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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輛步兵突擊車直接衝進宕塢市,步兵車上的閃電不斷抽打,一隻只落單的喪屍被打成焦炭,大卡車一馬當先,推土機般衝進福樂家的門口。華揚推開車門跳下來,懷裡抱着頭盔,手中拎着把狗腿刀,嘴角噙着冷笑:“shopping!Shopping!Shopping!”

三千大兵,兩千民眾浩浩蕩蕩衝進宕塢市,大兵們成環形就地組織防禦圈,而後進入戰鬥狀態。華揚戴上頭盔帶着兩千人走進福樂家,shopping正式開始了!

望着漆黑而悠長的通道,華揚敲着頭盔說:“來段莫扎特的小步舞曲,我需要放鬆!”耳畔響起悅耳的小提琴聲,華揚邁着狐步,帶着邪魅如同黑暗的精靈般走進漆黑悠長的通道。狗腿刀敲在自動扶梯上,敲出小步舞曲的節奏。

五層高的福樂家裡喪屍並未跑光,兩個穿着保安衣服的喪屍竄出來,張牙舞爪撲向華揚。

華揚腳跟用力,整個人往前竄去,手中的狗腿刀帶着風聲,力劈華山,砍入喪屍的頭顱中。另一隻手帶着風聲呼嘯,帶着拳套的拳頭打爆另個喪屍的頭顱。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隔着頭盔看到迸射的腦漿,輕聲自語:“多像角色扮演的遊戲。”

衝過自動扶梯來到二樓大堂,一排排落滿塵土的貨架出現在華揚面前,一個個還在遊盪的顧客,伸長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紅色眼睛瞬間亮起來,張大嘴巴露出黝黑的牙齒,沖向鮮活的血肉。

“五分鐘!送你們去天堂!”華揚高舉狗腿刀,一個人發起對一群喪屍衝鋒:“殺!”一刀把收銀員砍成兩半,再一刀捅進理貨員胸膛里,刀鋒下壓把它按在地上,抬起軍靴重重落下,好大的一顆頭顱變成碎片。

邪惡開始發散,殺戮成為必然。在超市裡變成喪屍的都是周圍的鄰居,時空彷彿錯亂,華揚腦海里閃爍幻覺,周圍的景緻變幻,不再是福樂家超市,而變成華揚家前面的小超市,亂鬨哄的喪屍群也開始模糊,最後變成周圍的鄰居。

“對門的王阿姨?!!”狗腿刀懸停在王阿姨的頭頂,華揚眼裡閃着疑惑。剛剛還是對門王阿姨的臉,白皙的肌膚瞬間黝黑,昏花的眼睛化為血紅,撲在華揚的身上就開始撕咬,一口,兩口,三口,咬碎迷彩軍裝,卻沒咬碎黑蚯蚓王皮。

“幻覺?”華揚雙臂交錯,一下把風乾的腦袋扭斷,一刀兩半,望着裡面閃爍的髓石,華揚回退兩步,低聲問:“究竟怎麼了?”耳畔抑揚的小步舞曲也停下來,華揚看到鄰居、親戚都衝過來,一圈圈一層層圍得密密麻麻。

“周圍有進化獸,而且還是擅長幻術的進化獸!它在操控你記憶中最柔軟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的恐懼記憶,它要用恐懼擊敗你!或者把你變成喪屍!”

聽奧普這樣說,華揚望着周圍的人群,手中的狗腿刀一揚,斬在樓上小妹的肩膀上,多靚麗的姑娘,年輕輕的考上空姐,天南地北的四處飛,聽說找了個男朋友,還是金髮碧眼的老外。原本青梅竹馬的華揚,成為徹徹底底的**絲。

血紅飛濺,長刀卡在小妹的肩膀上。如花似玉的臉也變得黝黑,如墨般飄揚的青絲變得像稻草般,秋水般的雙瞳紅的猙獰。露出黝黑的牙齒撕咬向華揚。

“假的終究是假的!”卡在肩膀上的狗腿刀猛然鋒利,295的戰鬥力頃刻爆發,一刀兩斷斬開喪屍的上半身。華揚用手套擦掉頭盔上的黑血漿,低聲問:“小步舞曲呢?”抑揚的小提琴又在耳邊震顫,華揚雙手握着狗腿刀繼續殺戮。

