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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手腳冰涼,眼前又浮現出當年的那一幕。

“師兄,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地修鍊……”因為有一天我會和你並駕齊驅。

可惜,這一天再也不能到來了。

“師父……”木槿的耳邊傳來華莀的聲嘶力竭的呼喚,接着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好累,讓她睡吧。

“左子馨,如果我師父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殺了你。”華莀惡狠狠地瞪了左子馨一眼,扶起木槿迅速地離開。

左子馨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大姐,就算你師父不出什麼事,你也不會放過我好不好。我們的梁子現在已經結成一個蠶繭了,你以為想當做什麼事兒沒有發生就沒有發生嗎?

不過,話又說不來,木槿的心理承受壓力也真差。她不就是鬼修么,也不至於暈倒吧。好吧,其實是為了她心中破碎的愛情暈倒。

山洞又恢復了平靜,只有一個翻着白眼的女子被掛在石壁上,嘴裡不斷地念叨。

等待的日子其實是最難熬的,尤其是等待的是死亡。左子馨吐着泡泡,沒辦法,現在她手腳被綁,靈力被困,除了吐吐泡泡,打發些時間,她還真找不到事情幹了。

左子馨很後悔,異常後悔。當初她為什麼要如此耿直,曲折一些,先從木槿嘴中套出什麼來才好。可惜,木槿豎著進來橫着出去,怕短時間也不能來了。

華莀,她倒是想來,怕也沒有那個實力進來吧。

左子馨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是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地方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然,雲綺大陸還不有一大半的人跑來觀看她這個傳說中的鬼修。

左子馨又無聊地在石洞中呆了兩天,終於迎來了被抓後看到的第三個活人。當然,左子馨不是小白花,也不奢望來個什麼呢英雄救美。

但是,也不至於喜歡來的人都是看她笑話的。

“五長老,想不到是你呀?今天五長老來是要放我出去么?”左子馨眯着眼,假裝沒有看見臉色鐵青,周身凝結出怒氣的青衣長老。

左子馨和五長老的梁子也結的夠大,雖然她沒有殺五長老的什麼人,卻害得他的愛徒現在還昏迷不醒,成了古代版的植物人。再次,左子馨還在五長老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把他的尊嚴踩在了腳底。

就算左子馨不是鬼修,以上所做的都足以讓五長老對她恨之入骨,更別提,她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鬼修。

“妖女,放肆。”五長老憤怒,手袖一揮,手掌上的靈力擊出,透過陣法,打在左子馨的腹部。

疼,左子馨擰着眉頭,她現在沒有辦法動用自己的靈力,更沒有辦法用靈力護體,只有眼睜睜看着腹部變形,血翻騰,從嘴角滴下,落入滾滾的炎火中,化成煙灰。

她就是嘴賤,服一下軟會死么?

不會,就算左子馨服了軟,五長老也不見得會放過她吧,還不如隨心所欲的好。

左子馨咽下口中的血,笑意盈盈道:“不知道五長老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我可不相信是為了來看看我這個鬼修?”

左子馨的腦子飛快地運轉,五長老和她素來沒有什麼交集,兩人最多在林月的事情上有隔閡。

說起這個隔閡,就不得不想起殺害林月的兇手常在,莫非是為了常在而來。

“哼!”五長老冷哼,“妖女,你到底給常在施了什麼妖法?”五長老想到自己的愛徒還在沉睡,對左子馨的恨意又增了一分。

果然如此,左子馨瞭然地點點頭,“五長老,我們做一個交易吧。我放了我,而我,救你的徒弟。”

五長老一聽左子馨的話,大喝一聲,“做夢。”

五長老是什麼人,可是地清宗的司法長老,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私事放了左子馨這個對雲綺大陸有着巨大威脅的鬼修。

“那我只能說無能為力了。”左子馨聳聳肩,把臉一別,乾脆閉上眼。

五長老的胸口起伏,被左子馨這種行為氣得抓狂,又是一道帶有靈力打過去。但是,假寐中的左子馨憑着一股悍勁忍着痛,不出聲。

儘管她嘴角的血越來越多,臉色漸漸蒼白,但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五長老威逼不行,最後只好拂袖離去,不過在離去之前,又是狠狠地給了左子馨一擊。

等五長老終於消失在石洞後,左子馨一張嘴,“尼瑪……”一大口血嘩啦啦地伴着話語吐了出來,灑落到了炎火中,發出滋滋的響聲。

淤血吐盡後,左子馨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血順着左子馨的嘴角緩緩地滴下,一滴,兩滴……滋滋地聲音響徹在空蕩的山洞。

“主人,主人,你回來了嗎?”炎火中傳來幽幽的聲音,炎火猛然地翻滾起來,透過火焰隱隱看見艷麗的鱗片閃着光,那冰藍的眸子滿是深情。

炎火翻滾,久久才平息。

時間過了很久,假死過去的人終於睜開了朦朧的眼睛,先是張望了四周,接着一陣咳嗽。尼瑪,剛才她還以為自己得救了呢?

