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盛宠大宫女》 aghj

第一百三十一章 演技

剛喊完德嬪就知道自己失態了, 可玉佩是她最大的倚仗, 現在玉佩碎了, 德嬪殺了貴妃的心都有了。

康熙警告的瞪了德嬪一眼, 把懿婉按在懷裡避免再被刺激到, 對院正說:“李院正, 你去隔壁檢查一下這個玉佩。”

“是。”

李院正用手帕包裹住所有的碎玉, 去隔壁分析,和送專門給懿婉調製的鼻菸壺擦身而過。鼻菸壺送來了,康熙拿著讓懿婉吸了兩口, 清涼舒心的香氣入喉,懿婉的咳嗽頓時就好多了。

像這塊蝶形玉佩之類的硬玉想要做手腳本來就不容易,檢查起來自然更快, 李院正很快就回到西暖閣回稟。

“稟皇上, 這塊玉佩並沒有什麼異狀,只是這塊血玉好像是人工做舊的, 血沁虛浮, 血玉表面還有些許的血跡。奴才查過了, 有雞血還有人血。”

鈕祜祿貴人一聽就笑了:“德嬪姐姐如今也是一宮主位, 怎的還這麼小家子氣。血玉雖然珍貴, 可也不用打腫臉充胖子做假吧, 還貼身帶著。”

德嬪冷下了臉,道:“妹妹真是說笑了,本宮還不至於這麼沒見識。這塊玉佩的血能沁的這麼深起碼得要十年時間, 本宮用得著這麼早就作秀嗎。”

鈕祜祿貴人問:“那你在玉上塗雞血幹什麼?還有人血, 這麼血腥的東西,保不住就是想詛咒貴妃娘娘,要不然娘娘怎麼一聞就犯病了?”

德嬪眼中盈滿了淚水,彷彿被鈕祜祿貴人氣狠了。“皇上容稟,娘娘容稟。婢妾小時候身體不好,額捏帶婢妾去相國寺求了這蝶佩保佑婢妾身體康健。相國寺的大師交代了每日都要以雞血沁之,婢妾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怠慢過,慢慢才形成了這血玉。”

康熙眼中的懷疑淡去,看向德嬪的目光總算不是那麼凌冽。

懿婉聽了這麼會兒,總算是止咳了,只是語氣中帶著些沙啞,“皇上別怪罪德嬪妹妹,我只是聞不慣血腥味。倒是摔了妹妹精心養護多年的蝶玉,懿婉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德嬪咬牙道:“娘娘沒事就好,玉佩我託我娘再給我求一塊。”

懿婉:“我那兒還有盤金絲楠木的佛珠,是由相國寺方丈開過光的,我回宮就讓清風給你送去,你也能受佛祖庇佑,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德嬪:“謝娘娘賞賜。”

就在這時,審問謹初的梁九功突然求見,還特意俯身在康熙耳邊說:“主子爺,謹初受不住刑,咬舌自盡了。奴才阻攔不及時,辦事不力,還請主子爺恕罪。”

康熙皺眉,斥責了一句,道:“這事兒你不必再查了,交給沙羅吧。”

梁九功點頭,退回了康熙身後。

康熙和梁九功說的都很小聲,就是不想讓人聽到。不過懿婉離得近,耳朵尖,也聽了個清楚。

康熙轉向懿婉,問道:“身體可好些了?朕陪你回景仁宮吧。”

懿婉低著頭,還在思索著這個沙羅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沙羅。“好啊,畢竟這裡是鈕祜祿姐姐宮中,我也不好趁病賴在這裡不走嘛。”

皇貴妃笑道:“妹妹你在這裡住多久,姐姐都歡迎。”

“那等我身體好些了,一定來姐姐宮中叨擾。”

