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盛宠大宫女》 aghj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完結

“這是自然, 主子是順產, 三個時辰即生下太子殿下, 若不是被人算計, 又怎會血崩而亡。”周嬤嬤道。

“你們主僕二人先等等, 我有話要問芷蘭。”說完, 懿婉就帶著芷蘭出門去了旁邊的耳房。

“說說吧, 你背後的舊傷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不說,有舊錯的奴才本宮可用不起,我讓清風立即把你送回內務府。”懿婉醫治以為芷蘭背後的舊傷痕是因為景仁宮失火被康熙遷怒打的, 誰知竟另有隱情。

芷蘭噗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噙著淚說:“主子不要趕奴才走,奴才什麼都告訴主子……”

原來, 康熙十年的時候, 仁孝皇后因不滿太皇太后把二格格指婚給來慶賀萬壽節的科爾沁貝勒,決定用孝康章皇后的死對太皇太后出手, 打擊太皇太后在後宮的話語權。

事情很快就被康熙知曉, 但是因為證據不足, 對太皇太后的打擊並未成功, 反倒是參與的所有宮人都遭到了康熙的嚴懲。

“奴才若不是小主最喜歡的奴才, 被掌杖奴才放了水, 恐怕五十棍下來早就沒了生息。”芷蘭一抽一噎的說,“後來,奴才傷好之後就被罰到了辛者庫, 直到遇到了娘娘您。”

懿婉聽完所有的事情, 捂住胸口,只覺得沉重的無法呼吸。是她自作聰明把手鐲中的遺書拿走了,要不然,以仁孝皇后的計劃,恐怕早就把太皇太后扳倒了,這樣她的仇也就算是報了。是她淨耍著些小聰明,實際上糊塗的要命,坑害了自己還把隊友也給害了。

難怪宮中人對仁孝皇后的死諱莫如深,懿婉以為是為了保護皇太子不背上克母的名聲,誰知竟有這樣的內情。

“走吧,二格格已經等了很久了。”下定了決心,懿婉先行一步,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又回到了次間。

見到懿婉二格格和周嬤嬤皆是眼前一亮,又不敢直接問,所有的心思全都表露在雙眼之中。

“二格格,我真沒什麼醫痘秘方,你若是想有心安,我給你打個絡子,你回頭送給太子,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二格格迫不及待的答應,“好好好,只要是貴妃母肯出手,塔娜感激不盡。”

“那二格格且等等,我這就給你打絡子。”懿婉說完,芷蘭就已經取來了針線筐 。

“有勞貴妃母了。 ”

懿婉對二格格笑了笑,選好了摻銀線開始打絡子時懿婉就不再說話,一下一下專心的打絡子。

懿婉絡子打的很慢,在每一條線上,懿婉都注滿了自己的靈力,每打一個結,懿婉就澆築以精神力。綠井水的本質是帶有大量靈氣的水,現在絡子被她人為灌輸這麼多靈氣,效果估計和綠井水一樣。

整個絡子打完,懿婉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送走了二格格,懿婉累的歪在暖炕上直接睡著了。

絡子立即就被周嬤嬤送到了太子身邊,第二天一早,自昨晚開始已經燒的說胡話的太子終於退燒了,又一天,破掉的痘痘逐漸結痂,太子殿下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再一天,除了留下難看的痘疤,太子殿下的痘症已經完全好了。

不幸的是,在懿婉接連幾天一睡就是□□個時辰之後,懿婉終於病倒了。懿婉的精神很模糊,只覺得乾熱乾熱的,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懿婉隱約看到有太醫在給她把脈。