砍死隔壁二大爺,捅傷要好的三哥。望着一個個熟悉的面孔都變的支離破碎,把沒有仇恨與利益糾葛的熟人砍死,砍殘,砍幾段,哪怕經過血海屍山,殺人如麻的華揚手臂都開始顫抖起來,明知道它是假的,潛意識裡卻以為是真的。

雪亮刀鋒再次停滯,懸停在栗子珍的脖頸前,最親最近的是母親。華揚手掌顫抖,狗腿刀也跟着顫抖。栗子珍往前踏了一步,鋒利的刀鋒瞬息間就刺穿喉嚨。熟悉的臉上帶着痛苦,華揚感覺腦袋一熱,整個頭盔上血紅四濺,華揚心在隱隱作痛,最柔軟的地方流着鮮血。一直強忍着繃緊的神經瞬息間破碎。鐵男般的漢子,也如孩子般,面對危險束手無策,蜷縮成團蹲在地上。

壓死駱駝的是最後一根稻草,但身上沉重的貨物也是幫凶。華揚強忍着心性在幻境中殺戮,內心中所積鬱的懼怕,終於在誤傷母親後爆發。沒有鐵石心腸,又不是天生的惡人,怎麼可能毫無障礙的揮刀殺戮親朋,哪怕明知是假的,潛意識裡也以為是真的。這一刻華揚就好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活在愧疚中。

“醒醒吧!醒醒吧!”奧普焦急的在華揚耳邊狂叫:“如果你放棄了,那就真完蛋了!這些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人性是一種極好而又極壞的東西,有時純潔的像剛落下的雪花,一塵不染,白的晶瑩剔透。有時又像是地面上淤泥,黑的不能再黑,黑的能夠滴出油來。心境會在瞬息間變化,或者在某種情緒下巨變。

因為激憤,因為暴怒,又或者是因為錯了也就錯了,索性大錯的特錯的自暴自棄。會讓一個人的心性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從極端柔弱到極端兇殘。從極端愧疚到極端瘋狂。

華揚的心境正是徘徊在這個極端,正在暴怒邊緣的少年,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不斷吶喊:“既然已經錯了,那麼為什麼不錯下去。”邪惡在心底發散,把潔白的靈魂染成黝黑色,剛剛還沉寂在自己世界裡的華揚,猛然間跳起來,伸手從背後拉出AK47,槍口噴火,彈殼彪射,近距離下全部的喪屍都被打成篩子。

整個世界支離破碎,鮮血把大地染紅,一張張熟悉的人臉中帶着痛苦。AK47打光子彈後,華揚從大腿兩側拉出沙漠之鷹,銀亮的槍身指着最後兩個喪屍,一個是齊飛舞,一個是華天正。

嘭!嘭!華揚扣動扳機,兩顆子彈同時打碎兩張熟悉的人臉,華揚身軀顫抖,面目猙獰,雙手中的沙漠之鷹變得很是沉重。劇烈喘息,透過頭盔望着地面上的屍體,低聲自語:“多麼真實的世界。”伸手抓起栗子珍脖子上的狗腿刀,穿着軍靴的大腳抬起,重重的踏下踩個支離破碎,依然低聲說:“也該終結了!”

整個世界如鏡面般支離破碎,原本的鮮紅都化為灰黑,地面上躺着的全都是喪屍,熟悉的一切都入潮水般退散。寂靜的空間內忽然傳來一陣陣咕咕聲。在遠處的大米堆上,有個雙眼血紅,身型漆黑的巨型鴿子。身軀是普通鴿子的十倍,好像是一隻長大的土雞,正是它連續的發出不安的鳴叫。

