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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暖躺在那裡出神,想了想剛才皇甫少凡離開時的樣子,突然想到一件事,忙看向守在一邊的張叔。“張叔,今天是幾號?”

“安議員,今天是二十號,馬上就要到聖誕節了。”張叔盡量保持笑容,他覺得對於現在的安暖暖來說,一定要讓她對世界保持希望。

二十號,不就是之前皇甫壑和麗莎約定好動手的日子么,這幾天自己竟然將這件事給忘記了。不管皇甫少凡如何逼迫自己,如何折磨自己,她是不會眼睜睜看着他被皇甫壑殺了的。

“帶我回去。”安暖暖剛掙扎着起來,因為身子癱軟不得不又倒在了床上。

“安議員,你這是做什麼,少爺讓我好好照顧你,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下床的。”張叔將安暖暖重新按回了床上。

安暖暖卻很堅持。“你讓我去找皇甫少凡,你知道為什麼。”她看着張叔,眼中因為不甘而微紅,她緊緊咬着下唇。

張叔自然知道,皇甫壑已經按耐不住要動手了,他孤注一擲,今天就想拿回屬於自己的勢力,而皇甫少凡現在回去就等於羊入虎口,怕是今天是要被他老爹給降住了。

儘管張叔有些於心不忍,但是身為皇甫壑的人,他必須絕對服從主人的吩咐,將感情全部收起來。“對不起安議員,請您好好休息。”

看着張叔走出去,病房的門重新被關上,安暖暖無力地躺在病床上,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氣憤地錘了一下病床。但是她絕對不會這樣放棄的。

於是一分鐘後,安暖暖將手上插着的針管直接扯了下來,她艱難地坐了起來,雖然身體虛弱,但是她還是堅持着走向了門口。

奸kòng內,張叔看着安暖暖在慢慢靠近門口,趕緊叫上幾個保鏢一起去病房,他們急匆匆地推開病房的門時,卻發現裡面已經是空無一人,並沒有安暖暖的身影。

“快去搜一下,把安xiǎojiě找出來!”張叔很着急,現在安暖暖跑了,不管是誰那裡都不好交待。

就在張叔要進去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後面一陣涼意,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在和一個利器親密接觸,再往前遞一點就會擦破他的皮膚。

“讓我走,否則我殺了他!”安暖暖手裡拿着一個針管對着張叔的喉嚨,警惕地看着眾保鏢。

張叔在皇甫家的地位並不低,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誰都付不起責任,所以保鏢們也都不敢輕舉妄動,全都舉着shǒuqiāng對着安暖暖,不敢動手。

“全都別動,按照她說得來。”張叔微微抬高自己的雙手,因為安暖暖的身形小,所以被張叔完全擋住,不在射程內。

擋在門口的保鏢們自覺讓出一條路來,讓安暖暖和張叔過去,直到兩個人一起上了電梯,那些保鏢才趕緊沖向另一個電梯內,緊追着下去。

電梯內狹小的空間能聽見安暖暖的心跳聲,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用槍指着,她剛才在想要是張叔稍微不配合自己一點,是不是現在她的腦袋已經開花了。

“剛才多謝你,張叔。”安暖暖手沒有放下,卻低低地說到。

“我是被你挾持,所以才會和你離開的。”張叔站得筆直看着前面。其實憑着他的身手安暖暖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要不是他有心放水,現在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安暖暖從一開始就知道張叔是在幫着自己,她沒有說破,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心存不忍,但是為了一些信念還是做着和本心背道而馳的事情,絕對服從皇甫壑就是他的信念。

“叮”一色,電梯落在一樓,電梯門打開,外面已經是圍了一群保鏢,他們不敢靠的太近,留給兩個人一個空間。

安暖暖一直死死地拽着張叔,不給他們任何機會將人搶走,還順了皇甫家一輛車,上了車將之前從自己手上扯下來的輸液軟管將張叔從後面綁住。

“張叔,你只能先委屈一下了,等救了皇甫少凡出來,我就將你放了。”安暖暖說著就先上了駕駛座。

她穿着病號服,身上什麼也沒有,只好用張叔的手機打diànhuà給皇甫少凡,但是那邊一直沒有人接diànhuà,急的安暖暖只好將速度開得更快。

上了馬路她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皇甫少凡的住處在哪裡,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待在他的別墅里,很少回出門,更不用說這裡是她根本不熟悉的s國。