有太醫就好,她還是太逞強了,早知道會生病,至少,打絡子的時候懿婉會把最後一絲靈力村回體內,供應體內內循環。

懿婉終是被黑暗所包圍,直至被一陣熟悉的琴聲縈繞耳邊不散,還無論如何都停不了,懿婉才憤怒的睜開眼睛。

然而,睜開眼睛懿婉就嚇了一跳。她現在處在一個彷彿混沌的空間之中,四周都是灰濛濛霧,只有宮主和一位男子,一站一坐的懸在半空中。

那名男子身前懸著一架普通的琴,剛才就是他用“問情”把她喚醒的。公主說過,她所習功法,皆出自夫君手中,那男子的身份必然就是幫兇修琴。

見到修琴,懿婉心中只有一句話,君子端方。真怪不得宮主會把心陷進去,修琴一人便可比天上的皓月更加迷人。

“都快死了還有心情看人,我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宮主搖搖頭,霸道的摟住修琴瞪著懿婉宣誓主權,“誰允許你一直盯著我夫君看的。”

“我倆尚未成婚,你不是我娘子。”修琴掙脫了宮主,對懿婉說:“你現在正在出痘,內火四起,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宮主:“幸虧你把靈玉戴在身上,要不然我們就算我們想幫你也是鞭長莫及。”

懿婉有些迷糊,“我怎麼出痘了?我明明記得我只是睡了一覺啊。”

宮主:“我們也正納悶呢。你有靈氣護體,百邪不侵,怎麼還會得水痘。”

“我把靈力用光了。”懿婉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你就等死吧。”宮主一臉冷漠。

懿婉大驚:“啊!”宮主從不和她開玩笑,她只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又快死了。

修琴:“沒有靈力護體,你與凡人無異,天花的致死率那麼高,你發病的又特別厲害,神魂都陷入了沉睡,想死的確比活著容易。”

“我不可能無緣無故染上天花。”懿婉說,“宮中只有太子身染天花,我從未接觸過太子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會染上天花。”

“這就要你醒後自己查了。”宮主說,“我無肉身無法施展,修琴修靈,現在都是修琴凝聚靈力支持你體內生氣,你趕快回身體裡去修煉,靈氣主生,只要你堅持修煉,水痘不至於要了你的命。別跟我們擠在靈玉里了快去吧。”

被宮主一下子扇回身體之中,懿婉的第一感覺是熱,恨不得燒穿肺腑的熱,再有就是癢,彷彿萬蟻噬心的一般的癢,懿婉控制不住的想抓破癢處,卻被清風一把抓住攔了下來。

“娘娘您忍忍,不能抓,抓破了要命。忍忍就好了 。”

懿婉努力睜開眼辨認面前全身矇住的人,“清……風……”

“嗯嗯嗯。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奴才都快嚇死了。”清風忍著淚,朝外喊道,“娘娘醒了,快請太醫來。”

懿婉察覺到不對,屋子裡伺候的四個人好像是她的大宮女。“太醫人呢,其他的人呢?”

“皇上把景仁宮封了,太醫在西配殿等著,馬上就來,其他人伺候娘娘奴才不放心,就自己來了。”清風吸溜了一口鼻涕,忍著淚說道。她不能哭,娘娘還沒好,她可不能也病倒了,要不然誰來伺候娘娘。

“我知道了,”懿婉輕輕地說,“皇上最擅長封宮了,更可況水痘傳染率這麼強,封宮是理所當然的。”

明月上來說:“娘娘您不知道,您一出痘就發起了高燒,怎麼都叫不醒。太皇太后說要把您送出宮去佟府調養,皇上堅持,才只是封閉了景仁宮,還把太醫都留下了。”

“是嗎?”懿婉只感覺渾身都癢,實在是沒心力計較這些,“你去把庫房裡那顆百年老參拿出來,熬成水端來給我。”

“娘娘,為了叫醒你太醫已經用了那顆老參了。”明月為難的說。“現如今恐怕只有兩宮和皇上處有了百年的老參了。”

人參可是大補元氣的好東西,對她頗有裨益,再多都是不夠的。

懿婉勉強起身,喚下房樑上趴著的暗衛,“你去告訴皇上,本宮請借老參救命。”

“是。”全身蒙面的暗衛應了一聲,眨眼間消失不見,可見其輕功了得。懿婉隱約覺得這暗衛自己見過,可高燒燒迷糊了顧婉的神智,懿婉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只是本能的吸收靈力,修復自身。

