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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誰見過蔣成安這幅模樣呢,這個孤傲到孤勇的少年,在所有人的面前,哪怕是不愛說話,冷冰冰的,但仍舊是充滿着生機的,誰能想到,他會有這麼頹唐的一天呢?

他的眼神,充滿了死寂,似乎就好像沒了希望一般,那種眼神,冷漠到了極致,讓人心中一酸。有誰看到了,能夠受得了呢?更何況是和蔣成安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的容婉,那是更加受不了。

容婉快跑了過去,看着蔣成安,容婉甚至不敢碰他,面前這個臭氣熏天的少年是自己認識的蔣成安嗎?容婉不敢相信。

蔣成安臉色發白,滿是滄桑,眼神中更是因為痛苦,透露出幾分迷茫,眼神有點失去焦距的感覺,蔣成安慢慢看着容婉,就那麼一眼,眼中又露出難以置信的歡喜,就好像原本黑暗的道路一下子光明了起來,似乎就短短的瞬間就有了精氣神,蔣成安看着容婉,道:“婉婉,你怎麼來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蔣成安的聲音有些虛弱,帶着微微的顫抖,看着容婉,似乎是不敢去確認無上封神最新章節。

蔣成安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似乎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整個人就好像是泡在酒罈子裡面一般,身上全都是酒的味道,蔣成安不心疼自己,容婉都替他心疼。容婉蹲在蔣成安身旁,蔣成安捂着肚子,似乎很是難受,身上更是冒着冷汗,頭髮,衣服全都濕透了,蔣成安微微喘着粗氣,看着容婉,一眼不移,似乎就是想要容婉一個回答。

容婉卻是難受得緊,看着蔣成安心裡是心疼極了,擦了擦蔣成安臉上的汗水。輕聲問道:“成安,你怎麼了,怎麼喝那麼多酒啊?”容婉語氣溫柔,輕輕地擦着蔣成安臉上的汗水,滿是心疼。

蔣成安聽了容婉這話,似乎心裏面感到熨帖了,有些小孩子一般的撒嬌道:“還不是因為你,我高高興興的回來,哪裡能想到,你給我那麼大一個打擊。婉婉,你說過的,我讀書這段時間。不管怎麼樣,你是不會找男朋友的,婉婉,你答應過我的。”蔣成安執着的說著,顯然是一直記得這件事情。他急切的想要容婉一個確定的回答。

容婉聽到這話,一時默然,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蔣成安沒聽到答案,卻是不依了,晃了晃容婉的手,眼睛執着的看着容婉。似乎想要看到容婉心裏面去,蔣成安的眼睛又大又亮,似乎吸取了這世間所有的精華。他只是看着你,就好像要看到你的心裏面去一般。

他的長長的睫毛微微滑動,軟軟的,一顫一顫的,就好像是蝴蝶微微扇動着翅膀一般。有着一種,特殊的美感。蔣成安的眼睛有些濕漉漉的。就這麼看着容婉,似乎容婉不回答,他就不會離開一般。

容婉對上蔣成安的目光,她覺得,簡直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可是剛想要脫口而出,容婉腦海中又冒出一張充滿怒氣的臉,他目光灼灼,一刻不離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若是點了頭,他就會傷心欲絕,甚至離開自己。

容婉一下子,突然,開不了口了。

這個時候,蔣成安卻是難受了起來,在容婉的目光下,他的冷汗迅速地滴了下來,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比剛才還要蒼白,甚至連嘴唇,都泛起了白色,蔣成安似乎極為痛苦,捂着肚子,眉頭皺的緊緊的,似乎他是在忍受着天大的挑戰,蔣成安似乎實在是太痛苦了,他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嘴巴里甚至是不自覺地“哼哼”着,顯然是難受極了。

“成安,成安,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容婉的聲音不自覺的帶着哭腔,顯然是被蔣成安這幅模樣給嚇壞了。

蔣成安的手握得緊緊的,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去回答容婉的問題了,蔣成安的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整個人似乎難受得緊了,甚至於呈現出一種死氣。

容婉心中一慌,不斷地推着蔣成安,眼淚早就已經沒有知覺的掉了下來,“成安,成安,成安,你沒事吧。”容婉不斷的搖晃着蔣成安,似乎心中太過慌張了,容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蔣成安任由容婉搖晃中,嘴巴甚至不時呻吟着,讓容婉愈聽愈心驚。

容婉這個時候完全是六神無主,她四周看了看,除了酒瓶子,還是酒瓶子,她摸摸口袋,對,對,手機,打電話,容婉哆嗦着拿起手機,邊按鍵邊不時地看看蔣成安,生怕蔣成安的情況愈發惡化下去。

容婉抓住蔣成安的手,似乎想要穩定心神,另一隻手,卻是顫抖着撥打着號碼,好半晌,這才通了。”喂,市醫院嗎?這裡是xxx路xxxx號,你們快點派急救車過來。”容婉的聲音中帶着哭腔,顯得極為無助。

好半晌,這才打完急救電話,容婉看着已經有些半昏迷的蔣成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究竟該怎麼辦?

