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沒有讓我們失望。
他趴在地上,默默地捱揍。
二十分鐘後,我們這些人假裝勸架,從車上下來了。
很快,本地人就把我們淹沒了。
我們都彎著腰,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沉默的捱揍。
其實,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他們的拳腳打在我們身上,連撓癢癢都不算。
頂多就是有點傷面子,而我們今天要的就是傷面子。
我知道,這一幕正在直播出去,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
金生水蹲在地上,一直四處逃竄。
他竄到我們身邊來,對我說:「大哥,這些老百姓,怎麼處置啊?」
我說道:「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唄。」
金生水說道:「那該怎麼處置呢?」
我說道:「聚眾鬥毆,關幾天唄。」
金生水說:「這鬥毆,基本上全縣人都參與了,恐怕沒那麼多地方關吧?」
我說:「肯定有地方關。」
「上次十好幾億人都關了。一個瑾寧縣能有多少人?」
金生水點頭:「這倒也是。」
我們就蹲在地上捱揍,瑾寧縣的人也是樂此不疲。
一撥人打了之後,另一波人又上來打。
估計他們的主意是,反正法不責眾,不打白不打。
一個小時候,隔壁縣的人感慨了。
他們有的開著車,有的騎著摩托車,甚至有的開著拖拉機。
這些人都是從網上看到了我們捱揍的視頻,過來支援我們的。
畢竟,我們把瑾寧一中搬走,傷害不到他們的利益。
反而會讓周邊的百姓更安全。
他們自然願意支持我們。
另外,大家都憋著一股子火氣,瑾寧人這次不佔理,大家正好過來教訓教訓他們,算是合法的出出氣。
這些人到了之後,很快就和瑾寧人打成一片。
開始的時候,大夥勢均力敵。
但是時間長了,周邊的援兵越來越多。
很快,不僅臨近的縣來人了,臨近的省都來人了。
小小一個瑾寧,快給擠爆了。
甚至有人喊出來了口號,要讓瑾寧寸草不生,要讓妖魔無人可用。
基本上把瑾寧人當成妖魔的走狗了。
這下,瑾寧人徹底傻眼了。
就在局勢無法收場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站出來了。
我們臉上都帶著傷。
當然了,這傷都是我們自己弄出來的。
我站在一輛汽車的頂上,扯開嗓子喊道:「鄉親們,鄉親們,都住手,聽我說句話。」
修行人的嗓門太大了,聲震四野。
大夥都停手了。
我大聲說道:「諸位,你們可知道,我們剛才為什麼不還手?」
「我們這一身本事,是用來對付外敵的,不想傷害我們的百姓。」
「鄉親們,現在大敵當前,我們千萬不能內訌啊。」
我這幾句話,說的不少外地人都流下眼淚來了。
我聽到有人喊道:「人間英雄果然是大格局啊。你們瑾寧人和人家比比,你們還算是人嗎?」
總之,現場罵瑾寧人的聲音,不絕於耳。
瑾寧人都低下頭,也不管還嘴了。
看來,我們已經徹底佔據了輿論的制高點。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心了。
瑾寧人知道,瑾寧一中是非搬走不可了。
否則的話,周邊縣的人也饒不了他們。
甚至,有些年輕人也準備離開瑾寧了。
事情鬧得這麼大,留在瑾寧多丟人啊。名聲已經臭了。
另外,現在人間都知道瑾寧有問題了。
這個地方的經濟前途可以說已經斷絕了。
沒有哪個老闆這麼傻缺,會來這種不穩定的地方投資。
所以,早點出去吧。早點出去,早點站穩腳跟。
依然留在這裡的,就只剩下一些老人了。
他們捨不得故土,所以繼續在這半空的縣城中生活。
不過,這些人人數太少,已經成不了氣候了。
三天後,我和金生水幾個人,鼻青臉腫的照片,傳遍了大街小巷。
很多人都在網上轉發。
還有個熱評,說敵人沒有傷到英雄,卻傷在了他們所保護的百姓手上。這人間不值得。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人間百姓都轉瘋了。
而我們幾個,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天外天了。
臨走的時候,郎大人很不放心我們,對我們說:「這一去,實力懸殊,恐怕生死未卜啊。」
金生水說:「您老人家,有什麼高招沒有?」
郎大人沉思了一會,說道:「我就想著,能不能借力打力呢?」
我們都一愣,尋思著,這借力打力,是什麼名堂啊?
郎大人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們就隨口那麼一聽。」
「修行人的事情,我懂的不多,你們自己琢磨琢磨吧。」
郎大人這次沒有說透,但是我們想透徹了。
我對金生水說:「郎大人可能覺得,這一招危險性太高了,所以沒有直接說。」
金生水說道:「哪一招?」
我說道:「你記不記得?郎大人曾經說過,幹工作,就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其實可以引申一下,得出來另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