“發現變異獸黑鴿子一階,戰鬥力310,擅長製造幻境,蠱惑人心!”華揚拎着狗腿刀一步步往上逼,295的戰鬥力和310相差不大,更何況華揚還有槍械和兵器。黑鴿子更加不安,黑鐵般的羽翼伸展,雙翅一震騰空而起。如鷂鷹般伸長利爪抓向華揚的頭顱。

“白痴!”狗腿刀在華揚的手中挽了個刀花,單臂緊握往上狠狠的一撩,嘣!似打棒球般,把黑鴿子砸出去。同時華揚從槍套中拿出沙漠之鷹,砰砰!兩槍打在黑鴿子翅膀上,黑色羽毛四處飛舞,傷口啵啵的往外流着黑血。

“去死吧!”華揚揮動狗腿刀,一刀劈在黑鴿子的頭顱上。奧普卻在華揚耳邊驚呼:“快閃!”卻來不及了!轟!!!黑鴿子碩大一團的身軀猛然間爆破開來,衝擊波把華揚蹦飛,也把頭盔上的玻璃滿是裂痕。不甘心的黑鴿子最後自爆髓石。

胸口像被重重的砸了一拳,肺葉火辣辣的疼。華揚耳邊傳來一聲聲尖利的鳴叫,頭顱暈暈沉沉很是難受。時空彷彿又在錯位,屠戮親朋,殺死父母成了真事,華揚將會得到法律的審判,愧疚與多種複雜的情緒同時爆發,華揚就感覺心裡酸酸的,迫切的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沒事吧?”滿是裂痕的頭盔外面,冒出一個滿是絡腮鬍子的臉,華揚的愧疚猛然間消散,胃開始抽搐喉嚨後面全是乾澀的苦水,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難受啊!

樓上喪屍聽到樓下轟鳴,立刻邁開步子往下沖,兩隻進化的速度型喪屍沖在最前面,直接撲向地面上的里瑟安。

“小心!”加比拉如獵豹般衝出來,從後腰上拉出雙節棍,精鋼打造的棍體兩端有六棱形的棍頭,亮銀色的鐵鏈把兩根棍子連在一起。加比拉口中發出怪嘯:“阿打!阿打打打!”雙節棍如雷電般閃耀,從左向右,砸在太陽穴上,嘭!敏捷喪屍的腦袋如西瓜般爆開,加比拉一腳把另只敏捷喪屍踹退三步,身形旋轉三百六十度,雙節棍自下而上,從敏捷喪屍的下巴開打,把它的整張臉都打碎,卻留下了完整的腦後勺。

加比拉興奮高亢,手中雙節棍刷的虎虎生風,一頭的小辮隨風自舞,雙腳不斷變換位置,左手在前,右手緊握雙節棍夾在肋下,對着迎面而來的喪屍們發出怪叫。

“帥啊!帥啊!帥啊!”里瑟安花痴般跳起來,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作響,兩腳三步跑到了加比拉的旁邊,從後背上拉出兩根實心的鋼管,拎着手中發出一聲娘氣的嬌喝。兩根鋼管像兩條棒槌,揮舞的風雨不透,細長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劈啪作響,里瑟安如摔變型的天使,飛進喪屍群中,左邊一會雜碎腦袋,右邊一會打出腦漿,單腿飛起變成一字馬,銳利的鞋跟釘進喪屍的太陽穴。兩個大男人聯手,風捲殘雲般,把二十多個喪屍都屠戮了個乾淨!

華揚喘息着從地上坐起來,抬手摘去破裂的頭盔,嗅了兩口滿是屍臭的空氣,眩暈的大腦才感覺好了許多。搖晃站起身來,指着一旁購物車說:“shopping!開始了!只准裝食物,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兩百多進化者順着一樓殺到五樓,屠戮光喪屍後,又殺向一樓下面的地下倉庫。一輛輛購物車上裝滿食物,倖存者們忙碌到笑逐顏開。

華揚站在收銀台前春風滿面,望着忙碌的倖存者,心中的陰影與不快都消散,這些食物將會成為軍營內三十多萬青壯的救濟糧,等打退瀘陽城的變異獸後,整個山泉谷必將迎來新一輪高峰。

PS:感謝逝去-獨舞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