔好似地獄的惡鬼。

那宮女臉腫了也不敢摸一下,“撲通”一下跪下就表起了忠心,“奴才自知卑賤,可奴才真是一心一意為主子好啊。您為了那拉小主哭壞了身子,傷心的是奴才啊。”

“大膽。”烏日娜聽了不但沒有消氣,反手又給了宮女一巴掌。“本宮要是出事了,傷心的人多的是,要你這奴才多事。”

說完之後才發覺不對勁兒,怒氣更甚,“你這叛主的奴才,竟然敢咒本宮出事。”

宮女連連磕頭,“主子,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嘴笨,一時口誤,奴才對主子忠心耿耿啊主子。”

烏日娜對宮女磕破的額頭視而不見,高聲道,“珊瑚。”

“主子。”烏日娜的大宮女珊瑚立馬進來行禮,對跪在地上的小宮女瞟都沒瞟一眼。

“這個奴才不敬本宮,送去慎行司發落吧。”烏日娜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決定了這個宮女的命運。

宮女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烏日娜,面容扭曲。

“是。”珊瑚的聲音很冷淡,動作卻很迅速,一手鉗住宮女的雙手,捂著宮女的嘴就想往外拖。

宮女拼命掙扎,膝行著湊近,抓住烏日娜的衣裙下襬。“主子,奴才真的是不是故意的,奴才對主子的忠心天地可表啊主子。”

烏日娜嫌棄把衣襬從宮女手中抽出來,十分的不耐煩。“拖出去。”

“是。”主子不滿了,珊瑚也用了十分的力道,像拖死狗似的,拖著宮女就走。

眼見著快要出了內室,宮女發出了瀕死的尖叫,“主子,奴才知道您不高興,奴才能讓您高興。”

“哦?”烏日娜挑了挑眉,來了興趣。

珊瑚聽從了烏日娜的吩咐放開了宮女。

宮女被放開,大喘氣了一聲,才恭敬的回道,“奴才祖上曾在前朝貴妃身邊當差,貴妃娘娘手中有一種密藥,普通人中了只會連做幾天噩夢,但是對懷了孕的人只要一個月就能致其流產了。那拉庶妃懷孕不足三個月,只半月,皇嗣就保不住,就算太醫診斷也只會是驚懼憂慮過重。”

烏日娜眼中精光一閃,“那藥呢?”

宮女支支吾吾起來,“奴才……奴才沒有……”見主子臉色瞬間沉了宮女連忙補充,“奴才在慈寧宮當差的姐姐那裡應該有。”

“那你就去拿來吧,”烏日娜輕聲細語的說道,“你若是辦得到此事,本宮就饒恕了你的過錯。”

宮女抖了抖,咬牙說道,“為主子,奴才鞠躬盡瘁也在所不惜。”

等宮女退出去之後,珊瑚才略有擔心的開口,“主子,這奴才是個笨的,怕是不能用還連累了主子。”

“不要緊。”烏日娜笑了,“總不會有人懷疑慈寧宮的。”

主子這樣說了,珊瑚也只能嚥下了所有擔憂,她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自從想到了對付鰲拜的法子,康熙全副心神都在這上頭,下詔勳貴大臣家挑選布庫不說,還賜輔臣鰲拜,遏必隆加一等公安撫兩人。康熙在前朝準備大幹一場,對於後宮,難免就關注少了,可那拉氏和張氏有孕是喜事,康熙也重視得很,派顧婉時不時的就給兩人送些好東西。

那拉氏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之後,也聽從嬤嬤的意見,時不時的出來走走,不總是窩在房間裡了。

那拉氏也找過大小那拉氏,想著她們都是那拉氏的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同心協力,她順利生下皇子對大小那拉氏也有好處,沒想到那拉氏的建議卻被大那拉氏婉拒了。

那拉氏試探了兩回,大小那拉氏都不為所動,那拉氏也有氣性,她現在憑著肚子水漲船高的,主動了兩回都被擋了回來,那拉氏自然不會再放下身段拉攏兩人。

這宮中,又不是隻有大小那拉氏兩個擋災的。

放棄了大小那拉氏之後,那拉氏很快就和兆佳氏成為了好姐妹。這天,那拉氏帶著兆佳氏去御花園走走,不幸就遇上了烏日娜。

那拉氏和兆佳氏心裡都嘆了聲倒黴,不約而同的想趁著烏日娜沒注意溜走,可惜卻被烏日娜叫住了。

“兩位妹妹。”

那拉氏和兆佳氏回頭一看,就看到烏日娜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們,“妹妹們怎麼一見到我就走啊?可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那拉氏只能轉身,“博爾濟吉特姐姐誤會了,婢妾身懷皇嗣,受不住累,剛才在園子裡逛了一圈,正打算回去,不是故意忽視姐姐的。”

兆佳氏會意,立馬攙扶起那拉氏,證實那拉氏所言屬實,那拉氏真是太累了。

“是嗎?”烏日娜不可置否,“剛巧這裡就有個亭子,延禧宮那麼遠,妹妹那經得住勞累,還是在這兒歇歇吧。”

“這……”那拉氏和兆佳氏都不情願,這宮裡誰不知道啊,遇上烏日娜就沒好事。

“怎麼?”烏日娜沉下臉,“妹妹可是信不過我?”

