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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渡厄經》短短千餘字,寧紀只念了一遍便全部刻到心中,轉手又將獸皮卷遞給了汪青洋,讓大家傳看。

就在眾人激動萬分時,李薪傳又添了一把火,道:“若《地藏渡厄經》只是一篇普通神魂的修鍊法門,還不會給本宗招來滅門之禍。”

寧紀一愣,道:“難道它還有更奇妙的效用?”

“不錯。”李薪傳點頭,語氣鏗鏘,道:“它除了是神魂修鍊法門外,還是一種攻擊之術,專門攻擊靈體!”

“靈體!”逢玄失聲呼道。

李薪傳道:“冥族人最擅長的手段就是驅使靈體,而《地藏渡厄經》恰好克制靈體類的存在。所以冥族才會將《地藏渡厄經》毀去,並且勞師動眾滅我馭獸宗滿門。”

眾人心中瞭然,若世上有一門法術專門克制自己的神通,那自己也會千方百計地將其毀滅。

獸皮卷傳看了一圈,又回到李薪傳的手裡,他道:“諸位道友若遇到冥族人要千萬小心,道友都是心思通透之輩,想來也心中有數。”

眾人點點頭,汪青洋道:“馭獸宗已經不復存在,李道友以後何去何從?”語氣中隱隱有招攬之意。

“冥族來襲之時,師祖以小須彌術為我開闢一方世界,如今馭獸宗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李薪傳堅定地道:“我要重建馭獸宗。”

汪青洋見他意志堅定,招攬的話也就沒有說出口,道:“那汪某便祝道友早日實現宏願,若有任務需要幫助之處,可來迪南學院找我。”

李薪傳拱手道:“多謝道友。”語氣誠懇。

“不必客氣。”汪青洋道。

之後,大家再無所獲,便離開了馭獸宗大殿,站在殿前廣場上,李薪傳看着馭獸宗已經殘敗的痕迹,緬懷了良久,也跟着眾人一起離開。

沖入魔鬼霧中,八人齊頌《地藏渡厄經》,梵音佛唱在霧中回蕩,一道奇異的波動傳響開來,靈體好像被上了緊箍咒一樣,凄厲地嚎叫着,瘋狂地逃躥開來,轉眼間所有的靈體都沒入了黑霧之中。

“若是早懂這篇經文,進來時也不會這麼麻煩了。”眾人心道。

離去時要比進來輕鬆的多,只要口中不停地頌念經文,靈體根本無法靠近。

很快,大家便穿過了魔鬼霧,落在旁邊一處山頂上。

“諸位道友保重,李某告辭。”李傳薪向眾人拱手告辭,又深深地看了馭獸宗遺迹一眼,轉身離去。

“道友保重。”

在眾人的齊聲祝賀聲中,李薪傳承載着馭獸宗的火種,消失在天際。

“孟兄、逢兄、澹臺宮主,我們也告辭了。”汪青洋道。

孟陵子拱手道:“我與師弟也要回去閉關了,頌念《地藏渡厄經》,孟某感覺瓶頸已經鬆動,在短時間內應該能再進一、二品。”

汪青洋也點點頭,笑道:“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以前對神魂的錘鍊太過粗糙,感悟《地藏渡厄經》,能讓神魂精純不少,再有突破也非難事。”

蘇綠和白姑茹附合地點頭,深有同感。

寧紀忽然道:“院長,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汪青洋問道:“為何突然想要離開?”

寧紀眺望向北方,道:“中央蒼穹域是元界的核心,那裡強者雲集,有無數的精彩,我想去遊歷一番。”

“道友心有猛虎,難怪如此年輕就有現在的成就。”汪青洋嘆道:“你去吧,若是累了,就回來休息。”

“嗯,我記下了。”寧紀誠懇地感謝。

澹臺明月突然道:“你要去蒼穹域,可以和我一起走。”

“呃......”

寧紀愕然。

“極夜域有一個直接通往蒼穹域的大型傳送陣,剩傳送陣,可省去你兩年的時間。”澹臺明月語氣清冷,就算是幫助人,也沒有一副淡漠的表情。

“原來如此。”寧紀訕笑。

汪青洋心中一動,道:“兩萬年前極夜域突然出現了一個實力雄厚的家族,族人姓石,來歷十分神秘,據說石氏家族有數位元尊長老,族長更是一名元聖級強者,澹臺宮主說的傳送陣,是這個家族的?”

“對。”澹臺明月點頭。

“這麼看來,那個傳言就是真的了。”汪青洋低語道。

寧紀問道:“什麼傳言?”