懿婉再醒來時已是深夜,睜開眼的時候五個大宮女齊齊圍在身邊掉眼淚。懿婉吸收了些靈力精神好多了,雖然面色酡紅,呼出的氣都帶著高熱,但是懿婉知道自己身體裡蘊藏著多麼旺盛的生命力。

“我還沒死呢,怎麼一個個的都圍著我哭,參呢?皇上可說借了嗎?”懿婉笑了笑,問道。

明月用手帕擦去淚痕,大顆大顆的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滴落,“娘娘,奴才還以為您又一睡兩天,怎麼都叫不醒呢。”

水波也哭著說:“沒,沒有。暗衛一直都沒有回來。”

“我知道了。是我妄想了,皇上向來都是這樣的。”懿婉搖搖頭,眸子裡一片冷漠。

“朕是怎麼?愛妃可願說與朕聽。”康熙帶著梁九功和老參匆匆趕來,恰好聽見懿婉這麼說,一下子就怒了。

“梁九功,再去熬碗藥來。”康熙把手探到懿婉額頭,感受到溫度降下去了,鬆了口氣。

“主子爺!”梁九功尖叫了一聲,在康熙冷冷的目光下還是嚥下去了心裡的話,“奴才這就去。”

懿婉扭頭躲開康熙的手,後挪幾分與康熙分開。“皇上,臣妾是重病之人,還有傳染,您是萬金之軀,可千萬離臣妾遠一些,別也染上了水痘。”

康熙左手低垂,無力的在空中晃了晃,被康熙不動聲色的背到了背後。“朕得過水痘,不會再被傳染的。”

“那也不行,臣妾的病症特殊,還請皇上快快離開景仁宮,待臣妾病癒,自會答謝皇上贈藥之情。”

“懿婉。”康熙被懿婉抗拒的態度激的滿頭火,聲音高昂起來,“太子出痘時朕尚在一旁照料,更何況是你。”

懿婉:“太子是儲君,臣妾何能及之。”

“你是朕的皇后,結髮之人。”康熙一把拉過懿婉,心疼的看著懿婉酡紅的小臉。幸好臉上沒起痘,要不然日後痘印留下來還怎麼見人。

“皇上說錯話了吧,先皇后已經去了。”

“沒錯。為給你祈福,朕請兩宮太后晉你為皇后,若不是為此耽擱了,朕也不會這麼晚才來。”

懿婉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看著康熙。歷史上,佟貴妃去世前康熙的確封了她為皇后,當日,佟貴妃就死了,也就成了清史上有名的一日皇后。

她不一樣,懿婉知道她一定能挺過天花,她不會死。現在康熙下召封她,日後一定會後悔,畢竟他防佟家那麼嚴,舒婉一進宮就被他下了絕嗣藥。

就在這時,一天一碗的大補藥熬好了,梁九功小心翼翼的端上來,灑出一滴他都會心疼死的。

“懿婉當不起您如此厚愛,您還是快走吧。”懿婉推康熙,可惜高燒燒沒了懿婉的力氣,懿婉完全推不動。

“藥來了,婉婉,先把藥喝了。”康熙把藥抵在懿婉唇邊,懿婉緊閉著嘴,狠狠的瞪著康熙。

帝王的愛果然虛無縹緲,平時捧在手心裡愛若珍寶,觸動了自己的利益,就毫不猶豫的抽身遠離,只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玩一場寵愛遊戲,她又為什麼要當真,要怨恨,要不甘心呢。

“臣妾不需要,臣妾不想喝,臣妾如何,不用皇上關心。”懿婉一把推開藥碗,翻身把自己裹在錦被中。

康熙一時不查,沒抓住藥碗,溫熱的藥全撒在了康熙身上。

梁九功又心驚又肉跳的,急急忙忙把擦拭撒在康熙龍袍上還在冒熱氣的藥。

“那朕就先回去了,明晚朕再來看你。”康熙推開梁九功,緊皺著眉,到底還是沒把懿婉從錦被中拉出來。“梁九功,再去熬一碗藥給皇后喝。”