把懿婉送回景仁宮後,康熙看著懿婉喝了藥睡下才回了乾清宮。

沙羅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了個遍,但是卻依舊查不出謹初背後指使的人。

那種蘭花香是謹初一貫用的,衣料薰香都用的是這種香,只今天多加了一味紫檀,而這種紫檀,整個永和宮中都沒有人有。

而且謹初一般只呆在永和宮中不出門,提審謹初還是貴妃自己提的,貴妃總不可能自己害自己昏迷吧。

至於德嬪暗中給謹初紫檀的可能性,沙羅什麼都沒有查到,自然不會妄加猜測。

對於暗衛,他們是皇上手中的工具,不需要有個人的思想。至於皇上心裡怎麼想,就不是暗衛能決定的了。

懿婉倒是沒關注康熙怎麼調查,她清楚謹初背後的人是誰,懿婉關注的是康熙會怎麼處理德嬪。

德嬪欠她一條命,如果康熙的結果不能讓她滿意,懿婉也只能親手向德嬪討回這筆債。

在蝶玉里住著的幫兇倒是成功脫離了德嬪。幫兇和德嬪是以血契,強行脫離讓幫兇也元氣大傷,只能在懿婉找的仿製龍形玉佩的靈玉里休養。兩天過去了,懿婉都沒叫醒過他。

幸好懿婉和幫兇修習同一種功法,雖然實力相差甚大,懿婉每日吸收日月精華供給給幫兇對幫兇的恢復也是有些效果的。

這天晚上烏雲遮擋了月亮,懿婉不用練功早早的就洗漱好,斜歪在暖炕上準備看會兒書就睡。

沒想到都到了落匙的時候,康熙卻披著月色來了景仁宮。

懿婉穿好鞋子匆匆出來迎駕,康熙笑著把懿婉攙了起來。“身體怎麼樣,太醫開的藥可按時喝了?朕可不喜歡風一吹就倒的病美人。”

懿婉隨著康熙進了屋,一同倚在暖炕上。“臣妾一切都好,只是這體弱可是胎裡帶出來,臣妾可變不成皇上喜歡的模樣。”

康熙看著日思夜想了七年的那張臉,一直扣著桌沿的手頓了頓,從袖中拿出了小心珍藏著的龍形玉佩。

“這塊玉佩朕一直帶著,你拿著,能保婉婉平安。”

懿婉接過玉佩看了看,扣在桌子上,問道:“皇上,這玉佩是您的嗎?您是真龍天子,有您的龍氣庇佑臣妾才相信。”

“這是自然。”康熙回道,“快帶上吧,這玉佩溫潤如玉很襯你衣服。”

懿婉也笑了,眼神中卻藏著冷光。這本來就是她的玉佩,什麼時候成了康熙的了。

懿婉把玉佩收入袖中。“臣妾新做了些糕點,皇上也來嘗一嘗。”

沒見康熙反對,懿婉就叫清風讓人把糕點端上來。也是湊巧了,懿婉今天剛好做了綠豆糕。雖然沒加綠井水,卻也是懿婉親手揉麵盤餡做的,和以前的味道差別不大。這可真是天賜的機會。

清風聽懂了懿婉的暗示。出門後很快就找到了芷蘭,讓芷蘭把糕點送進屋子裡。

“主子,您要的糕點。秦嬤嬤還特意給您準備了杏仁酪,您吃完了也好睡個好覺。”芷蘭邊把糕點擺盤,邊說。

那盤綠豆糕,就放在康熙眼前,讓康熙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康熙捻起一塊綠豆糕,輕輕的送到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懿婉端起杏仁酪用勺子攪了攪,抬眼觀察康熙的反應。

懿婉做綠豆糕是做熟練的,火候把握的剛剛好。只不過懿婉畢竟不是大廚,就算是訓練過廚藝,可沒有幾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練習,懿婉的刀工是怎麼都比不上御膳房專業的御廚,所以綠豆糕的口味不是那麼細膩,帶著些綠豆的顆粒感。

康熙嚐了一口就知道,這就是記憶中獨一無二的味道。

“啪嗒”一下,綠豆糕掉落在暖炕上碎成了渣渣,康熙緊緊抱住懿婉,埋首在懿婉頸間,傳出的聲音悶悶的。

“顧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跟朕相認,朕都不在意你一離開就是七年,音訊全無,見到朕還把朕當做陌生人。”