你有哪裡能讓人相信的。那拉氏心裡抱怨可面子上卻丁點兒不敢顯露出來。

“自然不是,”那拉氏見烏日娜明顯不高興的神情,硬著頭皮說,“只是奴才出來久了,也該回宮去了。”

“哎喲,”烏日娜冷笑了一聲。“妹妹剛才不是還說累嗎?怎麼?我站在這兒,妹妹就不敢過來了。”

“主子,太皇太后還在等您呢。”烏日娜身邊的宮女提醒。

烏日娜皺眉,那拉氏和兆佳氏聽了心裡都笑了。

“罷了,那就走吧。”烏日娜吩咐宮女,轉頭對那拉氏拉長了臉,“妹妹怎麼還不過來呢,我可是都要走了。”

那拉氏知道,在後宮裡,沒撕破臉皮就要和和樂樂的,剛才她仗著身孕防備烏日娜也算是正當,但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烏日娜的話,那就等著被烏日娜欺負還討不到理吧。

“姐姐掛念了,我這就來。”說著,就靠著兆佳氏朝涼亭走去。

兆佳氏被當了盾牌暗自叫苦,隨著距離涼亭越來越近,兆佳氏只希望烏日娜趕緊走,別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了。

就在兩對人相遇的瞬間,烏日娜突然伸出手,拍了那拉氏一下。“妹妹。”

那拉氏和兆佳氏都收到了驚嚇。

兆佳氏因為扶著那拉氏,直接就和烏日娜發生了肢體觸碰,這一下之下,直接歪倒在地上,哀哀的直叫喚。那拉氏更誇張,瞬間後退了一丈遠不說,還驚魂未定的直拍著胸脯喘氣,好似遇見惡鬼一般。

喲呵!假摔碰瓷!顧婉見到兆佳氏躺倒在地,極速縮回邁出的腳,看著烏日娜烏黑的臉看戲。

烏日娜的臉色的確很難看,她橫行後宮這麼久,還從沒遇過這樣的事,她就碰了一下,連推都沒有推,兆佳氏這樣子是做給誰看啊 。

兆佳氏本來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剛發現盟友那拉氏不靠譜,又有烏日娜咄咄逼人,她能怎麼辦?

倒地上之後,兆佳氏看清花叢後面人的臉,心裡就有底了。

給心腹示意了一個眼神之後,主僕兩人就有底了。

“妹妹這是怎麼了?姐姐我可沒用力啊?”烏日娜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十分像是要吃人一般。事實上,烏日娜也真恨不得生撕了兆佳氏。

“姐姐誤會了,妹妹我剛才手腳無力,鞋子又不合腳,這不小心,就崴了腳,倒是嚇著姐姐了。”兆佳氏被宮女扶著站著,身子還是搖晃,倒的確有幾分站不穩的姿態。

“原來如此,那妹妹可要當心了。”烏日娜轉頭看向那拉氏,“那拉妹妹離這麼遠幹什麼?難不成我是洪水猛獸不成。”

“姐姐怎會如此想,”知道是誤會了烏日娜,那拉氏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努力的挽回局面。“兆佳妹妹突然跌倒,妹妹是嚇到了。妹妹身懷皇嗣,做事總是要多思量幾分的。”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那拉氏的腳就跟定住了似的,牢牢停在烏日娜一丈遠的地方,打死都不靠近。

烏日娜也沒計較,她也不希望靠近那拉氏,像這樣涇渭分明最好,到時候那拉氏滑了胎,怎麼也怪不到她頭上。

不過,兆佳氏就……

烏日娜嘴角漏出一絲獰笑,一步一步地朝著兆佳氏走去。

“那拉妹妹思量的多,兆佳妹妹呢?可不像是弱不經風的樣子啊?”

兆佳氏朝那拉氏求救,那拉氏側了側臉,避開了兆佳氏的視線。她好不容易送走烏日娜這個瘟神,兆佳氏還是自求多福吧。

兆佳氏就知道那拉氏靠不住,在烏日娜的逼近下後退了一步,一下子就看到顧婉半個身影。

“誰在那裡?出來。”兆佳氏大呵了一聲,把在場的人都給嚇到了。

被兆佳氏發現,顧婉也不能躲著看戲了。

略正了正衣著,顧婉從花叢中走出來,給三位庶妃請安。

見到顧婉,那拉氏和兆佳氏都很高興,在乾清宮人面前,烏日娜總是會和善幾分吧。

烏日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最終全部化為沉寂。“顧婉,你不跟著表哥在這兒做什麼?”