汪青洋道:“傳言石氏家族是從蒼穹域遷移來的勢力,本是一個頂尖宗派的分支,來到極夜域是為了向外發展,掠奪更多的資源。”說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澹臺明月。

澹臺明月沉默不語,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寧紀馬上明白,汪青洋的話猜個正着。做為石氏家族的鄰居,寒月宮受到的影響最大,甚至門派傳承可能都遭到了威脅。

“蒼穹域在天南域北面,飛行的話要橫穿四個地域,無論是否乘傳送陣,我都要往極夜域走一趟。澹臺道友是否介意我與你同行?”寧紀笑道。

澹臺明月點點頭。

這是介意還是不介意?我就當成你同意了。

............

極夜域,北涼國。

一葉飛舟在天際划過。

北涼國是極夜域首屈一指的大國,皇室姓涼,但任誰都知道,北涼國實際上的主宰是石氏家族。

“跨域傳送陣每次傳送都要耗費大量的資源,所以並不是每一個人乘坐都會開啟,只有待聚集到足夠的人數後,才會一次性將人傳送過去。”澹臺明月難得解釋一次。

兩人一起走進了涼都西廣場旁邊的一個門面裝璜的十分氣派的酒樓。

乘坐傳送陣的人便是在這裡領號。

“傳送一次需要多少元液?”寧紀問道,他身上的儲物法寶都有好幾十個,元液滿滿的,差多少資源,他可以直接補齊。

澹臺明月顯然也明月了他話里的意思,冷聲道:“你嫌元液太多可以交給我。”

“呃......我不是這意思。”寧紀苦笑。

澹臺明月道:“我知道。但用不着在這裡浪費,這個傳送陣每個月至少都會開啟一次,你很着急嗎?”

寧紀詫異地看着澹臺明月,想不到這清冷的女人也會擠兌人。

澹臺明月罕見地露出一絲窘態,撇過頭去。

“好吧,隨你了。”他也懶得爭辯,對他這等修為的人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彈指即過。

兩人來到大樓櫃檯前,一個精明的中年掌柜見兩人氣度不凡,謙笑着問,道:“兩位需要什麼?”

寧紀道:“我要去蒼穹域,在哪裡領號?”

澹臺明月道:“是我們!”

寧紀詫異道:“你也要去?”

澹臺明月點點頭,往寧紀身邊湊近了一點。

中年掌柜道:“兩位請上二樓天字號廂房,符牌都由我們石老闆親自發放。”

“石氏還真懂得經營之道,領了號牌的人多半都會在酒樓住下,這些人都是元宗以上的大能,有這些人在就不怕吸引不到客源,強者到哪裡都是受人巴結的。這麼一來,酒樓的生意想不火都難。”寧紀邊說著,邊與澹臺明月一起上了二樓。

那中年掌柜見他們上樓去了,立即轉到櫃檯後面,拿起一張符紙,以金筆寫下一行字,投入一個鎏金瓮中,符紙“轟”地燃起,化灰消失。

“澹臺明月與一男子現身西樓,狀態親密!”

涼都最豪華的天香酒樓,一幫公子哥正在闊綽廂房中行酒做樂,忽然一個侍衛走在坐在主位上的衣着華麗的青年男子身邊,將一張符張遞了過去。男子打開符紙一看,頓時勃然大怒,“嘭”的一掌將身前的几案拍成粉碎,面色陰沉地道:“不知好歹的賤人。”

歡鬧的廳堂頓時為之一靜。

坐在他臨案的一個白皙青年道:“黎哥,出什麼事了?”

“你以為這樣逃出我的掌心嗎。”這人長身而起,看也未看問話之人,口中自顧地怒笑着:“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挑釁我石黎。”

說完大步出了廂房,剩下一幫年輕人面面相窺。

“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讓石家的未來家主這麼生氣。”一個穿着紅袍的清瘦男子問道。

“若我沒猜錯,應該與寒月宮的那位宮主有關,嘿嘿,有好戲看了。”說話這人是一位俊秀的男子,臉上一直掛着笑容,從來沒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

“寒月宮......澹臺明月!”一人驚道。

“澹臺明月不是與石黎大少內定的道侶嗎,怎麼會是她?”又有一人問道。

滿面笑容的男子道:“換做別人,誰還能惹他這麼生氣。”

“到底什麼情況?”

“想要知道,看看去不就明白了。”

“走,看看去。”

席間七八個少年一同出了廂閣,領着各自的護衛,往石黎離去的方向追去。

涼都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幾分鐘的時間,這一伙人便趕到了石氏西樓。

石黎剛剛入內,中年掌柜便迎上前來,恭敬聲道:“老奴見過少爺。”

“行了,澹臺明月和那個男人在哪裡?”掌柜剛彎腰一半,便被石黎打斷,他面含不煩地問道。

中年掌柜忙道:“他們在三樓天一號廂房。”

掌柜剛說完,石黎已經噔噔地登上樓,他的聲音傳了下來:“誰都不要上來,你們就在下面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