懿婉差點被康熙的話給氣笑了,感情他還不滿來著,要不是有宮主在她現在墳頭上的草都有人高了。懿婉更是堅定了決心要和康熙一刀兩斷。

在承幹殿的時候,康熙對她的在意超過一個寵妃應有的,懿婉才意識到她的馬甲穿的不太穩當,有被康熙扒下來的危險。

懿婉也是大意了,她怎麼都想不到,七年不見康熙反倒更深情了。這張臉這麼像,她又為了查明殺自己的兇手動用了以前在宮中的力量,也難怪康熙會懷疑。

康熙說話時的氣息鋪灑在懿婉脖子上,懿婉有些毛毛的從康熙懷裡掙脫出來。“皇上,臣妾是臣妾,顧庶妃是顧庶妃,就算同住景仁宮,您也不能把我們兩個弄混吧。再說了,這燈還這麼亮呢。顧庶妃都死了八年了,您還拿臣妾和一個死人比較。”

康熙想把懿婉重新拉回懷裡,“朕確定,你們就是同一個人。婉婉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

懿婉拉住桌角,不被康熙給拉走。“皇上,顧庶妃是後宮嬪妃吧,還流過產,臣妾入宮前還是黃花大閨女,初選的時候嬤嬤就驗過,這怎麼一樣。”

康熙:“那是朕特意交代了嬤嬤,生怕把你給涮了下去。”康熙一使力,懿婉就抓不住桌角了。

懿婉急忙道:“那那那還有初次侍寢時的落紅,皇上不會沒看到吧。”

康熙:“朕記得你的月信一向準,不是那幾天,是用了秘藥提前了吧。”

康熙:“還有這綠豆糕,是隻有顧婉能做出來的味道,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懿婉心裡暗笑了一聲,面上更糾結了。“皇上,這糕點都是芷蘭做的,芷蘭以前是顧庶妃的大宮女,學了顧庶妃的手藝也不稀奇吧。不信您問芷蘭。”

無辜被牽連的芷蘭,面對康熙掃來的視線,只能配合的點點頭。

“你——”康熙一時語塞,“啊,對了,如果你真的不是顧婉,那你是怎麼知道顧婉的真面目的。兩張不同的面孔是怎麼也不會被人給認錯吧。”

“我……”懿婉被問住,支吾了幾下,看到康熙一臉篤定,靈光一閃想到藉口,無奈的嘆了口氣。“皇上,這事本是我們佟佳府上的機密,到如今,臣妾也只能如實說了。”

懿婉說:“臣妾本是顧姨娘所生,顧庶妃是我嫡親的姐姐。我出生在順治十八年,當時皇上您已經登上皇位,舒婉還沒出生。我一出生就被抱到福晉院裡,剛巧福晉生的小格格沒了,我就被當做嫡女培養。額捏一見我就說我和姐姐長的一模一樣。”

康熙不相信:“這不可能。”

懿婉:“在府上,額捏因為對姐姐的愧疚對我百依百順。到了宮裡,皇上把我錯認為姐姐對我寵愛有加。臣妾有哪裡比不上姐姐,臣妾在莊子上一個人孤孤單單十幾年就過的很好嗎?為什麼您和額捏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存在!”

懿婉雙眼含著淚,拿出玉佩,抖著手,說:“這玉佩是額捏給姐姐的,皇上卻送給了我。臣妾現在就告訴您,這玉佩,臣妾不想要。”說完做勢就要把玉佩給摔了。

“你敢。”康熙厲聲喝道,伸手想把懿婉攔下來。

懿婉手一落,玉佩已經摔在小桌上了。

康熙趕忙把玉佩拿起來查看,幸好沒磕壞。“佟佳氏,你放肆。”

既然懿婉不是顧婉,康熙也就沒那麼多憐惜,再沒看跪地請罪的懿婉一眼,康熙裹挾著磅礴的怒氣,大步離開了景仁宮。

跪著的懿婉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感慨這場戲演的真不容易,幸好,最後的結果達到了懿婉的預期。

借鑑了上輩子的失敗經驗,懿婉想明白了,情情愛愛什麼太危險,只有單身才能保平安。她是佟佳氏的女兒,身居貴妃之位,只要不作死,不和康熙牽扯不清,她就能榮華富貴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