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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迅景不好對兄弟家的家事說什麼,想想也知道,侯夫人早早過世了,侯爺沒有續弦,貴妃娘娘早就進宮去了,這後院自然無人打理,可不各自稱霸了嗎?

可憐一年後要嫁進侯府的柳空蟬了,到時候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爛

百里嵐站起身來:“兩位大概是有事情要說,在下就不打攪了,這個茶樓看樣子事情不少,還需要好整整頓一下子。”

朱迅景接下來的話的確不大適合外人聽到,對百里嵐的識相很是滿意:“好,到時候重新開張了爺來給你捧場。”

他看這個百里嵐還是蠻順眼的,雖說是個入贅的上門女婿,面上還有損傷,但是行事言語上都很特別,他喜歡。

百里嵐帶着小六子出門,體貼的把門給關起來,勾勾手指,小六子立即狗腿的湊上前,聽着主人在耳邊低聲囑咐幾句,馬上咧開了嘴笑嘻嘻應承:“小的明白,嵐爺您就放心吧!”

百里嵐的表情被面具遮擋着,無法看穿,眼神幽暗的回頭掃了一眼緊閉的門:“去把門關了,就說我們這裡要歇業整頓,樓上誰也不許上來。”

小六子故意放大了聲音的答應着:“小的明白!嵐爺放心,准沒有人敢上來偷聽貴人說話!”

連勝卿瞧着桌上的白開水,端起來喝了一口:“還算懂事。”

“是個有意思的。”朱迅景扇子打開呼啦了兩下,伸手拽了拽身上的白色衣裳:“可惜了我那好幾箱子紅衣裳,我還打算一天一件輪換着穿呢,可惜了。”

連勝卿不屑的一眼掃過去:“你這個樣子比起花蝴蝶一樣順眼多了,免得老遠就聞到一股嗆人的脂粉氣。”

朱迅景聞言拽起袖子來嗅了嗅,沒感覺什麼脂粉氣,也不在意:“你可知道我今兒為了什麼找你?”

“我若是知道就不會跟你上這兒來了。”連勝卿不耐煩的皺眉:“你有話快說,我還有事情要做。”

“不就是忙着去給四皇子收拾爛攤子?”朱迅景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結果桌子底下被連勝卿狠狠地一腳踢在小腿上,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捂着腿單腿跳着:“你這麼大力幹什麼?”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不知道啊?滿嘴胡言!”連勝卿惱恨他口無遮攔的,下腿狠了點兒,朱迅景挽起褲腿來一瞧,頓時哭喪起臉:“這都青紫了,可憐我細嫩賽雪的皮膚啊!”

連勝卿豁然站起來就往外走,朱迅景見這人真是等不得了,趕緊放下腿不再裝腔作勢,急忙上前拉住他:“你這人就是個急性子,等一等會死?回來回來,我怕了你了,這事兒還真是跟你有關係的。”

連勝卿眉頭緊皺:“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如何收拾你!”

朱迅景不再耍寶,;拉着他重新坐下:“你對於柳家知道多少?”

柳家?連勝卿英挺的眉微微揚起來:“你要說的事情,跟柳家有關係?”

“自然,我若不是偶然得到消息,還不知道這個柳光彥身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朱迅景直呼其名,顯然是對柳老爺極為的看不上眼:“他還就要成為你的岳父大人。”搖頭嘆氣咂嘴,處處表現出不協和同情。

連勝卿想起柳家除了柳空蟬之外形形色色的人,只覺得厭惡:“等到成婚之後,空蟬便是侯府的人,柳家與她再無任何關係。”

朱迅景簡直想要拿扇子衝著面前那顆腦袋來兩下子,事情有他想的那樣簡單倒是好了,誰家女子出嫁之後就能把娘家徹底丟開的?何況嫁的還是侯府這樣的家世,要是連個支撐的娘家都沒有,還不得給人欺負死?

“我說兄弟,你實在是叫兄弟我無話可說了!”朱迅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嘴角耷拉着斜着眼睛:“要是沒個得力的娘家支撐着,就是一般人家的媳婦都得受氣,何況你們家那樣複雜的情況?到時候你的夫人沒個娘家人,豈不是侯府里稍微一個有些體面的家生子奴婢都能看不起她?再不濟,人家還有老子娘兄弟姐妹的幫襯着呢!”