“告訴我,究竟怎麼回去。”安暖暖將針管比在張叔的喉嚨邊。

“就算是你趕過去,也救不了他。”張叔靜靜地平視前方,“老爺根本就沒打算今天留下少爺的性命,現在估計人已經涼透了。”

張叔不知道的是,現在本應該出現在皇甫家別墅的皇甫少凡,在中途看到路邊有人在賣榴蓮餅,想了想還是給安暖暖買了一份,打算先送過去再回家。

皇甫少凡回到車上,看見手機上來自張叔的未接diànhuà,以為是安暖暖有什麼事情,趕緊回了過去。

誰知道diànhuà另一邊那個焦急的聲音竟然是安暖暖。

“暖暖,你怎麼打diànhuà過來了,是不是想我了?”皇甫少凡話里藏不住的驚喜。

“你現在在哪裡,不要回去,在原地等我。”安暖暖將車子停在路邊。

皇甫少凡聽出來安暖暖並不在醫院裡,那邊隱約有車子鳴笛的聲音。“為什麼,你是不是從醫院裡跑出來了,你別動我去找你。”

安暖暖想了想,就算皇甫少凡告訴了她位置,她找不到地方,還不如讓他來找自己。“好,我就在醫院外面不遠,你現在趕緊過來,我等你。”

放下手機,安暖暖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來一點,她泄了氣一樣倒在駕駛座上,手腕上傳來隱隱的疼痛,剛才幾次劇烈運動讓傷口微微裂開,從紗布裡面伸出血跡。

“既然這麼放不下,為何不願意留下來。”張叔側過臉看着她。

“不管怎樣,皇甫少凡是我的朋友,對於他我始終有朋友的義務,但是多餘的感情,我已經沒有位置再留給他了。”因為在她心中,已經完完全全交給了另一個男人,他表面冷若冰霜卻有一顆熱忱的心,為了國家為了公民可以犧牲自己全部的生活,他還是自己兩個孩子的爸爸,安暖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看到他。

張叔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輩們的事情,他不好再多說。

不到十分鐘,皇甫少凡的豪車停在了安暖暖的車子旁邊,他從車上衝下來,一把將她的車門拉開,緊張地看着車裡的人。“你有沒有那裡不舒服,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他看着一邊被五花大綁的張叔,皺起眉頭,“張叔我不是說要你好好保護暖暖么,為什麼你們會來這個地方。”

“這個少爺還是要問安議員吧。”張叔也很無奈,自己就這樣被綁了半天,整個胳膊都麻了。

安暖暖將皇甫少凡拉上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聽着,今天不要回皇甫家,不管皇甫壑用什麼理由要求你,你都不要回去好么,不然你會有危險的。”

皇甫少凡不是草包,早在今天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一些風聲,皇甫壑打算將自己除掉,日子就定在今天,要不是昨天安暖暖臨時出事,現在他已經和皇甫壑進行最後生死一搏了。不過他還是不後悔。

“你是在關心我么?”皇甫少凡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聽我的不要回去好么?”安暖暖很緊張。

皇甫少凡卻將綁着張叔的軟管一點點鬆開,將車鑰匙交給張叔。“將暖暖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後果。”

張叔接過車鑰匙,今天不管是誰贏誰輸,剩下的那個就是未來皇甫家的主人,所以張叔也只能乖乖聽皇甫少凡的話。

“我不要,既然你執意要去,那我和你一起去,起碼我知道皇甫壑的陰謀,能夠在你身邊幫你。”安暖暖知道皇甫少凡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她私心想着,要是皇甫少凡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也不可能完整地離開s國。

皇甫少凡看着安暖暖堅持的樣子,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帶你一起去,不過到了那裡你一定不要激怒那個老東西,一切交給我。”

他拉着安暖暖上了自己的車子,而張叔被留在原來那輛車裡,看着他們絕塵而去,張叔想了想還是打給了皇甫家,對那邊彙報了情況。

皇甫壑一直在等自己這個養子回來,他養了他二十多年,成功將他養成了一枚很好的棋子,讓他變得深藏不露,不過漸漸的他發現,皇甫少凡的深藏不露竟然連自己也看不透了。一個不能控制的棋子,就要立刻捨棄不是么。

“老爺,少爺到了。”管家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彎腰。

“進來。”皇甫壑坐在寬大的桌子後面,面前是一盞上個世紀的琉璃燈,映得他臉上無數斑斕的光斑,臉上歲月的痕迹更加深刻。

皇甫少凡肆無忌憚地拉着安暖暖的手闖進來,一點也不客氣。