容婉拿起手帕給蔣成安擦了擦臉,似乎除了這些,她什麼都沒法做禁寵,一等歡愛。

容婉手足無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抓着蔣成安的手,似乎這樣,就好像能消除心目中的恐懼一般。“成安,成安,你怎麼樣了,你痛不痛,要不,我幫你揉揉?”容婉帶着哭腔喊道,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蔣成安呻吟着,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攥着容婉的手,卻是愈發的緊了,容婉伸出手,揉了揉蔣成安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容婉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她所能做的,只能是以最大限度的溫柔來對待蔣成安,除了這些,其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等待救護車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且,蔣成安這個地方,在上京的郊區,是蔣成安和容婉小的時候的秘密樂園,除了容婉和蔣成安,誰都不知道這個地方。

而從上京市區到這裡,少說也得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能行嗎?

容婉不知道,她能做的,只是等待。

容婉盡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讓蔣成安感到舒服一些,容婉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她現在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亂鬨哄的,手足無措極了,容婉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蔣成安能夠沒事。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容婉的動作有了效果,還是容婉不斷的呼喚有了效果,蔣成安似乎慢慢蘇醒了,他極力露出一抹微笑,可是這微笑,簡直就是比哭還要難看,整個人虛弱的不行。

“婉婉,別哭,沒事的,只是有些痛罷了。”蔣成安一向是個男子漢,從小不哭,從小不流淚,從來不喊痛,他是男人么,可是現在,一向勇敢到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蔣成安,現在也是難受得緊,似乎承受不住這種疼痛一般,他的眉頭,就好像是打了死結一般,皺得緊緊的,就從來沒鬆開過。

容婉看到蔣成安的這幅模樣,一下子嚎啕大哭,顯然是嚇壞了,容婉邊哭邊喊道:“成安,你怎麼樣了?你嚇死我了。”容婉哭喊着,顯然是嚇到了。

“別哭,別哭,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蔣成安好像是真的感到好受了一些,慢慢露出一抹慘淡的微笑,似乎想要極力安慰容婉。

可這幅模樣,卻是比哭還要難看啊,容婉看到蔣成安這幅模樣,鼻頭又是一酸,可是容婉對上蔣成安那擔心的雙眼,心中卻滿是不忍,眼淚卻是極力忍住了,不管怎麼樣,成安已經很難受了,自己怎麼還能讓他擔心呢?

容婉替蔣長安擦了擦汗,關心的問道:“成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你放心,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容婉全神貫注,一眼不錯的看着蔣成安,似乎害怕蔣成安哪裡有個不好。

這個時候,蔣成安卻是露出一抹奇異的微笑,他看着容婉,道:“婉婉,你現在的眼中只有我,這樣子,真好,就當我自欺欺人吧,婉婉,你以前承諾過我的,不是嗎?”蔣成安倏地一下子攥緊了容婉的雙手,眼神灼灼,臉色依舊發白,難看得緊,可是,即便如此,蔣成安還是想要一個容婉的保證,就好像,容婉的這句話,是他的全部希望一般。

蔣成安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雙手緊緊握着容婉,只是等待一個回答。

容婉看着蔣成安這幅模樣,鼻頭又是一酸,蔣成安卻是不管不顧,他喘着粗氣,顯然是難受到了極點,可是他的眼神,依舊不離容婉片刻,彷彿容婉是他最後救贖一般。

容婉看着蔣成安蜷縮着身子,明明已經那麼難受了,可還是這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容婉說不出自己心裏面什麼感受,但是,容婉可以肯定,自己不忍心了。

容婉嘆了一口氣,也是認真的看着蔣成安,最後才說道:“是啊,我答應過你。”

蔣成安一下子緩出了一口氣,彷彿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蔣成安不由微笑,三十六計,苦肉計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