該死的五長老,下手居然那麼狠,就不怕一不小心打死她嗎?

有時候,太強悍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左子馨自嘲一笑,這算不算是一個冷笑話呢?

左子馨腦子又開始神遊太虛,想些不切乎實際的東西。當前,和逃出去沒有關係的想法其實都是不切乎實際的。

左子馨金丹無用武之地,沒有元嬰的時候,還能稱得上女王。現在,元嬰高手一出現,她立刻回歸成女奴的身份。

魔園倒是一個好地方,但是因為周身的修為被禁錮住,她根本不能聯繫上魔園。經驗告訴我們,外掛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用的,有時候打怪是要靠實力和裝備的。

強中自有強中手,左子馨的實力已經那樣了,裝備現在又被凍結,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慘字。

男子,有時候其實也是靠不住的。比如說上陽君,她都已經被關了好些日子,他就算掘地三尺都能揪出自己了。

當然,對於上陽君,左子馨心中還是抱有想法,希望她還救自己。不過,想着上陽君之前說過的奇怪的話,又要去寶蘭島幾天,心中就有些沒譜。

上陽君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卻沒有告訴自己,還讓她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左子馨相信上陽君會救自己,但是好像不是時候,所以沒有出現。

一想到這點,左子馨心就和貓抓一樣難受。

上陽君,最好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不然後果……左子馨陰測測地對着漆黑的山洞發出桀桀的笑聲。

“師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山洞外前方百米處一女打了一個哆嗦,環顧四周。

“師妹,你聽見什麼了?”某師姐奇怪地問道,耳朵豎著,聽着師妹所說的聲音,果然空蕩蕩的空中傳出桀桀的聲音,這是從地底傳說來的。

於是,師姐很不淡定地叫了一聲,駕着飛劍一溜煙跑了。

當然,外面的事情左子馨是不知道的,如果她知道她的笑聲嚇壞了外面的師妹們。怕很樂意從早笑到晚,從晚笑到早,笑到臉抽筋,怕也樂此不疲吧。

左子馨現在很痛苦,不僅是心上,而且是身上。自從五長老第一次來了後,以後幾乎是每日必到,每天都要向左子馨詢問如何救他的徒弟。

傲嬌的左子馨一概不予理睬,眼角斜視五長老,嘴邊還泛着冷笑。這種不配合工作的做法,帶來的後果只有一個。

左子馨又吐血了。

左子馨云:吐血是一門藝術,每日吐血真是一門必修課。其實,她真的好想逃課。

這樣凄慘的日子又過了好些天,五長老終於失去了耐心,不再往山洞跑了。少了五長老這個精神上的調劑品,左子馨真有點不習慣,一整天都無精打采,頹廢的樣子。

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她有點受虐傾向的。

當然,山洞不會一直寧靜下來,走了一個五長老,還會有人前來。

“木仙子,你又來了?”左子馨挑眉,看着面前清麗的女子,略有好奇。她以為木槿因為上次的事情後,怎麼也不會來了,想不到她不僅來了,而且還是獨自一個人來的。

“左子馨,你愛師兄嗎?”一身白衣襯着木槿更為飄渺,好些日子不見,她清減了不少,有一股柔柳扶風的味道。

左子馨微詫,本以為木槿會問些專業性的問題,想不到最後開口還是沒有繞開兒女私情。

愛么?

左子馨秀麗的眉輕輕一揚,紅色的眸子流動好看地波光。愛不愛?或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其實她一直不明白,什麼是愛?

愛是什麼?其實一直是一個很深奧的問題。如何才叫愛?

木槿紅唇發抖,痛恨地指着左子馨,“你不愛師兄?為何你遲遲不回答?”

左子馨翻了一個白眼,剛才沉重的心情頃刻消失不見,“木仙子,我愛不愛他,似乎應該他來問我。不要忘了,我才是他的夫人,而你,只不過是他的師妹而已,你又有什麼立場向我發問?”

你,只不過是他的師妹。

你,只不過是他的師妹。

……

木槿後退了兩步,手扶着牆壁,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其實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她有什麼立場去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