連勝卿瞪着眼睛,好像沒緩過神來,有這麼嚴重么?

“不說別的,貴妃娘娘若不是依仗着你們侯府,你以為光憑着聖上的寵愛她就能像今天一樣尊貴?”怕是一進宮就被欺負死了,別說進宮就是高份位,怕是早就被忌諱那張漂亮臉蛋的女人暗地裡給整死了。

連勝卿頓時說不出話來了,眉頭緊皺,顯然這些話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最後伸手按住額頭:“這些跟你要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自然有關係!”朱迅景忽然眉飛色舞起來,只是忘記了腿上才被狠狠地踢了一下子,動作上趔趄了一下,險些趴在地上,幸好及時的扶住了桌子:“你伸手扶一把會死啊?”

連勝卿不動聲色:“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容易被人誤會有龍陽之好。”

屁!朱迅景差點爆了粗口,這裡除了他倆就沒個第三者了,誰會閑着沒事兒胡說八道?

不過也是早就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德性了,朱迅景只得暗嘆自己誤交損友,一瘸一拐的坐下:“沒想到這個柳光彥居然還出身百年世家,你知道山東那地兒有個曾經出過好幾位榜眼探花的柳家嗎?”

連勝卿重武輕文,要說朝中的武將們他可以如數家珍,可是說到文臣,那就要瞪眼了:“你明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朱迅景打開扇子得瑟着:“這個柳光彥居然是那個百年書香世家的柳家子弟,還是嫡出的二子,只是當初不知道什麼原因跟家裡鬧翻了,科舉入仕之後這麼多年居然是沒有回過老家。”

“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多了去了,柳光彥本就是個小人。”那樣寵妾滅妻以庶壓嫡的糊塗之人,還能指望他有多開明,做出什麼樣的蠢事都不足為奇,連勝卿對此淡定的很。

朱迅景也看不上柳光彥,不過他這回得到的消息跟這個柳家有着莫大的關係:“不管他做過什麼,為什麼離開家,但是他是柳家人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柳家除了大事兒,他就一定要回去看看。”

連勝卿抬起眼睛,疑惑的看向朱迅景:“你得到什麼消息了?柳家如何了?”

朱迅景壓低了聲音:“柳家的老太太,柳光彥的親娘過世了,你說這事兒大不大?他是不是應該丁憂回鄉啊?我可知道,這柳家報喪的人已經快到京城了。”

連勝卿愕然,死了?一掌拍在桌子上:“荒唐!人死了才來報個信,之前難道就沒一個人說一聲老人家不行了?非要等到最後一面也見不到才滿意?”

“你生什麼氣?”朱迅景冷言冷語的譏諷着,拿過白開水喝了一口:“再說,你怎麼知道人家沒人報信?或者是柳光彥腦子糊塗了不肯回去呢?”

連勝卿一肚子氣,隱隱開始後悔,他將來要稱呼這樣一個人岳父?想想都覺得噁心。

官員丁憂是要二十七個月的,柳光彥這下子慘了,別想着往上爬,還得捲鋪蓋回家守孝去,回來的時候誰知道會怎麼安排他,本身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但是朱迅景擔心的是自家兄弟,本來因為太后的國喪,婚事已經推遲到一年以後了,這一下子,難不成還要再加上一年多?

很顯然連勝卿也想到了這一點,禁不住眉頭皺了起來,婚事一拖再拖,很容易出問題,可是他也沒什麼辦法阻止人家守孝,頓時頭疼起來。

朱迅景顯然是想好了法子之後才把人給叫來的,嘿嘿笑了兩聲,湊在連勝卿耳朵邊上出主意:“你在皇上面前吃得開,看能不能求皇上說句話作為孫女守個一年也就罷了,婚事可是賜婚的,可以先成婚然後等着孝期過去再圓房嘛!”

連勝卿一臉糾結:“這也行?”

怎麼不行了?朱迅景一臉鄙視,連勝卿這人除了橫一點驕傲一點兒真是什麼都不懂啊,守孝期間私底下逛青樓的都有,更別說那些暗地裡弄出來的小崽子了,只成婚不洞房,這都不算什麼了。

連勝卿低頭想了想,侍書的話在腦子裡面自動的冒出來,柳空蟬因為他好像得罪了不少的貴女,雖然他不認為會出什麼事情,可是不管侍書還是朱迅景,好像都覺得事情很嚴重......“好吧,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