梁九功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抓住康熙龍袍一角苦苦勸道:“主子爺,您不能再放血了,太醫說了,一天最多隻能放半碗血,您這些天照顧太子,擔心皇后,還要處理朝政,太醫早就說過您身體有虧損,您要是倒下了,奴才可萬死不足以贖其罪啊。”

梁九功哭嚎的聲音太大,懿婉就在錦被裡聽得一清二楚,聽清內容,懿婉一下子就掀開錦被坐了起來。

“狗奴才,你這是在胡言亂語什麼,還不快滾去熬藥。”康熙惱怒的踢了梁九功一腳,一下子把梁九功踢歪了。

梁九功毫不在意,抓住恐怕衣角不放,他這話本來就是對皇后娘娘說的,主子爺開不了口的事情,他一個做太監的沒臉沒皮的自然要幫主子爺說出來。皇后娘娘最是心軟了,只要說出來,皇后娘娘一定心疼,這樣主子爺就高興了。他這個奴才也才算盡職。

“主子爺,您的左手已經拿不動筆了,再放血,您還怎麼批閱奏摺。”

康熙怒急梁九功揭他老底,剛要發作,就被一直滾燙的小手拉住了左手。懿婉把康熙左手袖子擼開,兩道包紮好的紗布躍然於眼底。

懿婉湊近了聞,止血藥粉的刺激性氣味刺激的氣味激的懿婉止不住的流眼淚。“你怎麼這麼傻,我不是跟你說過,治癒過水痘的人的,血不能幫別人治癒水痘的嘛,你也不想想,失去那麼多血要補多久才能補回來,這裡又不能輸血。”

“顧婉,你終於承認了。”康熙一把抱住懿婉,“為什麼非要跟朕撇清關係,怎麼都不肯跟朕相認。”

順治帝死前,康熙就曾獻血入藥,只為救順治帝性命,當時懿婉就訓過康熙此計不可行。這是隻有顧婉知道的事情。

懿婉看著康熙固執追問:“你為什麼還要獻血入藥?”

“朕接受不了你再度離開,所以,只要有一絲希望,朕就不會放棄。看,喝了兩天,你不就甦醒了嘛。等會兒讓梁九功再熬一碗,你可不許再撒了。”

那不是你的功勞,是修琴喚醒她的。懿婉沒說話,默默的讓康熙把功勞記在自己身上。

“那你為什麼不跟朕相認?”

“因為我討厭你。是不是暗衛都見不到你,景仁宮大火那天我向你求救,你為什麼不救我。”

康熙稍微一想就明白懿婉的話,哭笑不得的讓多吉從房樑上下來揭下蒙面。“朕是真為你請旨耽誤了。大火那天的暗衛長多羅被太皇太后收買,壓根兒就沒給朕傳來消息。”

懿婉見到多吉與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面容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那多羅人呢 ?”

“被朕處理了。”康熙輕描淡寫的說,天知道,當他從多羅口中得知事情真相時他有多恨,凌遲跟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朕把一切都調查清楚了。別擔心,你受的委屈額捏受的傷害朕會給你報仇的。”

“好。”

這一夜,康熙沒有回乾清宮,懿婉也不再抗拒康熙,窩在康熙懷裡把所有的誤會全都解開了。

兩天之後,懿婉病癒,景仁宮解禁。後康熙查出太子與懿婉的天花均為人為,德嬪因不滿兒子被奪所以報復懿婉。

後德嬪被三尺白綾賜死,夷九族。太皇太后在慈寧宮氣急昏厥,再醒來時卻全身動彈不得,就連言語都不能控制,已然成為了一個廢人。

一切都已經落幕。前程既往,未來可期。

在封后大典開始之前,康熙帶著懿婉先去了孝康章皇后常去的小佛堂。

拜祭過孝康章皇后之後,懿婉問康熙:“我這一生註定犯七出,善妒,無子,皇上可想休了我。”

“不願。”康熙問:“朕願意天下為聘,皇后可願嫁與朕?”

懿婉笑了,“君若不棄,我便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