顧婉回道,“天氣漸漸涼了,主子吩咐奴才給那拉庶妃和張庶妃送些布匹做衣服。”

“哦?”烏日娜越過顧婉朝後面看,兩個小宮女捧著幾匹上好的雲緞,還是富貴呈祥樣式的。“倒真是好東西。”

顧婉見烏日娜伸手想觸碰雲緞,側了側身,不著痕跡的擋了烏日娜的手。要是讓烏日娜碰到了,那可就是她的失職了。

“哼,”被顧婉阻止了,烏日娜悻悻的縮回了手,“只怕那拉妹妹沒有那個富貴命穿上身。”

這話那拉氏就不服了,烏日娜不過是有個強大的母家,這麼得意做什麼。

那拉氏和兆佳氏沉默,顧婉卻不能不理會,誰知道烏日娜這樣胡攪蠻纏下去會耽誤到什麼時候。

“庶妃小主,只要是主子喜歡的,自然就是好命的?”顧婉懟道,“您說是不是?”

“你!”烏日娜火氣一上來,就又想動手,被身邊宮女拼命攔了下來。

“主子,咱們出來夠久了,可不能讓太皇太后等急了。”宮女勸著烏日娜,讓烏日娜消消氣,別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烏日娜眼神變了變,狠剜了顧婉一眼,氣沖沖的走了。

烏日娜走了顧婉也鬆了口氣,烏日娜要是真發發起瘋來,可不會顧忌她是乾清宮的人。

“今日之事,多謝姑姑了。”兆佳氏倚靠著侍女,向顧婉道謝。

那拉氏也向顧婉道謝。顧婉側身避過那拉氏和兆佳氏的行禮,這兩位都是主子,禮她可受不起。

被顧婉扶起之後那拉氏沒什麼表示,倒是兆佳氏,拉著顧婉好一通感謝。

顧婉倒是不習慣對宮女這麼友好的兆佳氏,被兆佳氏拉著聊了好一會兒才算是脫身了。

回到乾清宮之後,顧婉向康熙覆命的時候提到了這事兒,康熙臉色僵了一下,不過轉瞬就恢復了正常。

顧婉見康熙手邊未處理的奏摺還有一大摞,就什麼都沒說,靜靜到外間候著了。

夜色沉寂,乾清宮中一片靜謐,明明暗暗的燈光,晃得顧婉眼花。望裡探了探,康熙正專注的批閱著奏摺,顧婉回頭,剪了剪外間的燈芯,房間裡立刻就昏黃了幾分。

眼睛感覺不到刺激了,顧婉滿意的點了點頭,重又站好當值。

可是顧婉眼皮卻像是粘住了似的即使顧婉有所警覺,卻還是來不及反應,沉入了夢鄉之中。

“上茶。”夜已經深了,朝政處理大半,康熙準備喝杯茶醒醒神,叫了人卻沒有應答。

康熙挑了挑眉,這可就奇怪了,顧婉一向是盡心的人。

轉到外間一看,在落地燈架旁邊,趴著一個睡著的人,不正是顧婉嗎?

“咳!”康熙重重咳了一聲。

顧婉本就在夢魘之中,這一聲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就讓顧婉擺脫了噩夢,醒了。

“夢見什麼了睡的這麼沉?”康熙見顧婉眼都沒睜就忙著拍胸脯,問道。

顧婉迷迷糊糊的,“我夢見在在慎行司了。”說著還上下摸摸,確定自己全身上下沒掉一點皮才放心。

放心了顧婉就清醒了,看清眼前康熙的瞬間,顧婉就跪下請罪。“奴才失職,請主子責罰。”

康熙面上不顯,心裡卻無奈了。顧婉剛才驚魂未定的,康熙不用想也知道顧婉做的不是什麼好夢,又提到了慎行司,康熙怎麼罰的起來。

可是顧婉的確沒當好差,饒了顧婉那可就是亂了規矩了。

“罰俸半月,下不為例。”說完,康熙就回裡間去了,連喝茶都忘了。

“是。”這個懲罰還沒有剛才的噩夢嚇人,顧婉一點都不緊張,乾脆的應了下來。

看看時辰,顧婉熟練的給康熙上了杯大紅袍,離就寢還有些時候,需要喝杯濃茶醒醒神。

顧婉動作麻利的給康熙上了茶,被康熙揮退在外間守候的時候,又想起自己的夢魘。她幾乎從來都不做夢,怎麼會夢到當年在慎行司聽聞吳公公被賜死的情景呢。

而在遙遠的景陽宮中,烏日娜從惡夢中驚醒,趴在床頭喘息不止。

“主子這是怎麼了啊?”守夜嬤嬤給烏日娜順著氣。

“叫太醫。”烏日娜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就說本宮今日在御花園被氣狠了,心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